与赵眭相谈了在第三日携县衙中的衙役出发前往那发现车辙痕迹之处寻找, 在出发前日,傅鸣蘅在与众人相谈时,半是玩笑着邀方有杨也一同前往, 方有杨目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翕动着两片唇, 似有话要说,但还未开口, 先听见了赵眭开口。
“这县衙中事物忙, 我与大人还携了那么多衙役出去了, 县衙中人员空缺,万一碰上什么事,方主簿留在县衙里也好解决问题不是?”
“是我大意了。”傅鸣蘅尴尬一笑,似有些呆愣的模样:“咱们为官之人,都是为百姓做事,这县衙空了确实是大大的不该。”
方有杨喊了他一声:“傅大人。”
“主簿可有什么事情要问大人?”赵眭找他看来。
方有杨目光挣扎, 嘴角朝下撇, 拳头攥紧后又松开, 终还是止了声:“无事, 只是那处山路难行,先前又发生过山体坍塌之祸,想叮嘱大人小心一些。”
赵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与主簿共事这么多年,主簿还不知道我?我本就是朔阳之人,对这里熟得很,放心, 我会好好保护大人的。”
“那劳烦县丞了。”
见傅鸣蘅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方有杨心下叹息一声,终觉有心无力。
是夜,夜深人静,盛夏的时节里,躲藏在草石处的蛐蛐在不知疲倦的放声高歌,听得人心烦意乱,凉风吹不散白日间积攒的热意,乌云在夜空中浮动,皎洁的月光便从云层中泄洒出来。
池知秋睡在床上,很是不安,
不只是因为纱帐掩盖因而生得闷热,还是因为内心的烦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呼吸因为心情不顺而变得粗重。
“睡不着吗?”
睡在脚踏之下的少年突然出声,他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听着已好似成年男子的声音了。
池知秋抓了抓着搭在肚皮上的被褥,而后抬脚将其踢至角落,抬手,掀开了隔绝内外视线的纱帐。
纤纤玉手,素白皓腕就这样于夜色朦胧之中现出痕迹来,洁白的月色透过菱格窗洒进屋内,却不及她腕子上的一分白,更多的美景却是掩藏于帐后,让人心生窥视,忍不住想想要闯入秘境。
“阿蘅,吵醒你了?”
池知秋不安地从纱帐中探出头来,只见傅鸣蘅穿着一身纯白的中衣,他身上并未盖薄被,轻薄的中衣贴着身,修长的身体就这样被勾勒出来。
他一手枕与脑后,高高的翘着二郎腿,转头看向她时眼里带着戏谑之色:“知知,要不要我睡上去陪你?”
夜色之下他不复与白日里的淡漠清冷,全然变成了一个调戏姑娘的流氓,池知秋瞪了他一眼,随手将自己的枕头丢了过去。
“睡你的吧!”
傅鸣蘅接住,大大方方将其揽进了怀中,还埋头嗅了嗅:“知知在身边,我自然是睡不着的。”
这还是之前那个因为自己对她的觊觎心思被发现后惶惶不安可怜巴巴的傅鸣蘅吗?实在是越来越骚包了。
“你明日真的要跟赵县丞一起去找那个铁矿?”她担忧道:“可那个铁矿是他私自经营的,怎么敢让你发现?万一他又像对付卢知县一样对付你,阿蘅……”
傅鸣蘅半撑起身体,侧身看她:“知知在担心我吗?放心,我会武功。”
“你会武功又怎么样?赵眭还带了那么多衙役,说不定都是他的人,更何况,他要是打算用炸.药炸死你,你怎么可能躲得掉?”
池知秋一脸的不安,没注意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说了饶是我也躲不掉,你去又有什么用?”
“我……”池知秋气结,气恼的扯了扯纱帐,下一瞬,整个人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是躺在了傅鸣蘅怀中。
傅鸣蘅一手箍着她的细腰,一手抚着她的脸颊,将她面上的乱发轻柔拨去:“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他低声反问,用额头撞了撞她的。
池知秋挣了两下,见挣不动他,也就停了,她并不抗拒二人的亲近,其实按她在现代受过的思想,两个人在亲近些也无妨,但这里是古代,作为女子总是要矜持矜持点的,不过在这看不清周围环境的夜色里,只有他身上的淡淡松墨香与温热的体温最为真实,叫她惶惶的心安定下来。
胳膊撑着他的胸膛,双手上前捏住他的脸颊扯了扯:“我的阿蘅是状元之才,天下第一聪明人,但谨慎些总是好的。”
“所以说明日你不能跟在我身边。”他捞住她的手,亲了亲她微微泛冷的指尖。
池知秋被他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说?”
“赵眭不敢杀我。”他语气平缓的分析,仿佛又恢复了白日里惯常清冷的模样:“半年之内朔阳若是连着死两个知县,朝廷定然会察觉不对,一定会派刑部与大理寺的人来查,即便朝廷只觉得死两个小小的知县微不足道,但我是新科状元,是定国公府出来的人,我背后的身份也一定会让他忌惮,更何况我与你分开,他定然会放松紧惕,将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但他一定会派人看着你,抓了你来威胁我,你明日同你先前一样做出门逛街模样,那两个随我们俩车夫是容舍给我的暗卫,他们会解决好跟着你的人,你安心寻一处地方等我回来即可。”
“你让暗卫跟着我,你怎么办?”
“自然是要毫无防卫他们才会对我不警惕,放足了鱼饵,大鱼才会上钩,放心,有人跟着我呢!”
池知秋这才稍许安下心来:“擒贼擒王,赵眭要是对你不利,你就趁他不备立马把他抓住!”
“感谢夫人支招!”傅鸣蘅搂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待她反应过来时,温热的唇已经袭来,池知秋搂住他的脖子,比以往更为热情的承受他的吻,而后回应。
傅鸣蘅一时克制不住,手向她衣内探去,那触感果真如梦里的一般美好,直到覆上那柔软惹来她一声嘤咛,他才止住动作,狠狠吸了一口气。
“睡觉!”他扯过被子将她裹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闭上了眼。要不是明日有事,他只怕真的克制不住了。
池知秋气得挣扎:“大夏天你裹着我,成心想把我热死吧!”
她踢动着被子,挣开他就要往床上爬去,不想又被他扯进了怀中:“好知知,我想抱着你睡。”
他声音又染上了少年特有的清冽柔软,池知秋感觉心头痒得厉害,装模作样的扭了扭,回身环住了他的腰身。
临睡着前,她忽然想起,他们干嘛要放着床不睡睡地铺?
算了算了,地铺也挺凉快的。
出发之时一行人站在县衙门口,池知秋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傅鸣蘅叮嘱了又叮嘱,幸而也是县衙位置较偏僻,平常也没什么敢来这里,赵眭看着眼酸,上前去微笑道:“夫人,现在日头渐渐高升,傅大人再不出发可就迟了,到时候万一赶不上时辰回来,夫人更加忧虑不是?”
池知秋不耐地瞥了他一眼,即有了河东狮的名声自然要做出河东狮的样子,双手插着腰板着脸道:“希望赵大人能照顾好我家相公,他回来了若是身上有个伤痕有道淤青的,我可唯你是问!”
在这朔阳无人不是捧着他?赵眭何曾被人这样训过,更何苦还是一个妇人,他面上笑意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夫人放心,我定然会好好护着大人安全的。”
“希望赵大人说到做到。”池知秋说的可是认真的,要是傅鸣蘅真的在他手上受了什么伤,她一定要给赵眭好看!
傅鸣蘅照样骑上了他们带来的那匹马,赵眭也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匹高头大马,他身边带着四五个衙役,还有三个穿着家丁服饰的男人,应当是他府上的,而傅鸣蘅只带了四里,泱泱一行人,唯他看着势力单薄,池知秋掩不住心忧的眺望,但又怕被看出痕迹来,只得掩下。
芹心在一旁问她要不要回院子,池知秋伸了伸懒腰,抻了抻身子,做轻松道:“回什么呀!走小芹心,咱们逛街去!”
她拉上芹心,也不进府,直接就上街逛了。
“大清早的逛街吗?”芹心还有些不解,但没法子,只得被迫跟着她走。
二人在街上走走停停,池知秋像真是在逛街一样,一会儿买这个小玩意,一会儿又吃那个小点,轻松欢快的很,当停下来不着痕迹地回头看时,果然看见了两个跟着她们的异常身影,她们走走停停,那二人就跟了一路。
池知秋当即了然,两个暗卫车夫早已经做了其他打扮,毫无存在感得护在她旁边。
待逛至中午,池知秋说累了,带着芹心进了一处酒楼,定了一个包间,喊来小二点了许多菜,未几,雅间响起了敲门声。
池知秋道:“进来。”
两个小二一起一后端着菜走了进来,将菜在桌上摆好,池知秋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怎知两个小二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嘭”得一声关上了门,不待她们反应,便手持匕首冲了过来,芹心一声尖叫。
“啊!!”
跟在门外的程澍利落地一脚踢开屋门,正欲冲上去救人,待看清屋内情况时倏然愣住。
手持匕首正欲撞人的两个小二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池知秋正拿脚踢他们,闻声回头看来,旋即皱眉疑惑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作者有话要说:傅鸣蘅:??情敌?
程澍:请叫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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