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

小说:户主(穿书) 作者:步虚子令
    鼻息相贴, 口唇相融,傅鸣蘅本欲死死忍着,但实在躲不过池知秋的大胆, 他一向知道她是个胆子大的, 但他想不到, 这个胆子大到没边的女子,竟然敢直接伸手去抓他的。

    圣人才讲求清心寡欲, 傅鸣蘅多年之前便不断开始做那个侵占池知秋的梦了, 梦里她纤细的踝架在他的肩头,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铛声不停响在耳边。

    而现今,他终于圆了这个梦。

    最后关头的时候,他死死寻回一点理智:“知知,不后悔?”

    池知秋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让他贴近,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呢喃唤他:“相公。”

    仿如烟花在脑中炸响, 他一点一点沉下身子, 隐忍又多情的声音响起:“我妻知知。”

    一晌贪欢, 青纱帐无风自扬,晃动了将近半宿,女子的呜咽泣声绵绵入耳,随后忽然响起一道娇嗔。

    “你咬我的脚干嘛!”气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淹没在了浪潮之中,只余吟哦声不停。

    鸣金收兵后, 池知秋喘息着回味余韵,身侧的傅鸣蘅却已是阖了眸子沉沉睡去。

    他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夜,现在在她身上又耗了那么多的精力,早已疲惫。

    她依在他肩头,就着洒进来的零碎月光,痴痴的望着他的俊颜。

    她也弄不清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对他死心塌地了,以前她还曾想过,情爱之事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事情,等到以后傅鸣蘅发达了,她鸡犬升天,当个快乐的地主婆,空虚了便找个男宠放纵放纵,好不快活,在这古代的环境里沾上情爱,她绝对是吃亏的那个。

    可放在了傅鸣蘅身上,她竟然从没入考虑过这种事,理所当然的,顺理成章的,她就深深陷进去了。

    她想会不会是因为男主光环,所以她不可避免,但念头一起,就被她甩之了脑后。

    只因他是傅鸣蘅,是那个自己实实在在日夜接触,相处了数年之久的傅鸣蘅,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就与他绑上了,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原著里那轻飘飘写在纸上的男主,多年的时光她与他相知,没有人再能比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品行值得她这样不顾一切的托付自己。

    而且她也在怕,即使她知道原著结局,可她现在身处其中,早已不是局外人了,这里真实无比,每时每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她这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剧情的改变。

    万一有一丝丝的改变,那都将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不想留有遗憾。

    更何况他还总是想着赶自己走,现在他占了自己的身子,他再想着赶她走,那他就是个负心汉!她肯定要日日扎小人诅咒他!

    素指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抚过,从眉到眼到鼻再到唇,每一处都生得无比合乎她心意,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她又将头枕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入睡。

    但没睡多久,她又被傅鸣蘅摇醒了。

    他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窗外依旧是漆黑无比,一盏烛火点着摆在屋中桌上,照得他的面容明明灭灭,显得他面孔棱角分明,一双眼明亮异常,看起来精神奕奕。

    她睡得迷迷糊糊,不满道:“做什么?”

    “我不能休息太久,我既是朔阳的知县,那外头的事终究不能撒手不管。”

    池知秋渐渐清醒过来,挪着身子依近他,叮嘱道:“多穿些衣服,用了饭再去,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你才能好好的去做事。”

    傅鸣蘅笑:“我怕你醒来之后发现我不在,便觉得我是个负心汉,将你吃干抹净后不认账跑了,难过的偷偷的哭,所以喊醒你。”

    “谁哭了……”她甩了他一拳。

    他又跟她咬耳朵:“你方才,哭得真动听。”

    她气得要踹他一脚,但刚一蹬腿,便面色一变,腰下酸胀的厉害,还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傅鸣蘅见她皱眉,赶忙给她掀被检查,池知秋一时不防,被他拉开尽数看了去,她羞赧得要踢他,又忽然感觉她被刮了一下,引得她身子发颤,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傅鸣蘅面上表情莫名:“是我太莽撞了,有些肿,可惜没有药……”

    “你别说了!”她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羞呢!”傅鸣蘅哂笑,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黏腻,顿时懊恼。

    他是初次,一时激动竟然控制不住,将种子留在了她的体内,倘若是就此怀了孕……

    他皱眉,气恨自己实在鲁莽。

    将手覆上了她的小腹,池知秋疑惑地探出头来,便见他道:“知知,答应我,若是怀了孕,你立即跟着你哥哥走!”

    池知秋面色一变,也想起了方才的事情,她沉着脸道:“天亮了我就去医馆拿一副避子药。”

    “知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什么!你都不能把我甩下!”说完,她扯过被子,转身背对着他阖眸睡去。

    良久,傅鸣蘅终是幽叹了一声,在她光洁的肩头上落下一吻。

    “我出门了,你好好休息。”

    她伸手摩挲着抓住了他的袖子,攥了一会儿,而后松开,而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凉了,她眯瞪了会儿,想到昨夜他离开前特意喊醒她告知,并也不觉得恼了,只余丝丝甜意。

    起身之后才发现这床铺乱的有多厉害,忙穿好衣服,要套鞋袜时突然发现了自己脚背上的牙印,正中便是那颗小黑痣。

    她暗诽:傅鸣蘅那厮果然有恋足的癖好。

    强忍着身上酸痛赶忙在芹心来之前将床铺收拾好,芹心端着热水进来时,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怎么感觉有股奇怪的味儿?”

    池知秋脸上一烫,一边洗漱一边不经意道:“能有什么味儿啊,你闻错了吧?”

    芹心再闻也是闻不到什么了,便也作罢,池知秋还没松口气,便又见她指着自己的脖子道:“咦姑娘,你脖子怎么肿了一个包啊?”

    池知秋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回想起昨夜便气恼,本还是她主动的,结果到最后她疼得想要退缩了,他却死死钳着她的腰不让她逃,毛头小子般地横冲直撞,不留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像饿兽捕食一样将压制在手中的猎物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应当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虫子咬了我吧,不打紧!”

    “姑娘要不要擦些药?”

    她连忙摇手:“不用不用!”

    芹心也不再坚持,她这才松了口气。

    用早饭的时候她沉心思考,终究是没去医馆要避子药。

    一来此时医馆忙碌,无多余的药可用,二来,孩子能来即是缘,虽然她没做过母亲,现在也有些忐忑,但她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在最前头做什么,便决心为傅鸣蘅做好照料后勤的工作,将地动前自己才采购的一仓库面粉全部拿了出来,做成最果腹的大馒头施与百姓,女子一天两个,男子三个,让这些流落街头的百姓,至少得以不饿肚子。

    程澍紧急调动人,将他采购的药材都搬运来,他这富商做得范围极广,什么行业都涉及,是而储存极多,但也不止朔阳受灾,他也让人给别县也送了药材和粮食。

    但朔阳县大小也有三万余人住在这儿,加之散居在城外的更多,人纷纷往城中逃,县衙那么点差役根本不够用,人都来不及救治,更何况依池知秋所言开展防疫。

    每日都有被挖出来的早已没了气息的人,里里外外都乱着,也没处下葬,义庄也再放不进了,有些没人收尸的流浪汉被挖出来,尸身就这么停放在街上,即使是深秋天寒,但不过两日,尸臭的气味也就灌满了整座县城,芹心成日躲在酒楼里,半步都不敢出去。

    池知秋知道再这样下去,定会有大疫,到时候瘟疫发生,只怕会死更多的人,傅鸣蘅忙得已不知天昏地暗,分身乏术,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位置,急忙赶去寻他,正巧她到时,傅鸣蘅身边同样有老大夫在提着相同的建议。

    傅鸣蘅停下步伐,背手望着周围的废墟,几日前这里还是热热闹闹的集市,现在却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他问:“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老大夫答:“当有两种法子,一则火化,二则深埋,火化最为迅速,但只怕他们都不肯,若是土葬,便需得寻远离水源之地集中掩埋,不能让尸毒污染水源,还需埋得深,尸身上得洒上石灰与草木灰。”

    池知秋插话道:“城里和村庄这些人聚集的地方也得洒石灰消毒,还有那些牲畜家禽,也需得捕杀。”

    老大夫叹息道:“但是咱们实在没有这么多人手……”

    傅鸣蘅微敛眸,突然想到了那支藏在深山有百余人的军队,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

    他揉了揉额,将赵眭与方有杨一同寻来,关键时候,三人还是要同时协助的。

    “人手分派两边,赵大人,你与各村村长联系,被埋的百姓与伤者都仍急需救治,让村长组织村里青壮男子都要前去帮忙,朔阳的大夫皆登记上名册,各处视情况派步定数量大夫前往,方大人,你去城中发布公告,聘壮年男子收敛尸体与掩埋及防疫等事,周大夫,防疫方面便劳你负责了。”

    赵眭犹豫道:“大人,这,聘用的钱从哪儿来啊?”

    傅鸣蘅兀的笑了:“朔阳富商那么多,这自然是他们为家长贡献的时候了,程大善人不是朔阳人,尤能出钱出粮来救助百姓,难道朔阳的富商便如此吝啬吗?”

    “凡出银钱者,功德碑上必有其姓名,善心足够多者,我当写折子递呈皇上。”

    这实在是个足够的诱惑,但肯去聘者又有多少呢?是人都惧怕尸体,更何况还要接触那么多尸体。

    但傅鸣蘅这一纸聘令一出,当先便有二十余名壮年男子来报了名,听凭命令地收敛尸体,当天便得了银钱。

    随后有人与二十余名其中的男子交谈过,对方说话时双眼猩红,言辞切切。

    “我等来聘,也不为钱财,只是想为家长父老做出力所能及之事,他们生前并未做过恶事,却遭此天灾,若是连尸体都不能敛,等百年之后,我等有何脸面去见曾经的父老?”

    听者不禁落下热泪来,一时心潮澎湃。

    往后几日,则前来报名之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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