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小说:户主(穿书) 作者:步虚子令
    在客栈连躺了两天,池知秋终于缓了过来,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下她的身体可不如之前的好了,上马车的时候还头晕差点踉跄跌了一跤,幸好她眼疾手快,扶到了一旁傅鸣蘅的肩上。

    因是在外面,傅鸣蘅不好发作,避开众人给池知秋投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但池知秋毫无惧意,反而兴致昂扬。

    果然是傅·真男主·鸣蘅,纵使现在还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少年,身上那股气质也是常人不可比拟的,但正因为他还是男主少年时,总比成年人少了些威慑力,加之因现在已全身收拾齐整干净,现出的那张小小年纪便可见日后风华绝代的脸,身为颜狗的池知秋难免对他多了许多喜欢而少了些惧意。

    “阿弟待姐姐真好!”她灿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扶着上了马车。

    傅鸣蘅钻进马车时黑着一张脸,坐在池知秋对面眼神直勾勾恼怒地盯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池知秋投去无辜地眼神,而后潋滟的桃花眼露出狡黠的笑意,小手捧着脸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好看?”

    即使流放也被傅父教的很有教养的傅鸣蘅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所谓!”

    说话间,二人身下马车一个晃动,车窗外景物已经开始往后退,开始启程了。

    马车一路向北,日渐往京城靠近。在客栈停留的这两天,傅平并未曾露面,只交代了两个婆子来照顾他们。

    傅鸣蘅只知道要去京城,定国公要见他,但具体要做什么,他便不知道了。而虽未看完全文,但好歹也认真看了开头的池知秋自然明白去京中是要做什么。

    这是男主日后走向功成名就的第一步,定国公,可谓他的机遇,他人生的领路人。

    现在池知秋跟傅鸣蘅绑定在一起,她自然想要他好,即使他身为男主,可也受过许多苦的,尤其是自进了定国公府之后。

    文中的他并不知晓傅平要带他回去做什么,因而他全程对傅平是一张冷脸。

    池知秋知道,傅平此人,是定国公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从他的傅姓便可以知道,这个朝代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下人便能跟主家姓同一个姓的。

    傅平此人能力极强,最为忠心定国公,在定国公对培养的几个人进行暗中评定的时候,还问过多次他的意见。最后敲定将傅鸣蘅作为接班人后,他便听着定国公的话,对傅鸣蘅是一心一意的忠诚,当然,在这之前,他对傅鸣蘅的任何遭遇都是冷眼相待。

    假如在这时傅鸣蘅能稍微跟他搞好一些关系,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那么进府后说不定便会过得没那么辛苦。

    四周仍有冷风灌进马车里来,即使现在倒春寒走了,天气变暖,可池知秋还是觉得冷得厉害。

    她又裹紧了身上的褥子,对面的傅鸣蘅见状,暗暗将背往后靠,将被风吹得翻动的车帘压了下来。

    马车前进的声响很大,外面还有马蹄跑动的声音,因而他们说话,除非很大声,旁人也是听不见的。

    池知秋慢慢挪近他,想了想,开口道:“……你,你可知道定国公到底是什么人吗?他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所以才要将你带回去?”她不好直接言明,只能通过这样的问话引导。

    傅鸣蘅闻言,眼底浮现一丝狠厉与嘲意,他嗤道:“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他与我祖父同辈。”

    “那他算得上是你的堂叔公了?”

    他暗暗握紧了拳,抿直的唇泛着冷漠。

    堂叔公,他还记得,在父亲出事的前一天,有人突然来了他家,带了一封信给父亲,父亲看后旋即将那人赶出了门,而那封信他看见父亲放进了书房桌案的抽柜中。

    原先他并未在意那份信的内容,直到第二天父亲出事后,他跑去书房将那封信寻了出来,那信上写的是定国公想与他父亲商量,将他接入京城的事,具体何事未曾在信上明说,应当是带信之人口述。显而易见,他父亲并未同意,紧接着第二天他父亲便出了事,由不得他多想。

    会不会是因为他父亲的不同意,所以定国公派来人杀死父亲,继而将他强行带去京城,看这傅平,不就是来了吗?

    他一定要查明真相,查出是谁对父亲下手,他要手刃仇人!

    哪怕真的是定国公!

    池知秋见傅鸣蘅沉默,又试探道:“他与你多少有些亲缘关系,想来带你去京城,应该不是要害你。”

    “他的下人对我的‘姐姐’见死不救,这应该不是要害我?”

    池知秋哑言,摸了摸鼻子。

    定国公看中的是能承担起傅家家业的继任者,一个女子的生死,他自然不在意。

    “你看这一路上我们都在他们手里,我们两个小孩跑又是跑不了了的,不如稍微与他们弄好一点关系,说不定能少受些苦。”她再不绕弯子,直言道:“那个傅平是他们这里的主事的,咱们应当与他将关系弄好一点,不是吗?”

    傅鸣蘅心下排斥,不肯接话。

    池知秋心里有些发急,她愈发凑近他,压低声音,直截了当道:“那个傅平,能跟定国公同样姓傅,想来他应该是定国公身边的人,你跟他搞好关系,不就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也省得你到时候到京城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之后他还能给你帮上什么忙呢!”

    傅鸣蘅面无表情:“他既然是定国公的人,怎么可能跟我透露些什么。”

    真是!沟通困难!

    池知秋气呼呼裹紧了小褥子,因生病而又瘦了几分的小脸气得鼓了起来,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无法交流!”

    转而她灌了口水,仰趟在马车上,闭目不想理他。

    还是男主呢,没点聪明机智,果然小孩子就还是小孩子,她腹诽不停,随着马车晃动,被褥中的暖意似乎浓了许多,竟慢慢睡了过去。

    马车行驶至入夜后,在林中一处空地停了下来休息,池知秋还没睡醒,傅鸣蘅撩起车帘,揉了揉有些发凉的后背,探头看向车外。

    空地上燃起了火堆,他看见傅平一身劲装,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向马车另一边走去,他开口唤住了他。

    “傅平大人。”

    傅平抬眸,马车上探出身喊住他的小少年模样十分乖巧,面色还含有一丝笑意,他听见傅鸣蘅向他道:“之前两天,多谢傅平大人肯停下来寻大夫救治我阿姐,她现在好多了。”

    傅平敛眸,嗯了一声以示听见,转头去了另一边。

    池知秋在睡梦中被人推醒,昏黄的火光透过车窗照进了车厢内,她看见傅鸣蘅仍同下午一样,面无表情地一张脸,端着碗与她道:“喝药。”

    她丧着脸接过,鼓气勇气一口气灌了进去,而后苦皱着脸欲哭无泪道:“好苦……”

    她似乎听见傅鸣蘅嗤了一声:“谁叫你那时候把饴糖吃了!”

    池知秋不甘落后同样冲他哼了一声,连灌了几口水下肚。

    她错了,这男主看着乖巧,其实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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