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小说:户主(穿书) 作者:步虚子令
    向来颇为僻静悠适的园子,在今日此时却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傅鸣蘅被傅华荣提着衣领半拎在空中,白皙的小脸因憋气而变得通红,额上爆出了青筋,熠熠生辉的琉璃眸怒瞪着眼前人,池知秋见状,登时怒了,正待要气愤冲上前去,却见傅鸣蘅伸出双手交叉,一把捏住了傅华荣的双腕。

    “谁稀罕什么培养人的位置!”他龇牙冷笑。

    下一瞬使尽全身力气聚在双手上,即便年纪比傅华荣小也不见怯色,傅华荣只感觉双腕骨头要被他掐碎了般,疼得他晃神之际,傅鸣蘅两手用力一拉,直将傅华荣的双手从他衣领上扯了下来,尚未反应,他小腹又被踹了一脚,噔噔噔往后急退,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傅华荣摔得发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傅华荣圣贤书读了许多,读得人自骄纵,却没学会半句粗言鄙语,“你你你”了半晌,说不出其他话来。

    他气愤地朝一旁一直沉默的傅温枢甩袖,瞪他道:“死穷鬼,还不过来扶我起来!”

    傅温枢身子一抖,将手中书册小心收进怀里,怯怯弯身将傅华荣扶了起来。

    他起身掸去身上灰尘,垂于袖中的双手还在忍不住的发颤,他竟想不到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傅鸣蘅手劲如此之大,直让他现在都感觉双手发软,连握拳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气急侧头怒视而去,却发现前方根本没了人影。

    “人呢!”

    傅温枢被他的怒吼吓得脖子一缩,低声道:“刚刚,刚刚跑了。”

    ……

    池知秋拉着傅鸣蘅气喘吁吁地跑回了院子,她提起裙子大跨步跳上台阶,正倚靠在门口悠闲磕瓜子的谭婆子被她一撞,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谭婆子定睛一看,顿时小眼睛里生起轻蔑,嘴角上不上下不下地扯动着,阴阳怪气道:“呦,原来是咱们姑娘啊,姑娘金贵,可没摔着吧?不是老奴说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这提着裙子四处乱跑的,可是不成体统啊,咱们国公府的小姐可不会这样子,在外面没人教,姑娘你这进了府,可得好好学学规矩,不然以后可找不到婆家的嘞!”

    池知秋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只做听不见,径直走进了院子,傅鸣蘅跟在她身后,转头凉飕飕看了谭婆子一眼,复又撇回眼去。

    二人进了主屋,池知秋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杯冷茶便往肚里灌,连喝了几杯,才觉得终于解了渴。

    “幸好咱们跑得快,不然那人肯定不依不饶……”池知秋虽然不怕那两个小屁孩,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在国公府里闹事,绝非明智之选。

    她喝完,见傅鸣蘅坐在一旁,便也给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你没事吧?”

    池知秋担忧的问,这种欺凌事件就怕给当事人留下心理阴影,虽然她觉得阴影更重的应该是傅华荣,但她还是忧心傅鸣蘅的状态。

    傅鸣蘅一直低头不语,颈边还有方才衣领被揪而勒出来的红痕,白嫩的小脸此时泛着白,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情绪。

    看着十分可怜。

    她不禁心提了起来:“我跟你讲,咱们不怕他,下次再见到他,我们一起把他好好教训一顿!”

    傅鸣蘅抬起头来,微敛的凤眼望向她:“刚刚那个人,他说的培养人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傅鸣蘅不解,他一直弄不清定国公要他进府是要做什么,从那封信起,再到傅平,仿佛意有所图。

    绕是他再聪慧,可接触的信息过少,也始终不明白为何,但刚刚听傅华荣爆出那一句话,他突然感觉有了思绪。

    朦朦胧胧,他似乎能明白却又想不清楚。

    池知秋呆愣住,一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依稀记得男主在小院等待时期是并没有与傅华荣等人见过面的,没有跟他们发生争执,也没有听到什么争抢培养人的话,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她的提议,故事竟有了不同的走向。

    那么定国公暗中挑选培养人的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他?文中男主前期并不知道此事,因而一切行事随心,万一她告诉他了,他反而有些事情故意而为,致使结果出现不同怎么办?而且她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些事情呢?

    思索了半晌,她支支吾吾道:“什么?什么培养人,我不明白……”

    傅鸣蘅耐心解释道:“刚刚那个人揪着我的衣领时,咬牙切齿地跟我说休想跟他争抢培养人的位置……”

    他敛声,沉默了一会儿,忽道:“难道定国公让人把我接到京城,是打算把我当做什么的培养人吗?”

    不愧是男主,依靠那么点信息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池知秋觉得自己再说不明白就显得她有些蠢了。

    她想了想,暗示道:“有可能就是这样呢,你看,那人警告你别跟他争抢,说明你们都是培养对象,但培养人只能有一个,你努努力,说不定就是你呢?”

    傅鸣蘅闻言,嗤了一声:“谁稀罕!”

    真是臭屁!

    池知秋双手掐着腰,在他跟前倾身道:“既然能千里迢迢地把你寻过来,又是国公府,说不定是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呢?你当真不稀罕?”

    傅鸣蘅睨了她一眼,转过头颇为自傲道:“我们傅家与他们定国公府早几十年前就分家了,谁稀罕他们的东西!”

    当年义勇侯府的荣耀与定国公府的恩怨,可谓是京城中人尽皆知,老义勇侯不昔自毁名声也要跟定国公府彻底断绝关系,义勇侯自然也看不起他们,含饴弄孙之时又少不得将观念灌输的傅鸣蘅,连带着他对这个傅家嫡支也很是瞧不起,本来以为会是老死不相往来,结果想不到今时今日他竟进了定国公府中。

    池知秋直起身,盯着他的后脑勺撇了撇嘴。

    她就等着他以后接过定国公手中的担子啪啪打脸!

    “行行行,不稀罕就不稀罕,再不稀罕你也要吃他家的米,到饭点了!”

    出去逛了半晌,她都饿了,闻言,傅鸣蘅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一声“咕噜~”便冒了出来。

    池知秋盯着他憋笑,傅鸣蘅又羞又恼,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哎呀~我好饿呀!”池知秋笑嘻嘻摸着肚子走了出去。

    “你还别说,他家的饭菜味道还是真不错的!”

    但今日提了饭菜来的是四里,他掀开食盒,面有怏怏地将饭菜摆了出来。

    四里怨恼道:“我去拿饭食的时候,厨房里的人只肯给这些……”

    池知秋一看,发现不过三碟小菜,一盘清炒萝卜,一盘豆腐,另一盘香干炒肉中里面难得有了几条肉丝。

    “今日不是谭婆子去拿的吗?”

    四里低头道:“谭婆子说身上不爽利,要躺在屋里歇息,所以小的去了厨房拿……”

    也罢,谭婆子去拿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而且过了几天难民日子,池知秋已经对能有得吃便很感恩了。

    见四里满脸愧疚的样子,她这会儿不将自己当做了大人,笑道:“四里哥哥辛苦了,这饭菜闻着真香呢!”

    她欲动筷,而后顿了一下又看向四里,问道:“四里哥哥你吃了吗?”

    “小的待会儿收了碗筷便去吃……”

    定是吃的他们吃剩下的,眼前少年在现代也不过就是初高中生的样子,这儿却是连吃口饭都尽显卑微的仆人,池知秋的心软便又发作起来。

    “我们两个人反正也吃不完,四里哥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吧!”

    怕他拒绝,她连忙起身拉着他坐了下来,坐下后才反应过来,带着犹豫向傅鸣蘅看去。

    她是现代人,自然没什么主仆概念,但男主可曾经是义勇侯府的公子哥,身边围满了服侍的奴仆,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傅鸣蘅却早已端着碗吃了起来,甚至不声不响地挪了挪椅子,腾出了位置。

    池知秋心里冒出不知名的高兴,三人一同用起饭来。

    池知秋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几日,不想第二日院子里便来了人。

    居然是上次带着他们进府的人,谭婆子本来还懒散地倚在门口磕瓜子,一见他出现便吓得一哆嗦,手中瓜子哗啦啦落地,她忙不迭捡起地上的扫帚埋头扫起地来。

    他经过身边时她只感觉自己脖子上一凉。

    老厉进了院子,对着正屋窗口下正在提笔写字的傅鸣蘅道。

    “还请鸣蘅公子跟老奴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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