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状态不好,有些卡文,写的不是很顺,见谅
那之后又过了段时间。
晏十七不打算把人逼的太急,如今在软化心防的关键时期,恶劣的家伙偶尔也发善心,决定把计划在缓一缓。
所以他们第三次相遇纯属巧合。
不过是闲来无事,太久没有搅风搅雨实在寂寞得很,索性找个没人的地方吃酒消愁,放飞一会儿自我。没曾想命运就是这么个奇妙的东西,偏偏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你一个意外之喜。
他们在高耸的崖壁顶端撞了个正着。
最先发现有人的是柒,刺客首席在日积月累的暗算围攻中磨练出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他几乎是在爬上山崖的瞬间意识到上面已有人捷足先登。
本能的联想到了埋伏偷袭,毕竟这样的事他这数月来经历的也不少了。
无非是凯觎魔刀千刃的宵小,连个偷袭暗算也翻不出个什么新花样来。
所以他索性先发制人,抽出挂在腰间的刀就是一个屈膝起跳,借着陡峭山崖的力度纵身一跃而起,一个翻滚直直翻上崖顶,落地后又是一个纵身,振臂挥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那刀何其凌厉迅速,直取捷足先登者的命门。
“!”刀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猛然收势,柒来不及在半空中调整动作,只得在惯性的作用下将人扑倒在地,而那刀锋也终于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力道之大截得连千刃都微微弯折蝉鸣,在捷足先登者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艳的血痕。
柒的眼睛微微睁大,和身下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震惊。
一个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平日练武的地方撞见这个女人,一个是完全没想到真有人会疯到大半夜爬悬崖锻炼身体……徒手爬上山来这是要多大的体力耐力和勇气?
晏十七在刺客首席身下后知后觉的倒抽一口凉气,那人扑来那一下他全无防备,整个人都被带得在地皮上滑了一段距离,此刻背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本是一个人吃酒作乐,已有三分醉意,而那一扑叫那坛好酒扣了他满身,浓烈的酒香冲击大脑,将三分酒醉生生染成了七分。
他疼的发笑。
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倒叫刺客首席慌了手脚,僵着身子一时间竟是一动不敢动。
见此,晏十七更是笑的欢畅,一双眼眯起,泪水模糊了视线,只依稀见得眼前逆着光的人影还有清亮的月光。
许是今晚月色太美,而他也真是喝懵了脑子。
活得虚伪放肆的人,也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间露出内里腥臭粘稠,早已腐烂的伤痕。他说柒不好攻略,与人之间竖起高不可攀的心防,可他又何尝不是,从未轻信过任何一人。
半斤八两。
所以他说得很轻,语调毫无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个简单的事。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仰着头他直视柒的眼睛。“我也打不过你,对你有所防备。”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如休战,陪我聊聊天吧。”
说道最后,竟是带着一分征询意见的恳求。
柒没说话,只是终于意识到姿势的不妥,翻身坐起,顺带还扶了他一把。扫了一眼他背上的伤势。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隔了一会儿,晏十七盯着天上的月亮,自顾自的说道。
他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撕裂的声音,回眸望去,只见第刺客首席又牺牲了自己一件外套,把它撕成一片片步条。
“我自幼天生有异,一双手能使剧毒。那时我还控制不好,总是不小心伤害到接触我的人……我毒死了我的奶娘。”柒从背后用刀切开了他的外衣。布料粘住破口的皮肉疼得他顿了顿。这意思很明显了,他要为他处理伤势。
“……”他默许了对方的举动,也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在听,只是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父母惧我,要杀我,却被一个江湖人拦了下来。”背后的衣料碎布都被隔在了一边,露出了背脊一片皮肉外伤,伤的不算太深,没碰到骨头,但那背部皮肉翻飞嵌着石子的擦伤乍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
“他们谈了很久,给我谈了个好价钱,然后愉快的握手,把我卖给了那个江湖人。”
“那江湖人是一个医者,他哄我跟着他走,带我去了他的住处。哈,那人打着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名号,背地里竟要我生吃百草,吞咽毒物,为他试毒。”
“什么医者,不过是一个毒医,买我为奴不过是看上了我的体质,要我当他的药人。”
他不急不缓的讲述着一个故事,口吻平淡无味,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其间那服毒的苦,肝肠寸断的痛,就这么被他平平淡淡的一笔带过。
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拾起了地上酒坛的碎片,将剩下的烈酒泼在他的背上。疼的他抖了抖,背后的伤在酒液洗刷消毒下隐隐发红。
“每一次服毒试药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偏偏那体质当真逆天,叫我命不该绝,一次又一次顽强的活了下来。到后来我体内积累的毒越发厉害,平时不试药的时候我又悄悄学着毒医他毕生所学。我表现的万般顺从仿佛感恩戴德,为的不过就是一个活下去。”
柒的身体靠了过来,他给他上了药,此时正拿他撕成布条的外衣穿过他两肋,从后背缠到前胸,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我成功的杀了他,又离开山门,回了家……那时他们早已生了个正常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快乐。”他们彼此挨得很近,晏十七能感受到柒的呼吸就洒在自己的后颈上。
“凭什么我过的连狗都不如,低声下气被人试药,他们却过的如此快活!”他突然怒意十足,笑得抽搐,柒被他抖得不耐烦,索性一把把人按住,把缠好的布条打上了一个利落的结。
“我杀了他们一家三口,一把火把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被摁住不能动弹,过了一会儿,也就渐渐平静下来,晏十七舔了舔嘴角,难得真情流露,然后用快意的口吻,说出毛骨悚然的话。
“我的故事说完了。”他站了起来,把被魔刀千刃切成两半的勉强外衣胡乱披在身上。
“今晚月色很美。”他回头看了柒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从崖顶一跃而下,施展着轻功几个起落没了踪影。
……
仿佛今夜种种,不过是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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