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小说:重回暴君白月光 作者:独歌令
    去尚食局查看李茂人如何的李宏,刚奔到忆梦殿复命,就见皇上从忆梦殿出来,心绪似是不高,李宏顿觉已察觉不到疼痛的膝盖又隐隐犯疼,心中暗自捉摸着圣意,皇上救下淑媛娘娘时人分明很高兴啊,怎么一转头就败兴而归了?

    前阵子皇上有伤在身,肯定没法招幸妃嫔,如今皇上身子大好,按理说可以招幸妃嫔了,他又选择在淑媛娘娘殿内用膳,磨磨蹭蹭大半夜,可不就存了想临幸淑媛娘娘的心思?

    难道淑媛娘娘不愿侍寝,将皇上惹怒了?

    李宏越想越是这个理儿,生怕再触怒皇上,陪着小心忙将打听来的消息禀告给了皇上;“李茂被胡婕妤刑讯挨了几十板子,这会儿人在尚食局歇着,太医已替他诊治过,想必过几日身上的伤就会大好了。”

    萧荀闻言轻松口气,抿唇意犹未尽的轻笑了下。

    这回他可算没在柳翩翩面前食言出糗,转头问李茂:“查出是谁把朕受伤的消息透漏给胡婕妤的吗?”

    “是在御前伺候笔墨的小太监,去年被胡婕妤买通,一时嘴大将皇上受伤的事透漏给了胡婕妤。”

    “区区一个小太监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将朕严令封锁的消息透漏出去。”萧荀却是冷哼一声,双手背后朝前走。

    李宏一愣,再不知皇上怎么忽然有此一言,忙跟上去:“皇上的意思是那小太监身后除了胡婕妤还有旁人?”

    萧荀露出一个他还不算太笨的眼神,李宏顿时高兴的心头痒痒,这心头一痒痒就忍不住揣摩圣意,他皱着眉头尔自嘀咕道:“难道是淑妃娘娘?不对,不对,淑妃娘娘做事谨慎,她没那个胆子,难道是冷嫔?不可能是那个病秧子娘娘,那会是谁?何美人?充华?还是别的宫的娘娘?”

    他想的脑仁疼也没想出个结果,一抬眸,就见皇上不知何时已顿住脚步,与乌云密布的夜空下站着正意味不明的盯着他。

    李宏心头猛地一跳,皇上是最不喜旁人妄自揣摩圣意的,吓得身子一哆嗦忙要捂嘴。

    “皇上,这是敬事房送来各宫娘娘的绿头牌。”

    这时,一名小太监端着漆盘从远处奔来,将手中的漆盘举高,方便萧荀查看。

    李宏眸色一亮,忙将漆盘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笑得一脸褶子转移话题:“皇上您看看今晚挑那位娘娘侍寝?”这敬事房事办的真上道!皇上刚在淑媛娘娘那碰了壁,这会正需要别的娘娘宽慰,别的娘娘绿头牌可送来了,这下皇上只顾着挑哪位娘娘侍寝,哪会留意他嘀咕的话?

    然,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皇上皮笑肉不笑的道:“转过去!”

    李宏哀嚎一声,他听话的转过去,边高声哀求:“皇上这回不用您动手,老奴自个领罚。”

    说罢,一脸生无可恋的将盘子递给旁边小太监,把心一横,一头扎入前面的荷花池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无数。

    萧荀热衷打仗,与女色上并不热衷,宫内妃子多数是他刚登基那会儿为了平衡朝中势力所纳,很多他都不认识,更叫不上名讳,恰时,正逢被安国欺凌的诸侯国联手攻打安国,他满心思打仗,更无暇顾及后宫妃嫔,之后连番几场战役下来,等他再回秦国,面对着后宫乌泱泱一大帮子后宫女人,别说去宠幸她们,就光想想就脑仁疼。

    是时候该把乌烟瘴气的后宫整顿整顿了。

    萧荀打仗时习惯佩剑,这习惯回到秦国还一时改不了,他摸着腰间佩剑剑柄,高声唤:“李宏——”

    在水中如旱鸭子扑棱着刚站起身的李宏,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他苦哈哈的唤:“皇上,您有何吩咐?”皇上是不是忽然良心不安要赦免他多嘴的罪吧?

    萧荀闻言一愣。

    这才想起来方才他把人弄荷花池里去了,浑身湿哒哒的没法再去替他跑腿办事。

    这老狗平日端的人模狗样的却总揣测他心里想什么,早该领领罚吃点教训,便皮笑肉不笑的道:“继续在水里给朕呆着。”

    “......啊”李宏哀嚎一声,一下子垮了脸。

    在李宏在莲池中静思己过的这空档,慈宁宫各个宫人吓得大气不敢喘,本应该在殿内禁足的胡婕妤隐隐哭泣的声音不时从门缝里传出,屋中,昏暗的烛光下,孝贤皇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手紧紧攥着佛珠,怒其不争的怒斥胡婕妤:“你明知柳翩翩是荀儿看重的人,你还非要逆着荀儿的意去招惹柳翩翩,此次也算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胡婕妤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仰头拽着孝贤皇太后的衣摆不服气的哽咽道:“姨母,洁儿知道错了,姨母这回您再帮帮洁儿吧,洁儿已经降为婕妤了,若再讨不到皇上欢心,这辈子恐怕都要在后宫老死下去,姨母,你忍心看洁儿过得生不如死吗?”

    胡婕妤是孝贤皇太后的侄女,早些年孝贤皇太后为了笼络萧荀,便将胡洁儿指给了萧荀,希翼她能笼络住萧荀,及早诞下皇嗣巩固她在朝中势力,而这胡洁儿这些年非但没笼络住萧荀,反而总惹萧荀厌烦,此次又出了责罚柳翩翩的事,今后恐怕是更得不了萧荀欢心。

    孝贤皇太后又气又怒,“啪”的一声将手中佛珠拍在桌案上,“你自己不争气要姨母怎么帮你!柳翩翩再不济也是个和亲公主,若她在秦国出了什么闪失,别说是荀儿,就是齐国的人也饶不了你!今日幸亏你没怎么她,若你真将她刑讯了,哀家看,今日别说是你的位份,恐怕你的命都要丢了。”

    “姨母我错了,洁儿再也不敢这么鲁莽了,姨母您再帮帮洁儿——”胡婕妤也知自己犯了大错,哽咽着哭的撕心裂肺。

    “哀家这回也帮不了你,回去吧。”孝贤太后越瞧她,越觉得她没出息,一扬手令宫女将胡婕妤拖了出去。

    “姨母,姨母......”

    待人走后,殿内还残留着胡婕妤苦苦哀求声,伺候孝贤皇太后的老嬷嬷红菇叹口气,“胡婕妤虽做事鲁莽,可今日这事也不能全怪她,老祖宗您当心气坏了身子。”

    孝贤皇太后闭目深深吸口气:“荀儿责罚洁儿,这是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胡婕妤是孝贤皇太后给皇上选的妃子,皇上责罚她,间接的可不就是再打皇太后的脸么?再者,这几年皇上逐渐从太后手里分得权力大权在握,母子关系早不复起初亲和模样,红菇斟酌道:“皇上许是一时气愤,等气过了,兴许就将贬胡婕妤的位份提了。”

    “我养荀儿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恐怕他还是在怪我当年没同意他求娶那安国妖孽,一直在嫉恨我,这回逮住机会便报复哀家。”

    “老祖宗——”,红菇闻言,面上一白,立马将屋中的宫女全部挥退,待无人时才道:“可这事也不能怪您,安国灭国后成为众矢之的,参与战争的诸侯国都想多分一杯羹多侵占点安国的地,彼此谁都不服谁,那种情形,但凡沾着安国的边,就会被别的诸侯国非议,甚至会成为诸侯国蓄意讨伐秦国的借口,时局如此,只能说那女子命苦,谁让她是安国人呢,更何况她还是那种身份.....”

    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养子,孝贤皇后哪怕和萧荀在朝政上不对付,可心依旧还是会不自觉的向着他,她叹息一声:“也罢,是时候给荀儿再选些女子入宫,分走柳翩翩的恩宠了。”

    后宫讲究雨露均沾,皇上若对一个女子太过上心并非好事,前头哪个安国女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红菇“哎”了一声:“老奴这就去办。”

    ......

    萧荀回到殿中,原想着批阅一会儿堆积如山的折子,可当折子拿在手中,他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脑中不时浮现自己抓柳翩翩手时,她羞红了脸低垂眉目窘迫慌乱的模样。

    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萧荀严肃的想了下,自觉是这个理儿,皱着眉峰将先前放在怀里的书信掏出来。

    今日他匆匆瞥了眼信中内容,并未看信封,乍然掏出信来,竟看到原本泛黄的信封上,竟用一行簪花小楷写着:“祈王府柳杨亲启”

    齐国国君名为柳曜,这名讳莫非是她那劳什子七哥?

    她家人起名都这么诗意吗?萧荀酸溜溜的想了下,将已看过的信又仔细看一遍。

    上面大致写的是:萧荀虽脾气古怪,缺点无数,可人生的龙章凤姿,单凭这一点翩翩便可忍受他的古怪脾气,若他欺负翩翩,家兄大可放心翩翩一定会如数欺负回来,绝不让他讨到半分便宜。家兄莫要忧心翩翩安危等云云。

    龙章凤姿?不错,很有眼光,萧荀骄傲的看了下自己,唇角上扬夸赞了一句。

    随即看到某一处,唇角一咧,顿时不悦起来。

    他脾气古怪?还......还缺点无数.....欺负她???

    明明是她总是避着他,又屡次欺骗他好吧!

    一直以为自己强大到毫无缺点的萧荀头一回看到有人贬低他,还是那个总戏耍他的人,哪里能忍!

    不行,他觉得十分有必要帮柳翩翩改观下自己留在她心中的不好印象。

    即刻!马上!

    可要怎么留好印象呢?萧荀蹙眉犯了愁,目光瞥到御案上的某一处,激灵一动,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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