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辙下了马车后,拍拍衣服上的灰。“我就先走了,姐。告诉我娘,我晚些回去。”说完便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思辙真的太适合做生意了。”李苏觅感叹道,范若若看着他离开摇摇头。“他也就这方面比较出色了。”
两人相视一笑,挽着手进了一石居。直到傍晚才离开,两人坐在马车里。“苏苏,陛下怎么这次放你出来这么久啊?”
“三盒点心。”李苏觅笑了笑,范若若也笑了。
“剪月姐姐,剪月姐姐。”听到外面范思辙的声音,范若若掀开帘子。“范思辙,你怎么还未回府?”
“姐,我这不刚找到铺子。一起回去呗,这里离府还有很远的路。”范思辙眨着眼睛,范若若摇摇头。“上来吧。”
范思辙高兴地跟李苏觅打招呼“苏苏姐,我已经找到店铺了。要不要考虑考虑入股啊?”李苏觅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啊,我没有问题。”
“苏苏姐对我最好了。”范思辙抱着她的手,朝自家姐姐撇了撇嘴。“苏苏,别这样惯着他。”范若若无奈地说着“你看他都被你惯成了什么样。”
“苏苏姐不惯着我,惯着谁啊?我这么好。”范思辙骄傲地晃了晃脑袋。“我们小思辙这么好玩,不惯着他,惯谁啊?”
【范府】
李苏觅回到房里,发现桌上有张小纸条旁边还有一盒点心。(苏苏,现在有事出去了。等我回来找你,有事问你。)
“公主,奴婢伺候你洗漱。”
洗漱后,李苏觅让剪月帮忙看着。向范若若房里走去,范若若早已洗漱完等着她。她关上门,范若若朝她挥挥手。
“苏苏,你好香啊。”
“好闻吧,这是我新调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屋里还有。”
“嗯。”
“苏苏,你觉得我哥怎么样?”范若若忍不住问她。
“很好啊,有才华。为人仗义。”
【哥,你有机会。】
两人聊着悄悄话,剪月在门外站着。看天色不早了,敲了敲门。“公主该就寝了。”
“知道了,剪月你先下去吧。”两人说话的声音调小,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慢慢地两人都入睡了。
【第二日】
两人起来没多久,剪月便匆匆茫茫进来。“公主不好了,范公子被人带走了。”
“什么?”范若若站起身“何事将我哥哥带走了?”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昨晚遇袭,说是范公子所为。已将范公子带去了大理寺。”范若若焦急地在屋里走着。
“昨日我哥去了哪儿?”
屋里的侍女们摇摇头,剪月也不知道。
【大理寺】
范闲看着郭保坤,打量着他。憋着笑【我打成这样了?应该下手在重点。】
“堂下何人?”
“学生贺宗纬,乃是原告这边的状师。”范闲笑着行礼“范闲。”
坐在上堂的人看着他“范闲你可知罪啊。”范闲一脸疑惑“不知啊。”
“来呀,把原告的状纸让他看一看。”范闲接过状纸,倒是仔细地看着。越看越不对,皱着眉。“这上面怎么说我打了郭保坤公子。”
“你可有质疑啊?”
“那敢问郭公子人在何处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憋着笑。贺宗纬看着他“范闲请往这边看。”帮他指了指躺着的郭保坤。
范闲假装惊讶地看着他“方才我就纳闷了,此乃何物啊?”说着震惊地指着他“莫非他是个人!”
“大人,郭公子被他殴打成重伤。成了这副摸样,他居然还在冷嘲热讽。”贺宗纬为郭保坤打抱不平。范闲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他是个人,就算冷嘲热讽?”范闲不满他说的“莫非他不是个人?”范闲惊讶地指着地上的人。
郭保坤闭上眼,已经无语了。“如此凶徒,恳请大人用重刑。”贺宗纬行礼。
范闲上前一步“等会儿,这状子上面说。事发当时,家丁都被迷药迷晕了。郭保坤也是被人套住头打的,既然没人看见行凶者。怎么肯定是我啊?”范闲看着贺宗纬。
“自然是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说什么了?”
“你自认身份。”范闲笑了“我为何要自认身份?”
“恶人行凶,常有嚣张之举。”
“那我既然要自认身份,我干嘛拿东西套住他的头啊。”范闲反驳道“如此行事,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这个理由来狡辩。”贺宗纬接话“我猜你接下来还会说,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范闲朝上面的人行礼“回大人,原告状师说了。此案是冒充行凶,可以定案了。”贺宗纬看看他又看看郭保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看,郭公子也赞同此理。”
“既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贺宗纬打断梅大人的话“大人,行凶者在行凶时,还念了一首诗。”
【范府】
李苏觅见范若若还是有些不放心,安抚她说“你要相信范闲,他不可能会输的。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输给他们二人。”
范若若还是很着急,范思辙喝了一口粥。“就是,姐。你就别瞎操心了,范闲他肯定没有事的。”
柳如玉看了一眼范思辙叹气“我还是有些担心的,苏苏要不一会儿你去瞧瞧吧。”
“嗯,好啊。”李苏觅本来打算的就是用完早膳再去看热闹的。
“公主传证人了。”此话引起了四人的注意,剪月继续说着。“世子殿下和醉仙居的司理理姑娘。”
范思辙激动地站起身“昨晚范闲喝酒去了?他为什么不叫我啊?我也想看看司理理姑娘。”
柳如玉拍了他一下,示意剪月继续说。“贺宗纬和郭公子是有备而来,所以还是有些不利的。”
“但司理理姑娘一直说着,范公子在她的房内。”
李苏觅也猜到了范闲为何这般做了,也知道了他留的纸条上的“有事”是何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打郭保坤,但她知道范闲有自己的理由。
“二夫人不好了。”柳如玉的贴身侍女来到他们面前跪下“说。”
“太子殿下来了,要对司理理姑娘动刑。”李苏觅听后连忙站起身“柳姨,我去大理寺。”
“苏苏我陪你一起。”范若若也站起身,范思辙原本也想去。却被柳如玉拉住。“就拜托苏苏了。”
李苏觅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在思考要如何让范闲脱身。范若若递给她一杯水“苏苏,你想到了吗?”
【大理寺】
现场僵持着,梅大人左边是太子殿下。右边是二殿下,他哪边都不好得罪。
“公主到。”
范闲听到后,高兴地看向门口。看见来者,心里十分感激。虽然他可以为自己脱罪,但他不想看到自己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公主殿下。”
“阿姐”x2
李苏觅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滕梓荆,知道他是太子带来的。
“停下。”
李苏觅将司理理护在身后“不知是什么事情,让梅大人对一个弱女子用刑。”范闲朝范若若摇摇头。让她别担心自己。
“阿姐是我让的。”太子站起身“范闲伤了我的人,这位姑娘万一做假证呢。”
李苏觅看了看李承泽,后者朝她点点头。“看来阿乾已经将范公子定罪了。”李苏觅看着范闲微微一笑。“我相信他。”
范闲朝她点点头【谢谢。】
“这。”梅大人看了看三个皇室的人,心微微颤抖。一个是二皇子,一个皇储,一个是比皇子都得宠的公主。
“公主,你不能因为范闲长得好看,就偏袒他吧。”贺宗纬不知道这个范闲到底有什么好的,李苏觅偏袒他,二皇子偏袒,还有世子殿下也是。
“贺公子,此话怎讲。”李承泽不满了他站起身,虽然他对刚才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很吃醋。但他还是护着自家阿姐。
“候公公。”
候公公朝三人行礼“拜见殿下,传陛下口谕。”李苏觅笑了【爹爹总算等到你了,没枉费我拖延时间。】
“滕梓荆未死,乃检察院另有安排。朕都知道,不算欺君。司法审案是京都府的事,皇家子弟都自个儿回家,少管闲事。”这句话语调特别像庆帝,李苏觅忍不住笑了。
“谨遵圣谕。”
李承乾带着贺宗纬和郭保坤离开了,李承泽来到李苏觅的面前。“这几天好好玩,我来接你。”路过范闲的时候朝他竖起拇指,翻了个白眼便离开了。
李苏觅来到司理理的面前,和范若若一起将她扶起来。她微微行礼“谢公主殿下。”李苏觅上前一步对着她说“谢谢你帮范闲。”
司理理看向她【公主这是知道了?】
“剪月。”
剪月拿着一个小瓶子放到司理理的手里“公主这是?”她疑惑地说着。“你拿回去用,连续敷几日,你手上的伤就会好。剪月你送司理理姑娘回去吧。”
“奴家多谢公主。”
司理理走后,滕梓荆站起身来到范闲面前。抓过身“解开。”连忙帮他解开,他有话要说。范闲举手“出去说,苏苏若若你们先回去吧。”
范若若看着他们离开“苏苏,你说这两人怎么有点般配呢。”“的确。”李苏觅赞同地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是。”
“走吧,这场闹剧散了。估计已经传到婉儿那里去了,我可以想象叶家小姐会有多生气了。”李苏觅一想到林婉儿的好友叶灵儿也是头疼。
【范府】
“你们回来了,如何?”柳如玉焦急地看着她们,范思辙拿着扫帚。“是不是那些人欺负范闲,不行我今日得去帮他报仇。”
范若若拦住他“你放心,已经没事了。陛下的口谕谁敢不从。”
“陛下?这事都传到陛下耳朵了?”柳如玉皱着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李苏觅上前拉着她的手“柳姨你放心吧,父王已经开口了。阿乾也不会为难范闲的。”
“是啊,柳姨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
【庆帝书房】
梅大人接过庆帝手中的杯子,有些害怕地看着庆帝。后者笑了“看现在你也两鬓斑白了”“岁月追人,在所难免。”梅大人小心翼翼地回答。“诸多劳事,辛苦你了。”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当年臣只是虚职一个,若不是陛下重信,哪,哪有今日。”
“你还记得。”
“臣记得。”
庆帝批着奏折,听着他说话。“陛下初登基时,人人都说京都府尹。掌京畿诸事,历来都是皇室子弟兼任。若不是陛下独排众议,把这千斤重担交在臣的肩上。若不呕心沥血,怎么对得起君恩万一。”
“这些年,做些事。一直是这个念头驱使,不敢懈怠。”
“往事历历,恍如昨日。朕总在想君臣一番,总得有个善始善终,只可惜啊,事往往不从人愿。”庆帝叹了一口气,这下把梅大人吓得杯子都差点未拿稳。
连忙将杯子放下,跪在地上。“陛下,臣知罪。”
庆帝放下笔,冷着脸说“聊着聊着,怎么聊起罪了。何罪之有?”梅大人跪在地上微微发抖,颤抖地说“我,我不该审范闲。”
“有人递状,你作为京都府尹,当然该审。”
梅大人连忙说“公堂之上,太子驾到。臣乱用刑法,乱了分寸。”
“东宫驾前,你很难办。朕也能理解,当年你就任之时,你的第一个奏章曾经写着。为臣最重要之道是。”
“忠。”梅大人接过话。“陛下,老臣或许有昏庸无能,可我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哪。”梅大人急了。
“梅执礼,我听说你有看面相知祸福的本事。”庆帝看着他淡淡地说着。
“不。”
“来,让朕看看。”
梅大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这。这。”
“看看朕是不是大限将至。”庆帝直视着他的眼睛,梅大人慌张地说“陛下何出此言啊。”
“朕若死,你投靠东宫还来得及。”
“不。”
“做个三朝元老,也算是一段佳话。”
“陛下呀,老臣对陛下一片赤诚啊,绝无此事啊。”
庆帝怀疑地看着他,语气上扬“一片赤诚?东宫抓滕梓荆,是不是你派督抚调查的地址。是不是你派班头抓的人。”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朕听信了传言。朕应该给你赔不是。”庆帝生气地看着他。
“陛下,臣知罪。臣罪该万死。臣愿领国法。”
庆帝看着他说“你是老臣如果用国法治你,岂不是朕薄情寡义。”
“臣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今日臣回府,大概会失足落井。只是此事家中人,一概不知。还请陛下宽容啊。”
庆帝微微叹气“好了,好了。蜜浆还没喝呢”梅大人拿起杯子,手颤抖着。庆帝见他没喝,笑了。倒了一杯“朕陪你喝。”
“梅执礼,朕还是念老臣的情分的。回去不要跳井,上一份奏疏。就此告老还乡,明天不要起得太早。朕保你荣归故乡,平安一生。”
“谢陛下宽仁,老臣悔已晚矣,只求陛下保重龙体。陛下保重”离开了书房梅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庆帝看他离去,摇摇头。
【长公主寝殿】
“太后知道了吗?”长公主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侍女微微俯身“是,太后已经知道了。已经让候公公去范府接公主回来了。”
“那苏苏回来了?”
“不知。”
“这下好玩了。”长公主睁开眼,坐直身体。
【太后寝殿】
“范闲昨晚在醉仙居过的夜”太后看着洪四庠,面露不喜。她记得李苏觅前几日去了范府。“苏苏呢?”
“公主跟范大小姐在对诗。”
“去,把苏苏接回来。”太后一想到范闲,脑袋疼。况且出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放心李苏觅在范家。
想了一下“罢了,苏苏很久没出宫了。就让她跟范家小姐待在一块,苏苏在京都有这么一个知心好友也是不易。就让她去玩吧。”
太后想到范若若又想到范闲直摇头【这两人怎么差别如此的大,还是让苏苏少和范闲接触。】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范闲感到十分的厌恶。
明明从未见过,但她打心里的厌恶他。想到他和林婉儿的婚约叹了一口气【随缘吧。】“退下吧。”洪四庠行礼退下了。
【范府】
范若若看了一旁的侍女“都下去吧。”那些侍女对视一眼,面露难色。“这,还是让我们留下来侍奉公主和小姐。”
范闲关上书“好了,都下去。人多会打搅到公主休息。”范闲朝一旁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的人撇了撇嘴。
那些侍女也才作罢,行礼退下了。
范若若担心地看着她“苏苏,你没事吧?”范闲也担心地看着她,李苏觅睁开眼。“没事,最近心总是有些慌。”
“可是心疾犯了?”范若若一听脸色大变,连忙站起身去梳妆柜找着药。
“若若我没事。”
“诶,您还是别说了。还是先吃药,你看你的脸色。”范闲帮她接水,有些着急。
李苏觅被两人看着,只能苦命地吃药。
“对了,剪月呢?”
“剪月去帮我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小闲闲你确定要去皇家别院?”李苏觅喝了口水,看着他。
范闲看着她,认真地说着。“我有了喜欢的人,怎么也得跟她说一声取消婚约。”
李苏觅愣了愣,她好像看到了他眼里的爱慕。
“苏苏你还是别去了。”范闲担心地看着她,范若若赞同地点点头。她握住李苏觅的手,发现她一手的冷汗。
“要不还是叫太医,我不太放心。”
“要不我让范思辙那家伙留下来陪你,陪你聊聊天下下棋,打打牌。”这是范闲目前想到的唯一方法。他总不能叫她在马车等吧。
范若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赞同了。
范思辙看着马车远离范府,他看向李苏觅。“苏苏姐,我们打牌吗?”【苏苏姐没玩过,我觉得我可以赚翻。哈哈哈哈】
他一想到一会儿自己富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李苏觅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啊,我陪你玩。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陪你。”范思辙激动地点点头。【还是苏苏姐对我好啊】
【皇家别院】
范闲走在皇家别院,心里很复杂。【我的天,我要淡定,我要淡定。冷静,范闲你冷静。】深吸几口气,范若若有些嫌弃地皱着眉。
“话说,我们这样进去真的好吗?”
“有苏苏的玉佩,我们进去很方便。为了我的以后的嫂嫂,我一定会帮你的哥。”
“若若,你真好。”范闲感激地看着她,范若若往旁移了一步。“我是为了我以后的嫂嫂,你还是去谢谢苏苏吧。哥,你也快点把苏苏娶进门吧。”
“我也想啊,可苏苏现在不喜欢我。”
“那你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这个郡主跟苏苏的关系好吗?”范闲心里激起了八卦之火。
“郡主怎么也是苏苏的堂妹,关系自然是好的。但没有我跟苏苏关系好。”范若若骄傲地说着,范闲自动忽略最后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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