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平最大的销金窟,能吸引名流显贵们过来一掷千金,新月饭店除了历史积淀产生的魅力,它的内部设施和服务都属一流。
为若九和齐铁嘴安排的房间是个大套间,包括两个相邻的房间、客厅和吸烟室,房间里又各自有盥洗室,总之让住客既能起居方便又有私密空间,可谓十分贴心,至于房间内的陈设布置就更不必说了。若九把整个套间看了一遍,觉得新月饭店当真无愧百年老店的名号。
若九回到客厅,看见齐铁嘴脱*了大衣,闲适地躺在沙发上,不由得笑着说:“八爷,觉得累了就去回房间洗漱休息吧”。
齐铁嘴闻言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答道:“若九小姐,这新月饭店当真的挺不错的。这么讲究的地方我们那儿可没有”。
“八爷,这新月饭店是老牌,自开张至今,历史超过百年,虽然其来历和背景众说纷纭。但改朝换代都没能让它受一点影响,反而越来越稳固,足以说明背景之深。虽说我们只是来参加拍卖会,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若九小姐,没这么邪乎吧。依我看这就是一家高级饭店,专供那些有钱人消遣,就像上海的和平饭店。要我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无非就是想让那些个达官贵人们多撒点钱罢了。”
“八爷,你说的也有理,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安心住着,难得来一趟,好好享受一下也不为过。拍卖会开始前我们可以到处转转,打探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嗯,不过若九小姐,我很好奇你从哪儿弄来的请柬?还有在车站你怎么就有把握那拿曲如眉牌子的是新月饭店的人?”
“八爷,你很想知道?”
“是啊,从车站出来我就一直忍着。”
“既然已经忍了就继续忍下去吧。”
“什么?”齐铁嘴不解地看着若九,后者笑着转身,拿起行李边朝房间走边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休息一下,八爷你自便。”话音落下房间的门也关上了,齐铁嘴见状发了会儿呆后笑着摇了摇头,若九小姐身上的秘密多着呢,只要于国无害,与九门无碍,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呢,想太多不过徒增烦恼罢了,再说还有佛爷在呢。难得有几天不用烦堂口的事,不好好享受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不知道二爷夫妇现在在哪儿呢……齐铁嘴这样想着,起身回房间。
齐铁嘴丢下了心头盘踞多时的包袱,新月饭店里却有人左右不安。饭店顶层某间房间里,尹新月和她的父亲—尹氏本代当家人尹平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的小圆桌上放着若九从彭三鞭那里拿来的请柬。尹平拿起请柬打开又看了一遍,药门若九这四个字让尹平深深皱起了眉,请柬是真的,但送出的对象中绝没有这位“药门若九”,因为每一份请柬都要他过目用印之后才能发出。还有留在车站的下人说没有接到彭三鞭,这就怪了,按时间算应该是今天到才对,难不成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尹平想了想,放下请柬,抬眼看着自家女儿说:“月儿,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去问问那位若九小姐不就行了。”
“月儿,你想的太简单了,能拿到请柬说明对方绝非无名之辈,如果照你说的去做就不是待客是结仇了。对了,你开车带他们回来的路上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尹新月摇了摇头,当时她一肚子疑惑,只想着快点把人送到后好盘问月如是怎么回事,顾不上别的。
尹平抬手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这件事爹再考虑考虑”。
尹新月见状只得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问道:“对了爹,这药门是个什么?”
“寒儿,这药门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尹新月撇撇嘴,爹真讨厌,什么都不说,不说拉倒,自己去查,边这样想着边开门走了。
让齐铁嘴惦记的二月红夫妇已在金泰旅馆安顿下来,二月红脱了大衣,打量了一下房间,对丫头说:“想不到北平的旅馆如此雅致”。
丫头笑盈盈地答道:“二爷说的是。不过这一路上颠簸劳累的,二爷你头发上都是灰了,快坐下,我帮你梳洗一下。”
“丫头,你还未康复,还是我自己来吧。”
“二爷,我没事的。平常在家里待得久了,这次来北平散心能看到很多新鲜的东西,反而精神更好。再说还有若九的药和玉佩,我现在真的感觉很好呢。”
“你喜欢就好。丫头,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常来,反正在长沙也待腻了,时常出来走走也好。”二月红边说边扶着丫头走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
“好啊二爷,都听你的,以后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丫头说完看到映在镜子里的自己和夫君,不由得笑了,二月红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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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情报官府,陆建勋正在处理文件,亲兵进来了,立正敬礼,“长官”。
陆建勋没有抬头,“什么事?”
“长官,属下刚收到消息,张启山的副官缉拿了一个犯人。”
“犯人?什么人?”
“此人名叫陈皮,在码头一带颇有一些势力。”
“原来是个流氓混混,有什么特别的?”
“长官,这个陈皮虽说上不了台面,可他的师父却是长沙城里大名鼎鼎的红角儿,二月红,人称红二爷,平时和张启山关系很好,时常来往。”
闻言陆建勋放下笔抬起头,看着亲兵道:“这么说是抓了自己人?有意思。什么罪名?”
“张启山手下的人嘴严,问不出什么名堂,但听班房里的兄弟们提起,说陈皮的罪名不小,私通日本人,叛国。”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准备一下,这个陈皮,我去会一会。”
“是,长官。”
陆建勋带着亲兵来到监狱,见到陈皮,陆建勋没有马上问话,先认真打量一番才开口,“你就是陈皮?”
陈皮毫不理睬,亲兵见了喝道:“长官问你话呢,你聋了吗?你别……”
陆建勋抬手止住了亲兵继续喝骂,挑了挑眉道:“长沙城这地界儿,二月红的名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成为他的徒弟,也不是无名之辈。陈先生你不在梨园谋职,那是在何处发财呢?”
陈皮还是不说话,陆建勋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听说码头一带南北商船往来不断,有些人趁火打劫,劫持船只挟带违禁品,跟日本人合作更是一劳永逸。陈先生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吧?陆某知道你在码头一带颇有威望,但那也不过是做点小买卖糊口,也是情理之中。可我不明白的是,陈先生你又是怎么得罪了张大佛爷,以致沦为阶下囚呢?更让陆某不明白的是,你师父二月红和张启山关系那么好,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赎你?难不成你已经变成一个弃子,被他们给抛弃了?”
听到这一大篇话,陈皮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显然是被挑起了怒气,但依旧没说话。陆建勋见状笑了,“陈先生,这通敌叛国可是大罪,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如若不然的话,就不要怪陆某没有在张大佛爷面前替你求情了。”
陈皮闻言松开拳头,瞥了陆建勋一眼,扭过头。陆建勋见了冷冷一笑,“还不说?好,我有的是办法和耐心让你开口。给我带走。”说完转身向外走。
“是,长官”亲兵答应一声,两人上前分别抓住陈皮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
陈皮被陆建勋带走不到一盏茶时间,张副官收到消息,立即向张启山禀报。张启山想了想对副官说:“陆建勋肯定是想从陈皮身上打开局面,多半会严刑拷打,以陈皮的性子不会低头,不过陆建勋惯会用阴招,为了避免意外,要尽快把人找到。”
“是,佛爷,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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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饭店,休息了两个时辰又用过晚餐,若九和齐铁嘴精神饱满地下楼来到大厅,里面很热闹,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中间的戏台上有名角儿正咿咿呀呀唱得起劲。忽然一句“还请道长为我们指点迷津”钻进了齐铁嘴的耳朵,他朝声音来处一看,顿时倒吸了口气,“我滴个乖乖,他居然来了来了!若九小姐,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若九朝齐铁嘴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个道士装束的,记得在剧中是个路人甲,于是挑眉看着齐铁嘴问道:“看到了,怎么了?”
“若九小姐,我跟你说啊,这个人江湖人称断手李,据说能通天意可以与鬼神对话,很受达官贵人追捧。听说他喜欢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不过这个时候出现,还不是被人逮住不放啊。”
果然,那位断手李被两个公子哥儿围住了,正在看手相。
余光瞥见齐铁嘴一脸崇拜地看着断手李,若九便笑着拍了拍齐铁嘴的肩膀说:“八爷,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那就不用了”齐铁嘴边说边摇头,“我哪能和前辈相提并论,哦对了,若九小姐你是他的前辈,该他来给你请安才对”。
“算了吧八爷,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没必要沾染太多因果。走吧,四处转转,看看这里有什么节目。”
“哦,好。”虽然齐铁嘴没弄懂若九的意思,不过来北平前他就打定主意一切听若九的,因此听话地跟在若九身后走开了。
没走多远看见一对穿烟红色旗袍披白狐裘的姐妹花,齐铁嘴又来了精神,伸手轻轻扯了扯若九的火狐披肩,“唉唉,若九小姐你看,那对双生花可了不起了,花名叫并蒂,这俩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妩媚功夫,专勾男人魂魄,而且是有钱男人的魂。”
齐铁嘴的介绍勾起了若九的好奇心,仔细一看,果然,这对并蒂不是凡物,姐妹俩都练了媚功,功力还不浅,应当是打小就练了。若九忽然想到如果雪羽能化形成人不知该是何等风情,但肯定比这对并蒂强得多,毕竟要论媚惑,九尾狐才是老祖宗。看一眼正笑得花枝乱颤的姐妹花,再看看齐铁嘴,若九忍不住笑着说:“八爷,你也说了,这并蒂专勾有钱男人的魂。八爷你也算身家不菲,可要小心喽,这万一要是被盯上了,想脱身可不容易”。
齐铁嘴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眨了眨眼睛道:“若九小姐高看我了,这并蒂的眼睛毒着呢,才看不上我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今儿能在这新月饭店里的可都是叫得上名号的,看来这次拍卖会确实有好东西”。
若九点了点头,“八爷观察细致,不过我看眼下出现在这大厅里的还都是些散客,真正的金主还没出现呢”。
齐铁嘴闻言认真看了一遍大厅里的人,点头道:“正是,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随便看看。”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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