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快速伸手，却是只触碰到了玖卿的衣袂，浓重的黑色雾气将他包围，带着沉重的压迫。
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手中鲨齿划出缭乱的剑光，卫庄冲出黑色雾气的包围，却是被金色的符文拦住。
几道紫色的电光将自己包围，玖卿面色沉下来，看着将自己包围的几人，手中沉玉似有所感，发出几声清鸣。
“姑娘。”
带着几分冷意的女声响起，“我等本不欲与你为敌。”
符文缓缓出现，在闪电之中穿梭交错着，缓缓向着玖卿逼近。
“但是，你不该杀了萧恒公子。”
话落，符文便是金光乍现，玖卿阖上双眸，唇角泛起冷笑，沉玉在眼前浮起，双手结印。
雪色的阵法在指尖凝结而出，冰雪般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将那闪电与符文尽数冻结。
玖卿跃出，握住沉玉，剑尖直指那名拿着玉瓶的女子。
不过电光火石间，鲜血飞溅而出，接住飞出的玉瓶，玖卿迅速出剑，将其余几人斩杀。
这时，却是有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哥哥！”
接着，便是韩非焦急慌乱的呼唤：“红莲！”
视线中出现红色的裙摆，暗香浮动间，玖卿抬眼，看到了一名正在向着韩非跑过去的少女，她的身后，是驱尸魔幽绿色的尸蛊。
天泽和驱尸魔不是离开了吗？
玖卿现在也没空去思考天泽和驱尸魔为何去而复返，她迅速挥剑，剑锋扫过几人的咽喉，足尖踏着他们的脑袋，来到红莲身后，挥剑斩落那些尸蛊。
听到了动静的红莲不由得转过身，入目的，是一名白裙的少女，似是披了一身的白雪，清冷而逼人。
“你是？”
面无表情的将红莲拉到身后，玖卿侧过剑身，将缓缓凝聚的黑色雾气斩散。
比方才更为犀利的电光在周围缓缓逼近，看着身侧的懵懂少女，玖卿抬手，雪色的流光渐渐流转环绕，将红莲保护在内。
“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玖卿便是迅速出剑，将电光的包围圈劈出一个缺口，冰雪的压迫继而跟上，将电光冻结，随着玖卿手上的动作，碎裂成了细碎的冰粒。
黑色的雾气依旧在缓缓凝聚着，逐渐凝聚成巨大的触手，向着玖卿头顶压下来。
“小心！”
红莲惊呼，脚下下意识的踏出几步，走出雪色光晕的保护圈，腰间却是贴上来一根锁链，后颈一疼，便是陷入黑暗。
目光动了动，玖卿抬掌对上那黑色的大掌，一手挥剑，雪色的剑光向着天泽而去。
驱尸魔举杖挡下，自己却是不断后退，撞在身后的断壁上。
掌心传来阵阵凉意，玖卿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手掌，却是已然来不及。
“竟然是咒怨。”
阴冷的寒意自掌心沁入，体内的力量似是被什么锁住，玖卿皱眉，身后传来破空之声，玖卿侧身避开。
黑色的大掌压下，带起阵阵凛冽的罡风，玖卿抬剑，无力的手臂有些颤抖。
腰间环上有力的手臂，少年乱了的呼吸声近在耳畔，橙色的剑光闪过，将沉闷的黑暗劈开。
幽绿色的雾气蓦地爆开，将众人视线隔离开。
待到雾气缓缓散去，天泽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卫庄冷着脸收剑，怀中的少女面色惨白。
“小师哥。”
沉玉落在地面，耳畔传来少女微弱的声音。
“我在。”
卫庄单膝跪下来，将少女靠在自己腿上，一手去探玖卿的脉。
“用鲨齿……把我的手划开。”
说着，玖卿抬起左手，原本白皙的掌心，此刻竟是有着一枚紫色的印记，似是深深的烙印在皮肉里，泛着淡淡的死气。
察觉到卫庄皱紧的眉头，玖卿勉强一笑，语气却是不容置喙，“快。”
面色沉了沉，卫庄抬手，鲨齿剑锋侧过，割裂了少女纤瘦的掌心。
艳到极致的鲜血自伤口处流出，泛着肉眼可见的红色血气，滴在地面，竟是将石块腐蚀出了一大块。
玖卿抬手，指尖按在手腕处，雪色的流光飞旋，鲜血流出的速度加快，下方被腐蚀的面积不断扩大。
片刻之后，玖卿浅浅的舒了口气，指尖在手臂上点了几个穴道，便是倒在了卫庄臂弯里。
“小师哥。”
脑袋在卫庄胸膛蹭了蹭，玖卿闷闷开口，“鲨齿划人，好疼啊。”
伸手擦去少女额前的冷汗，卫庄将人小心的抱起，面色阴沉到可怕。
紫女被韩非扶着走过来，面上尽是忧虑：“妹妹怎么样？”
“无碍。”
玖卿无力的窝在少年怀里，缓缓一笑，“是我大意了，遭了暗算。”
说着，玖卿看向韩非，面上浮现出自责，“抱歉，九公子，没有保护好红莲公主。”
咒怨因为太过阴毒，有违道法，在灵界早已被禁用，然而，方才那一掌下，却是带着咒怨。
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咒怨，却也是让受到位面压制的玖卿受了不少苦。
“这不怪你。”
韩非无奈摇头，“我没有想到红莲会突然出现。”
看了一眼玖卿近乎惨白的面色，卫庄冷声开口：“先回去。”
话落，卫庄便是带着少女踏着夜色离去。
“为什么会分心？”
寒风吹起发丝，耳畔响起少年冷凝的声音。
与玖卿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卫庄虽然和玖卿的相处总是在作对互怼，但是，他也是极为了解玖卿的。
玖卿剑法缥缈，出剑毫不犹豫，不管与谁比试，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而今天，卫庄清晰的记得，小师妹再看到那电光时，是愣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让她被带离了自己身边。
“我只是觉得，那电光，很熟悉。”
将脑袋搁在卫庄的颈窝处，避开肆虐的寒风，玖卿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像是故人。”
卫庄凝眉，“故人？”
卫庄知道，玖卿自小在鬼谷长大，认识的，估计就是两个师哥与师父了，哪里来的什么故人？
还有师妹此前提过的仇人与娘亲，卫庄一直很疑惑，据师父所说，玖卿被剑灵送来鬼谷时，还是个小婴儿，当时的玖卿，记得那么多的事情吗？
这样的疑惑很早便有，但是卫庄一直没有开口问过。
“不是。”
玖卿摇头，笑的凄寒，“是我认错了。”
破军天雷是阿暮独有的武器，方才的电光，有着玖卿熟悉的气息，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破军天雷。
但是，玖卿心里隐隐约约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细眉皱的更紧了几分，玖卿缓缓阖上双眸，暗自叹息一声。
不管这电光是怎么回事，玖卿知道，阿暮，定然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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