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43.不好意思我找人

    额头靠在巷子的墙上的千迷茫地想着，而这时小万倒挺尽责地提醒了下。

    「不是要去打架么？」（其实原话是修理人）

    ...对，但她突然发觉自己出来是出来了，人可要怎么找呢？

    「哈哈笨啊，找人找东西这种活不都是越高的地方越好查找吗？」

    说不清是因为也醉了还是因为太笨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确实歪打误撞的说对了一次。吉原这里的分布，最接近主干道中心的最高级，房间所处的楼层越高，消费也越贵，能掏得起那些钱的，所象征的身份当然也不一般。

    “百华怎么出动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透过雅间的窗户看到外头的景象，在吉原里这间和室消费算是很顶级的了。戴着眼镜的男人没怎么动他面前食盘里的酒食，倒是眼睛从不离开自己手上的手机，也没有抬眼看过窗外，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得知外头的具体情况的。

    而烟管不离手的男人食盘上的酒倒是少了大半，足以见这些人在这应该是呆了有段时间了。

    整个房间弥漫淡淡的烟味，幸好同座之人并不在意，比起这一点，他更在意为何大家都不回他短信，他明明都听见对面坐的人怀中哪处的手机收到信息后振动的声音了。

    问怎么没叫女人作陪的，那当然是之前要谈的以防万一还是别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现在倒没什么别的事了，所以他便问高杉何不叫个新造帮忙倒酒呢，虽然现在要请日轮太夫是不太行了。

    对此高杉没有多应和。

    “哎呀，这是连新造也看不上么。又及高杉君你就不能回我下短信么？”

    为什么都在眼前了还要发短信。

    那当然是因为他喜欢啊。

    其实在哪谈事都一样，他们这样的人，总有各种地方可以谈一谈，废墟堆上，游舫中，不过不是说去了烟花地的男人会产生革命般的情谊么？这样短信总该回了吧。

    说到底谁会讨厌漂亮的女人呢，也不是看不上这儿的女人，到底都是在世上努力生存的人。真要说太夫和新造的话，他已经见过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美景.......伴随着记忆深刻的（痛苦）身体体验。

    想起什么的高杉闭了闭眼，忽略心头不知是因为回想而掠过的一丝不妙预感。

    恰在此时，有一声清脆的卡啦声响起。

    .

    .

    ————

    时间:十年前，地点:攘夷军某处据点

    笑。

    人的五官肌肉很奇妙，因情绪而起的表情轻微变化，明明只是同一种表情，却给人不同的观感。

    怎么说呢....现在的如沐春风里有刺人的冰棱啊，瞄准喉咙死穴的那种。

    扎着马尾的吉川千现在的脸上确实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是在看到她眼前的景象就一点也不觉得哪里正常了，只要看到她面前被五花大绑悬挂起的坂本辰马的话。

    “啊哈哈哈哈哈这可苦恼了啊话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这个好像越来越疼了啊疼疼疼等等为什么要摇晃？！唔咕咕——”

    想吐的坂本立马被人用木刀塞住嘴，连同那差点喷涌而出的内容物塞了回去。

    坐着的千翻看着那本所谓的「绳艺」书，聪明的她一下子就搞懂了这些看起来很复杂的人体绳艺是怎么弄的，然后....运用到这个带坏她笨蛋弟咳....发小们的罪魁祸首。

    具体那三笨蛋是有多兴奋一听去花街就答应假公济私什么的暂且不提，反正总是要被收拾的，现在就先伺～候～好这个把人带去明明应该是去伏击暗杀，而却悉数都中三流药物招被逮住，只有这个逃出来报信的一号笨蛋吧。

    “现在被抓住的他们应该还没被带走，只能由我们的人先吸引住其注意力，最好将他们全部放倒，与此同时则我们潜入去解救坂田大人他们。”

    他们买通了两个等级比较低的秃帮忙弄来了衣物，虽然让某个新造答应了传递消息，但这种放倒达官贵人的事她怎么也不肯答应，只答应浑水摸鱼送人进去时帮上一把，所以.......

    “所以......”

    在场的连坂本在内都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此时和他们这些肌肉大老粗画风格外不同的吉川千。扎起马尾的她即使是男装，但若是在花街仅仅凭借那样的面容装成浪荡子都能让不少游女倒贴吧。

    毕竟人就是如此肤浅，所以将其装扮成鱼目混珠的新造甚至是太夫的计划应该可行。

    “我答应，只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当然目的是为了我们队伍建设。”只掺杂一点私人情绪而已～摇了摇手指的千说道。

    ........

    “你....可真漂亮啊，不是太夫吗？”

    新造的衣服后颈的衣领拉开的很大，身上一层一层叠穿了五件，且是一套这里很少见浓苏枋色，但相当符合她的气质，头发上的装饰所垂下瑠璃绀花坠子遮去了半个眼角，让人看起来更欲语还休。

    看着映照美人容颜的酒面喝的才香。自言最擅给知心人斟酒的女人虽说不怎么擅长眉眼如波，但这种时候只要露出带点s的微笑就好。

    “你，你也喝！”

    大着舌头的男人对她说道，呃....这算是突发事件么？虽然在这陪酒的多多少少都有要一起喝酒的经历，但...她好像还没喝过酒？

    ..........

    等被赶来解救的三人知道自己部下撺唆吉川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后，他们又是怎么等到了部下的时候，个个都是一副暴跳如雷生无可恋完美糅合在一起的反应。

    而此时千也并未像约好那样看到他们发出的撤退信号后就撤退与他们汇合，按理来说他们的药下进酒中喝了的话，此时应该发作了的呀。

    于是越想画面越不对的三人流着鼻血抽出自己的爱刀一副要上梁山的劲头。

    “啊啊啊千子啊——”

    这三人是如何还不忘你推我搡顺带打倒那些挤来抓他们的走狗们然后奔赶过去的过程不提。

    只是这仨在那扇拉着的门前手都犹豫了一下，就怕看到什么不可挽回的，绝对绝对会给松阳老师打死的。最后还是在红着眼的高杉一把要拉开门时恰好被桂凛然一推，结果三个脚一滑叠罗汉般倒进房内，抬起头后看到.......

    明亮的灯光，如身处茶室般安稳坐着的新造，以及......全被吊起来身上绳子绑出很奇怪效果的几个应该是他们要伏击的对象。那些一起陪酒的其他女妓不是在拉紧绳子，把绳子当做鞭子，就是在给他们泼酒，然后那些男的都满脸晕红笑嘻嘻地接受了，偶尔啊呀地喊了几句。

    ......确实是不可挽回的画面，感觉他们是不是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大门。

    正翻着那放在膝头上，从腰带里拿出的绳艺书的女人听到响动后，转头看向门边。

    后颈一抹柔软的白深入到衣领所遮住的地方。乌发如云，眉眼弯弯，嘴唇柔软，那没抹□□的脸上尽是醉酒透出的晕红，绿眼睛的眼尾两边也点上两点嫣红，看起来很是醉人。

    她此时笑得越温婉，就和那背景的景象越是对比强烈。偏偏无论哪个男性本色又非常吃这一套，所以更觉得这女人连发丝都闪耀着光辉。

    说起来，松下私塾专出s和笨蛋呢。

    .........

    .

    .

    “对不起了总督大人，对不起了假发大人，对不起了坂田大人。”

    道歉声伴随着拉绳声。

    “不是假发是桂啊！”

    等看到那一直被吊到他们回来时的坂本辰马时，他们仨还没兔死狐悲一下，那糟糕的预感果然就应验了。

    完完全全是喝醉了的千相当不好搞！！什么眉眼朦胧，分明是醉眼朦胧啊！感觉他们当时的满腹担心简直成了笑话，现在只要是个男的都跪死在其全开的S属性下。

    都不想回忆他们之前是如何在那一群吊着的男人下正座听她念花柳病的病状，治疗的机理，切丁丁的流程，重点是居然还有那本记载着他们仨从小到大的干出的所有的坏事蠢事的本子——囊括了他们谁几岁哪天捅了马蜂窝，哪天凿冰钓鱼结果人掉下去冻个半死，各种原因头蹿了谁的衣裙底下结果被告状到松阳那被修理个半死......想捂住她让她求别说了结果飞来就是两巴掌，最后非得答应她一件事才停。

    而那件事......他们在看到现在的坂本后......为什么他们会有看到未来的感觉？

    .........

    等第二天醒来的千发现自己还穿着那厚厚几层的艺伎服，所以才就这么被子没盖睡着了都不会觉得冷啊。然后她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很大的木箱子上，往下看才发现.....大家怎么都倒在四处，也不盖件衣服就睡呢？

    至此....至少他们知道了有些被这个混乱又糟糕的（银他妈）世界观同化的人后有多不能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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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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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は武士 なぜ倾城（けいせい）に嫌がられ

    没有错。

    人似乎总是将武士，美女（艺伎）和酒联系在一起。

    「还没找到吗？说是有人看到那贵客进来了这座楼.....」

    一扇门外的声响传了进来，透过未拉紧的缝隙看到一闪而过独属百华的衣尾，她们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对此大多数里头的客人应该都是漠不关心的吧。

    高杉屈着腿坐在最靠近窗边的位置，洒落在吉原的日光也一同撒在这座和式彩楼上，窗外是衍伸出去的外檐，有着微微往下倾斜的弧度，大概是足有四五席榻榻米的面积，而人完全可以在上面走跳，这纯粹只是为了让楼看着漂亮贵气的。

    那些铺着的瓦片泛着油润的光亮，实际上一同泛着亮光的还有那烟管的铜锅口，和同样被阳光所照入的的眼睛。他看着窗外下的吉原，红色的灯笼，游女的衣尾，男人深色的衣襟......

    那系在烟杆上的烟袋是带花纹的利休白茶色绸巾所制成的，用掉里头近一半的烟草让这烟袋看着扁下去了不少。

    跃下——

    踩在这座楼的外檐上，被踩着的彩色瓦片发出清脆的卡啦声。

    其实她和又子不时有来往联系，今儿难得又子来找她聊天又吞吞吐吐的，于是就不小心套了下话呢，才得知晋助来喝花酒的事......嗯，找到了先要怎么好呢？

    啊找到啦。

    跟某吉卜力那「老大，有女孩子从天上掉下来啦」有异曲同工之妙到让人想这大概算抄袭还是借梗的景象，即使是高杉晋助，在看到这样突然而来的景象也不由睁大眼睛，一副微愣的表情。

    简单描述的话，似乎就是有人从楼上的窗台跃了下来，跳到这开着的窗正对着的外檐上。

    无限放慢的镜头下飘舞着花纹的宽袖在空中慢慢滑落，还有那散在空中的黑发和系发用的红色绳子，以及....与他对视后而再次露出了笑容的千。

    与其说那双眼闪闪发亮，不如说盛着细碎的金色光芒一样。

    等人站好后那过长的华服衣尾都落到了那些瓦片上了。而她像是只是在大街遇到一样很平常地和他打招呼了，虽然语调有些偏高。

    ....等会，他是应该先问你怎么在这？还是先关注这家伙怎么这一副打扮？还是说要问这看上去喝醉了两腮都已经桃花红的脸？

    “啊，原来吉原现在开始流行你们不走门的方式？是挺新颖别致的，这是浪漫服务改进么？”

    倒是后面的人抓错重点了，不过接下来在目睹响亮一巴掌这件事让他成功闭嘴看戏了。

    而高杉在挨了那想起一点要干什么的人的一巴掌后，还要把一个不稳往下滑的人拉住往屋里面拉，中途又挨了一下。

    ......这突然的都什么事？什么时候他有了想到谁谁就出现的功能了？

    而那醉鬼被他抱进来后还不消停，因为闻到他身上呛鼻的味道而发脾气，从下往上的手把他的脸推开，并不管这一推是否把这张风流与俊秀并存的漂亮脸蛋推歪了没，只半闭着眼念叨着这房间都是烟味。

    唉.......为什么从天上突然蹦下个祖宗啊，还是在吉原，又是这副打扮。

    同坐席间的那佐佐木异三郎戏也看够了，这出现的人也认出来了，事情也自然就猜了个七八，识趣说着要不他起身把这房让给高杉阁下享受一番怎么样。然后就看到那虽然身板不壮，但也算是极具爆发力的高杉被那个女性突然推了开来。

    高杉此时真的很想不顾他冷酷形象扶一下额。

    而那身体力行嫌弃着高杉身上的烟味和之前走过游廓时沾染的脂粉味的千不顾那身后人阴沉的神色，向佐佐木说可否让我替您斟杯酒，难得在三笨蛋组后还有肯和晋助一起喝酒的人.....如果她能收起袖子里露出的麻药和泻药的话。

    “吉川家斟的酒，自然是喝的。”

    佐佐木并未推辞反而如此说道。听到这话的吉川千首次睁开了笑眯着的眼——里头看似一片清明，实在看不出是能把人折腾去半条命的醉酒状态。

    “....这仅仅只是千子所斟的酒而已。”

    吉川家，早就淹死在浪潮里了。

    在这里给多年再见的陌生的熟人所斟酒的，也不是那什么可怜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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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算是被逼洗了个澡换了这常备的干净衣物的高杉，这会接近睡着的千时终于是肯给他抱了。他现在什么喝酒的兴致全没了，此时只有想打死那居然把人带到吉原还让她沾了酒的家伙。

    .........

    所以，隔日坂田银时久违收到某个发小的“厚礼”。作为老早就知道这个废柴发小究竟住哪的人，他之前从未动过什么送□□炸了万事屋或派人潜入进行暗杀的念头，这也算是这个表里不一的闷骚说自己不择手段的反例了。

    不过这次是这次，是对「再敢把人带到吉原的」警告，只是无辜的万事屋房子又给连累炸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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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点过去篇的小尾巴:

    “啊哈哈哈我觉得万子（指千）他上次是不满只有我们四个去了花街却没带他，所以这一回我专程只带他去补偿他。”

    “等等为什么要打我——啊？问我脑子的水究竟有多少？哈哈哈真是奇怪的问题啊，这不是要和万子培养下革命情义嘛。”

    “....我们玩的很开心啊，没想到万子看着挺正派的也挺会玩的，居然是喜欢那么热辣的金发女口味，还和人家待了三个小时哦。而且那些游女们都超喜欢他的，说他嘴又甜又绅士，倒是真小瞧了他。”

    “......话说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啊？等等为什么突然矮杉流鼻血了，等等等等为什又要打我——”

    到如今，也只有坂本辰马这个笨蛋中的笨蛋，笨蛋中的豪杰是真不知道千的女性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