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林让她别转身。
陆芩便一直乖乖的没回头。
身后动静小了很多, 徐哲和莫森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芩心不在焉，回忆起几个月前。
她是见过莫雪的。
莫雪是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 成熟而不失韵味。
想当初，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敲开莫森林家门时，还以为莫雪是莫森林的女朋友。
这足以说明她保养得多好。
“回去了。”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陆芩回过神, 看向莫森林, 又瞅向花坛的方向。
那里已经没人了。
陆芩乖乖地跟他上楼。
进了家门，莫森林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瞄向陆芩的手，陆芩疑惑，也看向自己的手。
“你买的东西呢。”
莫森林若有所思看她。
陆芩身体僵住：“……”
她眼神飘忽，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我忘了带钱！”
陆芩镇定自若撒着谎。
莫森林没多想，进房间拿了钱包, 打开看了看, 几张卡都在：“走吧，我忙完了。”
“去超市？”陆芩问。
“嗯。”
“对了, 你要买的生活用品是什么，不是都搬来了吗？”莫森林对此有点疑惑。
陆芩结巴：“呃……”
莫森林看着她心虚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
是他姐莫雪的电话。
他笑意收敛了些, 对陆芩说：“我先接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走向阳台，将落地窗拉开，屋外的冷风吹了进来，陆芩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莫森林回头看了眼。
他又顺势把落地窗拉上了。
“姐。”
“徐哲来找你了对吗。”一接通电话，莫雪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夹杂着愤怒：“你不用理他，他这次找我不是为了什么结婚，就是想把妞妞抢走，你别被他骗了。”
莫森林愣了下。
说实话他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他姐对徐哲恋恋不忘，所以这么多年才不回蓉城，一定要在京都那儿扎根。
“我还担心你会被他骗呢。”莫森林回忆起当年的一切，垂下眸：“……毕竟当年你差点就没了，为了那么个畜牲，居然去寻死。”
对面沉默了许久。
当年，莫雪还在上大二，被当时还是学长的徐哲给骗了，他用温柔和才华编织成网，骗走了莫雪纯真的感情，让她在学校就怀了孕。
而徐哲拍拍屁股就去了国外。
莫雪还在读书，却身怀有孕，这对一个女孩子是何等打击，孩子的父亲又拒不负责。
莫森林得知这件事，是莫雪站在天台边缘的时候，那时候她的辅导员打电话给他。
差一点。
他姐就没了。
这件事后，莫雪沉默了许多，之后，她休学一年，生下孩子，又重新回到大学修完学分。
她变得理智又清醒。
而那时候，他们的父亲莫杰在做什么？在忙着照顾小儿子，忙着工作，忙着重组新家庭。
莫杰甚至对女儿曾经自杀过这件事完全不知，后来，他才得知自己多了个外孙女。
莫森林深呼吸一口。
将浊气缓缓吐了出来。
电话那边，莫雪自嘲：“我已经没那么傻了，你放心，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把妞妞养大。”
莫森林手搭在栏杆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如果他来骚扰你，你只管给我打电话。”
莫雪笑了：“你又不在京都。”
“从蓉城飞到京都，也不过两个半小时。”莫森林垂下眸，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头：“……实在不行，你就带妞妞过来住。”
莫雪微微叹了口气。
“有我在，他不敢。”
莫森林轻描淡写说道。
他并没有把今天揍了徐哲这件事告诉他姐，因为没必要，也不想让他姐为他担心。
两姐弟沉默了一阵。
莫雪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六月一日对吗，儿童节。”
“嗯。”
他的生日恰巧在儿童节那天，以至于每年他的生日，他的妈妈都在陪别的小孩子过。
因为她是个老师。
“今年你就三十了，不打算找个女朋友吗。”说到这里，莫雪不由为弟弟的终生大事担心。
“你说说你，长得也不赖，有车有房，追你的女孩子也不算少，你就没喜欢的？”
“我也就比你大两岁，都有妞妞了，你也快点。”长姐为母，她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
莫森林低笑出声，想到了陆芩，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有女朋友了。”
“你也见过，就是上次敲错门的那个女孩子。”
莫雪惊愕：“真的？”
她的确很惊讶，毕竟自家弟弟可是单身了接近三十年，她以前还怀疑过他喜欢男人。
怎么说有就有了。
莫森林：“嗯。”
莫雪回忆起半年前那次见面，她对陆芩的容貌有些模糊，不过大概还是记得那女孩很小。
她讷讷：“会不会太小？”
莫森林：“……”
他姐不会以为他残害未成年吧。
他语气颇为无奈：“她今年满二十二，比我小八岁，绝对不是高中生，她是个漫画师。”
“画漫画的啊，那还不错，我记得她挺可爱的。”莫雪失笑出声，难得跟弟弟聊这么久。
莫森林回头看了眼客厅。
陆芩闲得无聊，正抱着吸尘器来回地走动，心里想着待会儿买什么，千万别被拆穿了。
她可是说了买日常用品的。
莫森林眼眸温柔。
莫雪：“有时间你带她来京都吧，我们一起吃顿饭。你别欺负人家女孩子，小心她一生气就跑了，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
莫森林莞尔：“好。”
挂了电话，莫森林拉开了落地窗，正在神游天外的陆芩立马站直身体，面色镇定。
陆芩：“打完电话了？”
莫森林：“嗯。”
他把手机收起，随口问：“想好买什么了吗？”
陆芩迅速回答：“牙膏、牙刷、毛巾、洗面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在脑中背过一遍。
莫森林愣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没问什么，直接拿起钥匙出门。
陆芩松了口气。
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
晚上，陆芩是在莫森林这儿睡的，没错，在他的房间里。
她本来还有些忐忑，心里想七想八的，但最后，莫森林洗完澡换好睡衣，就躺了下来。
仅仅从身后抱住了她。
嗅到女孩清新的发香，莫森林的心静了下来。
陆芩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虽然平时搂搂抱抱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更进一步的事，两人都没有突破界限。
莫森林呼吸均匀。
仿佛抱着她就已经满足。
陆芩撇了撇嘴。
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失落一阵后，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顺其自然比较好。
陆芩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陆芩右边腮帮子隐隐作疼，她皱了眉，轻轻摁了下，那丝疼不是很明显。
索性她也没管太多。
直到晚上，她疼得受不了了，于是跟莫森林说，要去医院看看，莫森林迅速换上衣服。
到了医院。
医生说是颞颌关节炎。
简单来说，就是平时大幅度张开嘴巴，或者长期使用一边咀嚼食物，太过用力，就会使得颞颌那儿的骨头受损，从而引发关节炎症状。
陆芩不由唉声叹气。
莫森林却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幸好这种病吃点药就能好。
而且陆芩症状轻微。
回去的路上，陆芩小声埋怨：“我都痛得快死了，你还笑，莫森林你有没有良心啊。”
莫森林扑哧：“所以我做的饭到底是有多好吃，让你咀嚼过度，还患上颞颌关节炎了。”
陆芩：“……”
她眼神十分哀怨。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吃个东西，长期使用一边腮帮子，居然就这么倒霉悲催的啊！
太气人了。
腮帮子真的好疼。
这两天，陆芩吃饭说话动作都不能太大，怕牵扯到腮帮子那儿的神经，一牵扯到，那隐隐的痛，让陆芩比吃冰吃酸还要痛苦！
她还被苏鱼鱼那臭流氓调侃了。
苏鱼鱼：[坏笑]老实交代，你家大叔是不是逼迫你酱～酿～了，所以才腮帮子痛……
苏鱼鱼：我不笑你。
陆芩：[白眼]酱～酿～是啥？
苏鱼鱼：这样那样啊，我这不怕你脸皮薄，委婉点嘛。
陆芩：？？？
苏鱼鱼：口口口！
苏鱼鱼：你别给我装纯！
陆芩嘴角抽了抽，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她的腮帮子又疼了，她嗷嗷痛苦叫唤了两声。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芩：你思想怎么能那么肮脏呢！我跟大叔很纯洁，我们就是接接吻，牵小手的阶段！
苏鱼鱼：……大叔真能忍。
陆芩无语，论有一个经常给她科普污段子的闺蜜是怎样的感受。
她牙齿嘶嘶了两下。
含着眼泪愤慨地敲打键盘。
陆芩：我们这叫顺其自然！
苏鱼鱼：[鄙视]我都替你们着急，这速度太慢了。
陆芩：……
陆芩：文明点。
苏鱼鱼：那你继续吃素吧。
早晚的事，想那么多干嘛，陆芩不以为意，她退出微信聊天界面，随意刷了刷朋友圈。
蓉城有漫展？
陆芩瞅了眼具体地址。
艺术展览中心。
这个星期的周六。
从前几天后，莫森林就开始下厨了，陆芩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白吃白喝白住。
这就是身份转变的好处。
趁莫森林盛饭的时间，陆芩迅速回到房间，从自己的收纳盒里拿出了一个白耳朵发箍。
她兴冲冲跑出来。
给莫森林头顶上戴上。
“不愧是我男朋友，可咸可甜，可奶可攻。”陆芩啧啧，摸着下巴津津有味评头论足。
莫森林颇为无奈。
摸了摸头顶上的毛绒绒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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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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