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学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值得肯定。当然,前提是这种美好的想法不是出现在考试的当天。不过也没见哪家的考试安排在入学第三天的,这样确实有些逼人太甚了。
然而这种话蓝阮能说吗?她敢说一个试试,敢说这样的话,蓝忘机那个性子起码三天都不会理她了。
蓝二公子其实是吃软不吃硬,但是蓝阮对于蓝二公子的这项特性还不是十分清楚,然而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蓝阮很明智的在这一瞬间选择了撒娇服软。“二哥哥,你来禅室只是为了看书吗?”
蓝湛听了这话轻瞥了蓝阮一眼,不是来看书是来看什么?看她吗?
这轻飘飘的眼神只看了蓝阮一眼她就懂得了蓝湛的意思,
“不看书难道看你吗?”
蓝阮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了另一边,生气的紧但是却没胆子说半句。嘴上念念叨叨的,“看书还专来禅室,有必要吗。怎么,禅室是有利于修禅是吗?”
她这小声的嘀咕声自然是被蓝湛听的一清二楚,挑着眉疑问道:“嗯?”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她蓝阮什么时候怂成这个样子了?连句这么义正言辞的反驳都不敢大声的说出来吗?——还真不敢,当着蓝忘机的面,她真是要多怂有多怂。
结果这样怂怂的回答,蓝湛却依旧不满意,“你怕我?”
说怕,是真的有点儿怕,可是看着蓝湛一副她说是就给她弹一百遍清心音让她冷静一下好好回答的样子,她能说什么?
“倒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儿恐惧?”蓝湛不掏出避尘来砍她两剑那都算是温柔慈善了。
蓝阮的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能让对方展颜的方法,“嗯,佛语说由爱故生怖,因为喜爱,所以害怕你生气。”
算是真心话,蓝阮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若是真的和蓝湛打起来的话,恐怕难分胜负?可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蓝湛生气。
但是这句由爱故生怖纯粹就是瞎扯的,她看佛经都不知甚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纯粹是因为在蓝湛的经书上瞟到了一眼。反正意思就是,这点直接间接通过蓝湛得到的知识那是一点儿都没落下这场都用上了。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这招好不好用看看蓝湛脸上那几乎忍不住笑的表情就知道了。果然这种豁出去的告白对于闷骚的人来说简直是再有用不过了。
又一次觉得死里逃生的蓝阮,这次真的觉得不买教辅书不可靠,只相信先生不可靠,临时抱佛脚更不可靠。
解决了两个难题,今天的考试才算正式结束了。蓝阮真的只想说,做人好难,做女人更难,想做含光君的女人简直是难上加难,她还从来不曾听说有谁家的姑娘喜欢谁家的公子每天还得需要进行心理测试的。
经历了这一天,蓝阮甚至觉得有些心累。关于情情爱爱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随心就可以的,还得需要一些学习???
······
一年后,,
似乎日子也就这样平平静静,除了蓝湛的静室,越来越多蓝阮喜欢的小玩意儿,蓝阮的书架上也多了许多她从来都不会主动阅读的经书之外,还有蓝阮的床头放了几本道家的经典的理论集。
当然,蓝湛不会说他已经发现了那几本空有皮子的道家经典里面放着的是俊俏和尚和狐狸精的故事,宰相千金和书生的故事,白兔精和道家师祖的故事。公主和将军的故事。
尤其是那两本关于妖精勾引和尚和道祖的话本,纸边磨的起皱泛黄,看来这两本包着《道德经》和《南华真经》的书,是蓝阮最常看的两本书,而且翻了三遍不止。
他说这些日子她那些招数是从哪儿学的,衣服也不好好穿,一见到他就歪在榻上,看上去有点儿僵硬的妖娆让人忍不住想笑。说话的时候有点儿故作娇嗲的感觉,和她往日听了就让人心旷神怡的清爽完全不同,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
还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了有点儿忍不住拔避尘除妖的那种冲动。
半年以前开始,蓝阮就开始总是露着肩的侧卧在静室的床榻上,以往来了看都不看床榻一眼的人,在含光君出门带着景仪思追一帮孩子们练了会儿剑的功夫,就像一个待拆封的礼物一样横躺在了床上。
由于几年前练过鬼道的缘故,她的样貌其实是有一些变化的,成熟,又带着些魅惑,可是偏偏她失去了四年多的记忆,她的心理年龄还没有及笄,她的表情又异常的纯洁,好像产生了什么样暧昧的想法都是对这份纯洁的亵渎一般。
蓝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幸而含光君向来定力够强,美色当前,他还能不动声色淡定的走到榻前帮蓝阮将特意拉下来一般的衣领又拉了上去。
还淡然的说了一句,“阿阮,别闹。”
蓝湛的淡定然蓝阮瞬间就不淡定了,她拎着衣领穿上鞋就往外跑去。倒不是害羞,毕竟看了那么多话本,也算是学富五车了,还不至于被蓝湛的淡定的这点儿小场面吓到。
但重点是,她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欺骗,她明明还记得清清楚楚话本子里写了这样的内容。
小和尚太过迂腐,对他表明心迹他装作听不到,想要触碰他,他闪的比谁都快。月婵垂眸沉吟了片刻,妖艳的桃花眼骨碌碌的转了转,左脚绊右脚,假意的摔倒在了地上。
她娇滴滴的,轻叹一声,衣领凌乱,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
“了空哥哥,奴家不慎扭伤了脚,不知可否扶奴家一下?”
蓝阮只看到了这里,就觉得这个主意是真的很不错,立刻就决定去静室尝试了一下,谁知道蓝湛为什么这么不为所动?明明这个主意也没什么问题啊?
对了,她知道是为什么了,一定是因为她少了不慎摔倒泪眼朦胧的这两步,所以蓝湛才会对她视而不见的。
蓝阮气愤的跺了跺脚,暗恨自己没有领悟到狐狸精月婵的精髓。殊不知那本书的后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
了空神色淡然,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是精怪,怎会被区区石块儿伤到。你既然跟着贫僧修行,就要遵守我佛门的规矩,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希望施主也能按照佛门的规矩,不要口出狂言。”
了空大师根本就比蓝湛更加绝情。
起码蓝湛现在手中握着书本,脑海里还依旧回放这蓝阮洁白如玉的肩头的景象。
蓝阮深觉自己一定是因为差在了摔倒和泪眼朦胧上面,执着的想着这招不使她就又丢了一个实践自己学习成果的机会,作为一个好学生而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她的内心很不美丽。
今天没有检验学习成果,明天也必须检验学习成果。作为一个坚持不懈的好学生,蓝阮一晚上都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摔的自然而然不被看出破绽来,要不是修真者精力强大,她恐怕第二天会想一个吊死的女鬼一样耷拉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再想实践她的学习成果,别说像她想的那样有什么旖旎的结果了,恐怕心智不强大的人都能被吓一大跳。
蓝阮身残志坚的拖着自己疲困的身体又一次的在蓝湛带孩子们练剑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静室。
这回她很机智的端庄的坐在桌前抚着蓝湛放在桌案前没有拿走的忘机琴。忘机琴作为一品灵器,自是有灵。可是就是这样的忘机琴,也是老老实实的被蓝阮弹奏着,没有半分会伤害蓝阮这个外来者的意思,看上去含光君是早就已经把蓝阮当做了同自己半身一样存在。
过了好一阵儿,到蓝阮好好抚琴奏曲的兴致都已经过去,开始胡乱的拨弦的时候,蓝湛才冷着脸把一群浑身是汗几乎累的要趴在地上的小崽子无情的轰了回去,自己回了静室。
蓝阮刚一看到蓝湛的身影,就立刻一改方才那副百无聊赖的状态,假装专心致志的弹起了琴来,那曲子还是她印象最深刻的《阳关三叠》,睡着的三年也不知道蓝湛弹奏了多少遍,即使是不看琴弦她也能一音不差的弹奏出来。
不走心的弹着阳关三叠的同时,已经按着蓝湛走过来的速度心中预演好了自己应该什么时候摔倒,什么时候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哭出来了。
等到蓝湛靠近的同时,她停下弹奏起身迎接,左脚绊右脚带倒了自己。想着若是假摔的话,蓝湛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为了真实,她一屁股摔倒在地,摔得极重连准备掐大腿泪眼朦胧这一步都可以省略了。
蓝湛也如一如所料的眼中闪过了几分慌乱,匆忙的大跨了几步冲到了蓝阮的面前,焦急的道:“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蓝阮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仰着头看着蓝湛,“好,好疼!”
以前刀枪剑戟都不怕的人,现在摔个屁股蹲儿就喊疼了,蓝湛心里却高兴的很,姑娘家是要这样娇养,养的越娇越好,这样以后才不会被人随随便便的骗走。
他伸手抹了抹蓝阮湿润的眼角,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榻边的时候,定了定,似乎想了些什么,一只手臂使劲将蓝阮调换了一个姿势,从双璧横抱变成了竖着让蓝阮坐在他的臂弯里,就像揽着一个小孩儿的姿势一样,另一只手还将蓝阮的头往自己的颈窝里按了按。像是在无声的安慰她一般。
接着他单手将自己的被褥往床中间铺了铺,把蓝阮放在了被褥上。一连串的动作蓝阮都觉得惊呆了,只能傻乎乎的看着蓝湛。
“需要上药吗?”
“啊?什么?”
蓝湛说的话蓝阮不是没听到,只不过是太过诧异。
“我,我没受伤啊。”
“方才,不是摔倒了?”
摔倒了?要涂药?那含光君的意思是在哪里上药,不对,是要把药上到哪里??臀?
对蓝湛话中的深意似有所悟,蓝阮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深藏不露的含光君。真是,,,含光君这个男人确实不一般啊。着实是闷骚的紧,这样的话也能问得出来,还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蓝湛当蓝阮是摔傻了,看着蓝阮呆呆的样子,已经动身去取药膏了,蓝阮趁着蓝湛转身的功夫跳下床榻,(含光君的被褥把床榻垫的太高了。。。)就往出冲。
边跑边想,这次的计划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应该是成功了吧。毕竟她想要的结果不就是和含光君近距离接触吗,含光君都说要帮她上药了,这还能不算是近距离接触吗?
但是这么一想好像还是失败了。蓝阮停下了动作,拍了一下大腿,长叹一声,“唉~羞个鬼,这还没接触呢,跑什么呀,白白浪费了一个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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