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衣柜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他赶紧用双手背在身后, 把衣柜门往里按了按, 面色紧张而尴尬:“……咳, 晚、晚上好,云雀学长。”
你们为什么都不好好地从正门走进来啊!
“嗯?”云雀恭弥皱着眉盯着纲吉看了好一会儿, 才说, “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纲吉心里咯噔一声, 还以为身后的衣柜被发现了,他赶紧摇头:“没没没有啊,作为并盛中学的学生, 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为风纪委员长的学长不是什么都能知道吗,所有学生的档案都在你的手上, 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啊,学长!”
纲吉紧张得心脏怦怦跳, 对上云雀恭弥那双锐利的眼睛时, 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真诚些。
云雀一步步走到纲吉的面前,像是在评估他这句话的真实度,又像是想要看穿他这个人,目光深邃而锐利。
他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拐子挑起纲吉的下巴,又仔细看了他一眼, 才淡淡地说:“嗯,你说得也没错,在我面前, 你就是透明的,不管你们想要瞒着我做什么,都会被我察觉。”
纲吉非但没有因为云雀的话而感到放松,反而身体更加紧绷了,他总觉得云雀下一秒拐子就要落在他的衣柜上,然后跟衣柜里的骸又“打成一片”,进而把他们家还没还完房贷的房子拆掉。
爸爸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纲吉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就在他以为云雀要打开衣柜的时候,云雀突然一把将纲吉拉到自己面前,单手按在纲吉的脑袋上。
“云……云雀学长?”纲吉很少尝试跟云雀站得如此靠近,通常两人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下一秒拐子肯定就招呼到自己的身上来了,然而没想到纲吉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熟悉的疼痛。
“你,好像长高了一点。”云雀认真地用手测量了下,还精准地说出一个数字,“大概长高了2c。”
“……啊?”
纲吉有些傻眼,没想到气氛如此严肃的时候,云雀会突然开口说他长高了的事。并且云雀还很郑重其事,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学生档案上没有写,你是不是逃掉了期中体检?”
纲吉感觉自己头顶上仿佛有一万匹羊驼跑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我、我最近被川平大叔送到异世界去收集能量,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从草壁学长那里听说了吧?”
第一次从异世界回来的时候,纲吉就对自己的熟人们说明了情况,云雀那边也让草壁帮忙传话了,因为纲吉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且他也确实不敢主动凑到云雀的面前。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云雀木着脸想了想,他大概是听过但没当一回事,不过委员长大人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肯定是草壁那家伙在汇报的时候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算了,既然错过了,那就只好现场检查一遍了。”
纲吉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地问:“现、现场?”
“身高、体重、三围。”云雀收起双拐,转身之际,手臂上那写着“风纪”二字的红袖标显得格外的鲜艳,他托着纲吉的腰,似乎在测量他的体重,目光掠过纲吉那双沾着点巧克力的嘴角,“血压,视力,五官。”
云雀的拇指按在纲吉的嘴角上:“张嘴,我怀疑你有蛀牙。”
你才有蛀牙呢!纲吉腹诽不已,那巧克力其实一大半都被骸吃掉了,他只是沾到了一点边角料而已,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吃糖果,蓝波比他蛀牙的几率要高得多好吗!
纲吉刚在心里想完,猛地想起来,六道骸还在他的房间里呢!
再一看,不得了,骸藏身的衣柜门要按不住了!
纲吉赶紧推开云雀,一个箭步冲到衣柜门前,转身用自己的体重将柜门重新压了起来:“我我我确定自己没有蛀牙,就不需要检查了吧,云雀学长……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明天我自己去医院体检,我们镇上的医院都在你的名下,绝不可能有弄虚作假的现象,你不用担心我会拿假的体检报告来糊弄你。”
纲吉努力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云雀本来是半环着纲吉的,突然间怀里变得空荡荡,令他有些不痛快,他本能地皱了下眉,锐利的目光看着纲吉,语调转冷:“现在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果然还是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吧?”
纲吉在心里叫苦,人体检都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而你说好听点的是风纪委员长,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镇上所有不良少年的头子,我哪敢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啊!
就算我敢,我男朋友还在这里看着呢!纲吉心想,而且不是我说,云雀学长的动作也太亲密了点吧?
尽管纲吉知道,云雀多半不是自己有意对他这么亲密的,他只是觉得无所谓,想做就做了。
但骸不一样,他没事也能给自己灌一缸醋,有事那岂不是能把一水库的醋都给喝下去?
情急之下,纲吉只有顺着云雀恭弥的思路,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我确实隐瞒了学长,我隐瞒的是……是……对了!我在异世界学到了新的招式,还没来得及告诉学长,但我不是有心隐瞒你的!”
因为纲吉说的确实是真话,所以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挚。
云雀相信了,他慢慢勾起了嘴角,饶有兴致地走向纲吉,又亮出了双拐:“哇哦,我就知道,每次你回来都会给我带来惊喜。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就打一场吧,小动物。”
从草食动物升级到小动物,纲吉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今天会不会太晚了?”纲吉小心翼翼地说,“不如等到明天?你看,学长,我还有这么多的作业没做完……”
云雀看了一眼那摞得高高的练习册,然后冷漠地回答:“这些作业跟我有关系吗?”
“……没。”
“那我没有义务帮你做作业。”云雀的目光透着嗜血的意味,整个人已经兴奋起来了,就等着领教纲吉的新招式。此时的云雀,满脑子除了打架就再也想不到其他。
“可是……我……”纲吉急得满头大汗,惊恐地看着那双不锈钢拐子,试图打消云雀这个危险的念头,“我们现在不是在群聚吗,学长不是很讨厌的群聚的吗?”
云雀:“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算群聚。”
“那也不能在我家打架啊!”纲吉忍不住低吼一声,虚张声势。其实他心里非常的虚,因为房间里确实并不只有纲吉一个人。
然而云雀也不吃他这虚张声势的一套,他直接指了指窗户:“门锁上了,你还可以从窗户出去,我们到外面打。”
“啊?”
“怎么,你不是会飞吗?”云雀盯着他看,见纲吉又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又勾了勾,“还是说,你怕高,不敢自己从二楼跳下去?”
纲吉:“……”
云雀轻描淡写道:“没关系,我可以抱着你跳下去。”
哐当!
身后的衣柜门真的要盖不住了。
“什么声音?”云雀皱了皱眉,目光看向纲吉的身后,他的听力并不差,很快就找到了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地方,同时也发现纲吉站在衣柜前面一动不动,显得十分可疑。“你是不是在挡着什么?”
“没、没有啊……”纲吉这回真是满头大汗了,连后背都快要湿透,来自身后的杀气都快凝成实质的箭,扎满了他的后背。
就在纲吉正在苦思冥想,想要给出一个能糊弄云雀的说法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阿纲,妈妈要进来了,给你送点水果吃……刚才是不是有人在你的房间里说话啊?”
是奈奈!
纲吉心下一慌,这个时候被妈妈看到他跟另外一个陌生青年在一起,一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纲吉赶紧扯高嗓子喊:“没有!是我自己跟自己说话,题目太难了,我在碎碎念而已!”一边迅速拉开衣柜门,将云雀恭弥也一把塞进了衣柜里。
并对衣柜小声说:“千万不能让妈妈发现你们在这里,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们”当中的骸:“……”
“你们”当中的云雀:“……”
奈奈推开门,跟里包恩一起进来。
此时的纲吉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桌上开着一盏护眼小台灯,正在奋笔疾书,看上去就像是乖乖在做作业的好学生似的,让奈奈感到非常的欣慰。
“学习累了吧,先吃点水果再做作业吧。”奈奈将盘子放在纲吉房间里的小茶几上,对里包恩笑道,“幸好我给你请了家庭教师,要不然妈妈哪有机会看到你这么认真地写作业的这一天。”
“妈妈,你不用担心,既然你把阿纲交给我管教,我就一定会让他爱上学习的。”里包恩也假惺惺地客套了两句,目光颇有深意地看了纲吉一眼,又瞥向旁边的衣柜,“你说是吗,蠢纲?”
“咳,是的,学习使我快乐。”纲吉被里包恩刚才那个眼神看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你就好好学习吧,我们就不打扰你和……”里包恩故意在那个“和”字后面拉长了音调,吓得纲吉差点要推开桌子站起来,看见自家学生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才不怀好意地说,“你和作业的友好相处了,记得都要做完哦。”
“我知道了。”纲吉一颗心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被提高,一会儿落到谷底,整个人都要被玩死了。
“好了,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奈奈放下水果,给儿子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跟里包恩又关上门离开。
纲吉正要松一口气时,又想起了那个危险的衣柜,赶紧站起身,想要趁里面那两人还没打起来的时候分开这水火不容的两人,却没想到这时外面的窗户又传来一阵声响。
一只马丁靴嚣张地踩在纲吉的窗台上,并伴随着嘻嘻嘻的笑声,来人刚探出半边身子,就用绳索将纲吉套住:“发现一只落单的小兔子,lucky!”
眼睛被刘海完全挡住的青年穿着红黑相间的衬衫,头顶上还歪歪扭扭地戴着顶王冠,他用绳索将纲吉套住后,迅速用老练的手法把纲吉卷成一只蚕蛹,把人夹在腋下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时候还心情大好地“哟呵”了声。
“贝……贝尔菲戈尔?!”纲吉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惊讶于彭格列暗杀部队的人怎么也来了,同时他再次吐槽道,“你们就不能从我家门进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被绑架了啊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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