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
不管这些内裤是如何消失的,直觉在告诉少年, 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沉重。
算了, 纲吉索性抛开这个疑难问题, 让自己一晚上运转过度的大脑好好放松一下。
而且里包恩也发话了,鉴于今天晚上的特殊情况, 那堆作业可以留着明天再做, 所以纲吉换好衣服后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自己久违的小床上, 抱着枕头在上面舒服地蹭了两下。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纲吉满足地盖上自己的被子,关上床头灯,正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时候, 突然听见窗户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纲吉抱着被子赶紧坐起身, 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上,快要形成条件反射了, 导致他现在一听见有动静就如临大敌。
然而纲吉等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人出现在窗外, 外面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深夜里一片静谧。
“什么啊,原来是自己吓唬自己,什么都没有……”纲吉正松了口气,一转头,却看见一道黑影背着光蹲在自己的床前, “呜啊——”
纲吉下意识地要大喊出声,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熟悉的清冷又带着点甜腻的气息扑鼻而来, 来人贴着纲吉的耳朵小声说:“嘘,是我。”
纲吉眨了眨眼,在黑暗中努力地用微弱的视线分辨对方的轮廓:“……骸?”
骸见纲吉已经冷静下来,就松开了手,目光刚温柔一瞬,声音却很快骤冷下来:“没想到会是我吧?”
“啊?”纲吉不明所以。
“kufufufu,我可比不得某些人,既有钱,又是九代目的养子,你们一个是彭格列的首领候补,一个是暗杀部队的BOSS,在身份上可以说是非常的匹配,是政治联姻的最佳人选。”骸身上的醋味都快散发到楼下去了,即便身处黑暗之中,纲吉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怨念!
幸亏里包恩不在这里,这家伙嫌弃纲吉自己收拾房间不够干净,所以今天是跟刀剑们凑到一块去了,要不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里包恩肯定会把骸刚才说过的话都录下来,将来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纲吉一边在庆幸里包恩不在,不知道骸在解除冰封之后立刻又跑进他们家来,另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觉得骸有些可爱,那些话分明是里包恩故意说出来逗他的,骸这家伙居然还信了!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碰到这种问题智商却直接跌进谷底……
纲吉忍不住扑哧一笑,被骸用力捏了一下脸颊:“疼疼疼……你为什么突然要掐我的脸?”
“这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为什么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在偷笑?”骸危险地眯起眼睛,还捏起了纲吉的另外半边脸颊,“难道你也赞同你那家庭教师的说辞?”
“唔唔唔……不是,你先放手!”纲吉只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被捏得酸酸的了,说话咬字都极其含糊,他不得不握住骸的手腕,试图把自己的脸从对方手中拯救出来。“你的手劲也太大了,简直比妈妈还要暴力。”
他的耳朵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呢,要是再加上脸的话,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出门见人了。
骸见他五官都挤在一起了,也不免有些心软,松了手,改为帮纲吉揉揉他的脸颊:“真的很疼吗?”
“……不然我掐你一下试试?”纲吉白了他一眼。
骸干咳一声,小声问:“奈奈回来之后对你做了什么吗?”
“拧了我的耳朵。”纲吉把变长的刘海别到耳后,将通红的耳朵露出来,“到现在还肿着呢。”
“真的?”骸拉着纲吉走到窗边,就着银色的月光帮他看了看。纲吉的耳朵确实红了一片,红肿的地方摸起来热乎乎的,尽管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力道,纲吉还是会疼得嗷嗷叫。
骸:“是有点严重,可见母上大人当时应该非常生气。”
“当然生气了,你和云雀学长可是把我的衣柜都快砸烂了。”纲吉小声抱怨道,“而且后来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少了很多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在打斗过程中掉出去的,只能明天再到院子里找找看了。”
骸:“……”
纲吉说到一半,发现骸的表情有点微妙,他不免狐疑地看了骸一眼,后者立马对他说:“我帮你吹吹疼痛的地方吧,听说吹一下就没那么痛。”
“诶?不用,这种小伤睡一觉就会好的……”纲吉正要拒绝,就见骸微微弯腰,轻轻在纲吉耳边吹了口气。纲吉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体内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心跳骤然加快,连声音都微微发抖,“不……这样,好痒……”
“是哪里痒?”骸的声音宛如诱人的魅魔,带着性感的磁性与荷尔蒙的味道,低沉而诱惑,“是身体痒,还是心里痒?”
他的大手抚在纲吉的后背上,从背后将纲吉推向自己,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距离。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几乎贴着他的唇说:“你希望有人帮你止痒吗?”
纲吉喉结滚动了下,本能地闭上眼睛,像是受到蛊惑了似的,微微张开了唇。
骸勾着嘴角,在他的鼻尖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辗转至那双甜美的唇。
“嗯……”
就在纲吉发出小猫叫般的声音时,骸也同时闷哼了声,不像纲吉那般甜腻,骸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痛苦。
“骸?”纲吉疑惑地睁开眼,眼神略茫然。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道,“骸,你受伤了?!”
“kufufufu……怎么可能,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骸捧着纲吉的脸,目光依旧温柔,“你能不能在接吻的时候稍微专注一点,不要每次都半途走神?”
纲吉坚定地推开了他,拧起眉头:“不行,让我看看你伤在什么地方,伤口有没有做好处理……不对,我才回家没多久,就算你有巴利安的手下们帮忙,要在解除冰封之后恢复体力,还要处理伤口,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我家来!你是不是没让医疗人员包扎,就先过来找我了,还用幻术掩藏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为了不让我起疑?”
骸定定地看了纲吉许久,目光无比的复杂,然而纲吉的视线坚定不移,一点都不发憷,即便在黑暗中也明亮得像两颗太阳似的,映出了骸此时脸上无奈的表情。
“真是败给你了……”骸摇了摇头,无奈地将身上的幻觉解除,胸口处一道刀伤分外的明显,不但划破了骸的衣服,鲜血还染红了白色的汗衫,“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不过你怎么总能在关键时候变得这么敏锐,想要瞒过你的超直感还真是件困难的事。”
“这能算是一点小伤吗!”纲吉没有理会骸最后的调侃,看见他胸前伤口的长度后,纲吉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道伤痕粗看之下都有十几厘米长了!
纲吉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去触碰对方,却又担心会让他的伤势更严重。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按住骸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你等着,我去拿医药箱来!”
纲吉转身在房间里翻找,家里最常受伤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房间里常备医药箱,有时候山本或者狱寺受了什么伤,也会在放学路上顺道在他家包扎一下,所以消毒物品还是挺齐全的。
“找到了!”纲吉从书桌底下翻出自己的医药箱,快步跑到床边,拧开床头灯,小心地拉开骸的外套,一看之下就又皱了皱眉,心疼道,“伤口都跟衣服粘在一起了,你还说不严重?”
“嗯,现在看来是有点严重。”骸却不关心伤口,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纲吉。
纲吉正在努力让自己镇定,并思考该如何在降低骸的疼痛,最后决定用剪刀先把他的衣服剪开,再一边用碘伏消毒,一边慢慢地将布料与血肉分离。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纲吉用左手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尽量让自己拿剪刀的手不发抖,不过他的声音却显得颤巍巍的,“提、提前跟你说一句,我的手工课很差劲的,要是剪到了你的伤口,你就……就咬我吧。”
纲吉看起来比骸要紧张得多,还没动手,脑门上已经满是冷汗了。
骸唇角微勾,抬手摸了摸纲吉的额头:“我怎么会舍得咬你?不过要是你剪到了伤口,我会吻你的。”
纲吉被他逗得一笑,心里的紧张感也驱散不少,他鼓起勇气剪下第一刀,随后慢慢找到了手感,一点点把伤口周围的布料都剪开了。
纲吉轻喘了一口气,这还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最肉疼的阶段……是字面意义上的肉疼。纲吉把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按在伤口上,刚把伤口与布料沾湿,稍稍将两者分开一点,便立刻感觉到骸的胸肌抖动了一下。
纲吉感觉自己都在跟着疼了,“嘶”了一声,倒吸口气,他抬头看了眼骸的脸色:“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骸低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微笑:“没关系,继续吧。”
纲吉定了定神,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开始说话分散骸的注意力:“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嗯……有关XANXUS的事,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政治联姻那一套啊?里包恩是故意惹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就算真有那么回事,别说爸爸是绝对不会答应,我也不答应啊!”
纲吉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伤口道:“我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接受别人的安排?”
很好,被血粘住的布料已经晕湿了一大半,稍稍用棉签一挑就能分离,纲吉趁势把后面那一小截也扯掉。大概是撕得过快,伤口渗出的血有点多,他心脏揪紧,赶紧扯了大块的棉球按在伤口上,等到伤口不再出血时,纲吉才松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骸似乎有好一会儿没跟他说过话了。
该不会是刚才那顿操作过猛,把他疼傻了吧?
纲吉紧张地抬起头,本以为会看见骸或生气或疼痛的表情,却没想到此时的骸却一手撑着床,另一手握成拳抵在唇边。
尽管这是个掩饰的动作,却无法掩饰那勾起来的嘴角。
纲吉眨眨眼,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骸这家伙,他居然在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骸:这伤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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