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没想到会在明家老宅再次见到陆砚。
这几天明家和霍家的联姻迟迟没有进展, 妈妈华敏君不提, 霍老爷子也不曾上门, 至于霍容景那, 她更见不到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明梨嫁给自己贴身保镖的事如今在圈子里成了公开的秘密,传得沸沸扬扬。
她想, 只要明霍两家仍有联姻的需求,她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只是不料这两天夜晚,她竟总是会梦到过去。
尤其, 会梦到陆砚。
就是方才她回来, 走楼梯时竟也恍恍惚惚想到了陆砚那张脸, 她深吸了口气, 克制着, 谁曾想一抬眸,梦中的脸映入眼帘。
身姿颀长挺拔,透着莫名的从容矜贵,面容英俊得无可挑剔,怕是整个临城上流圈都没人能比得过他, 尤其是他周身隐约散发出的气场。
冷漠, 凛冽。
偏偏又令人心动。
明落有刹那间的恍惚, 也便是这恍惚,让她一时忘却了时间和地点,脱口而出:“阿砚哥哥……”
话音落下,就见男人手中手机收了起来,一双深眸陌生地扫了过来。
极淡的一眼, 毫无感情和温度可言。
确切地说,是森冷和凉薄。
视线交汇的瞬间,明落竟猛然间有种背后升起寒意的错觉。
冷。
她不是没有见过冷漠的人。
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如他一样,那种冷漠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极端的,难以言喻的那种。
无需说什么做什么,只单单站在那里,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明落呼吸滞住,交握在一块儿的手悄然一紧。
喉间骤然变得艰涩,心跳过快,她试图再说什么。
下一瞬。
那股覆满他脸庞的冷漠疏离竟是诡异地缓和了些许,甚至有消散的趋势,脸廓线条不再冷厉,深灰色西装裤包裹下的长腿迈开,他往前走了几步。
明落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一眼,瞳孔重重一缩。
……明梨。
“醒了?”察觉到明梨的存在,霍砚几步走至她面前,低眸深深将她注视,瞥见她手里拿着的透明玻璃杯,很是自然地接过,“要喝水?”
明梨随他拿走,不自知的撒娇:“你怎么来了?”
话落,却是手被牵住。
她指尖微微僵硬,心跳更是直接漏了拍。
眼睫扑闪,莫名有点紧张,她睨他。
“来接你。”视线不移半分,低淡嗓音从薄唇中溢出,霍砚径自牵着她的手走到小客厅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而后给她倒水。
确认温度适宜,他递给她。
明梨绯色的唇翘了翘。
她接过,双手捧着玻璃杯很是斯文地喝着。
白净脸蛋仰起,她再递还给他,澄澈清亮的眸眨了眨,嗓音难得的软软糯糯,像极了恃宠而骄:“再烫一点儿。”
目光碰撞。
她浅笑宴宴,灿若玫瑰,红唇水润好看,有小小的水珠漏在唇畔,要掉不掉,似在引诱着人替她吻掉。
眸色微暗,霍砚喉结轻滚。
“嗯。”
明落仍站在原地,身体是僵硬的,交握的双手不知何时力道加重,眼前的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仿佛全然没有看见她。
她闭了闭眼,而后抬脚离开。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水。”玻璃杯再次递到了眼前。
明梨定定地望着霍砚。
忽地,她扬了扬唇,漫开的笑意浅浅淡淡,但并未达到眼底:“不喝了,我回房换衣服然后回家,你在这等我。”
“好。”霍砚望着她,声线干净,一贯的冷色调。
明梨施施然起身。
*
安静弥漫在空气中。
明落坐在沙发中,双眸失了焦距般低垂着,一动不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节奏不疾不徐。
明落回神。
“进来。”她只当是家里的佣人。
不料,熟悉的香水味儿丝丝缕缕地钻进了她鼻中。
她身体一僵,缓缓抬头。
视线随意扫过明落的房间,和她房间的布局风格相差无几,明梨浑不在意地微勾了勾唇,最后在她对面的梯子上坐下。
背脊轻轻后靠,双腿优雅交叠,端的是漫不经心又肆意的姿态。
明落看向她:“有事?”
温温凉凉的笑意蔓延开,明梨直入主题:“明梨嫁给了自己贴身保镖这事,我知道是你传出去的。”
四目相对。
她精致的五官似乎格外的明艳,又好似带着一丝刻在骨子里的,只属于明大小姐的嚣张挑衅,是旁人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明落红唇微抿。
“我?证据呢?”她面色不变,很平静。
“民政局的监控,如果没有多余的它,我还猜不到是你,”明梨注视着她的眸,“据我所知,你有个小姐妹家中是和民政局有关。”
“不然,找她来对峙?”
气氛安静了一瞬。
明梨懒的浪费时间,嫣红双唇轻启,继续:“我更知,零露公馆那晚,我的裙子被服务生撞湿,她带我去三楼休息室换衣服,根本不是意外,是你安排的,对吧?”
明落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是一贯的温婉冷清。
“明梨,别血口喷人。”睫毛细细扇动漾出柔弱美感,她只冷冷地望着明梨说。
明梨的脸蛋是极美的,明艳逼人,娇媚生动,在她未曾远离临城之前,她那张脸基本就是各家名媛艳羡嫉妒的对象。
后来一出国便是那么多年毫无消息,而明落逐渐取代她成为名媛圈的标杆。
明落也美,温婉冷清的气质也算独一无二。
只是终究和明梨无法相比。
或许唯一能胜过明梨的是,她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更惹人怜。
比如此刻,明梨若是嚣张骄纵,她便是被欺负的可怜。
明梨自然也看的出来。
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被贴上嚣张大小姐的标签,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她也丝毫不介意嚣张地欺负人到底。
“当然,你没有留下能证明是你的直接证据,”指尖漫不经心地按了按眉心,明梨轻轻地笑,“自然是有人帮你。”
或许和霍砚呆的久了,她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和他如出一辙的寒凉。
明落看着,手指无声无息地攥得紧了紧。
明梨微的挑了挑眉,说话节奏舒缓:“我查过,撞我的服务生那晚正好是最后一天上班,本来没什么好疑惑的,毕竟没人规定人家不能辞职。”
“但是呢,”话锋一转,她吐出一句,“你们太心急了,你和帮你的朋友若是让她晚几天再走,我还怀疑不到她。”
明落红唇抿住。
嫣然好看的笑意从明梨眉眼间流淌而出,她嗓音变得凉薄:“不止如此,那晚你还安排了有问题的水给我喝下,为的就是当着明霍两家的面坐实我和我的保镖有染,继而毁了明霍两家让我和霍容景联姻的打算。”
“我嫁不了霍容景,但明霍两家联姻势在必行,怎么办呢?没关系,明家还有你明落,你才是明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双腿放下,明梨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明落:“你想嫁给霍容景,你以为我也想嫁给霍容景。明落,我说对了么?”
一站一坐。
明明她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明落就是觉得,明梨在嘲讽她。
明落抬脸看向她,清清淡淡地开口:“明梨,你若是执意如此想,不如去告诉妈妈,让她查清楚是否是我所为。”
“明落,我并不欠你什么。”
明落呼吸陡然滞住。
嗓音恢复了慵懒,明梨看着她,语调却是不温不火:“你要嫁霍容景那就去嫁,没人拦着你,但打主意到我身上就错了。”
“懂么?”
不再看她一眼,视线淡淡地收回,笔直白皙双腿迈开,明梨就要离开。
“明梨,”明落好似清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尤其是你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话你早就说过了,”明梨挽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你喜不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缺你的喜欢啊。”
明落指甲悄然掐入了掌心里印出痕迹。
她重新和明梨对视,心跳很快,有些情绪在蠢蠢欲动,她想克制,但克制不住。
“没回明家前,我就已经和陆砚认识,”她说,吐字清晰,“那时我叫他阿砚哥哥。”
“哦,”明梨浅笑,漫不经心又浑不在意,“可他是我的男人。”
*
明梨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至小客厅时,看到的便是霍砚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夕阳从外面落在他颀长的身形上,点点金色斑驳化成模糊将他笼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皆是一副养眼至极又惹人心动的画面。
之郁哥那张脸妖孽风流,贯会惹女孩子芳心暗许,但明梨想,或许是她们没看见过霍砚,截然不同的招人。
下一瞬,他转身。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先这样。”交代了下去,霍砚结束通话走至她面前,下意识地想要去牵她的手,“好了?”
手碰了空。
明梨撩了撩秀发,继而双手拿着包,冲他微微一笑,嗓音懒散又有些凉漫:“走吧。”
霍砚深深看了她一眼。
明梨心里生着气呢,眼见着他不动,连微笑也变得凉漫起来:“舍不得么?要呆在这?”
不想理他,说完她便自顾自地往楼梯方向走。
霍砚喉结上下滚动,跟上。
明梨有心想走快些,奈何踩着高跟鞋,而且似乎不管她什么样的速度都甩不开身后的男人,他总能不疾不徐跟上。
混蛋。
极力忍着想发脾气的冲动,她在心里骂了他一遍又一遍。
仍是气不过,她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的楼下客厅却传来了她的名字——
“老明,我们两家的婚约是早早定下的,虽说现在都在传明梨和她的保镖结了婚,但那毕竟是没有根据的事,既然你回来了,不如我们早些把日子看了?”
是霍老爷子的声音。
明梨站定,眼底闪过排斥。
下一秒,声音再响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明梨闹脾气的事是真,但目前谁也没有办法证实,我是觉得,如果是真就把婚离了,明梨是明家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保镖那样低贱的身份配不上她,我想她大约是被骗了。”
保镖那样低贱的身份……
这些字眼格外清晰地钻入了耳中。
瞬间,明梨小脸彻底冷了下来,眼底的排斥亦被浓稠的嘲讽所取代,一股怒火更是直冲她的胸膛。
转身,她看向面色平静无波无澜似乎不曾被影响的霍砚。
白皙的手伸出,她伸到他面前。
客厅里的气氛融洽。
霍老爷子微笑着放下茶杯,看向还不曾表态的明老爷子,笑道:“怎么了,还需要考虑?你啊,明梨值得最好的,我们容景……”
“霍容景就是最好的么?”凉薄中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
霍老爷子一噎,下意识顺着声源处望去。
下一刻,他原本铺着层笑意的脸渐渐没了表情。
是明梨和……霍砚。
眼神骤然阴鸷,他看着面无表情的霍砚。
明梨挽着霍砚的手臂走近,从始至终身体都和他紧紧相依。
“霍老,”她望着霍老爷子,称呼疏离,微微一笑,“您的意思,是霍容景是最好的,我应该嫁给他对吗?可在我心里,我的霍砚才是最好的,无论他是我的保镖还是我的丈夫。我值得最好的,他就是最好的,无人能比。”
一字一顿,她说得格外清晰坚定,而她微抬着下巴,精致脸蛋上净是傲娇与挑衅,毫不掩饰。
得知霍老爷子来了明家大约是为了联姻的事,霍容景赶来想阻止,被迎进来时就这么巧,无比清楚的听到了明梨的话。
当即,他大脑空白一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他猛地抬头,看见的便是两人亲昵站在一起的画面,而明梨身旁的那个男人,便是先前他派人查的陆砚,一个他并没有放在眼里的保镖。
哪怕昨日在澜城撞见他和陆之郁站在一块儿,他都没有深想,依然是轻视的。
直到此时此刻。
霍砚……
他竟然不姓陆,姓霍?
倏地,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在他脑中涌出。
而随即,猜测被证实。
“霍砚!”霍老爷子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显然是失态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霍砚,内心怒意翻滚。
得知明梨结婚的谣言后,他也查过,但查不到所谓保镖究竟长什么样。
谁能想,竟然是……
“砰——”
是东西坠地的声音,在楼梯口处。
明落怔怔地僵在原地,呼吸停滞,手机从手心掉落根本没想到要捡。
霍……霍砚?
可他不是叫陆砚?
气氛静滞。
最后还是明老爷子作势训斥似的瞪了明梨一眼:“离家几年礼貌呢?就这么和你霍爷爷说话?明珩那小子怎么教你的?”
“明珩没教我呀,”明梨一点也不客气地就把明珩给卖了,还故作可怜,“爷爷,明珩都不管我的,你要说说他哦。”
明老爷子又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偏偏明梨故意当没看见。
“那我任性嘛,从小你们就说我任性,说我丢明家的脸面,”暂时放开霍砚手臂,她小跑到明老爷子面前,撒娇似的说,“霍砚只能我欺负,其他谁也不能。”
活脱脱一个被宠坏了的胡搅蛮缠的小女孩儿模样。
但明老爷子就吃她这套,他一贯觉得女孩子就是要宠要富养,何况是他们明家的大小姐,再任性也没关系。
何况他当然清楚从小宠到大的孙女的脾气,有时她是任性,但她护短,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她都会护着,显然,老霍刚那话是让她生气了。
自然,他也是护短的。
“没大没小,”打骂不得,明老爷子便作势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嫌弃,“不是约了和窈窈吃饭?赶紧走赶紧走,看着你就心烦,就会惹爷爷生气。”
明梨冲他眨眨眼,又做了个鬼脸。
“那我先走啦,改天我和霍砚再回来吃饭。”挥挥手,她嘴角噙着笑回到霍砚身边,重新挽过他的手臂,挽得紧紧的。
“我送明梨过去,您放心。”霍砚目光和明老爷子的对上,微微颔首,淡淡地说。
明老爷子同样点头。
霍砚低眸再看向明梨,唇畔弧度难以察觉地微勾了勾,嗓音柔和了些许:“走吧。”
明梨脸蛋漾着娇羞甜蜜的笑,仿佛眼中唯有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好啊。”
两人一同往门口方向走去。
路过霍容景身旁时,霍容景一向温润的眸没有了温度。
但两人谁也没有在意。
当两人身影彻底消失,霍老爷子一张难看的脸才看向明老爷子,很沉很暗,声音也冷了两分:“老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
黑色宾利就停在大门外。
霍砚正要拉开副驾驶的门,手臂处属于她的温度消失。
明梨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着眸,满脸写着不高兴。
霍砚眉心微皱,声音低哑:“怎么了?”
明梨没有看他,侧脸线条冷艳,出口的话语再没有娇羞或是傲娇:“开门,送我回家。”
男人的嗓音从头顶响起:“不是约了宋窈?”
“没有,改天了,”明梨撇了撇嘴,有点儿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儿啊。”
霍砚深深看了她一眼。
上了车,霍砚习惯性地替她系安全带,一抬眸,女人娇俏的侧脸对着他,她看向了车窗外,摆明了不想理他,和在老宅挽他手臂的甜蜜模样截然不同。
漆黑的眼眸深邃,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于是,一路诡异沉默。
回到别墅依然没好转,霍砚还不曾倾身,她便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踩着细高跟挺直着背脊往别墅里走。
霍砚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车里点了支烟静静地抽着。
*
明梨进了别墅,没有感觉到男人在身后,顿觉堵在胸腔口的那股气更沉闷了。
咬咬唇,她上了三楼。
推开卧室的门,她赤着脚一路走到床边而后整个人扑进了柔软的薄被中。
呼吸有些不顺,闷闷的。
可是,那男人还是没有跟来。
混蛋。
讨厌。
明梨恨恨磨牙,觉得霍砚这木头简直讨人厌到了极点。
她怎么就……
“混蛋!”她骂出了声。
细白手指紧紧攥着薄被,恨不能攥出洞来,明梨胸膛始终起伏不定,不知过了多久,她爬起来,脱掉衣服随手扔在地上进了卫生间洗澡。
温度适宜的水淋下,从美人肩一路往下淋湿所有肌肤。
洗澡一贯是明梨很喜欢的一件事,以往泡个澡总能驱除疲惫和不开心,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磨磨蹭蹭洗了快一个小时也还是依然气恼。
最后她擦干身体,扯过一条毛巾随便擦着头发走出了卫生间。
一出来……
明梨脚步倏地停住。
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气息悄然弥漫在空气中,清清冽冽煞是好闻。
明梨擦头发的动作停住,抬眸。
男人就坐在沙发那,见她看过去,他站了起来朝自己走来。
随着他一步步的动作,明梨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扔在地上的衣物全都被一一捡了起来。
明梨:“……”
羞恼之际,男人已在自己面前站定,伸出手似要接过她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心一跳,明梨也不知是还在气他,还是条件反射的动作,她猛地往后退了步,却不想动作太急太快,竟是一个踉跄。
眼看着就要狼狈摔倒……
男人温热掌心紧贴住了她腰线,轻轻一按,明梨径直撞进他怀里。
猝不及防。
柔软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好疼。
明梨娇气,又恼着他,眼前当即浮起了水雾,也不管他其实是为了防止自己摔倒,直接仰起脸狠瞪了他一眼,又委委屈屈地控诉:“疼!”
不想,男人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更别说道歉哄她。
明梨顿时恼羞成怒。
手掌抵上他胸膛,她气得直用力推他。
然而,男人看似揽着她腰的动作很温柔,偏偏她竟是怎么也推不开,就像是被他禁锢住。
男人的气息笼罩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他薄唇微抿,眼眸深暗,视线紧锁着她的脸,但就是不出声。
那张脸更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更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霍砚!”明梨气坏了,恨不能咬他。
脑袋嗡嗡作响,她瞧着他那张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盘踞在胸腔处的气恼愈发得肆意,横冲直撞蔓延至四肢百骸。
怒极之下思维有些迟钝,她忽而挽起唇,凉漫地冲他笑:“阿砚哥哥,松手。”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明梨万分得懊恼羞愤。
可还不等掩饰,男人沉沉哑哑好似从喉骨深处溢出的话语落了下来——
“明梨,你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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