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早已失控, 近到薄如纸的距离, 明梨恍惚觉得他深邃的双眸难以形容的勾人, 更覆着独属于他的性感和欲气。
呼吸交错, 温度渐高。
丝丝缕缕的别样情愫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以身相许,好不好?”白皙双手转而捧住男人的脸, 她蛊惑,“霍……唔。”
唇,被堵住。
“好, 以身相许, 做你的男人。”沉沉哑哑音节贴着唇模糊地钻入明梨耳中, 好似从男人喉间深处溢出。
下一瞬。
她被压在了柔软的烟灰色沙发中, 薄唇吻过她眉眼, 鼻尖,最后覆上红唇。
辗转厮.磨。
零露公馆那晚毫无印象,前几日他的欺她恶劣强势亦感觉不到什么,而此时此刻,明梨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清楚感受。
极致温柔。
也虔诚, 如信徒般虔诚地吻遍寸寸肌肤。
只是几秒, 明梨便呼吸急促, 继而紊乱不堪,全因他。
她甚至觉得紧张。
心跳狂乱,怦怦怦的像是要冲出胸膛。
“霍砚,关灯……”指尖不知何时攥紧了身下沙发,脸颊染满绯红, 她气息不稳不自知地撒娇,“关灯好不好?关……”
话音未落,黑暗袭来,却不是因为落地灯被关,而是男人掌心突然遮住了她双眸。
明梨呼吸一滞。
明明主动的是她,心里想着要占据主导权的也是她,甚至想着今晚要当女王睡.服他,偏偏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只是吻她而已,便扰乱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的清明散去,思维能力迟钝,羞赧跟着充斥全身,甚至于当他的唇到了那儿,她竟是想反悔逃了。
手胡乱乱摸,忽然,明梨感觉手指似乎碰到了塑料袋子,也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昨晚他进药店买的那东西。
还在沙发上。
明梨指尖猛然一颤,莫名得烫。
她想说什么,只是视觉一旦缺失,其他的感官骤然间更为敏锐。
比如……
明梨身体微颤,甚至莫名的有点儿害怕。
偏偏男人还不说话。
“霍砚……”她下意识地叫他。
殊不知太娇太媚,黑白分明的眸变得潋滟水润,更是叫人想狠狠欺负。
霍砚眸色暗得浓稠,他自是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
“别怕,我哄你,嗯?”指腹轻抚她肌肤,他贴着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沙哑透了,“明梨,我是你的……”
……
明梨从不知温柔也能如此要人命。
她快哭了。
她想,男人都是恶劣的,霍砚更是,只会欺负她。
她的意识早已模糊,只能隐约听见霍砚在她耳畔说了话,至于说了什么,根本分辨不清,而到最后她的双手被迫抱住了他。
呜咽着想推开,不料无意间摸到了什么。
一个激灵,明梨思绪隐约回归。
是……
疤。
他背上那道长长的疤。
明梨是迷离的,却不知怎么回事,摸到疤的同时脑中竟模糊地想起了两次的梦境,梦中同样有道长长的疤,只是看不清。
“唔!”一声低呼。
却是男人忽然使坏。
“……霍砚!”明梨脱口而出。
他的掌心不再遮挡她眼睛,眼睫微颤地睁眼,她一下撞入霍砚幽邃沉寂的眼眸里,如海底深渊,是以往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
只是此刻,莫名的,明梨恍惚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好像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不再薄情不近女色,更不再克制,褪去了所有枷锁。
她更是恍惚地产生了他眼中沁着深情缱绻的错觉,好似也如她喜欢他一般喜欢着她,甚至是……他眼中藏了多年的深爱。
深爱……
当这个词冒出,一时间,明梨心脏悸动,忘了眨眸,就那么傻傻地望着他,想看清楚。
只这一眼,霍砚本就深暗的眸色更是浓稠到了化不开的地步,喉结重重上下滚动几番,他逼近,低声蛊惑:“在想什么?”
绝对性感勾人的嗓音。
明梨抵挡不住,胸膛起伏微喘着气脱口而出:“霍砚,背后的疤……怎么回事?”
男人眼眸太暗。
以至于,明梨根本察觉不到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
能感知到的,是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意外。”
明梨下意识地重复:“意……唔。”
唇重新封住了她的。
明梨被蛊惑着沉沦,只听到模糊的一句,似缠绕着恶劣的威胁——
“还有力气走神,嗯?”
……
霍砚从卫生间冲了冷水澡出来,床上的人脸蛋埋在枕头中已沉沉睡去,散落下来的几缕秀发凌乱地贴在她的侧脸上。
薄被滑落,雪白美背和漂亮性感的蝴蝶骨映入眼帘,自然,包括那些他留下的痕迹,昭示着他是如何欺负她的。
霍砚喉结滚动。
半阖了阖眼,他迈开长腿走至床沿,俯身,长指替她将发丝拨开轻轻别到耳后,而后又替她将薄被拉上遮住撩人风光。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她不甚清晰的低喃。
想听清楚,手机振动。
怕吵到她,霍砚随即收回视线,从地上捡起深色西装裤,从裤袋中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片刻后,轻轻带上房间门,他下楼。
*
楼下客厅。
明珩等得百无聊赖之际,终于看到男人不疾不徐而来。
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长地试探:“这么早就睡了?”
霍砚俊脸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嗓音覆着层淡淡的性感沙哑:“什么事?”
“我妈非要我给明梨送来的甜品,下午你们走得急。”明珩指了指被他放在茶几上的东西,睨着他,“听说今天在明家,明梨为了你呛了你们霍家的老爷子?”
他哼笑:“让我们家的小姑娘护着你?”
四目相对。
霍砚眉心在听到某个词时微皱,随即神色不变地下逐客令:“东西送到,可以走了。”
明珩呵了声:“明梨呢,我和她说说话。”
“她睡了。”
明珩顿了顿。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砚穿的是睡袍,而胸膛处分明有痕迹隐隐绰绰。
明珩顿时眯起了眸。
两秒,他笑得挑衅:“忍不住了?明知她不喜欢你……”
“她喜欢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
霍砚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她不喜欢霍容景。”
明珩哼了声,俊美的脸上染满玩世不恭的笑意:“那晚不是你自己说,她不喜欢你,喜欢的是霍容景?现在又说她喜欢你?”
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交叠,他吊儿郎当地嗤笑:“来,侄女婿,和叔叔说说,是什么让你今天有了明梨喜欢你的错觉,嗯?”
霍砚直接冷淡转身:“不送。”
明珩失笑摇头。
“霍砚,”他叫住他,语气恢复了正经,“明梨没有谈过恋爱。”
霍砚脚步顿住。
本想说明梨在遇到他之前感情一片空白,但想着答应明梨的事,以及和陆之郁的赌,明珩只笑着说:“她看着骄傲,其实有时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他起身,走近两步拍了拍霍砚的肩膀。
“别欺负她,否则我绝对会带走她,我们兄弟都没的做,懂么?”
霍砚拨开他的手,棱角分明的脸在明亮光线下似铺上了一层凛冽。
“你没机会。”薄唇掀动,他吐出一句。
“最好如此,”唇角染着笑,明珩摆摆手,“行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不用送,对了,甜品放冰箱,她最喜欢吃的。”
不多时,明珩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
霍砚仍站在原地。
沉沉的目光落在茶几上,脑海回想的不是明珩的提醒和警告,而是在床上时明梨突然问出的那句后背的疤是怎么回事。
晦暗悄无声息地聚集在眸底,翻滚着。
霍砚薄唇紧抿。
久久未动。
灯光笼罩而下,似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该是明亮,偏偏好似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冷寂落寞。
她不会知道的……
*
华敏君电话打来时明珩刚刚驶离这片别墅区大门。
他在路边停下。
“大嫂,”指腹滑开接通键,他笑得漫不经心,唇角勾起的是一贯玩世不恭的弧度,“这么晚有事?”
华敏君站在书房里,一张脸一如既往的冷淡强势,直入主题绝不浪费时间:“爸说你回国了,既然回来了,什么时候进公司?”
明珩摸到烟盒捻了根烟出来。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会抽,不疾不徐地浅吸了口,他拒绝:“大嫂,你知道我对进公司没兴趣,公司有你就够了。”
“明珩,你早晚要接手公司,这是你的责任,”华敏君面无表情将他打断,说教的口吻,“这些年,难道还没玩够?”
明珩弹了弹烟灰,道:“为什么不让大哥回来管理?”
提到那人,华敏君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明珩,不许提他!”她厉声警告。
明珩指间动作顿了顿。
摇头,他又吸了几口烟,好几秒才说:“大嫂,我进公司也不是不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我送明梨的钢琴你叫人砸了,大嫂,这事是你不对,你和明梨道歉,这是其一。其二,不要再干涉明梨弹钢琴。”
几乎是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一时间,属于华敏君的强势便通过电流钻进了明珩耳中——
“不可能!”
冷厉。
且,毫无商量的余地。
逼仄安静的空间里,华敏君的声音清晰可闻。
随后,沉默蔓延。
气压似乎随着华敏君的话低到了底。
明珩目视着前方。
半晌,他脸上再无其他多余表情,但语调还是一如最开始的玩世不恭:“大嫂,你知道么,当年不是我非要带明梨离开这里,而是她求着我带她走。”
华敏君呼吸滞了滞,但不出一秒便恢复了正常。
“是吗?”她没什么感情地反问,虽是问,但显然毫无继续知晓原因的意思。
她仿佛从来都是如此。
明珩不意外,但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再开腔时,他的嗓音不甚明显的低沉了几度,更是悄无声息地紧绷了些:“在国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是靠弹钢琴缓过来的,你知道当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知道……她有心理障碍吗?”
这些,其实是属于他和明梨两个人的秘密。
他答应过明梨不会告诉别人,哪怕霍砚和他有过命的交情,哪怕明梨只对霍砚不排斥,他也没有告诉霍砚,但此刻或许是被华敏君的冷漠所伤,他食了言。
然而,电话那端依然波澜不惊,对明梨漠不关心。
明珩闭了闭眼。
“大嫂,”他声音沉哑,终究是问出了落在心底很久的疑问,“你不许明梨碰钢琴,是不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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