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低眸扫了眼。
下一秒, 他双臂重新伸开将她搂住, 强势不失温柔地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 圈着她, 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明梨双手仍抵着他胸膛,作势不让他抱。
“你……”
“想留下?”低低哑哑的音节从他薄唇中溢出, 呼出的气息温热,喷洒在她肌肤上,不经意地掀起丝丝缕缕的异样感觉。
话被打断。
明梨磨了磨牙, 凶凶地瞪他, 神情是迟疑的。
霍砚自是看得分明。
他吻她眉眼, 温柔轻碾, 指腹抚上她脸蛋轻缓摩.挲:“弹钢琴是你喜欢的事, 是你的热爱,是你想要的,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侧脸被箍着, 明梨被迫和他目光碰撞。
他的话轻而易举地使得她的心跳在失控中渐渐狂乱, 怦怦怦的, 像是要冲出胸膛。
她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来自景行的签约公司,说看了她在景行钢琴演奏会上的表现,有意和她签约,合约和待遇都会和景行一样。
第二个电话是明珩,同时景行的微信消息发来。
也因此, 她知道了签约这事虽然公司有意,但细节全是霍砚把控谈妥,不仅如此,上次演奏会他之所以赶不上,是因为他多花了一天的时间托人拜访了钢琴大师戴纳。
一旦她签约,她就能师从戴纳。
要知道,戴纳的钢琴造诣无人能及,他收关门弟子看眼缘也看天赋,很挑剔,只有五个,唯一的华人是景行,只要她加入,便是第二个。
明珩告诉她的,便是霍砚在准备这事,以及……
明梨不是真的生气他瞒着她,他为她安排如此,她怎么可能和他生气。
他字字句句为她着想,妥帖地将她放在心上,放在第一位,想着她的事业支持她的追求。
她感动还来不及。
只是……
明梨慢慢地抿住了唇。
“可是要签约三年,我和你要分开三年……”心中有其他情绪慢慢冒出,略有些别扭的,她小声说。
霍砚轻笑,捧住她脸再落下温柔一吻。
“前两年重心在国外而已,第三年可以根据情况再调整计划,你可以选择回国,所以等于只是两年。”他耐心地哄着她,“一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国外有分公司。”
卷翘眼睫扇动出好看弧度,明梨和他对视。
男人眼神太过深邃温柔,如漩涡,似在吸引着她沉沦,又给予她无尽的宠溺。
明梨心跳仍因他加速。
“你瞒着我,”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她别过脸,故作哼了声掩饰,“我在意的是你不该不提前告诉我啊,为什么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似想到了什么,她故意曲解他的陪伴:“怪不得你这两天陪我。”
话落,她作势推他,要从他身上离开。
霍砚将她圈紧,放柔了声音再哄:“是想给你惊喜,本来这件事打算明天回了家由我亲口告诉你,没想到他们提了前。”
他们自然是指景行那边。
但她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明珩。
不动声色地轻吻着她唇畔,霍砚哄她问:“明珩说了什么?”
明梨被他逐渐迷糊,冷不丁听到明珩的名字,清醒。
她佯装幽怨地看着男人,指尖戳着他裸露在外的胸膛:“明珩说,霍家那边开始不太平了,所以你才想送我走?”
霍砚捉过她手指:“他故意的,就算没有签约的事,你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如果连自己的太太都保护不了,谈何爱她,嗯?”
语调淡淡的一句情话,四目相对,却让明梨心尖倏地一颤。
悸动悄无声息蔓延,缠绕着甜蜜,让她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我知道,”单手主动圈住他脖子,脸蛋埋入他颈窝处,侧首吻上他喉结,她抱紧他,“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会护着我。”
“明珩也变坏了,欺负我们。”想到明珩的电话,她忍不住吐槽。
霍砚低笑:“他还说了什么?”
“霍砚。”
“嗯?”
明梨从他怀中仰起脸,眸中沁满狡黠的笑意:“明珩说他和之郁哥打了个赌,就是你从明珩那接我回家那次。”
霍砚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赌注是什么?”
“一座私人海岛。”
霍砚了然,抱住她:“海岛会归你,两座,都由他们出,这样喜不喜欢?”
明梨得意地扬起了唇。
“喜欢。”她笑得傲娇,眼角眉梢间皆是笑意。
霍砚看着,笑意亦无声无息地染满他眼眸,掌心贴着她脸蛋,他有瘾般亲吻她红唇,低低地哄着:“两年很快,只是不能每天在身边而已。”
明梨喜欢他的怀抱。
“嗯,我知道。”她回应他。
唇瓣贴合,两人轻碾细吻,情意流转。
只是一会儿,明梨的双眸便在这吻中变得愈发明艳潋滟,勾人不自知。
额头相抵,霍砚喉结滚了滚。
“梨梨。”
他的手掌始终捧着她脸,属于他的温度顺着肌肤蔓延,明梨莫名觉得有点儿烫,甚至有感觉由贴合处入侵毛细孔,使得她浑身无力。
“嗯?”她应声,低低的尾音缠绕着不自知的慵懒娇媚。
眸色悄然微暗,霍砚望着她:“没什么,只是想叫你。”
明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情绪被感染,霍砚亦跟着低笑。
明梨唇角弯了弯,盯着他的眸却是不答反问:“还有没有其他惊喜等着我,或者其他事瞒着我?”
目光牢牢将她脸蛋锁住,迟疑一秒,霍砚终是颔首:“有。”
“什么?”明梨故作威胁,“老实交代。”
话落,却是他的薄唇印上了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无关情.欲。
而后,是他明显低哑了几度的话语钻入她耳中,亦落在她心弦上——
“我们的初吻,在领证那晚。”
明梨双眸一下睁大。
领证那晚……
可她全然没有印象。
下一秒,她反应了过来。
“你偷吻我!”可疑的羞赧酡红瞬间染满她整张脸,胸膛微微起伏,明梨还想说什么,却莫名的暂时失了声。
唯有那双水润润的眸子欲言还休地娇瞪着他。
恍人心神。
暗色自霍砚眸底一闪而逝。
他低低的嗓音徐徐地蛊惑着:“洗澡前你说有秘密告诉我,是什么?”他亲吻她唇畔,诱哄着,“我把秘密告诉了你,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嗯?”
尾音上扬,不动声色地撩拨着明梨的心。
瞬间,她呼吸节奏微微变化,同时,一些零星画面自她脑海中出现,继而变得清晰。
“想知道?”指尖攥着他睡袍,她学着他的语调蛊惑。
*
繁星布满夜空,月色愈发朦胧。
极美。
明梨跪坐在沙发上,偷偷喝了两杯酒壮胆的她此刻眼神稍显迷离,红晕染着脸颊,渲染开一股无法形容的妩媚美感。
她的手中攥着一条领带。
沙发上,在她的命令下重新换上衬衣西裤的霍砚被半躺着,长腿搭在沙发外,很直。
“真要绑我?”霍砚哑声开腔。
明梨……空咽了咽喉。
为了气氛,她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偏暗中,男人英俊的五官完美,脸廓线条微微绷紧,于不动声色间撩拨着人心。
尤其,他那双似有晦暗流淌的深眸正沉沉地盯着自己。
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心跳骤乱,明梨克制了又克制。
“你欺负过我,”下巴微扬,她手指戳他胸膛,高贵冷艳地给他判刑,“所以我也要绑回来,不让绑,秘密不告诉你。”
霍砚低笑。
“好,”他专注地望着她,低哄,“让你绑,用我教你的方法绑,嗯?”
明梨莫名有点儿恼。
“不许说话。”她瞪他,磨蹭到他身后,绑上他双手手腕。
霍砚任由她绑,极度配合。
只是她绑时微微俯身,柔软发丝拂过他面庞和脖颈。
有些痒。
喉结滚了滚,再开腔时,他声音渐渐哑透:“绑好了?”
话落,却是她精致脸蛋忽而在眼前放大。
霍砚呼吸突的滞了滞。
明梨没有察觉,此刻她满脑子想着如何欺负他。
白皙手指碰上他衬衣纽扣,她掀眸看了他一眼,狡黠地弯了弯唇,而后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慢慢地再解纽扣。
一颗……
她停下,故意凑近他耳旁轻吹口气:“想听秘密?”
霍砚神经倏地绷了绷。
“想。”喉骨深处溢出音节,已然哑到极致。
明梨得意。
手指微动,第二颗解开。
“秘密就是……”她顿了顿,再故意在他分明绷紧的下颚上亲了下,“回国第一晚你送我回公寓,我喝醉,当晚做了个梦,梦里有你。”
温热气息吹拂,淡淡馥香萦绕……
霍砚身体亦跟着绷紧。
“梦里怎么了?”他再问,悄无声息间,暗色在眸底翻涌。
明梨和他对视。
慢条斯理解开第三颗,眉眼笑意渐浓,她娇娇软软地诉说:“你衣衫不整啊,就躺在沙发上,对我使美男计,勾引我。”
“然后。”
“然后……”
目光下移,落在那条深色皮带上。
明梨略有不满地轻哼一声,柔弱无骨的双手碰上,明显使坏地将它也解开。
霍砚任由她动作。
只是,他的薄唇渐渐抿成了直线,呼吸亦慢慢地变得沉重,眸底翻涌的那股暗色更是变得浓稠。
一股隐隐绰绰的禁欲气息混合着男性荷尔蒙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很好。
看着自己的杰作,明梨满意地扬了扬唇,这下和那晚梦中差不多了。
她复又抬眸。
“然后,”心跳过速,她低头男人脸上亲了口,刻意压低了嗓音,“你洗了澡,只穿着浴巾出来,你说今晚属于我,问我……”
她停顿。
散落下来的发梢拂上了他胸膛,愈发得痒。
“问了你什么?”蛊惑的音节沙哑透了。
明梨心跳竟是倏地变得狂乱。
就如那晚梦中一样。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呼吸交错,她的呼吸仿佛被他影响,沉了两分,甚至变得炙热了起来。
又勾引她!
仅剩的一丝清明让她保持着清醒,她暗恼,极力克制着不能被他影响,直起背脊,女王般居高临下地睨他:“问我打算怎么睡你。”
霍砚双眸早已黑如墨。
“明梨。”他低低唤她名字。
冷不丁的一声,不是梨梨,明梨心尖竟有种电流忽然蹿过的感觉,不等她有所反应,男人声音再落下——
“今晚属于你,打算怎么睡我,嗯?”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极深。
说出的话,和那晚梦中一样。
明梨失声。
脸蛋温度不受控制地突然滚烫起来,她同样盯着他,恍然间又有了那晚那种觉得要被他拉着沉沦的错觉。
视线交汇,谁也没有率先移开。
明梨呼吸渐渐急促。
蓦地,她俯身,轻碰他薄唇,一字一顿意图隔着薄唇入侵他感官:“我打算……对你做梦中想对你做的事。”
指尖一寸寸地轻滑过他肌肤,她忽而扬起唇,溢出明艳傲娇笑意,哄着他,诱着他:“阿砚,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给你,好不好?”
媚眼如丝,分明是惑人心智的妖女。
尤其,是那一声阿砚。
霍砚半阖了阖眼,再睁开,眸色暗到无法形容,嗓音亦是。
“好。”
明梨得意地笑了。
“乖,”她吻上他薄唇,有些模糊地说,“奖励你。”
慢慢地,温柔地浅尝辄止。
堪比折磨。
霍砚本能地想加深这个吻。
唇,却分开了。
目光所及,她红唇水润。
“阿砚乖啊,”指尖轻滑过他俊脸,明梨眸中尽是狡黠笑意,“我突然想再洗个澡,等我回来再疼你,好不好?”
她说着便收回了手。
光脚踩上地毯,她起身要走。
“梨梨。”她听到霍砚在身后叫她,似是再克制不住。
她得意极了,开心地转身:“干……”
话音戛然而止。
明梨瞪直了眼,惊得完整的话根本说不出来:“你……”
霍砚起身。
将绑他双手的领带扔在地上,他步步逼近,捉住她手腕,掐住她腰,恶劣地轻咬她红唇,低笑:“忘了告诉你,我能教你绑我,自然能轻松解开。”
“……”
又被他骗了!
“……霍砚!”她羞恼地就要咬他。
下一瞬,天旋地转,她直接被压在了沙发上。
“叫我什么?”霍砚漫不经心地问。
明梨:“……”
她恼得胸膛直起伏。
霍砚低笑不已,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话全部奉还:“梨梨乖,叫阿砚,我就给你好不好?”
“不要。”呼吸微促,她嘴硬强忍。
“叫声阿砚。”
“不要。”
霍砚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极尽温柔地吻她,在她耳畔低低诉说:“我喜欢你叫我阿砚,和方才一样叫我一声,好不好?”
明梨哪里抵挡得住?
“那晚你喝醉沉睡前还有事,”霍砚继续哄她,学着她方才折磨他的动作轻抚她肌肤,“叫我阿砚,我就告诉你,嗯?”
明梨 :“……”
身体骤然绷紧,她眼前亦跟着浮起了水雾。
偏偏,男人又欺负她:“梦中想对我做的事,我帮梨梨,好不好?”
简直坏透了。
明梨根本没有机会说什么。
所有的话皆被他的吻堵住,所有她准备“折磨”他一会儿再做的事,他身体力行地帮她完成她所想。
就在沙发上。
*
翌日,公司合作谈结束后,明梨便被霍砚带着启程回临城。
她几乎睡了一路。
昨晚胡闹得太晚太过,她身体发酸,男人却是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什么,气得明梨在飞机降落被叫醒后泄愤般重重咬了他一口。
咬完想挑衅,不料男人伸来另一只手,问她还要不要咬,还想咬哪里。
偏偏他低声问这话时有空姐经过。
明梨羞恼得再也不想理他。
回到临城后明梨变得忙碌了起来。
前往国外的时间就在周末,霍砚已经替她买好机票,也就是说她还剩五天就要离开。
离开前,沈家明家两家要见面,她要准备行李,需要和经纪公司那边再联系,再看合同,还要和窈窈他们吃饭告别……
事情很多。
但其实除了必须要她做的,其他的事她都无需做,都有霍砚替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基本上就没有要她操心的事,连国外的一切霍砚都已准备好。
时间仿佛总是过得很快。
一眨眼,便到了周六,明梨要离开的日子。
霍砚送她去机场。
前晚窈窈他们给她践行,玩闹到了很晚,回家刚洗了澡她就睡着了,没能等到霍砚处理工作结束。
于是此刻,她很不舍,格外粘他。
“你要想我。”她捧着他的脸,半是撒娇半是威胁。
“好,想你。”捉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霍砚低声哄她,“你也要想我,嗯?”
鼻尖忽而有些酸,明梨猛地趴在了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
“嗯。”她点头。
“有空我就会过来。”
“嗯。”
“在房子里不准不穿鞋,容易着凉。”
“嗯。”
明梨应着,声音却闷了起来。
霍砚顿了顿,捧起她脸,指腹轻轻地拭去她眼角一滴泪,吻上她红唇:“乖,别哭,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无论何时。”
明梨定定地望着他,心潮翻涌,下一秒,她抓住他手,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如斯。
直至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替她理了理衣服后,霍砚这才牵着她的手带她下车进入机场。
两人十指紧扣。
有了霍砚的安慰,明梨要暂时分离的心情终于不再那么糟糕,然而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却眼尖地发现了陆之郁的车。
她微怔,心情略有些复杂。
——绾绾也是今天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文《你就不要放开我》求收藏,专栏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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