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烟灰色沙发上。
眉眼冷淡的男人衣衫不整,原本挺括的衬衫此刻有了褶皱,纽扣被解开几颗,性感好看的锁.骨惹眼,往下是令人尖叫的完美胸膛。
腹.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再往下,黑色西装裤下包裹的长腿搭在沙发外,似崩成了一条直线,一股隐隐绰绰的克制隐忍萦绕在……那条同样处于被解开状态的深色皮带上。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禁.欲的气息。
明暗交错的光线阴影里,男人薄削好看的唇紧抿着,下巴微颔,不言不语,只目光沉沉地牢牢将她脸蛋锁住,眼底似乎有晦暗流淌。
他喉结滚动,性感撩人。
“明梨。”
低低的一声,好似从喉骨深处溢出,沉哑而紧绷。
明梨呼吸滞住。
缓缓地,她抬起有些呆滞的眸。
却见男人竟然变成了一副刚刚沐浴出来的模样,黑色短发半湿,水珠掉落沿着他俊漠的脸没入肌肤,一路往下到达……
只一条白色浴巾随意围在腰腹,堪堪遮住他的……
明梨瞳眸倏地睁大。
微烫感觉还未袭上脸颊,男人忽而俯身逼近,修长有力的双手撑在了她的身体两侧。
猝不及防。
明梨身体冷不丁地往后仰。
他却还在靠近。
男性荷尔蒙气息强烈,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一起袭来将她密不透风包围,见缝插针试图侵入她所有的毛细孔。
明梨心跳骤然变得狂乱。
想出声。
“今晚属于你,打算怎么睡我,嗯?”
他幽邃的黑眸沉沉将她锁住,极低的嗓音似贴着她的耳畔一字一顿地蛊惑着响起,像是要拉着她沉沦。
*
“啊!”
明梨低呼一声,猛地睁开双眸。
几根秀发有些凌乱但不失美感地贴在她白皙脸蛋上,唇瓣微张,她的呼吸紊乱急促,怦怦的心跳更像是要蹦出胸膛。
指尖无意识地紧攥着身下薄被,她僵硬侧眸,环顾四周——
是她的卧室。
薄薄的薄荷绿纱窗轻舞着,外面刺眼阳光透入,落了一地好看金色。
明梨轻咬住唇。
不是晚上了。
那她……
瞬间,明梨脸蛋温度骤升,滚烫一片,即使不照镜子,她也能想象的出来此刻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红。
她……她竟然做了那么羞耻的梦!
对象还是陆砚。
越想,明梨的脸便越红,指尖攥着被子的力道也越发的收紧,恨不能攥出一个洞来,更甚至,她不仅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加快了速度。
手指松开,掌心急急贴上滚烫肌肤,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而已,忘了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须再想。
然而,也就是这一瞬,破碎的零星片段浮现在了明梨脑海中——
她的指尖轻碰他性感喉结。
她的手落在他肩膀上,醉眼迷蒙嫣然浅笑地蛊惑,问他和她结婚怎么样。
甚至她指腹还轻缓划过他的俊脸。
还有……
【一百万,今晚让我……睡你,要不要?】她翘着红唇懒懒地问他。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恍若就发生在此刻。
纤薄的身体僵住,血液似停止流动,霎时,明梨脸蛋滚烫通红到了极致,根本无法形容。
她细浅的呼吸更是紊乱不堪。
难道……难道后面的事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了,他那句话是在回应她?
眼睫不受控地微颤,明梨急急羞耻地紧闭上了双眸,以为这样能将脑海中的画面甩掉,不料却适得其反,梦里种种反而清晰。
尤其,是陆砚的那句话,挥之不去。
话……
明梨猛地清醒睁开眼。
不对。
陆砚是不可能说那种闷骚撩人的话的,她还是清楚陆砚的为人的,话极少,薄情冷性,不近女色,在她身边快三年始终保持应有的距离,从不越界。
所以,一定只是梦而已。
然而虽如此想着,明梨依然觉得羞耻不已,浑身发烫,加之宿醉后的头疼突然袭来,她更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不想再想了。
深吸口气,暂时压下那些情绪,贝齿咬住唇遏制住,她掀开被子径直走向洗手间洗漱。
冷水洗了脸,终是让温度降了不少。
等洗漱完走出卧室,明梨一眼看到茶几上放了杯水,没有细想,她直接走过去,弯腰拿起喝了不少,余光瞥见一旁手机,她顺手拿起。
一条微信语音进入,她点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公寓门被打开,一道颀长身影出现。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撞入视线中。
【明梨,醒了没?昨晚你那保镖抱你回去,没发生什么吧?】属于宋铖的嗓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飘荡在了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空气里。
二十三年,明梨从未觉得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让她觉得尴尬。
羞耻的梦还在脑海里肆意地时隐时现,梦中主人公却在此刻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神情一贯的波澜不惊冷硬,反观自己……
明梨呼吸不自觉屏住。
她莹白秀美的双脚光着踩在微凉瓷砖上,往上是裸露在外的纤细小腿,眼底流淌过难以察觉的暗色,霍砚不动声色收回沉寂视线,淡声说:“早餐。”
长腿迈开走至餐桌,习惯性的,他干净冷白的手指将买来的早餐一一拿出并摆放整齐。
侧身,他看向明梨。
“明小姐。”薄唇撩起,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叫她。
明梨……手指紧攥。
不知怎的,梦里那声沉哑的明梨一下清楚浮现,尤言在耳,和他这声一贯的明小姐称呼交错,最终竟是诡异地重叠。
而也是这时,明梨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宋铖说的话。
抱?
昨晚陆砚抱了她?
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可能让……
“昨晚是您的要求。”忽的,男人嗓音响起,淡漠的厉害。
明梨心跳骤然漏了拍,猛地看向他。
要……要求?
什么……
霍砚睨着她的眼眸淡声说:“抱,您喝醉了,是您要我抱,今天结束前我还是您的保镖,您的要求自然会满足。”
是在解释她的震惊。
然而明梨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消除震惊,震惊感觉反而愈发强烈汹涌,不敢置信。
她明明很排斥甚至有些厌恶男性的触碰一直不见好,怎么可能……
还未来得及深想,脑海中却又冒出了那些零星的片段,她对陆砚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
尤其是那句羞耻的让她睡他。
明梨神经顿时不受控制地变得紧绷,身体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温度再次滚烫。
她下意识看向陆砚。
身姿挺拔从容,哪怕这三年称她明小姐,也会用“您”称呼她,但无论何时,他的身上始终透着一股矜贵,像是深埋在骨子里。
清冷肃穆,气度沉稳。
不像一个保镖。
空气莫名陷入安静之中,过分到彼此低浅的呼吸声都在安静的衬托下都变得清晰可闻。
明梨垂下眼睫,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
直到,男人的清冽气息突然逼近,阴影落下遮住一丝光线。
很极的距离。
就像……昨晚。
明梨眼皮倏地一颤,近乎条件反射地要后退。
“鞋。”
低淡的一声音节从男人喉间溢出。
她一怔。
视线所及,男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双属于她的拖鞋,他正俯身放在她脚边,即便是这般的姿势,仍然没有一丝低姿态,更不掩他举手投足间的清隽矜贵。
而后,他直起了身。
目光碰撞,他的眼神沉寂深暗。
直直地,就那么望着她。
明梨大脑空白竟是一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就见男人喉结轻滚,薄唇微微掀起,低而沉的声音有条不紊,不急不缓——
“昨晚的事我会忘记,所有。”
*
霍砚弯腰进入了车内。
心腹兼司机唐格转头说:“霍总,霍老先生打来电话,想见您,要去吗?还是直接去公司?”
车外阳光耀眼,隔着深色车窗,霍砚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淡漠,脸廓有些凛冽,薄唇似弥漫着寒芒。
“不,拜访明老。”手指漫不经心地轻叩,他说。
“是。”
*
“嗡嗡嗡——”
手心里手机不停地振动了许久,明梨终是堪堪回神,手忙脚乱地,她划开接通键,指尖竟仍在不受控制地微颤。
哪怕她极力克制。
“明梨!”宋铖急吼吼地话语传来,“怎么不回我微信?没事吧?那保镖昨晚有没有欺负你?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明梨:“……”
真是……羞耻。
好想失忆!
哪里是陆砚有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了人家,对人家怎么样了!还有陆砚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
偏偏宋铖还在问:“他叫陆砚是吧,他……”
“闭嘴!”脸蛋羞红,明梨头疼,几乎是从牙缝中溢出的音节,“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头疼,昨晚你给我喝的什么酒?”
宋铖:“……”
难道不是她自己拿了酒喝?
明梨羞耻心虚不已,深怕宋铖还要继续纠缠昨晚的事,舒了口气便换话题:“还有没有事?没有我要……”
“有!”宋铖终于想起了要紧事,不自觉拔高了声音急急喊道,“明梨,我刚得到的准确消息,听说你们明家要你和霍家联姻!”
明梨指腹按着眉心的动作倏地僵住,下意识的,她视线扫向仍放在茶几原处的那叠联姻候选人资料。
“哪个霍家?”宿醉后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她端起杯子润了润喉,问得平静。
但她心里清楚,临城还有哪个霍家?
宋铖皱着眉:“还能是哪个?明梨,虽说昨晚我那么开玩笑,但霍家还是算了,再有权有势也不行,水太深,你再聪明,也斗不过他们心机深沉,就他们历来针对继承人的那套手段……”
深吸口气,他改口出主意:“我看不如把珩哥叫回来,他一定能帮你推掉婚事。”
明梨放下了杯子,脸蛋上再没有了因陆砚而起的羞恼,此刻的她格外得平静。
“暂时联系不上他,不知道在哪,”她说,“就算他回来,也帮不了什么。”
“那不然,你再出国躲一躲?”宋铖越想越觉得这是目前可行的办法,“我们给你安排地方,保证明家人找不到你,也不要明家的钱,我们给你!”
听了他的话,明梨心中泛暖。
“我心里有数。”
挂了宋铖的电话,明梨翻开了那叠被她冷落的候选人资料。
极有耐心的,她一张张纸慢慢地翻过。
目光扫到最后,她终于看到了霍家人,还不止一个,但都不及其中一个名字眼熟。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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