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除搬到京城居住外, 与成亲前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京城里的老百姓们还会时不时讨论那场盛大的婚礼——当真与公主下嫁没什么区别了。
杨明昭因官职特殊, 加之皇帝一心要给杜秋蔓做脸,便让洛洲忠勇侯府来京城,婚礼直接是在京城举行。成亲后小两口也不回洛洲, 直接在京城住着,无论是婆媳关系, 还是妯娌问题,由于大家都不住在一起,这些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杨明昭得了婚假, 便带着杜秋蔓去他在京城里购置的温泉别庄里小住。
自成亲后, 小两口走到哪儿都被一群人拥簇着, 如今别庄内,主子就他们两个, 下人们几乎不在眼前出现, 杜秋蔓终于呼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不已。
杨明昭见她这模样, 就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对的。
别庄靠着山, 空气清新又湿润。入夜后,杨明昭带着杜秋蔓去寻萤火虫,又躺在开阔的草地上看夜空数星星, 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
玩累了便回到别庄里泡温泉。
水汽氤氲, 杜秋蔓上半身趴在温泉池旁,正泡的昏昏欲睡,突然背上一热, 腰被人抱住。
“别闹了,休息一天行不行。”
杜秋蔓有气无力嘟囔了句。
然而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忍了三年,怎么可能不闹她呢。
最后两人是怎么从温泉池里回到房间的,杜秋蔓一点儿都不想回想。——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分了,一点都不懂的节制!现在她觉得能够安稳的不被打扰的睡足一个晚上都是一种幸福。
杨明昭细细亲吻着她的嘴角,保证下次一定注意。但这种保证几乎没有任何信用,杜秋蔓仰着脖子,胸口不断起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等终于能够送杨明昭去上朝时,杜秋蔓恨不得直接将他扫地出门——可算有正事牵住一部分这家伙的精力了。揉着腰回到屋里,她要好好睡个回笼觉,谁也不许再来吵她,不然她真翻脸了!
所以当小皇帝请长乐郡主入宫玩耍并小住几天的时候,杜秋蔓答应的飞快。
杨明昭:“……”
他才新婚啊好不好!
正好大长公主也闲,她和杜秋蔓两个都属于贵妇人圈子里比较特殊的那一类——自身地位高,不用在后宅与夫家处关系,府里人口简单,基本不需要宅斗,新帝登基后更是连宫斗都省了。
于是两个人结伴去宫里玩。
“瞧你这小哈欠打得……”大长公主轻摇团扇,笑呵呵道,“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困,就连当年打马球时也没把你累着。”
杜秋蔓脸颊微红,岔开了话题道:“皇上说宫里新入了一些伶人,尤善歌舞,我倒是十分好奇。”
大长公主听着乐得更欢:“皇上可还与你说什么了?”
杜秋蔓摇头。
大长公主卖了个关子:“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勤政殿内,小皇帝刚散了小朝会,正要用些点心休息会儿时,见杨明昭还没走,不禁道:“老师不回府吗?”
杨明昭冷冷看着他:“听说陛下今儿一大早就将微臣妻子接入宫里了。”
小皇帝笑道:“是呀,长乐郡主来京城也好久了,朕都没有和姐姐好好说说话呢。老师你每天又忙,姐姐一人在府里也无聊啊,不如接到宫里来,看看戏听听曲儿。”
“宫里什么时候养了戏子?”杨明昭挑眉,“陛下莫要耽于享乐,荒了政事。”
小皇帝眨巴着眼,一脸无辜:“老师未免也太小看朕了,其实新来的伶人演的那些朕也不爱看,大长公主倒是挺喜欢的。姐姐和大长公主志趣相投,想来也会喜欢。”
大长公主喜欢的表演……
杨明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
杜秋蔓与大长公主坐定后,伶人陆续登场。因替先帝守孝,宫里禁了三年歌舞,如今教坊司是攒着劲儿讨好贵人们。
杜秋蔓看的入迷。这时大长公主轻轻拍了拍手,对她道:“下面这支舞蔓姐儿你肯定没看过。”
杜秋蔓正一脸莫名,等到伶人进了内殿时,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竟是由十几名年轻男子组成的剑舞。举手投足间有着女子的媚,又带着一丝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感。
“咳咳咳咳……”杜秋蔓拍着胸口,“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这些。”
大长公主得意道:“当然,这是我新寻来的,刚编好的舞。除了殿下外,你还是第一个看呢。”
“那我还是挺荣幸的哈。”杜秋蔓干笑。
“你觉得怎么样?”大长公主问道。
杜秋蔓在一开始的震惊后,倒是稳住了几分心神,纯粹从欣赏的角度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差了点什么。”
大长公主震惊,复又释然:“的确,世上能与杨大人颜色相比的男子,的确不多。”
“咳!”杜秋蔓重咳了声,“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昭哥儿的确好看,所以虽然他特别过分,但她还是不自觉的原谅他,然后随了他的意……
“让他们都停下。”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正舞着剑的少年们不知所措的站到了一旁。
“你且说说他们差了什么?”
杜秋蔓站起身,走到殿内,随手拿起了一柄剑:“剑舞,需要巧劲……”
*
勤政殿那边,在杨明昭和善的目光下,小皇帝委委屈屈的带着人去偏殿,路上不忘嘀咕:“朕下午还要批折子,老师下午也忙。那些伶人歌舞老师素来也不喜欢看,巴巴过去做什么呢。”
“好奇。”
小皇帝:“是皇姐排的,老师要是好奇,不如直接去与皇姐说?”
见杨明昭笑而不语,小皇帝有点怂。
直到一群人快到偏殿,就听得殿内传来整齐的“喝”“哈”之声,像极了军营里对阵的声音。
“咦?”小皇帝眨巴着眼,皇姐不是说让少年排了剑舞来表演么,这是改胸口碎大石了?!
等二人见到殿内场景,小皇帝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杜秋蔓手里拿着一柄木剑,负手来回踱步。在她身旁站着两排少年,摆着各种剑招,均是满头大汗,一脸菜色。
“手再抬高点!腰挺直!”杜教官拿着木剑朝着一个柔弱少年身上打去,“没吃饭吗?!”
柔弱少年:QAQ,
大长公主团扇掩面,没眼看。
“没有力道,没有阵型,这剑舞跟本就不能看。”杜秋蔓蹙眉摇头,“公主,您若是想要他们登台表演,还得让他们在多练练,至少要练半年,不然出去了也是辱没了教坊司的招牌。”
大长公主嘴巴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话,见皇帝来了,赶紧起身迎上:“陛下来啦。”
小皇帝:“……恩。”
杜秋蔓目光一扫,却是略过了小皇帝,直接看到了他身侧之人。杨明昭眉眼微弯:“阿姐不是来宫里听曲儿的?莫非这些人唱的不好?”
大长公主:“本宫原是让教坊司排一出《兰陵王入阵曲》,请蔓姐儿来帮我参谋参谋,只是这几个孩子实在是不成器,哎……”
小皇帝: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吃醋画面,好气哦!
杨明昭:呵呵。
*
日暮时分,三三两两的官员们自宫内走出。
杨明昭下了值,在宣武门处等了一会儿,终见到心心念念之人。原本沉冷漠如霜的面容顿时扬了一个笑容:“我还以为阿姐今日会宿在宫里。”宽大的官员袍掩盖住两人十指相交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往家走去。
“剑舞好看吗?”杨明昭问道。
杜秋蔓忍着笑:“还成吧。”
刚说完,杨明昭加重了一丝手上的力道。
“既然还成,阿姐还那么费心帮他们排舞?”
“总不好拂了大长公主的面子。”
力道又重了一分。
杜秋蔓无奈道:“昭哥儿……”
杨明昭哼了声:“阿姐觉得他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噗嗤。
杜秋蔓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见杨明昭还要缠着问,连忙道:“你好看。”
“没诚意。阿姐你又敷衍我。”
杨明昭松了手,竟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杜秋蔓快步追了过去,又牵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挠了挠,偏头与他低声说了什么。只见一向杀伐果断的杨大人呆住了,然后像是浸泡在了蜜罐中一样,整个人似乎都快甜的冒泡泡,一把将杜秋蔓抱上马。
只听得杨明昭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姐,我明天休沐哦。”
杜秋蔓:“……”
她后悔了,她今天还是应该住在宫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番外:
平行时空的古代,杨大佬已谋反成功,自立为帝。
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暴君X平平无奇杜小宫女
面对彻底黑化后的杨明昭,某杜姓宫女表示:我有特殊顺毛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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