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零零七:被玷污了?

    楚骄阳出了公主府,直奔皇帝夏日所住的含凉殿。

    殿内,太子楚青阳正梗着脖子站在老皇帝面前,老皇帝坐在榻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陆海太监正站在老皇帝身边给他顺气。

    看见楚骄阳进来,陆海太监连忙给她打眼色。

    太子楚青阳看了楚骄阳一样,脸上露出笑来道:“大将军慕容建调三千兵马进京,父皇不能亲自掌控,难道又要交于外人,再养出一个慕容建?交与旁人,不如交与自家人,皇妹以为然否?”

    楚骄阳没有接太子的话走到老皇帝身边,接过陆海太监的工作,继续为老皇帝顺气。

    这才扬声说道:“原来父皇已经知道了,儿臣还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呢!儿臣从大将军手里抠出来了三千精锐将士,特来献给父皇,好同父皇要些赏赐。”

    看到楚骄阳,老皇帝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宝儿想要什么,父皇何时拒绝过?说吧,你又看上父皇宝库里的哪样宝贝了?”

    “那不一样,这几千士兵是女儿送给父皇的心意。”楚骄阳撒了个娇,接着道:“女儿想要做这三千军士的监军。”

    太子楚青阳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但是看着老皇帝,又换成一副友爱兄妹的模样。

    老皇帝瞟了太子一样,对楚骄阳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打打杀杀的!”

    “可是外人皆言儿臣是个满脑肥肠的蠢物,若非生在皇家,又得父皇宠爱,早就被打死以免继续祸害人世了!”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骄阳,哼道:“皇妹确实该知事了,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

    “你给朕闭嘴!”老皇帝气得将案上的茶盏摔到太子脚边。

    “砰!”

    御用的青花瓷杯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打湿了太子的衣角,太子果然闭上了嘴,低下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毒蛇。

    老皇帝摔完杯子,又想起了自家女儿的名声,脸色更是阴沉:“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皇家公主,这世上只有你让别人死的份儿。谁敢到你面前乱嚼舌根子,你就拔掉他们的舌头,再乱棍打死。”

    “父皇别生气嘛,以前是儿臣年幼不懂事。”

    楚骄阳上前扶着老皇帝,给他顺了顺气,继续说道:“当然没人敢在儿臣面前乱讲,但是他们背后心里怎么说怎么想父皇也管不着啊。皇兄说的不错,儿臣是该知事了。所以,儿臣就想做出点样子给他们瞧瞧,也让他们知道,儿臣也是父皇的骄傲。”

    “哈哈哈哈……”

    老皇帝捋着胡子哈哈大笑,随后举起案上的蟋蟀笼子道:“宝儿想做点事情这是好事,但是军中不同于别处,军中尚武,你若是只做个监军恐怕难出成绩。就如这斗蟋,身体健壮、战力强悍,才有人服气,否则身世背景只是好听,反而会成为你的拖累。”

    老皇帝的话让楚骄阳有些惊讶,随后就释然了。

    毕竟是从皇子成长为皇帝的,再怎么不理朝政也不可能什么也不懂:“所以,儿臣还要拜托父皇为女儿请一位武师傅。”

    老皇帝闻言笑了,将蟋蟀笼递给身旁的宫人道:“宝儿还真想从军中做出成绩?要知道,学武十分艰苦。你是朕的明珠,生来就是享受荣华富贵的,有的是人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何必去走这条艰难的路?”

    楚骄阳郑重的点了点头:“儿臣想好了,不仅是为了做出成绩,也是为了再遇到危险时至少能够保护自己。”

    “好!既然想做,那就去做!”

    老皇帝想到慕容云霄,终是点头应下,又拍了拍楚骄阳的肩膀:“记住,你是皇家公主,是楚国最受宠的帝姬,是父皇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明珠。若是再遇险,就拉身边的人垫背,这些奴才为主子献身,才是死得其所!”

    “对了,再过一个月就是你母亲的祭日,今年去思卿殿祭拜。”说到楚骄阳已逝的生母江婉琳,老皇帝情绪低落了许多,摆摆手让楚骄阳和太子楚青阳离去。

    楚骄阳想到这个身前最为受宠的贵妃,为老皇帝挡刀而死,死后被追封为皇贵妃,也有几分唏嘘,可以说楚骄阳这么得老皇帝的恩宠,她这个死后哀荣成为老皇帝心头朱砂痣的女人功不可没。

    楚骄阳和太子楚青阳从殿内出来,路过楚骄阳时,看向她的眼底还有藏不住的凶狠和恶意。

    “呵,父皇对皇妹,果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太子阴测测地讽刺了一句,扭头甩袖离去。

    楚骄阳又去偏殿等了一会儿,等到了自己的仪仗车轿,就弃马坐轿,去往自己的宫殿。

    含凉殿离楚骄阳的宫殿比较远,要绕过大半个皇宫才能到。

    路过御花园时,正值快要晌午,太阳较大,满园的姹紫嫣红无人欣赏。远处的明河跟并肩而行的太子楚青阳,就显得极为惹眼。

    明河也看到了独属于楚骄阳的车架,连忙跟身边的太子行礼作别,朝楚骄阳迎了上去。

    不等明河行礼,轿内就传来了楚骄阳懒洋洋的声音:“外面晒,让明河公子上来吧!”

    宫人闻言站在轿撵前为明河打起帘子,明河低声道了一声谢,俊逸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楚骄阳面前。

    楚骄阳拉着明河坐在自己旁边,拿他当人肉靠垫用,倒在他怀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闭目养神道:“皇兄跟你说什么了?”

    明河稍微挪动了一下,让楚骄阳靠的更舒服,抬手帮她轻轻揉按着太阳穴,轻声回答:“太子殿下跟明河说了些公主幼时的趣事,还说公主幼时与他关系最为亲近,时常抱着太子殿下的大腿喊爹爹,惹得陛下老大不高兴。”

    眼前仿佛出现了缩小版的楚骄阳脆声喊爹的情景,明河轻笑出声,又连忙接着道:“太子殿下还嘱咐明河要好生照顾公主。”

    “嗯……”楚骄阳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明河悄悄看了一眼楚骄阳的脸色,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略带愁苦地说道:“公主与太子殿下的兄妹感情真好,不像明河……”

    楚骄阳被按得舒服,不想多言,便“哦?”了一声,当做疑问。

    “明河原也是富农家庭,可惜父亲以妾为妻,妹妹就给那女人笼络了去,母亲每日只知道哭泣立不起来。后来家道败了,明河就被父亲和那位后来居上的嫡母卖了个好价钱。”明河说起自己幼时的这段经历,语气淡淡的,仿佛早已不放在心上。

    楚骄阳依旧闭着眼,如同明河一样云淡风轻:“哦?那你是如何辗转到了父皇跟前,又被父皇送给了本宫的?”

    明河觑着楚骄阳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波动,才哑着嗓子说道:“明河先是被一位富商买走,那富商买人就是为了调-教好了笼络官员。公主可能不知……”

    明河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暗哑:“这世上,有许多男人,也同样喜欢俊俏可人的郎君。也有些女人,爱好倾城的女子。”

    楚骄阳睁开双眼,从下往上看着明河漆黑如墨的眼,道:“你被玷污了?”

    明河笑着摇了摇头:“不曾,明河很幸运,那官员又将明河送给了上官,又被上官的同僚看中,最后辗转到了公主身边。”

    明河看着楚骄阳,眼中倒映着楚骄阳的眉眼,让楚骄阳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楚骄阳伸手抚摸着明河的脸颊:“苦了你了,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能到公主身边,是明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明河垂眸,长睫遮住眼里的光。

    楚骄阳重又闭上眼睛,感受着明河揉按太阳穴时不疾不徐的动作,曲起腿,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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