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外面有人喊她。
龙君宠回头“来了啊。”
蛟彦佑和旭凤走了过来。
“我听说狐狸仙去历劫被安排了庶长子的命格,这是你的恶作剧。”彦佑和旭凤都没有去,但听说了一些事。
龙君宠不否认“对啊,而且我是让天妃锦觅的贴身侍女去传的天帝口谕,哼哼,这锦觅别想洗干净了。”
“您这坏心眼有时候可真够坏的,说吧,叫我们来做什么?”彦佑对她直言。
“去花界带回锦觅的神魂,老君有养魂的宝物,我相信你也不能坐视她真的死了吧。”龙君宠站起身“小九你跟着一起去,这次是本地彦佑带走了锦觅的神魂,所以若在花界遇到他,你出手比较好。”
旭凤环胸“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什么叫我又有什么鬼主意,我当然是想着法子要将身体换回来?你哥万一这个时候回来,你让我怎么跟他说?重逢的拥抱都不行,我怎么都觉得有个人横亘在我和你哥之间了。”龙君宠义正词严。
“谁让你鬼点子太多。”彦佑也有旭凤的想法“且这般折磨锦觅,如今又这般好心要找回她,谁都会觉得有问题。”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好心。”旭凤太了解她了“对她来说璇玑宫是家,对锦觅来说这里就是牢笼,她根本没打算放过她,找回来,继续囚牢。”
“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给我去冲锋陷阵。”龙君宠假意嫌弃的挥手“我告儿你啊,小九,别给我心慈手软,找到他们就给我麻溜的提回来。”
旭凤双臂环胸“我说你都被换魂了,这种迷之自信到底哪儿来的?”凭何以为自己还会听你的话?
龙君宠睨眼“啥意思?老身身体不是自己个儿的,但这神魂还是我的,我告儿你老身不做妖精很久了,但我本质上还是一大妖,你别以为我不敢用这身体和你哥好,你想想看凭我的手段,要是用这身体回去,你家葡萄秧子的活路可就被彻底断了,你哥是稀罕我还是会稀罕他从来都没稀罕过的葡萄秧子?我就算回去做他天妃,照样能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打不过你我还玩不过你啊,背后还想被捅一刀是吧。”
旭凤和龙君宠对瞪眼,谁也不让谁。
彦佑拍拍旭凤肩膀“得了,斗不过就别斗了,她这条老龙就是没了龙尾巴本质上还是那只妖界大妖;她也说的对,我们还是尽快找回本地锦觅的神魂,这情况润玉回来肯定生气,他肯定不会拿她怎么着,我们俩就是首当其冲倒霉的。”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会怕他?”旭凤打开彦佑的手。
“你和我都不怕润玉,但你怕不怕这老妖精哭哭啼啼有娇滴滴的喊一声陛下?”彦佑揉揉被打疼的手“就这老龙,百个苏妲己都玩不过她。”
旭凤一指得意洋洋的龙君宠“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璇玑宫,不许私自行动。”别以为他看不出她这招是想将他和彦佑支开。
龙君宠重重哀叹一声“活久见啊,旭凤竟然让锦觅在璇玑宫老老实实的待着,这是世道的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我说姑姑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彦佑让她适可而止“你就这么讨厌本地锦觅?”
“嗯,讨厌,特别讨厌。”龙君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怎样?”
彦佑笑眯眯“姑姑,你还是期盼你家鱼儿现在不会回来,不然,后果难料。”
龙君宠没了声音,缩缩脖子,老老实实低头喝茶。
彦佑对旭凤挑挑眉:瞧见没有,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家鱼儿。
旭凤也是拿最喜欢捣蛋的她无法“我和彦佑去花界,你,不许乱来。”就没她不敢干的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娘和我没见过面的小妹,你要是有事,她们在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鎏英知道,我来之前已经将廉晁的住处告诉罱了,并命她在我们来之后将此消息告知鎏英,我相信她会代你照顾她们的。”龙君宠仰头,给了一个又出旭凤意料的答案,因为谁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多久,能减轻一些天界的负担也没有什么不好。
彦佑哭笑不得“你这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啊。”
旭凤心中突然涌出一份感动,别开脸。
“唉,你可别又‘爱’上我了,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才高八斗,冠绝六界。”龙君宠不着调的,故意娇滴滴的说“不过人家我是你大嫂,而且只爱你哥一个,二弟,喜欢大嫂的都没好结果。”
旭凤翻翻眼:是自己蠢,对她感动个啥,她就是一个不着调的老妖精,转身就走。
龙君宠抬手,丢出一个物什。
旭凤单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只透镜,镜面清澈如水,倏然闪过一道诡谲的绿光,怎么看都透着一丝古怪。
“这是观魂镜,照一下就能看清神魂。”龙君宠朗声说道,这回很正经“不管藏在哪里,只要拿此一观,任何魂魄都无处遁逃。”
彦佑也发现了此物并非天界之物,想起旭凤曾跟自己说过的传闻“幽冥界的?”
龙君宠又将此物的用法传给旭凤和彦佑“记得还我。”
“记得老实点。”旭凤握住此物,迈步离开。
龙君宠瞧着他们俩离开,收回目光时又发现天帝和邝露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立马捧住自己的脸蛋“干嘛?我知道我很好看啦,但你们也不要这般盯着不放,人家会害羞的。”
邝露是正儿八经的说出自己的感觉“姑姑,你满脸都写着‘要点搞事出来’,异界魔尊的话没错,你就算不顾及着自己也得顾及孩子。”
龙君宠托腮,笑的那叫一个诡谲。
“干吗?”邝露被她看的那叫一个心虚“我没说错。”但又觉得无错而硬气起来。
龙君宠转眸看向云淡风轻的天帝“也不知哪个仙家能有好福气把邝露娶回去,她以后肯定是个好娘,而且她还能接受一夫多妻,在俗世眼中应该也是个好妻子,天帝不好奇吗?”
“姑姑,你别乱说。”邝露有些恼羞:您明知我喜欢谁的,怎么还在他面前说此话?
天帝俊眸微动“邝露。”
邝露因天帝而按捺住了不满“是,陛下。”
“传我旨意,继续禁足天妃锦觅,不许她出璇玑宫半步。”天帝放下茶盏“有协助者,天雷极刑!”
“呀!”你这打击报复也来了太快了吧,自己感情洁癖不喜欢邝露,也不许她喜欢别人吗?又是个州官!正吃糕点的龙君宠差点一口喷出“不许你学我家鱼儿。”禁足?你用得着学得这么像吗?
天帝起身,对她挑挑眉:你说的对,我就喜欢看你奈何不了我的样子。转身要入七政殿,他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
龙君宠小拳头握起来,嘟喃“禁足?哼,大不了爬墙出去。”反正你天妃这株红杏爬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天帝倏然回眸,眉冷眼寒:爬墙,你试试!
人在屋檐下的龙君宠被他瞅的后脖子凉,心里一个劲嘟囔:你这么强硬怎么不对你家正牌果子使?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就欺负她良善可欺啊,上次自己爬墙进来的地方在哪里?能顺利进来,应该也能顺利出去吧……当初干吗把璇玑宫的宫墙造这么高啊?石头又砸脚面上。
还有,鱼儿进入的那间似乎是一间冥室,那冥室对于其他几界的人极为不祥,冥室所聚集的死气阻碍修为,故而也隔断与她的联系,鱼儿为何迟迟不出?他也是假扮成旁人入的九华州,若一直不出,自然会引人注意,而在冥室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还有那间冥室东凌元君是怎么造出来的?
要在天界建立一间冥室可是非同小可之事,难道是用幽冥王族血祭?
想到此,她黛眉深锁,攥紧了拳头:东凌元君,你好大的胆子。
……
翌日。
天帝迈出出了自己寝殿,满眼都是大红色的花,梅花、牡丹、菊花、芍药、杜鹃、茶花、朱槿、竟然还有朱红色的玉兰。
邝露站在院子里扶额:姑姑。
明明知道天帝最不喜红色,竟然将璇玑宫全种上了各种红的花。
过去那清雅的白色昙花完全不见踪影。
“侬儿。”邝露叫来了侬儿“这,这些是什么?姑姑呢?”
侬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指指舞雩殿门上的纸:本神禁足中,有事无事都别烧纸。
天帝深呼吸一口,迈步下来“邝露,把这些花都移走,换些昙花回来就是了。
“回禀陛下,姑姑昨晚以花神之名下令,璇玑宫以后半株昙花都活不了,除非您解其禁足。”侬儿怯怯的回答“还说,这些红花您早上移走她就晚上种,她肯定能找到您不在璇玑宫或者打盹的时候。”都不敢看天帝的表情。
“姑姑!”邝露忍不住了,就要去敲她的门,这时魇兽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鹿蹄子扑腾着,从嘴巴里好几个梦来。
有几个是所见梦,有几个是所思梦,而其中最大的一个梦球竟然显示着洞庭湖边的一幕,这个梦球边际上蓝、黄光都有,里面清晰的映衬着当年他失去母亲时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她仿佛如同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她静静的看,只能在他承受痛失母亲伤痛时走过去抱住他。
“对不起,鱼儿,对不起。”她哭着抱住面无表情的他。
梦里的润玉抓着她肩头,狰狞的质问“为什么要留下荼姚?她杀了我娘,是你的承诺重要?还是我重要?龙儿,为什么非要留下荼姚的命?你说你爱我,你就是这般爱我的吗?”
邝露这才明白这是她的所思梦,虽然嘴上插科打诨,其实内心一直内疚着留下荼姚之事,异界天帝不会如此对她,她梦中狰狞的夫君其实是她内心的愧疚所化,她对他一直怀着一份愧疚,将他记挂心间。
天帝抬手毁掉了那个梦“留着吧,那些花。”然后迈步走出璇玑宫。
邝露也不再言语,跟上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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