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处。
“觅儿,你怎么了?”蛇彦佑扶住已经口吐黑血的锦觅,将她扶进这人间的木屋中,让她坐下。
锦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心口极疼,一口气有些喘不过来。
蛇彦佑见她吐出黑血,第一反应也是她已中毒,只是她到底什么时候中的毒,中了什么毒就不知了“怎么会中毒?”如何才能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锦觅抹去嘴边的黑血,费劲的说“不用管我,你按我们所说的给异界天帝传递消息,让他带着集魂珠和九转金丹而来,呜……”话说最后又止不住一口黑血喷出。
“觅儿!”彦佑抬手就给锦觅输些灵力“我会去传递消息,但如今要先保住命啊。”不管如何,他先用自身灵力替她试着驱毒,而且他的真身是蛇,也知一些简单的解毒法子,让他先试试。
过了人间几个时辰。
蛇彦佑收回灵力,查看锦觅情况“觅儿,好点了吗?”
锦觅因有彦佑的灵力相助,好了一些,但还是觉得身有异样,但为了不让彦佑担忧,硬撑起一些笑意“我没事了,你放心,就是不知长芳主她们……”
“她们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事。”彦佑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里,不过这里看起来很是简陋“我先去给你烧点水,你好好调息。”
锦觅想了一下“要不然你先把她的真身放出来,不担心她有什么问题,如果孩子有问题,恐怕异界魔尊和彦佑也不会善罢甘休了。”她看得出来那两人对龙君宠很是敬畏。
彦佑想了下,看了一下周围,没有特别好的地方“还是不要了,她身体仙气太重,随意放出来我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一具仙气缭绕的神躯,对地上的妖魔鬼怪来说都是一种莫大诱惑“你放心,她在宝袋里不会有事。”
锦觅听他这般说也不坚持。
彦佑知道自己的那点灵力连治标都算不上“你先调息一下,我去看看附件可有什么祛毒的草药。”虽然是人间的草药,不过也希望能对此毒有点缓解。
锦觅压住胸口“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就是要和异界天帝交换,也要等你身体好些,不然就算拿到那两样东西,也无济于事。”彦佑抢了她的话“因为对旭凤来说,他失去的已经太多了。”说罢转身离开。
锦觅见彦佑离开,也的确无法反驳,便先调息起来。
只是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她感觉到那毒有点压不住了,自己的灵力加上彦佑输给自己的灵力都完全压不住了,再度喷出一口黑血,人也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所在的榻上,昏死了过去。
她并不知自己的身体正流转着流光溢彩的光芒,而她刚才喷在地上的黑血也迅速的渗入泥土,而后这片泥土上也隐约的闪现出了流光溢彩的淡光,淡光又很快的以这个地方为原点向外扩散开来。
很快,外面的民居上也染上了那层淡淡的流光溢彩,然后是背靠的山崖、石头、草木、水塘,而光过之处,泥土干裂,草木猝枯,不知情的动物也瞬间口吐黑血,就连本就剧毒的蛇虫鼠蚁也难以幸免,倒下时均已全身漆黑,就好像被墨染了一般。
彦佑没有在这附近,他是去了人间城镇找凡人制作好的草药,想拿回来自己再以灵力配置,可当他归来时,所见的景象让他手中的药包都落地了。
山崖、水塘都已呈现出完全不同他离开时的可怕颜色,而石头也如同魔界的枯石,黑的一点颜色都不留,而满地死去的兽类也都漆黑的骇人,水塘里更可怕的是漆黑的水里所有鱼都呈现白肚。
“觅儿,觅儿。”彦佑没有再管药,直冲木屋。
……
天界。
润玉让高明细看整个人间“只要看到人间某处土地犹如魔界土地、树木枯死,石头崩裂、尸横遍野那便是他们的所在。”
千里眼高明不知所以,但天帝既然让他协助异界天帝,他便照此吩咐行事。
旭凤和蛟彦佑也赶来。
“你果然用了运日之毒。”旭凤听到他这般说就肯定了自己的所见。
“不止是一开始父帝用的毒,我还在里面加入了一点黑鸩之毒。”润玉丝毫不掩饰自己所为。
旭凤一震:他是凤凰,对百鸟之事也算通熟,黑鸩为鸩鸟中最为稀少的一种,其毒性强又可引而不发,其毒性可数月甚至一年才始行发作,而一发则动全身,发则无药可救,且想来他是用此毒来护卫姑姑,所以肯定不似其他运日之毒。
润玉似乎看出旭凤的想法,缓缓而语“的确,不会立刻要了性命,只发作时疼痛难忍,灵力也会在发作后快速消散,那毒便会慢慢地将中毒者的骨血化尽,此毒一旦侵入发肤,即可寄生其中,维持原毒不绝。”直至那人化成血水。
蛟彦佑望着没有丝毫异色的润玉说的不缓不急“所以此毒在姑姑身侧并不会伤了姑姑,但是谁破坏了鲛珠的保护,就会染上此毒。”而后灵力尽失,痛苦不堪。
“没错,且如果是水系灵力者此毒会发作的更快,因为龙儿给我的龙骨簪是遇水便能见血封喉。”而他为了保护她的真身做了一些调整。
旭凤与彦佑对视:真狠。
“陛下。”高明喊了润玉一声“我看到一处,符合您所言,而且泥土干裂、草木猝枯、虫兽皆死的情况还在扩散。”他还看见一阵淡光流光溢彩后泥土就变成了漆黑。
“何处?”润玉急问。
高明告知润玉。
润玉蹙眉,但也不再停留,化为一道白光飞离南天门而去。
旭凤和蛟彦佑也不甘其后,各自化为一道红光和青光而去。
……
九华州。
东凌元君得到了花神与彦佑所在的消息,立刻点齐人手准备下凡。
没想到出州之前遇到了似在等候的龙君宠。
东凌元君让白凛几人先离开,自己则走到她面前“你神魂耗力过度还需休息,我去去就回。”
“花神也真是可怜,被天帝利用两次害了自己所爱,如今又因要救回所爱被你利用。”龙君宠表情平静,她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哪怕是你,也不能离开真身太久,对孩子不好。”东凌元君看起来是体贴她。
龙君宠看着他眼睛“白凛跟我说了,是你利用邪术对我的阿靳多方暗示,算起来你还算是我与阿靳的大媒。”
东凌元君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会处置白凛,阿妖,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我会带回你的真身,再说以后。”
龙君宠瞅瞅他“你也看了我几十万年了,何曾看见我是听话的神仙?”
“是,我们是分离的太久,很多东西都有所改变。”帝靳听出了她的画外音“你甚至连心都变了。”
“鱼儿曾说若我不能爱上他,宁愿我以后不懂爱,不知爱,我这小夫君自私的紧。”龙君宠坦然与他说道“每每都说死都不能放开我,绝对不会放手之类的话,总说只要有我他便不在意天帝之位的气话,把小九气的够呛。”
帝靳听懂她拐弯抹角的也在说他自私“阿妖,我真希望你回归真身,然后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你会炼龙之法,润玉能做到,我相信我亦可做到。”
“那孩子呢?”
“当然是跟你一起留下,他会是九华州的少主,以后继承九华州……”
“你要他与和自己生父一样的天帝为敌吗?”龙君宠断了他的话“那孩子是润玉的血脉,鱼儿在这世上除了那孩子再无血脉至亲,你凭什么夺走他的孩儿?”天帝会容九华州继续这般‘逍遥’的存在于天界?
“凭他夺走了你。”帝靳淡漠的回视“你是我的妻——”
“你的妻儿早就死在了你的眼前。”龙君宠并不畏惧他的淡漠“东凌元君,我对姬少卿说过,想娶我那就江山为聘,日月为证,我曾经是天后,现在依然是天后,你以为只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留在你身边也不难,只要你成为天帝。”勾起嘴角“敢吗?”
“美人计啊。”这是让自己和天帝正面为敌“你不屑做红颜祸水。”
“没法子,我不想让鱼儿的儿子认贼作父。”龙君宠又拿起葡萄“话说三遍淡如水,你执意妄为,我们不会坐以待毙。”
“刚才是美人计,现在是过墙梯?”东凌元君揭穿她的小伎俩“一旦开战生灵涂炭。”
“你还知道生灵涂炭?!”龙君宠指指上头“你这般逆天而为,老天都给你记着呢,我知道你想拉我当垫背的,若是过去垫就垫吧,可现在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个孩子,为了孩子我和他爹也得争一争。”
“为了孩子,那我的孩子呢?你明明知道……”
“妖君宠知道,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没告诉阿靳!”龙君宠指出了他自私之处,如果他能通过梦境暗示阿靳很多事,就该告诉阿靳自己有孕的事,为何他没说?
两人都声音高了几分,但也一起都没再开口。
帝靳略微低头“我们都冷静些,这些事以后再说。”
龙君宠别开头“这不是帮弱扶助的任务,我们不是都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你我是陌生人,你的妖君宠死了,我的帝靳没了,所以呢?我们就该凑合到一起?互相将对方当做是那个人?你或许愿意这么做,好让你的愧疚平复一些,可我不愿,多年前我烧毁了几乎关于阿靳的所有东西,你就该明白我的意思,没人能代替阿靳在我心里的位置,哪怕是相似的人,也与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相似并不是相同。”
“我们怎么会是陌生人。”他不承认“陌生人你会抱着我哭吗?”
“我们或许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龙君宠幽声而语“比起陌生人尴尬更多。”
“千说万说,不过是你变心了。”
“你不要侮辱了我的帝靳、你的妖君宠,我现在说得是你和妖君宠,我和阿靳之间的感情,我爱阿靳,所以他死了我就得和你在一起?”龙君宠不容他混淆问题“你或许也是帝靳,但你自己清楚,我没有与你在冠山偶遇过,没有为了你去冥界大战几天几夜,更没有因为你的重新出现而高兴的显露真身,我没有为你缝过衣裳,没有为你而苦学天界的繁文缛节,更没有与你一起拜了天地,在凌华宫中画眉添情,你的妖君宠从来没有嫁给过你!而我,确确实实与阿靳拜了天地、跪了父母,入了洞房,他与我在大婚之前是发乎情,止乎礼,他从未有逾矩,他说一定要等到大婚之后才可,因为这才是对我的爱重,你呢?光这一点,你怎么敢说你与我的阿靳相同?”
东凌元君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大步走过了她的身侧,但又在几步之后停住了“阿妖,我会找回你的!”
龙君宠闭眼,咬紧牙关:果然,只能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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