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DIO彻夜详谈的老板是屑

    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免得我被他气得理智丧失,叫出绯红之王结果了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箭都在你的手里?”我问道,“有什么发现?”

    DIO用尖利的指甲在泛黄的书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托你的福,我得到了五支箭,这是命运的馈赠……”

    “我用这些箭做了一些研究,但结果,似乎都指向一个令人无力的答案——”他把书放在腿上,像一个传教士一样庄严,“那就是命运。”

    “命运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我靠在窗前静静地听他讲,感觉好像误入了什么传教现场,但是结合我之前的经历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无论是出身,能力,财富,际遇……早就是暗中注定的,就连不甘心被命运摆布的反抗,也是在命运预料之中的……”DIO缓慢地说,“但是我,想要击溃,乃至超越命运!”

    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的绯红之王,不就是能够改变一部分未来吗?

    究竟是我看到的未来是真正的未来,还是被我改变的未来才是命中注定的未来呢?

    我是天选之子,命定之人,我一向以自己能够得知命运、改变命运为傲,但是我所认为的改变,真的是改变吗?

    还有我看到的令我绝望的无限死亡未来,真的能够改变吗?

    我对他的话更感兴趣了,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关于命运的高见。

    “我有种感觉,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DIO合上书,“在我说我的发现之前,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好啊,”我答应了,还去厨房端了一盘小饼干过来,“你说吧,我很感兴趣。”

    之后我就听到了一个出身贫寒美少年宅斗失败不做人的故事,虽然真实性有待商榷,但还是听得我都想把迪亚波罗这个名字拱手送人了——

    你才是恶魔吧!

    不过这家伙居然出生于十九世纪,但是不算在海里的时间的话,也不过二十出头。但在我看来,他的人生阅历倒是足够丰富,思想也很深邃,只不过人性这一点,似乎在他身上完全丧失了。

    他有神性,有兽性,但唯独没有人性。

    “我和乔斯达家的孽缘,还远远没有终结……”他伸出手,荆棘状的替身再次缠绕在他的手腕上,“这是乔瑟夫·乔斯达的替身,因为我们相同的血脉,我也能够使用。我能感到,乔斯达家族的血脉,正在渐渐觉醒替身……”

    “所以,那个金色的才是你的替身?”我坐在他身旁问道。

    “没错,‘世界’是我的替身,但我还不知道他的能力……”DIO说道,“不过我敢肯定,在我和乔斯达命定的对决之前,我一定可以知道的。”

    “我想要打倒的,不是乔斯达家族,而是那无可名状的命运。”

    我似乎被他触动了,表面上看,命运确实眷顾着我,但是当真如此吗?我在未来为何会被推向无限死亡的深渊呢……

    而现在的我,想要改变未来,改变命运,不正是想要打倒甚至超越命运吗?

    不过说到我的结局,我就想到了那个甜甜圈少年。

    “DIO,你有孩子吗?”我问道。

    算算年龄,好像也对的上……

    “当然有,”DIO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呈现一个打开的姿势,“本DIO的儿子今年应该两岁了。未来我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嗯……”DIO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名字不知道,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不过我记得他好像是黑发……”

    “……”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多喜欢孩子,结果管生不管养啊?

    我本来还想嘲讽他两句,但转念一想,我好像也不知道我女儿叫什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屑爹何必为难屑爹呢。

    不过按他说的,他的儿子是黑发,那就应该不是那个金发甜甜圈了……或许是DIO后来生的?

    我捏着下巴看他,眼神从他的脸一直滑到两腿之间。

    那要不要……把威胁消灭在摇篮里?

    DIO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问这个做什么?你也想给我生孩子?”

    “不想,”我说,“而且我已经有孩子了。”

    DIO顿时转过头,惊异地看着我平坦的小腹。

    “嗯?不可能……”他难以置信,“我能闻出来女人血的味道,处女的血和生过孩子的女人的血,味道完全不一样。”

    他扣住我的肩膀凑过来闻我的肩窝,垂下的金发扫过我的皮肤,我顿时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你闻起来就是处女啊。”DIO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会有孩子呢?”

    吸血鬼呼出的气息和他的体温一样冰冷。

    我的表情都凝固了。

    我能说什么?我其实是处女,但我不是处男?孩子不是我生的?我被替身能力变性了?

    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他居然还淡定地解说不同时期女人的血究竟有什么不同,最好喝的是什么,最难喝的又是什么……

    这话题实在没法聊了,我强行换话题:“DIO,你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他总算闭上了嘴,把装着小饼干的盘子拉过来听我讲。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死了很多次……”

    我本来是随口一讲,但是讲着讲着就发现我们实在是太相似了。

    家庭关系一团糟(两位带孝子),对孩子也不怎么上心,体质都很特殊(一体双魂与双体一魂),都有糟糕的出身和奋斗的过程,都掌握着一个组织,都被命运所桎梏……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某种更深层面的东西我没有意识到,但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想要杀死他了。

    ……应该说,我想和他做朋友,想和他一起对抗命运。

    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关于我的身份……

    我必须搞清楚他对我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

    从他对我的态度来看,应该知道我是个替身使者,并且曾经挖出了六支箭,现在持有其中一支。而且,他还笃定地说出了我是个颇有地位的黑帮……

    那么我就要确认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包括年轻的我(迪亚波罗),在埃及打工的我(索里特·纳索),还有之前加入贝亚诺家族的我(卢西安诺·罗素),还有现在,身为热情老板的,女性的我。

    我撩了下头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想知道?”DIO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来自血脉感应的荆棘浮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有种妖冶的美感,“拿个相机来,本DIO可以为你演示。”

    我拿了个拍立得放在桌子上,DIO忽然扬起手刀劈向它,力度控制的很好,照相机在桌面上颤了一下,自动打印出一张照片。

    我接过照片,发现上面是一个佝偻老女人的背影,她正拄着拐杖走在一条宽阔的走廊内,看不清时间,但根据装潢风格,我觉得像是在埃及。

    “这是恩雅?”我不太确定。

    DIO又靠了回去,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能够窥测到相隔万里的人……

    “你的能力……很厉害啊。”我真心实意地称赞他,但他似乎不太领情,冷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我发现他除了不像人之外,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像个哲学家、神学家就不说了,偶尔他还会露出有点幼稚孩子气的一面,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会不会这样。

    “唔……你的能力,可以定位不认识的人吗?”我问道。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讲起了他找到我的经过。

    “本DIO还在周游世界,本来只想找找把箭卖给恩雅的那个替身使者,所以就念写了箭……没想到你是个女人啊,”DIO说,“然后我就找到了正在试箭的你,根据照片里的店铺招牌,直接定位到了这附近。”

    “然后,命运就让我们相遇了。”

    我的手指点着沙发扶手思索,照他的说法,他是在我搬到这里之后才念写出箭的,那么很可能只知道我现在的这个“黑帮高层”身份和在埃及的“卖箭替身使者”身份……

    我在萨丁尼亚岛的过去应该已经无法考证了,他应该不知道。

    但是我用卢西安诺·罗素这个假名时,家族中不少人都知道我持有箭,要是被DIO知道,我所有的身份都会被他串起来,我费心隐藏的的过去也显露无遗,那么我的伪装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

    我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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