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得知情报的老板是屑

    我怔了一下,审讯对象当场boki,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想到福葛之前告诉我那些关于吉良吉影的癖好,我倒是也可以理解,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表现的这么夸张。

    不过理解归理解,审讯对象boki这不是变相嘲讽自己的技术不行吗?

    我抬脚踩住了他boki的部位,用鞋底缓慢碾压。吉良吉影显然也无法忍耐男人不可承受之痛,整个人都像虾一样蜷缩起来,用大腿内侧紧紧夹住我的小腿想要制止我进一步的动作。

    一部分融化的冰和带着铁锈的冷水已经把吉良吉影浑身浇得湿透,半透明的衬衫在紧绷的腹肌上堆起褶皱,他腿上的布料先将湿冷的触感传递到我的腿上,再被他稍高的体温暖热。

    我稍微减轻碾压的力度,吉良吉影就脱力地躺回去大口喘息,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吉良吉影的身材并不像穿着西装时那么瘦弱,反倒有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但是根据他糟糕的搏击水平来看估计也是样子货。

    “很兴奋吗,吉良吉影?”我的鞋尖威胁性地压在他的腿间,“需要我再帮你冷静一下吗?”

    吉良吉影立刻摇头,散乱的金发粘在他额头的伤口上,嘴唇还蹭上了从手指指腹流出的鲜血,倒是让失去血色的脸有了一点生气。

    “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捏着他的指节说道,“没有的话,我就继续了?”

    “等、咳咳……等等,”吉良吉影刚张口就被喉咙里的血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吉良吉影用另一只不太灵活的手蹭掉了溢出嘴角的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只要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好。”

    我把他的话理解为在那两人之前招供来逃过一死,如果他对我一无所知,我或许还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不过自从他叫出我的真名后事情就绝无转机了。

    我松开手,任由他骨骼扭曲变形的手摔在地上:“想要我饶你一命吗?这是不可能的,吉良吉影。”

    “不管你招不招供,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只有过程是否痛苦,”我弯下腰用手卡住他的脸颊,“你是想要安静快速毫无痛苦的死亡,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吉良吉影脸上没多少肉,我的食指和拇指分开卡在他的颧骨下方,几乎能触摸到面部分明的骨骼轮廓。他被阴影蒙住的蓝眼珠费力向下转,然后目光顺着我的手臂滑到我的脸上。

    “你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吗?”他的下颌骨被我的虎口卡住,所以吐字不太清晰。

    我给了他确切的答案:“准确的说,是你和迪亚哥·布兰度,至于法尼·瓦伦泰我另有打算。”

    “你是发现杀不掉瓦伦泰吧?”吉良吉影突兀地笑起来,表情肌隔着薄薄的皮肤在我的指腹下活动。

    “所以他有别的待遇。”我说,并且示意他看墙边被冻成冰块的瓦伦泰。

    “相信我,迪娅波罗,事情不会如你所愿的,”吉良吉影说道,“虽然你很……特殊,但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东西,你本来应该付出无数代价才能知道……”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中包括一些超出你世界观的东西,也许你听我说完之后,就会重新考虑如何处置我们了。”

    我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别笑,迪娅波罗,”吉良吉影皱起眉头,“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说吧。”我打断了他的话。

    吉良吉影软绵绵地耷在地上的手臂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在我脸上盘旋一圈后又滑到我的手上。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兴奋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出现病态的晕红,“当然,不是让你放了我……”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你把手套摘下来。”

    我答应了。

    吉良吉影用伤势稍轻的那只手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收回腿换成一个跪坐的姿势,对一个重伤的上班族来说,即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花费了不少体力。

    我的手套从今天早上出发去体育场一直戴到现在,上面沾了不少血和水,被浸湿的蕾丝紧紧贴在我的手上,要脱起来并不容易。

    吉良吉影跪坐在我的椅子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上的动作,见我摘得太慢甚至还想帮我。他抬起没有脱臼的那条手臂撑住椅子的扶手,但并没有用手,而是低下头把我褪掉一点的黑色蕾丝手套连同我的一个指节都含进嘴里。

    湿润的触感立刻包裹了我的手指,他软又湿的舌头隔着手套舔过我的指腹,然后咬住褪下的一截手套偏过头,把贴在我手上的布料扯了下来。

    只要褪掉手指的部分,剩下的手套就好脱了。吉良吉影嘴里叼着手套的前端,失去支撑而变扁的蕾丝一直垂到他的胸口,然后随着他张开嘴就掉到地上。他伸出舌头舔掉了嘴唇上沾染的血迹,留下一片亮晶晶的水痕。

    吉良吉影盯着我完全//裸露的手,然后用力甩了甩头,把挡在眼前卷曲的刘海都甩到一边。我好心地帮他把头发都梳到脑后,湿漉漉的头发很容易就可以定型,暴露出他额头上红肿的伤口。

    我摁了一下他额头的伤口,他先是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又仰起脸贴上我的手小幅度地摩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手心。

    吉良吉影像黏人的猫咪一样蹭了我半天,在我的提醒之下才开口。

    “我们来自平行世界的荒木庄,并且我们的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他一开口就透露了不少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都是死人。”

    ……这倒是超出我的预料了。

    吉良吉影蹭着我的手继续说道:“所以说,你杀不了我们,就像瓦伦泰那样,即使你确信自己已经完全杀死了他,他也会在荒木庄复活。”

    确实……这样一来,狄亚波罗的尸体失踪也可以理解了,这是所谓的荒木庄的特殊机制导致的……

    “看来你已经发现这一点了吧?”他若有所指地看向墙边的被禁锢在冰块中的两人,“但是你如果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囚禁我们,那也不会成功。我之前说过我们都是来自平行世界荒木庄的人吧——”

    “实际上,我们这些荒木庄住户在外界的活动会受到限制,尤其是在平行世界,”吉良吉影用脸颊贴着我的手心说道,“我们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一趟荒木庄,如果超过时限就会直接被世界排斥,无视所处的地点被动传送回荒木庄。我是今天早晨离开荒木庄的,现在的话……我应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还可以坚持到明天,到时候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阻止他们离开。”

    啧,这就麻烦了……这样一来,我既不能杀死他们,又无法囚禁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破坏我在意大利的统治,对付起来也很不容易。但是要谈条件的话,我现在又处于情报劣势,进行利益交换必然是我吃亏。

    “这是荒木庄的铁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只能接受,”吉良吉影露出笑容,“怎么样,需要等几个小时来证实我的话吗?”

    这种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我更倾向于相信他。

    “不用了,接着说吧,荒木庄是什么,你们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我像挠猫咪一样用手挠吉良吉影的下巴,他眯着眼睛仰起脸,看起来十分享受。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荒木庄……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它并不存在世界之中,它和我们所知的世界就像两个粘在一起的肥皂泡一样,我们这些住户可以通过门进入主世界。这样说起来,荒木庄倒是类似于一个附着在世界上收容恶人和亡者的异空间。”

    他想用手比划一下两者之间的关系,但是由于手上的伤势太重还是作罢了。

    “现在荒木庄一共有七位住户,要么已经死过一次,要么就是生不如死,”吉良吉影平静地说,“由于荒木庄做出的限制,我们无法继续生前的事业,但是还要给房东支付高昂的房租,拖欠房租就会遭到很可怕的事情,而且支付的房租必须是合法收入否则不算……我根本不知道房东是谁,也从没见过他的面。”

    他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因为多方面的原因,我不适合在原本的那个世界工作,所以只能靠瓦伦泰送我到平行世界,为了找工作只能伪造身份,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同时还要远离家乡避开自己的同位体免得触发湮灭……”

    “湮灭?”我抓住重点,之前我对付平行世界的狄亚波罗时,就听到瓦伦泰和迪亚哥对我免疫湮灭而感到诧异了。

    “就是来自不同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相互接触,两者都会死掉,”吉良吉影为我解释,“比如说我遇到了这个世界的同位体,那我们都会死掉,然后我会在我来的那个荒木庄复活,但我的同位体就是真的死了,当然,我的同位体也有可能在死后进入这个世界的荒木庄。”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吉良吉影卖完惨,又向我强调了他本人的无害和可靠,话里话外都透着想保住这份工作的意思,但我无动于衷。除了他的替身能力很危险之外,他舍近求远的选择也让我很诧异。

    “既然你可以在荒木庄复活,那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同位体触发湮灭,再取而代之呢?”我问道,“这样比你费尽周章伪造身份方便多了吧?”

    吉良吉影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脸上出现了沉痛的表情,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个……其实我曾经在别的世界尝试过,但结果不怎么好。”

    我正想追问下去,就听到墙边传来细微的裂响,转过头就发现迪亚哥已经醒了。

    他睁开泛着冷光的竖瞳,上半身和没有被包裹在冰块里的头颅正在急速向恐龙发生转变,骤增的体积撑开了坚实的冰,随着冰块掉落在地上,他网格状的躯体也暴露在空气中。

    随后迪亚哥就变回了人形,只保留尖牙利爪和身后粗壮的尾巴,严重的伤势迫使他抓住墙上的水管才能保持稳定。他瞪着跪坐在我身前吸手的吉良吉影,一甩尾巴抽裂了禁锢瓦伦泰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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