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天的时段已经到了将入夜的时刻。
金轮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天空的西方, 唯有那还带着金红色余晖残阳的云层记录下了落日的足迹。
略显的空旷安静的源氏宅院中, 正有两个人安静的走在小道上。
感谢刚刚路过的侍从们喊的那一声“家主”, 小乌才知道了源赖光的身份。
不过,也不知道源赖光准备做什么,只对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跟上”,然后就走了。
落后了源赖光三步的小乌悄悄抬头看了看前方那人高大的身影,看着源赖光晃动的白色发丝, 有点儿忍不住想要问问题。
也不知道是源赖光感知力强大,还是小乌表现得过于明显, 原本带路的源赖光停下了脚步。
站在一处树藤下, 源赖光侧身看着小乌:“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小乌:
下意识的身躯一僵,小乌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家主大人,那我就问啦”
源赖光对于还有着利用价值,在目前看来很有可能成为他手中的下一把利刃的小乌态度还算不错, 温和道:“无妨。”
同时源赖光也在猜测小乌可能发出的疑问。
工资待遇的话,他们源氏绝对是称得上优渥,不过那是针对下属阴阳师的, 工具人没有人权,当然这一点他也不会说出来, 先糊弄过去。
至于别的,看这只付丧神也不像是个聪明的,应该好拐骗的很,不慌。
有了心理准备的源赖光觉得稳了, 坐等小乌说话。
然后
源赖光就看到,对面的小乌深呼吸一口气,表情认真严肃,眼神真诚的问道:“家主大人,为什么你是白毛”
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源赖光在心里面掀桌:你个付丧神没事儿操那么多心干嘛
问一点儿正常问题不行吗而且,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
天生的,不行吗白毛怎么了
招你惹你了我就是白毛,你有意见吗
有也给我憋住
可能是那一瞬间源赖光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小乌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后连忙挥手解释。
“不不不我并不是嫌弃家主大人你的白毛不好看我是说,白毛就算了,为什么家主你还有一小撮挑染的红毛啊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辨识度”吗
话还没说完,小乌就在源赖光的注视下逐渐减小了音量,最后彻底闭上了嘴巴。
噫,好恐怖的目光
看着面前面上一副乖巧听话模样的小乌,源赖光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目光。
这个付丧神好像脑子真的不太聪明。
不过仔细想想,能摸错家门,本来就不能对她智商抱有太高的期待。
算了,白捡一个劳动力,也不要求那么多了,反正制成兵器以后也就无所谓智力这种东西了,只要够听话就行。
勉强说服了自己不要半路退货,白嫖一个是一个以后,源赖光才算是稳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家主大人我错了”
等了有一会儿也没等到源赖光说话,小乌先认错。
管他呢,反正根据她的经验,只要先认错,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认怂怎么啦反正都是自家人。
看她怂出一片天以后她的艺名就叫做“怂出天”
沉默片刻,源赖光转身:“认真走路”
这只付丧神是免费的,不能嫌弃。
而就在源赖光和小乌路过一间位置偏僻的房屋之时,小乌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乌有些怔愣,不自觉的朝着这座乍看就像是被废弃的屋子看去。
这个位置本就偏僻,再加上周围还有着高大的树木遮挡,导致很难有阳光能够透过树梢到建筑内。
幽暗的屋内,无光的阴影深处,有一把太刀安静的躺在刀架上。
这把太刀的放置与寻常的太刀有些不同,在它的刀鞘上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锁链。
锁链从刀架上垂落在了木质地板上,向着四周蜿蜒曲折延伸,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肉眼看不到的古怪阵纹被绘制在地面上,丝丝缕缕的不祥的黑色薄雾顺着锁链攀爬到太刀上,最后渗入刀身。
而在刀架不远处,寻常人看不到的付丧神灵体正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一旁,大半个身躯淹没在黑暗中,就好像被污秽吞噬一样。
名为鬼切的付丧神低着头,黑白交错的发丝从脸颊滑落,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无形的锁链死死缠绕着他的四肢,深陷入了皮肉之中,暗红色的血液“滴答、滴答”拍打在地板上,发出了微弱的破碎声。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液浸透染脏了,但是跟别的遭遇相比,鬼切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
长时间的污秽之气和妖气在侵蚀着他的身躯,甚至是渗透了他的本体,缓慢污染了他身为神明的神格。
对于神明而言,神格是他们的本源,也是他们的根本。
闭了闭眼,鬼切大脑一片混乱。
他是源氏的重宝,对于他来说,源氏历代家主是他效忠的对象,源氏的荣光是他追寻的目标。
只是,鬼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对他下手的不是政敌,也不是所谓的妖怪,而是他的主人。
想要一把天下至坚之刃,想要绝对的掌控这把利器,源赖光在实验失败了无数次以后,将目光放在了鬼切身上。
刀剑付丧神的战斗力本就强悍,而妖化的付丧神战力还能翻倍增长。
那么,如果堕落的付丧神再加上妖气的增幅呢
有了想法的源赖光就付诸于实践了。
同时,也为了保证绝对的控制,源赖光以源氏和鬼切联系最深的笹龙胆花纹为媒介,刻下了控制的咒。
然后,源赖光就把实验的场地放置在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由神明被迫转换成堕神,有多疼呢
鬼切不自觉的蜷缩起了身躯,苍白的脸颊上,暗红色的妖纹隐隐浮现,鼻尖弥漫着血腥味。
就好像是被重新锻造一样。
甚至是比那更疼,更加的叫他难以忍受。
本源的神格被外力强行撕开一个豁口,污浊不洁的秽气和妖气从豁口被强行注入。
至纯至洁的神灵本源被完全相反的东西侵占,被一寸寸、一点点的染上堕落的气息。
身为神明,不可置否的是鬼切有着神明的傲气,并且本能的厌恶着堕落的污秽之气和妖气,但是现在这成了又一重折磨。
心理上的反胃和厌恶,却无法阻挡,鬼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迫从高处坠落。
在被锁在这儿的几个月里,鬼切甚至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着的忠诚信仰都产生了动摇。
不自觉的,对源氏他有了点点恨意。
曾经的尊敬和崇拜,现在全部都化成了最戳心的利刃。
被家族背叛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
鬼切也尝试过挣扎反抗,然后遭遇了更加严酷的镇压和刑罚。
现在,鬼切有些认命了。
堕落吧,这大概就是他身为曾经的刀剑付丧神最后的结局了。
等到源赖光口中所谓的“天下至坚之刃”诞生之时,也就是鬼切这个刀剑付丧神真正死去之日。
闭上眼睛,鬼切感觉自己的身躯在黑暗之中下坠,没有尽头,向着深渊坠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鬼切隐约听到耳畔传来刀刃斩断锁链的清脆声响,自己的身躯被人小心翼翼的拥在了怀里。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眼睛上,环绕着他的双臂略略收紧,这让鬼切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
缓慢的睁开眼,鬼切对上了一双和他一样的金瞳。
小乌低着头,发丝遮住了她的面部,隐在阴影之中让她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唯有紧咬着下唇的动作,脸颊上晶莹的水痕和捏紧着鬼切衣袖发白的指节暴露了小乌的情绪。
沉默了好一会儿,小乌略略嘶哑的声音响起。
“兄长我找到你了。”
在刚才,小乌跟在源赖光身后路过这个屋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冥冥之中小乌好像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催促着她去屋子里看看。
那间屋内有着对小乌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而源赖光感觉到小乌停下以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站在那里,始终放不下心里面那种莫名的牵挂,小乌抬头看着自己的家主,神色认真:“家主,我一直忘了问,您知道我的兄长在哪儿吗”
“我的兄长,名为鬼切。”
一字一句,小乌说的极其认真,同时金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源赖光,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此刻的小乌展露出了属于刀剑的锋芒锐气,有些刺人。
完全没想到小乌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有个哥哥,而且对象还是鬼切。
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把难以驯服的刀剑付丧神,源赖光眼底有些阴翳。
自然而然的,小乌注意到了源赖光脸上这一瞬间的变化。
再加上站在这里久了,小乌总觉得鬼切就在那个屋子里面。
一手悄悄放在了腰间的本体上,小乌突然转身,脚下发力,朝着那间屋子冲了过去。
这个变故让源赖光有些猝不及防,错过了拦下小乌的最佳时机。
靠得近了,小乌察觉到了血腥味,极其令人反胃的污秽之气和妖气,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挥刀粗暴的劈开挡路的东西,小乌进入屋内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以后,彻底疯了。
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木然的斩断了束缚着鬼切的锁链,小乌腿一软不自觉的跪倒在了鬼切身旁,有些颤抖的将他抱在了怀里。
眼前视野模糊了一瞬,眼泪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来自于本源之间奇妙的联系让小乌第一眼就确定了眼前这个付丧神就是鬼切。
是她一直寻找的兄长,是她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源,是她的全部。
感受这对方身体上缠绕着的堕落的气息,察觉到了对方伤痕累累的身躯,看到了这间屋子的布局,小乌牙关紧咬。
很久很久,知道小乌感受到了怀里面的鬼切的动静以后,才说了话。
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兄长我找到你了。”
我带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阴阳师这些都是我瞎扯的就是源赖光想要一个战斗力非常高的听话的兵器,在经历了一系列失败以后瞄准了刀剑付丧神,然后拿鬼切做实验了。
私设鬼切是异时空的髭切,这两个刃本源上就是同一个存在,所以小乌跟髭哥之间因果的联系在这个世界,小乌能感受到的联系在鬼切身上也是成立的。
总结髭切和鬼切同出本源,加上风间元的误导,小乌完美认错人
而且由于某个原因,小乌的执念被加深啦。
然后小乌看到被折腾的快碎掉消失了的鬼切就彻底理智阵亡了。
我呜呜呜,我承认,我是个意志非常不坚定的人捂脸
if线:鹤球青梅竹马;鬼切阴差阳错;小祖宗情根深种;源氏兄弟爱别离
我花心,石锤了羞愧捂脸但是脑嗨真的好爽啊啊啊
我白瓜坠机了面无表情
哈哈哈你个白瓜自己去地里面吃瓜去吧爱来就来,不来拉到
髭哥你给我去跑远征浪费掉的资源给我翻倍带回来生气╰
对了,日服三月一号好像新的天五就落地了
感谢在20200220 00:19:2920200220 17:4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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