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祸伊始孙策遭刺杀,闻惊变周瑜归江东
待乔浅领兵回到太守府之时,整个太守府被火把照映得一片雪亮,周瑜穿着一袭白袍未穿戴盔甲静静的站在府门前。
在他身前是已经完成任务归来的列队整齐的江东军,待乔浅一路兵马归入队伍之后,周瑜的唇角边露出一抹笑容。
他沉声说道:“今夜我江东儿郎大获全胜,待明日众儿郎修整好,我们便论功行赏。”
话音刚落,所有江东兵士一齐呐喊,“多谢将军。”
乔浅站在众多兵士中看着那个风采盎然的男人,此时的他脸上跳跃着自信,那飞扬的神采,在这一刻烙印在了乔浅的心中。
周瑜一席话毕,仍旧只留下一些兵士守护太守府,其余士兵均返回军营。
暗沉的天色已经开始有了隐隐的亮光,黑沉的夜即将过去,明亮的白昼即将来临。
待众人散去,太守府前除了守卫的士兵只剩下周瑜和乔浅两人。
距离不远的二人,相视一笑,乔浅快走几步来到了周瑜身边,两人一同转身迈入府门。
“到底没有听公瑾弹完一曲。”乔浅带着点遗憾的说道。
他在周瑜弹奏《十面埋伏》的时候便离开加入了战斗,虽然在打斗之时仍然能够听到周瑜的琴音,但是到底不能专心,这让他甚为遗憾。
“总有机会的。”周瑜盈满了笑意的眸子看向乔浅,轻轻的说道。
乔浅点点头,同样在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两人在房门前分手离开,乔浅让亲卫打来热水,他身上溅上的鲜血不少,这会儿都已经凝固,黏在皮肤上痒痒的不舒服。
脱下甲胄,衣衫,泡入热水中的乔浅放松的舒了一口气,他靠在浴桶壁上闭着眼想起了被江东军圈在一起的李家女眷,想起了那几个被年轻女子抱在怀中的襁褓中的婴儿。
这些让他想起了他成为龙刃之时的各种训练,因为他们的那支特种小队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战士,经常执行的任务也是最危险的,甚至很多都是境外任务。
这些因素导致了他们队员的选拔是最严格的,这也要求他们的心理必须强大。
很多时候,面对一些问题,他们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残酷。
只是真的面对那些的时候,即便是乔浅也不能说毫无波澜,但是他能够将那些情绪的起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完全不会对他的任务他的安危他队友的安危造成任何影响。
而国家对于他们也是足够的重视,每一次任务归来,他们都会有心理辅导,所有在任务过程中造成的负面影响都会在心理辅导中顺利的解决。
到了这东汉末年已经十多年,乔浅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残酷,唯独对于纯洁天真的婴儿还保有一丝柔软,只是那不足以撼动他的信仰。
再度睁开眼睛的乔浅,眸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看着浴桶中已经变成粉红色的水,乔浅无奈的笑笑开始认真的搓洗起来。
又喊了亲兵换了两桶水,乔浅总算将自己洗涮干净。
刚刚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乔浅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乔浅有些诧异的看向房门,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来找他?
带着点疑惑的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乔浅以为早就入睡的周瑜,他微笑着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药瓶。
乔浅无奈一笑,将周瑜让进门来。
周瑜看见乔浅新换的白色亵衣上已经映出点点鲜红,皱了皱眉头,说道:“子渊怎么受了伤也不包扎?”
乔浅摸了摸鼻子笑道:“还没来得及。”
周瑜挑了挑眉头,伸手指了指床边。
乔浅乖乖的坐在床沿上,看向周瑜。
“衣服脱了。”周瑜淡声说道,此时的他看起来不若平时的温润,倒是带着刚刚在战后鼓舞士气的伶俐。
乔浅只好依言将亵衣脱掉,他知道他受的伤都在背脊上,不待周瑜再吩咐,便自己趴在了床上。
周瑜见此,总算眸中带了点笑意。
他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烛火,拨亮了灯芯,放在了床沿,让他可以清晰的看见乔浅身上的伤口。
只见乔浅白皙的背脊上,一道狰狞的血口,因为刚刚乔浅泡了温水,此时的伤口周围被泡的发白,翻卷着粉红色的嫩肉。
看见这样的伤势,周瑜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乔浅的目光带着隐隐的责备。
他实在想不到乔浅这样的胆大妄为,受了这样重的伤,不想着让军医来为他治疗,竟然先想着洗澡,还大咧咧的将伤口浸了水。
乔浅静静的趴在床上,身后的周瑜一直没有出声,害得他也有些紧张。
而且隐隐的,他感觉到周瑜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炙热,那是愤怒的目光。
乔浅心中苦笑,他知道周瑜生气了,大概是生气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只是,在乔浅心中,这一道伤口的确没什么,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样的伤势的确算是轻伤。
“浅无碍的,公瑾不必担忧。”犹豫了一下,乔浅还是出声说道。
“哼。”果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一声周瑜的冷哼。
乔浅的背脊微微一僵,是周瑜温热的手指带着药物的清凉落在了他背上的伤口处,还有轻轻的气流吹拂在他的皮肤上,似是周瑜怕他伤口疼,一边为他上药一边轻轻吹气。
“唔……”浅浅的一声痛哼,让专注上药的周瑜动作一顿。
“疼得厉害?”周瑜带着点清冷的声音响起。
“无碍。”乔浅应声答道,随即咬住嘴唇,只是从他绷紧的肌肉可以瞧出,终究是疼的。
周瑜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若是此时的乔浅回头就会发现,周瑜脸上的神情与他声音中的淡然完全相反,此时的周瑜脸上弥漫着一种名为疼惜的神色。
周瑜给乔浅上完药之后,便拿着干净的麻布一圈圈绕上了乔浅的胸膛,将整个伤口包扎起来。
乔浅有些无奈的任周瑜动作,其实就算不包扎,以他被他家师尊调/教的体质,这样的伤有个两三天也就好全了。
可是看着周瑜冷冷的脸色,乔浅还是没敢说出什么。
一直到周瑜给乔浅包扎完伤口扶着他重新趴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离开乔浅的房间,周瑜也没给乔浅一个好脸色,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再和他说。
乔浅看着周瑜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他这算不算是被自家夫君给嫌弃了?
果然,其后三天,周瑜连个眼神都没给乔浅。只是到了晚膳的时间,周瑜仍然会准时到乔浅的房间用膳,再喝上一盏茶,然后飘然离去。
乔浅也十分无奈,他真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他那年幼时候孱弱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爱惜自己。
只是乔浅真的觉得那伤势不严重,如今几乎已经痊愈了。
就在喝完了茶,周瑜打算离开的时候。
乔浅终于没忍住伸手拉住了周瑜的袍袖,怯怯的说道:“周郎是恼了妾吗?”
周瑜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的转身看向乔浅。
看着周瑜一脸见鬼的表情,乔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周瑜的眸中染上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发怒的样子,乔浅马上敛起唇角的笑意,郑重的说道:“公瑾可愿听我一言?”
周瑜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周瑜认真的眼神,乔浅心中涌起点点温暖,“浅并不是不爱惜己身,因为浅自小身体不好,师尊花了不少功夫琢磨浅的身体。如今浅的身体恢复力很强,像是那样的伤势并不碍事。”
说着,乔浅拉开衣衫上的绳结,褪下一层层衣衫,直到露出光滑白皙的背脊。
如今乔浅背上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独留一道浅浅的红痕,似乎再过上两天就会连一丁点痕迹都找不见了。
周瑜惊讶的看着乔浅的背脊,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抚上那浅浅的红痕,似是要确定他所见的不是幻觉。
“真的好了?”周瑜仍旧不确定的问道。
乔浅轻笑一声,“周郎不是已经摸到了吗?”
周瑜闻言轻咳一声,拿开了手指,白皙的耳根浮上淡淡的红晕。
乔浅的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双臂一振,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
整理好衣服,乔浅再为周瑜添上一盏茶,看着他喝茶时不自觉流露的满足浅浅的笑了起来。
乔浅知道周瑜总算是不生气了。
两人正相对饮茶的时候,乔浅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周将军,乔校尉,有军报。”
“进来吧。”乔浅对着门外说道。
周瑜的一名亲卫应声而入,手中举着一个竹筒恭敬的递给周瑜。
周瑜放下手中的茶盏,接过竹筒,仔细的看了下上面的火漆,确定完整之后,才打开竹筒。
待到周瑜看完军报,极度愤怒的一挥手,在他手边的茶盏应声而落,摔成碎片。
而周瑜的手掌也被碎片割破,献血不断的涌出。
周瑜像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拳头握得紧紧的,漂亮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乔浅皱了皱眉,站起身将周瑜受伤的手掌拉到自己的身前,小心的掰开周瑜的手指,仔细的挑掉锋利的细小碎片。
乔浅这里不仅是茶叶与众不同,就是这茶盏茶壶都是特制的,要比别处的精致许多,因此让周瑜的手掌割伤的厉害。
一挥手,乔浅让那亲卫离开。他自己从床头找到了上药和干净的麻布为周瑜包扎起来,一边为周瑜处理伤口一边问道:“究竟出了何事,让公瑾如此失态?”
“是伯符,伯符遇刺了,现如今生死不知。子渊,我要回江东。”周瑜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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