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归江东润物细无声,传噩耗吴侯误性命
乔浅顺从的被周瑜牵着,随着他的脚步往后宅走去,看见那人泛起薄红的耳根,不自禁的在唇角勾起愉快的弧度。
茗儿和茶儿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二人进了内室,她们才停下脚步。
进了房门之后,周瑜略有些局促的放下乔浅被他牵着的手掌,心中不自禁的划过一抹失落。
乔浅带着一抹微笑上前帮着周瑜解下灰扑扑的披风和甲胄,并吩咐了茗儿去备水给周瑜洗澡。
随即,转身走到铜盆处拧干了一块热帕子递给周瑜让他抹脸。
周瑜接过帕子盖在脸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看见乔浅在他身边忙忙碌碌的打理他的行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伸手拉住了乔浅的衣襟说道:“子渊还是歇歇吧,累了一路了,这些行李交给仆人打理就好。”
乔浅拍拍周瑜的手,笑道:“公瑾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周瑜看着乔浅的笑颜,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疼,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放开了手别开了眼。
乔浅看着周瑜的表情眼中划过一抹无奈,恰巧在两人气氛尴尬之时,茗儿在门外报道:“夫人,浴汤已经备好。”
“知道了。”乔浅淡淡的回道。
转身对着周瑜说道:“公瑾还是先去后面泡个澡,去去乏吧。”
周瑜点头应下,带着些匆忙的离开了内室。
“哎。”乔浅轻叹一声,继续将手中周瑜的衣裳叠好放进柜笼中。
周瑜仰头靠在浴桶壁上,愣愣的看着房顶的一角出神,氤氲的水汽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蒸出一丝淡粉色。
“咔。”轻微的门响并未惊动出神的周瑜。
却是捧着一叠周瑜换洗衣物的乔浅走进了浴室,入眼的就是周瑜粉扑扑的脸颊和迷茫的眼神。
“公瑾在想些什么,竟然如此入神?”乔浅轻声笑道,将干净的衣物放好,那些被周瑜挂在屏风上的脏衣服也被他一件件收好,拿出去交给了茗儿。
待乔浅再次进门的时候,周瑜已经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问道:“子渊怎么进来了?”
乔浅好笑的看着周瑜,走到浴桶边,拿起布巾笑道:“妾来服侍周郎啊。”
“咳,”周瑜轻咳一声,带着点恼意的说道:“子渊莫闹。”
乔浅轻笑一声,“公瑾也不唤茗儿和茶儿服侍你洗澡,自然要浅这个做妻子的亲自来做。”
周瑜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子渊,你知道我并不是……”
乔浅伸出手指竖在周瑜唇间,认真的说道:“浅自是明白,唯有心底的感激。”
周瑜闻言,微微低头眸中划过一抹黯淡,轻声低喃道:“只有感激吗?”
乔浅并未听清,自然的抬头看向周瑜,“恩?”
周瑜看着乔浅轻轻笑了一下,微微的摇头,说道:“并没有什么。”
“呵呵,公瑾还不趴好,浅可是轻易不服侍人的。”说着,乔浅拿起已经浸湿的布巾。
“那今日瑜就好好享受一番了。”说着,周瑜便倾身往前趴在浴桶上,露出白皙的脊背。
白皙的皮肤被水汽蒸腾的微微泛着粉色,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脊柱的凹痕慢慢滑下,直到落入水中隐没不见。
精致的蝴蝶谷泛着微微的亮光,随着周瑜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乔浅的手指不自觉的落在那诱人的凹处,不小心惊动了趴着的周瑜。
“子渊?”周瑜疑惑的问道。
惊醒的乔浅手指微微一顿,随即镇定的问道:“吴侯的伤势如何?看公瑾神色,想来是无大碍了吧?”
周瑜重新阖上眸子,声音中带着点庆幸的说道:“恩,伯符的伤势已无碍,只是百日不能动怒不能剧烈活动,调养个一年半载就痊愈了。”
乔浅心中暗道果然。
“可查出吴侯遇刺是谁人所为?”乔浅继续问道。
周瑜闻言忽然睁开了眼转身看向乔浅,乔浅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问道:“公瑾?”
沉吟片刻,周瑜说道:“此事极为蹊跷,伯符竟是除外狩猎遇刺,刺客竟是许贡门客。”
“吴侯竟然单独出外狩猎?”乔浅蹙眉疑惑道。
周瑜眸中闪过一抹幽光,重新趴回浴桶沿上,幽幽说道:“当然不是,伯符带了十八亲卫随行,只是遇刺之时亲卫皆不在。”
此时的乔浅也察觉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他虽然早就知道历史上的孙策会遇刺,但是同样疑惑以孙策的武力究竟是如何轻易的被刺杀致死。
如今听闻周瑜那似有深意的话,乔浅也觉得孙策遇刺的事情并不简单。
一直以来,乔浅都避免自己在江东有太大的作为,因此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周瑜的身边,立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功勋,却也引不起他人注目。
除了面前这人以外,他并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何况是一个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的孙策。
只是如今的周瑜似乎已经身处在这个漩涡之中,以他与孙策之间的兄弟之情,这人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孙策被害死。
孙策遇刺这事着实蹊跷,这刺客究竟是如何得知孙策狩猎的时间和地点的?
孙策的这十八名亲卫有问题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是其中的一名还是几名,亦或是所有人都已经叛变了?
而在他们这些人的背后究竟还有没有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曹操?刘备?或者是江东势力中的某个人?
“想必公瑾心中已有猜测?”乔浅试探的问道,他觉得周瑜刚才说话的语气并不太自然。
周瑜轻声叹气,“真不希望那个人是他。”
乔浅也沉默了下来,他听出周瑜语气中的萧索和失望。
“子渊可知那刺客用心多么险恶,竟然一箭射于伯符颊上,几乎容颜尽毁。”周瑜带着点痛心的说道。
乔浅也知道若是单单是一名将领,脸面上有道伤疤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若是一主公毁了面貌等于未来的基业毁了一半。
“瑜只担心以伯符的脾性,怕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周瑜与孙策一同长大,对于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想必这箭伤一定会让孙策十分介怀,若是因此勾起了伤势那怕是就要不好了。
而他回来的时候孙策还昏迷未醒,对于眼下的伤势还不曾了解。
“公瑾不必担忧,想来吴侯会为了大业保重自身。”乔浅轻声劝道,手上为周瑜擦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水已经冷了,公瑾还是起身吧,莫要得了伤寒才好。”
说着,乔浅将布巾放在浴桶边沿便起身离开了浴室。
在乔浅走后,周瑜才轻舒了一口气重新靠在浴桶边上,在确定了乔浅离开之后,才从浴桶之中迈出。
待周瑜回到内室,便看到乔浅正忙着让茗儿和茶儿摆放膳食,每一道菜色都做的很精致,是他们在军营的时候不能比的。
乔浅听到周瑜的脚步声,看向他笑道:“周郎出来了?”随即,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拉住周瑜按在塌边,让茶儿拿来了干净的布巾。
亲手仔细的为周瑜将湿漉漉还滴着水珠的长发一点点擦干,轻声说道:“倒是妾的不是,该让茗儿或者茶儿服侍周郎起身的。”
周瑜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细君不必担忧,无碍的。”其实是他自己嫌弃麻烦只是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就走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长发不再滴水,乔浅才放下了手中的布巾说道:“周郎路上劳顿,想必不曾好好用膳,不如先用一些?”
“好。”周瑜应道,他确实有些饿了。
不说一路上几乎不下马的奔驰,更是只啃了少量的干粮。回到城里便先去了伯符的府上,他确实滴米未尽。
如今闻着那饭菜的香味,倒是觉得腹中的馋虫都要勾起来了。
“不如细君陪我一同用一些?”周瑜问道。
乔浅笑道:“好。”
两人一同走到案几前坐在了一处,乔浅挥挥手便让茗儿和茶儿退了下去。
他知道有茗儿和茶儿在的时候,周瑜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周瑜也猜测着茗儿和茶儿对于乔浅的身份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是他总觉得对于这件事他有着一份责任。
所以只要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场合,周瑜总是会将他们两个当做夫妻般的相处,即便这样的相处会让他又些许不自然,他却从来不肯放任自己。
“其实公瑾不必如此,茗儿和茶儿都是知晓我身份的。”乔浅轻轻说道,边说边为周瑜布菜。
周瑜举箸的手微微一顿,摇了摇头道:“仍需小心,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乔浅眸中划过一丝暖光,随即转换了话题,不着痕迹的照顾着周瑜用膳。
正在这时,茗儿忽然进得内室,带着些慌张的说道:“郎君,吴侯府派人来了府上,说吴侯怕是不好了。”
闻言,周瑜手中的筷子“当啷”一声落地,怔怔的半天没有说出话。
“公瑾。”乔浅紧紧的握住周瑜的手唤道。
周瑜带着些仓惶的眼神看向乔浅,下一刻他慌忙起身却不慎撞到案几,上面摆放的碗碟叮当响成一团。
“莫慌。”乔浅扶住踉跄的周瑜,吩咐茗儿为周瑜更衣,茶儿去通知外院准备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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