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与宁瑾的的比试十分顺利,二人一路披荆斩棘,最后竟是决赛相对。
比试前一日,宁瑾道:“目的既是火莲芯,如今已是必得之物,你我二人之间谁输谁赢并不重要。”
唐思思也点头:“哥哥说的是。”
唐思思心下想,火莲芯稳了,之后只要让宿主得胜便好。
巧的是,宁瑾也这么想。
等两人站在台上,唐思思扔个最低级的黄级攻击符录后,就准备在宁瑾反击时寻个角度故作被伤离开擂台。
哪知宁瑾抽剑一挡,那剑却纸糊一般碎了,符箓顺势碰到宁瑾身上,宁瑾身躯一颤,单膝跪在地上,努力喘几口气,眉头紧蹙,似是不甘心,却还是倒在地上。
唐思思自方才那剑碎了就怔在原地。
碎、碎了?
那不是黄级符箓么?
她抽错了?
???!
见一贯坚韧的自家宿主下台后,竟愿被许乐天搀扶,唐思思心下一慌,将台上碎掉的剑收好,小心翼翼走下台去:“哥哥?”
她担忧的目光里透着忐忑,好似做错事后等待受罚的小动物,宁瑾登时软了心肠,伸手就要接过唐思思手上的剑:“无事。”
唐思思低头递过去,宁瑾虽是剑修,却还没趁手的灵剑,这破烂玩意随便就碎了。
她定要给宁瑾找一把趁手的剑。
恩?
不经意间注意到碎剑中有一块不自然折断处,唐思思陷入沉思,只片刻,她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宁瑾,正要开口,就被宁瑾抢先一步道:“思思,火莲芯。”
唐思思也晓得事情不可挽回,只能回去,将火莲芯拿到手。
惦记许久的火莲芯到手,唐思思面上却没多少笑意。
因一旁有许乐天,唐思思不好发火,她忍着送走许乐天,让宁瑾送自己回紫琳峰。
一路上,唐思思板着小脸,一言不发。
宁瑾还未见过唐思思这般模样,他伸手勾了勾唐思思的发丝,语气里透着紧张:“思思?”
唐思思眼神都未偏过去一个,待到了紫琳峰,招呼也不打就要走。
“思思!”
宁瑾语气微颤,他有些慌。
他的思思可以打他骂他,冲自己发火,但绝不能不理自己。
“思思,不要这样对哥哥。”宁瑾唇角微抖。
唐思思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宁瑾,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
宁瑾不敢反驳。
“你故意输给我!你故意输!”唐思思翻来覆去重复这几句,显然对此十分愤怒。
宁瑾轻声的解释:“思思,火莲芯到你手中与到我手中,是相同的。”
“不一样,那怎么一样!你该是第一,第一本该是你的!”
唐思思自己都不知为何这么愤怒,她从未这么大声的对宁瑾说过话。
是因事未按自己预料的走,还是哀其不争?
唐思思始终害怕宁瑾走回前世的老路。
系统因被病毒入侵,绑定时间拖后,还是让宁瑾吃了苦。
因此她的宿主孤僻冷漠,始终没能在紫霄宗弟子里打成一团,她都理解。
可竖立名声的大好时机摆在面前,宁瑾却放弃了。
相比之下凌朗却一直按着前世的路线走着,虽偏移些许却并不多。
唐思思承认自己有些慌,宁瑾的体质像个定|时|炸|弹,一旦暴露谁能护住?
她总希望喜欢宁瑾的人再多些,这样日后和凌朗正面相对,不至于孤立无援。
宁瑾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的思思,脑海里回想一番,她从未真正发过脾气,从未对自己生过气,他本该伤心难过的,可听到她嘴里的理由,心底却愈发欢喜。
思思对他是特别的,他总在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思思对他,与任何人都不同,包括凌朗。
尽管开心,但气大伤身,宁瑾了解思思,他动作一顿,低垂下眸子,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我如何,对你下得去手?”
唐思思一愣,怒气便这么散了。
狡猾、太狡猾了!
可她的心里深感熨帖。
她的宿主,还是十年前那个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愿揭穿小孩谎言的小天使啊。
见唐思思消气,宁瑾道:“哥哥晒了灵草,做份糕点给思思?”
唐思思便伸手牵住宁瑾的衣袖,别扭的从鼻尖应声:“恩。”
宁瑾眼底带着柔和笑意,刚要伸手理理唐思思的发丝,便听见唐思思负气的话:“紫霄宗上那些喜欢凌朗的女修都太没眼光,明明哥哥比凌朗好多了。”
凌朗除了会说话,嘴皮子利索点,还会啥?
她家宿主会泡灵茶、烤灵鸡、蒸蛋羹,现在还会做糕点了!
听见凌朗的名字,宁瑾本是眼底一沉,听到后面,虽不知思思是否真心,但还是被讨了欢心,唇角不自觉带上几不可见的笑意。
。
筑基期比试亦到了尾声。
最后二人,果然是凌朗与那唯一的筑基后期弟子万良。
二人比试这日,唐思思本想拽着宁瑾来看热闹,偏巧宁瑾寒毒发了。
将火莲芯托给莲华师叔,可她还未将丹药炼好。
唐思思只能帮宁瑾护法,等待宁瑾撑过去。
来紫霄宗第一年宁瑾寒毒发作,汗水浸透衣衫,上面都结了冰,他忍着剧痛独自一人,深夜里来寻唐思思。
唐思思自然感应到宁瑾寒毒发作,见他竟第一个来寻自己,心下十分感动。
自此这便是二人共同的秘密,宁瑾从未说此事不可外传,但唐思思未对外说,也不去问宁瑾寒毒的由来。
毕竟宁瑾的寒毒是他还在宁家,被当做炉鼎炼化时落下的病根。
此事自然不能被人知晓,而只是问宁瑾缘由,无意是再次揭开他的伤疤。
听见身后宁瑾痛苦的呻|吟,唐思思面色难得沉重。
寒毒一发作,便是一天一夜。
凌朗的比试已结束,未在擂台边上看到想见到的人,凌朗倒也无所谓。
凌朗得胜时,万良一脸震惊,他那日分明看出,凌朗每回与人比试,会下意识护着后背右侧,可今日他屡次想攻此软肋,都恰好被凌朗化解,反倒是自己狼狈受伤。
他不甘心,他分明观察许久,都晓得对方软肋,竟然还是输了。
凌朗走至他面前,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语气真挚:“今日比试我亦尽了全力,许久不曾如此酣畅过,多谢万师兄。”
凌朗温雅清明的眸子望着自己,万良甚至有些羞愧,他竟对如此君子,行小人行径。
身子还未完全站稳,凌朗伸手扶他,面庞靠近过来,忽而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没攻到‘软肋’,不甘心么?”
万良一愣,就见凌朗背对阳光,略显阴暗的面庞上挂着恶意的笑:“那是我故意露给你们看,骗你们的,蠢货。”
万良心底一寒,回过神来,只见到被众人围住的凌朗,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温和,不厌其烦的回应着旁人,好似一卓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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