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官看着这些画卷叹口气, 不好选啊不好选。
才打开一个画卷, 掉出来一封信笺。
柳女官看向一旁的婆子。
婆子捡起信封，双手呈上, “女官, 长公主送来的信笺。”从表面上看与普通的信没有区别。
柳女官神色变的有些严峻, 拿过信封点了下头，身旁伺候的人就先出去了。
长公主若不是有什么急事不会用这种方法传信的。
而且还是瞒着众人。
是……宫里出事了？
柳女官现在就怕长公主的婚事, 帝后二人虽然宠爱长公主，但是迟迟不定下婚事, 就怕想利用长公主的婚事。
她出宫最先去的禅林庵见缘慧大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长公主的婚事。
柳女官深吸一口气, 皇后是巴不得把长公主远远的嫁出去，皇上到还好，长公主还能传出信来, 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谁知道，信中的内容并不是婚事。
柳女官松口气, 紧接着又皱起眉头，重新看了一遍，满脸不可置信。
“女官，有人想置康弟于死地, 三人成虎。”
柳女官把新攥在手里，揉成一团。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说的是流言蜚语。
只是她倒没有听见什么……
柳女官看向那一卷卷的画像，给柳二挑选妻子, 这般不好挑选，就是因为柳家的诅咒。
一个只有几个人知道诅咒，如果柳康也知道什么诅咒呢，别人不知道呢。
柳女官站起来，去了老太太的卧室。
老太太年纪大了，除了三伏天会去花房外，平日里都在暖房里待着。
尤其是这段日子，总是想睡觉，有的时候想帮着柳女官管管家，都没有什么精神。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这个感觉和她那个时候怀孕有点像。
只是她是不可能怀孕了，也不想怀了，前半辈子为了生孩子生怕了。
现在怕是大限要到了，她只能撑着这一口气，怎么也要再活几年。
看到柳二娶妻生子，看到长舟成亲，看到小七得了功名……
实在不行也总要这几个姑娘出嫁，不然又要为她这个老太婆守孝了，耽误不起。
这么一想老太太就有些动力。
老太太看见柳女官进来，“是不是清闲会，坐下歇会吧，这次辛苦你了，本来是接你回家享福，结果怕是比宫里还忙吧。”
柳女官是逆着光进来的，看不清长相，但是这身形还有气势，有几分皇贵妃的样子。
老太太一下子就愣住了，嘴里念叨着，“善琴……”
柳女官坐在老太太身旁，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老太太恍了下神，才笑道：“年纪越大就越迷糊了，你可别和她们说。”
柳女官点点头，“是，我不说。”
老太太其实已经病了，只是除了她们两个和柳达谁也不知道。
不能说出去，一说出去，大家就乱了。
柳女官刚才一激动就过来了，看老太太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柳康的事。
“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就和我说。是那几个小的又出幺蛾子了？”老太太安抚柳女官，“这几个小的其实要比你们那个时候消停多了，是王氏教导的好，都是小女孩斗嘴，还没出什么大乱子。”
柳女官无奈的叹气，“柳三这个样子，还没出大乱子。”
“柳三这性子是娇养出来的，当时王氏就说，要是打压柳三，就柳三这性子能把全家给灭了，倒不如纵着她，让她心里还有个顾忌。咱们家总不是把孩子害死的人家。说起来，有的时候我看柳三就好像看见了善琴，善琴其实也是相当霸道的。可惜为了大局……”
老太太现在就喜欢说当年的事，说到一半又想起刚才的话，“说吧，你出什么事了？”
柳女官想了想还是问道：“母亲，那些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愣住，“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柳女官这才将长公主的信笺给老太太看，“长公主在宫中都听见风声了，我也一直好奇，盛朝上下，总是有许多关于咱们家的流言……咱们家难得出两个男孩子，我是真怕小七折在这上面。”
柳女官心中并不觉得非要男子才能传承，但是现在大家就是这样的风俗，上至皇室下至弃儿，大姐姐想做的并没有实现。
柳家要是没有男子，朝廷上没有柳家人不说，这整个家业怕是都被人瓜分了。
柳女官就希望他们家就和普通人家一样，有几个儿子有几个闺女，嫁进来的女子不必为生不出儿子发愁，家中女子也不会因为没有兄弟而胆怯。
这一代有柳二和柳康，只要他们正常成亲，正常生孩子，这柳家得男子的概率总会高一些吧。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了，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柳家。还是按照咱们之前说的，柳五的婚事先不要管，让她招赘。”
老太太没有说诅咒的事，反而说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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