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是思考了一段时间才提出的这个问题，也确实是有试探的意思。
那天柳五也在男厢房，如果只是单单为了引她去，柳五没有必要也深入男厢房，当时那么乱，万一有人看到了柳五怎么办？
况且，从柳五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柳如意多少还有真心的。
除非，柳五去男厢房是有什么事？
面对柳如意的质问，柳五似乎很纠结，一时没有说话。
“五姐姐，说来你我都有同母的姐姐，她们的关系又似乎……咱们都有过同样的心情和感悟，我平日里与五姐姐亲近，当姐姐最是了解我，什么心事都与姐姐说。若是五姐姐并非如此，那我就当我是错付了，也无妨，以后不过就是各自过各自的。”
柳如意猜测原主与柳五关系好，是因为都有个出类拔萃的姐姐，且还是强势的姐姐。而且就是三姨娘可能也希望柳五和嫡女多待着。
至于柳写意和柳三怎么回事，就得等看到柳三再说了。
柳五这么一听，眼圈更红了，一咬牙，“好，我告诉妹妹，只是妹妹不能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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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意松口气，猜对了。
“你是知道爹爹总是喜欢让那些学子来家中学习或者弄什么诗社的，我……我……我前几日给爹爹请安的时候，看见一个书生叫……吴……”声音太小，柳如意没听清楚，“我想去看看……”
柳如意眼睛瞪大，仔细听着后面的事……
“四姑娘来了，您慢点，两位姑娘等着您呢。”是柳五身旁侍女的声音。
柳五忙说：“这下你知道了，原谅我了吧，这么说定了！”
话说完，柳四也站在门口，眼神在她俩身上转了下，笑道：“五妹妹这么早，我想着去找你和你一起过来呢。”
“我看下着小雨就先来了。”柳五随便应付了一句。
柳四拿来了些吃的，也都是小点心什么的。
说是佛经研讨会，不过就是一人抄一篇《心经》，然后大家就可以开始闲聊了。
柳如意一边抄，心里一边想着柳五的话，这意思是柳五喜欢上一个书生，然后两人约了见面？不不不，在男厢房，这个地方不是和约会，所以那个书生还不见得知道柳五喜欢他？柳五是偷偷过去看……
她歪头看了眼打扮明艳的柳五，十六岁，正是要许配人家的时候，也正是怀春的年纪。
要是在别人家还不见得能有这么大胆的事，但是柳家不一样，前院与后宅那道墙形同虚设。
柳五看见个学子还真不难。
而且这种事不会撒谎，没有往自己身上抹黑水的道理。
那柳三知道么？
柳如意笔顿了下，暂时不想柳三，她连柳三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不好分析。
她继续抄经书，那么是不是可以从侧面证明，柳五不会弄什么情书在她的抄经纸里？
毕竟她嫁给还是不嫁给严克己，都与柳五没关系。
或许，和柳四有关系了。
柳四也是十六岁，莹莹弱弱，小家碧玉，眼睛水灵灵的，见人都带着三分笑意，但是也带着小心翼翼。
柳如意抄完最后一笔，放下笔，柳五也抄完了，玩着一圈碧玉手串，因为柳四还没有写完，她们都安静的等着，并不着急。
柳四看起来并不擅长默写，写的的比较慢，好在《心经》字数不多。
柳四第一张纸用完，拿下去，又把放在下面的画毡拿下来，要换新的纸，这个时候却一愣……
笔掉下去了。
柳五不耐烦的问：“四姐姐，怎么了？”
“没……没事……我刚才手麻了，没事，我再用新的纸。”说着就把弄脏的那张纸揉成一团，又取了新的纸。
就是没有敢抬头看柳如意。
“真是的，姐姐快些。”柳五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她现在就想修补自己和柳如意的关系。
柳如意抿嘴一笑，好了，她基本上可以确认谁是写情书的人了，最少可以排除柳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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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看到也是一封“情书”，时间地点都和柳如意拿到的一样。
这是柳如意写的，故意放在纸张里的。
她昨天知道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她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糕点和茶水等等基本上都是从公中走的，但是她有柳写意，柳五有三姨娘，她们心疼自家孩子，会给她们另送东西。
这样就是为什么老夫人知道她们在这玩，会说送来吃食，午饭从老夫人的厨房走，柳写意送来了她从宫里得的茶叶，柳五自己拎着一盒糕点。
当然不是说公中的不好，只能说她们的私房更好。
这其中也包括笔墨纸砚，柳五和她都是自己拿的用惯的笔，柳五用的是金线纸，她用的是兰香纸。
柳四也带了个食盒，是四姨娘拿来的一些果子什么的。没有拿笔墨纸砚，一来她本来就不喜好这些，二来这笔墨纸砚笔糕点果子什么的更贵。
这是碧青再给她整理笔墨纸砚的时候说的。
柳如意才想了这么一个方法，和给柳二抄经纸时的套路一样。
柳二是怎么表现的？连惊讶都没有惊讶，当然更可能是这家伙心机比较深。
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表现？
给柳四看的并没有暧昧的话，只有时间和地点，而且还是柳如意的笔迹，大部分人看见后，就会说有空没空或者询问这个是干什么，不会吓的笔都掉了。
柳四，最少是知道这件事的。
柳四写完了，有侍女整理好，大家才彻底轻松起来，坐在窗纱旁。
“这雨总算是要停了，姨娘说，雨停了就更暖和了，我今年做件粉纱长袍，绣着繁花，就可以穿给你们看了。”柳五心情不错，觉得总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柳四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嗯嗯。
“正好，我做了一件绿色的，到时候咱们再在一起抄经书，换个地方，在落花亭那。”
落花亭就是情书上约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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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柳四脸色变的不好，“又抄经书，我最是不喜欢的。”
“四姐这段时间不是对经书感兴趣了么？”柳如意笑眯眯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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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很是高兴，觉得这是柳如意在示好：“好啊好啊，就在落花亭，四姐没事，我把去年那件天青色的给你，正好我长个子了，穿不了。”
柳四那张小脸变的十分苍白，眼圈都红了。
柳如意拿着手绢掩下笑意，又有点同情这个小姑娘了，柳五这一句话不但揭了柳四的底，还说把旧衣服给她，又说她矮，柳四不生气才怪。
“不是，我是不大喜欢落花亭。那里离着前院太近了，姨娘不喜欢我去。”说完看了眼柳如意。
柳如意道：“不过就是一个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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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哪不一样。而且……那里也挺好的。”柳五说完不好意思的低头。
柳如意差点扶额，她差点忘记了，这位姑娘还想着那个书生呢。
柳四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她不应该着急的处理那张纸，因为那张纸就是写着时间地点也是没有问题的！
柳如意笑眯眯的看着她，感觉太爽了，每说一句话就给加一分，宅斗大佬就是这么得分的么？
接下来柳四迅速调整状态，恢复往日的样子，只是有时偷偷看着她，结束后就匆匆的走了。
柳如意派人盯着柳四，柳四到底胆子还是小些，不一会就派人去找四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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