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驸马带殿下您去青楼了?”靳磊一脸震惊。
他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震惊,那日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报希望吴子初会上钩,没想到吴子初这么配合,竟真的敢私带太子去青楼,看来吴子初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了才抓出这一丝希望,想赢得太子的重视。
太子气得饮了一大盏茶水,重重放下茶盏道:“没错,他害本宫被父皇狠狠斥责,害本宫颜面尽失,丢人丢到百姓面前去了。”
傍眼探花几个对视一眼,皆不敢作声。
靳磊道:“臣就说,明明是约好了要一起讨教学问的,怎的太子殿下却不在,原来是跟吴驸马去了那污秽之地。”
“本宫以后再也不会与他往来,本宫没他这妹夫!”太子气恨了,说话也有些不顾忌起来。
靳磊忙岔开话题,“好了,事情已然发生,便不再去多想,当务之急还是研讨如何写那篇治国之赋,只要殿下写好这篇赋,皇上必会消气,事情就算揭过了。”
吴子初啊吴子初,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你的脚一定很痛吧?
其它人忙应和道:“状元爷说得对。”
太子也知现在气也无用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好好钻研学问,写出一篇好文章来给父皇,重获父皇的宠爱。遂丢开恼人之事,与靳磊等人专心研讨起来。
“姓靳的!”
靳磊从太子处回府,刚下了马车,就听到了吴子初的怒喝,他转头看去,见吴子初如同一只发怒的野兽,全身上下都冒着火,似要将他烧成灰。
对手越是气,他越是高兴,靳磊走向前道:“驸马爷有事?”
“是你害我对不对?”吴子初看到靳磊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更气了。
靳磊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臣听不懂驸马爷的话,臣一直安分守已,何时害过驸马爷了?”
“那日在东宫门口,你故意告诉我太子对青楼花魁感兴趣,就是想引我带太子去青楼,害我和太子被皇上责罚,你好恶毒的心思!”
他思前想后,觉得事情很不对劲,那些狄茂春也去得太及时了,怎么他和太子刚到青楼他就带着人到了,还说抓贼,什么贼会往青楼里藏?摆明了就是靳磊故意引官差去的。
可怜他被太子记恨,又被皇上罚了闭门思过一年,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简直气煞他也。
靳磊一脸无辜,“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就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害我!”吴子初一口咬定。
见有百姓围观过来,靳磊不愿与他纠缠,问:“驸马爷可有证据?”
“我……”吴子初语结,当时那话只有他一人听到,他哪来的证据?
靳磊道:“既然驸马爷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攀污,驸马爷被罚一年闭门思过,还是早些回去思过吧,免得让朝臣看见了,又得状告你违背旨意,到时就不是闭门思过那么简单了。”
他说完,行了一礼,带着人施施然进了府。
吴子初气得全身发抖,靳磊,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是状元害的你?”华阳公主听到吴子初的话后,吃惊问。
她长得十分貌美,一身华贵,虽怀孕五月,没有半丝孕妇的浮肿和憔悴,瞧着仍是美艳动人。
自怀孕后,她少有出门,因此还未见过靳磊,倒是从吴子初口中多次提到这位状元郎师弟,她不免多了几分好奇,如今听到吴子初说靳磊害他,她第一时间就是不信,不是同门师兄弟吗?靳磊没有理由害他吧?
吴子初气道:“没错,他嫉妒我得太子器重,这才设计害我,公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驸马放心,若真是他暗藏祸心,本宫绝不饶他,父皇那你也别担心,父皇最是疼我,下次我进宫替你求求情,父皇自是不会再怪罪你了。”华阳安抚道。
虽觉得靳磊没理由害人,但自己的丈夫才是最亲近的,她当然是信丈夫,这个靳磊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欺她的男人,她会让他好看的。
另一处,太子也将内心的憋屈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疼惜道:“殿下的人品妾身最是清楚不过,妾身相信殿下不会主动去那污秽之地,父皇这次误会了殿下,日久见人心,父皇总有一日会知道殿下是冤枉的,殿下莫要因此伤心难过,殿下难过,妾身也会难过的。”
“媛儿,还是你最懂本宫,有你这番话,本宫心里舒坦多了,你放心,本宫不会就此颓败,本宫会更努力,证明给父皇看,他没看错人。”太子受到鼓励,志气满满。
太子妃点点头,再道:“既然那吴驸马上不得台面,以后就莫要与他再来往,多与状元傍眼李驸马等学问好的人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自古以来就不会出错。”
“本宫也是如此打算的。”太子道。
经此一事,太子妃也慢慢不去华阳公主府了,她与华阳公主虽是闺中好友,但华阳公主的男人害了自己的男人,她做不到半点也不计较,加之她照着杨兰芝的法子在调理身体,更多的时间都花在开宴席,出门活动上,没时间再顾及其它。
转眼一个月过去,太子闭门写赋终成,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拿着写好的赋去上朝,得到了建帝和群臣的夸赞,建帝当着朝臣的面考教了太子的学问,太子对答于流,赢得满堂喝彩,建帝恢复了先前对太子的宠爱和器重,并且有过之无不及。
“哈哈哈,靳磊,这次多亏了你帮本宫赢回父皇的心,父皇问本宫的那几个问题都是你提到过的,本宫照着你说的答了,父皇满意极了,朝臣们也都对本宫夸赞有加,本宫总算是赢回了父皇的宠爱,也重获了官员的敬重,靳磊,你真是本宫的军师。”散了朝,太子拉着靳磊滔滔不绝的说着感激的话。
靳磊谦虚道:“是太子殿下聪慧,一点既通。”
“你就别谦虚了,你可是新科状元,你的才学那是父皇都认可的。”太子一脸喜色道。
靳磊劝柬道:“太子殿下也不可骄傲自满,还得继续努力,要知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是,靳老师。”太子笑着拱手一礼,很是谦和。
回到东宫,太子妃笑着道喜,“早朝之事妾身已然听闻,恭喜太子重获父皇宠爱。”
“媛儿,还是你说得对,多和靳磊李驸马那些才子接触可助本宫一臂之力,本宫谢谢你的鞭策,得妻如此,是本宫之幸。”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感激道。
太子妃摇摇头,愧疚道:“太子莫要怪妾身生不出孩子才是。”
“孩子的事不急,本宫还未登基,慢慢来,但本宫承诺你,绝不会让庶子先出生。”太子道。
太子妃感激万分,“谢殿下怜惜。”
太子因靳磊和李书明的相助重获圣上恩宠,太子妃对杨兰芝和青阳更加信任喜欢,每每开宴会都会邀请她们俩,时间一长,三人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加之太子妃听闻靳磊与李书明在家乡时与当地百姓有岁寒三友的之称,她提议,她们三人也义结金兰,青阳和杨兰芝自是欢喜答应。
“只是岁寒三友这个称号听着太过凄冷,我们得换个名号。”太子妃道。
青阳提议,“那皇嫂想一个?”
“本宫一时想不好。”太子妃看向杨兰芝,“兰芝想一个?”
杨兰芝笑着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号。
太子妃和青阳公主起身向前一看,齐声念道:“盛京三秀?”
“好,极好。”太子妃细经一品,笑夸道。
青阳公主也道:“确实极好,兰芝不愧是状元夫人,才思敏捷。”
“这不是臣妇想的,是臣妇的相公想的。”杨兰芝笑道:“臣妇的相公听说我们要义结金兰,也说岁寒三友这个名号与我们不合适,就想了盛京三秀这个名号,他说,秀有多种释意,一是指特别优异的人,二又指女子貌美聪慧,秀外慧中,三指草木茂盛,佳木秀而繁荫。秀之一字,不会过于浮华,但很是雅致,极适合我们。”
“状元郎才华横溢,令本宫佩服。”太子妃和青阳齐声夸道。
杨兰芝再道:“相公还提议我们不妨开些诗社、花宴、歌会以及马球来玩乐更有意思。”
“妙哉,咱们盛京名媛贵女们开设宴会,不是吃吃喝喝就是攀比穿戴,实在泛味无趣,不如这诗社、花宴、歌会雅致,还有这马球活动大,不失为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状元郎这主意着实不错。”太子妃赞叹不已。
青阳公主笑道:“那咱们也学那些才子,附庸风雅一回。”
“那咱们的诗社就叫三秀诗社如何?”杨兰芝问。
太子妃和青阳公主都同意。
“那明日咱们就办一场诗会,请此次新科进士的家眷同来,到时必是热闹万分。”青阳公主提议。
太子妃和杨兰芝也同意。
想到什么,杨兰芝问:“我们可要请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的驸马虽还不是新科进士,这吴子初也是个举人,是读书人,要是不请华阳公主,怕是华阳公主会多想。
青阳便不作声了,她并不喜这位皇姐。
太子妃犹豫了片刻道:“不请她了,她上次动了胎气,在府中养着,不宜出门。”
杨兰芝和青阳相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华阳公主动胎气是半月前的事,那次一个官家小姐开宴会,请了她过去,谁知在宴会上动了胎气,惹得圣上大怒,当众斥责了那位官员,那官家小姐也被送到庄子去了。
明明是华阳公主责打自己的婢女时动的胎气,却因是在那官家小姐的宴席上,圣上就要迁怒官员,华阳公主也未替那官员说话,好好一个朝廷重臣,因内眷之事被苛责,好好的官家嫡女,就要说亲的年纪,也被遣送到庄子,凄苦度日。
从那以后,京中贵圈办宴席再也不敢邀请华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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