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自幼便就会与自己的父亲赤司征臣一道前去赤司各个分家定期上门拜访,一来是为了耳濡目染跟随父亲学习社交礼仪,站在赤司家最高掌权者的位置上熟悉应有的风景,自然而然的拥有上位者的手段与气度,二来也是为了彰显本家的亲和,在树立威望的同时,不能让分家与本家的关系生疏了,赤司征臣是赤司家的掌权者,掌管一族,赤司征十郎作为赤司征臣的独子,将来定是要继承赤司家的大业的,掌握分家的动态,把握本家与分家的亲疏平衡这是作为当家人的必备修养。
赤司家是名门,百年的大家族。早已如参天大树般深深的扎根到了各个领域的方方面面,这样一棵苍天大树既然枝繁叶茂自然也会存在腐朽,本家对分家有帮寸的义务,同样的,也有修剪坏枝扔掉烂果的职责,分家的人一旦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并且这份错误会将一族的前途统统葬送,本家就应该及时出手斩断坏根。
赤司征十郎似笑非笑的望着那目光躲闪却故作镇定的“花子”,聪明如他,一下子便就明白过来对方并不知道花子的真实的身份以及他与“花子”之间真正的关系。
“你要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我。”赤司征十郎沉声喝道,“并且我最讨厌有人站在我的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赤司征十郎忽变的态度让沢田纲吉一愣,他被发现了?不应该呀,他刚刚是哪里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我的陷阱里,从你在最初竟然多番无视我的指令起我就产生怀疑了,以及你进屋时的我的试探,我堂堂赤司征十郎怎么会在意一个女人平日里用的是什么香水么,说,你假扮成花子是有什么目的?”
赤司征十郎将把玩与手中的圆珠笔投掷出去,沢田纲吉轻轻的斜侧了一下头,棕长飘逸的头发与那圆珠笔以零点一毫米的距离错开,下一刻圆珠笔的笔尖直直的击中墙壁,从上往下留下一道蓝色的划痕后掉落在了地毯上。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笃定,出手也极其的迅速不带一丝的犹豫,看来是非常的确信自己并不是花子本人了,不愧是征十郎,一如既往的小心敏感,亏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了,谁知对方从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怀疑,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出师不利,不仅没有利用女仆的身份悄无声息的融入赤司国茂家的宅邸,还接二连三的出现波折。
“非常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位花子小姐与征十郎君你关系密切,请你放心,我们并没有对花子小姐干什么,只是将她暂时安置在其他的住处而已。”
征十郎君?
“是么?”赤司征十郎眉梢微抬,面色淡漠的说道“你不用解释那个女人现在如何,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沢田纲吉诧异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这是一个夜会女子的男人应该说出的话来么!
赤司征十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的……渣!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大概不知道,真正的花子现在正在我的家中作为一名优秀的女佣勤奋的工作着。”征十郎站起身,双手环胸,他赤脚踩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说道,“以及收起你那漫无边止的想象力,或者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我的老熟人?首先我应该夸奖一下这身衣服穿在你的身上特别的合身,还是说你想要来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吗?”
这句话所涵盖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这让沢田纲吉不知应该先向老熟人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穿着女仆装深夜前来拜访还是先问为什么真正的花子会在征十郎的家中,或者说问一下对方怎么就连着他的真实身份也瞧出来了。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沢田纲吉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他决定还是先问对方为什么会认出了自己。
即使穿着女装又怎么样,只要淡定一些,不要自乱马脚,今夜的事马上就会被淡忘的,沢田纲吉这般想着整了整衣摆,仪态自若的坐到征十郎的对面,征十郎不是个八卦之人,以后也绝对不会拿这事打趣他的,是的,绝对不会的。
夜色幽然,厚实的窗帘将外界与房间内彻底的隔离成两个世界,赤司国茂家的宅邸墙壁厚实,玻璃都是从中国进口的特质防弹玻璃,隔音效果与安全系数都是极佳的,只要没有安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房间内发生着的一切,没错,不管里面的人是在密会或者说互殴都不会被发现。
“你在我戳穿你不是花子以后,并没有保持应有的警惕敌视,一个身份暴露的卧底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身为maifa的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才对。”
一个合格的卧底,在被识破的情况下,首先要做的不是杀人灭口,就是赶紧把知情者给解决了,这样才能确保还未宣告失败的任务真的宣告失败了,怎么招都应该先挣扎一下,而不是一下子弃械投降,全盘托出。
“你没有注意到么,你称呼了我为征十郎君,并且你担心我不知你的身份贸然的敌视你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立刻告诉了我你所冒充的人此刻的情况想要先稳住我的情绪,让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威胁,你不是坏人,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敢叫我征十郎君的人屈指可数,我的朋友中会这么称呼我并且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碰巧想要和我做同样的事情的人更是可以屈指可数,对了,凤梨头的发型是彭格列如今的流行发型吗?”
凤梨头?
“你该不会没有注意到吧?”即使房间内的照明幽暗,夜视力极好的赤司征十郎也细心的发现了沢田纲吉那细微的诧异,他好心的提醒沢田纲吉道“花子从来都不是凤梨头的造型。”
竟然是这样,沢田纲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六道骸这个家伙的恶趣味还真是!这不是明面上让对彭格列有一定认知的家伙产生怀疑么。
“你刚刚说真正的花子在你家,这么说来,在我们那里的花子是你的人吗?”
“没错,是从与我们赤司家有渊源的伊贺那里雇来的忍者,只是这个忍者有点马虎,还有点天然呆,又有些近视,我本来并不想要雇佣她的,但她的任务完成率还算可以,眼光也还是可以的,选了花子这个人的身份来掩饰,花子是从羊那里过来的人,本身性格也比较迷糊,不太容易被人怀疑上,是取代的最好人选,你们利用花子的这个身份应该也是看中了用她的身份做卧底比较容易潜藏吧。”
沢田纲吉笑而不语,最初,他是这么认为的,选中这个身份大半的原因是实用,掩蔽性高,一小小的原因是六道骸与reborn的恶趣味,但现在他稍微的有点怀疑了,那两个人大概就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来一报这些日子被他安排了高度作业的怨恨。
赤司征十郎既然也在调查这边的事,并且已经派忍者潜入了有些时日了,那么差不多应该已经要结束调查了。
“你得到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你是指哪方面?是赤司国茂家的经济走账还是私人关系?”
“赤司美川每个月会有一笔稳定的大额资金转入一个海外账户。”
“你是说揍敌客家的那位大少爷的账户么。”
“你知道愿意么?”
“知道又如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沢田纲吉你处理你们家族的内务我不会插手,但我处理我家的内务,同样的,你们彭格列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但赤司美川进账的资金来源要是和彭格列有关的话我就不得不参与进来了。”
“你就这么确定?”
“就算不是,我们一起调查还能加快进度不是么,快要过年了,大家都想年前把事情了结,若是与彭格列无关,最终的处理我也不会插手。”
快要过年了?赤司征十郎盯着这穿着夏装款女仆装的纲吉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我的调查结果却要与彭格列共享,这也太让你们彭格列占便宜了,这样吧,我可以把以及确定的情报卖给你们。”
“哦?”沢田纲吉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你要什么报酬。”
“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不,录个视频,内容么就将你一开始进门与我交谈的话再说一遍如何?”
进门时说的话?沢田纲吉表情一滞,他说了什么来着?
“需要我提醒你么,我问了你一句你今天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赤司征十郎十分好心的提醒道,他晃了晃已经开启视频模式的手机愉悦的说道,“怎么样?这笔买卖你做吗?”
“我们彭格列自己也能够调查。”
“但需要时间不是么,都快要过年了,难道彭格列就不想要痛痛快快的过个舒畅的年吗?”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沢田纲吉苦笑着,“离过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不好的事情还是尽快的解决完再好不过,你亲自前来日本取证不就是想赶紧把不听话的人给解决了么?彭格列十代目先生?”
沢田纲吉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抬起头坚定的应下。
一切都是为了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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