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烟喝醉了,猫一样乖巧地窝在原釉怀里,鼻尖面颊红红,显出几分稚气。
原釉将她抱在怀里,走电梯直达地下车库,电梯里的服务员将蛋糕车推出来,匆忙问道:“客人,蛋糕不要了吗?”
“我们没有订蛋糕。”原釉说完一愣,看向怀中的少女。
服务员说:“这是您女朋友刚从外面拿回来的,交代我们过半个小时送上来。”
纯白的戚风蛋糕上摆满鲜嫩可爱的草莓,上面插着两根彩虹棍,合起来是一个造型别致的25。
他想起喻烟匆忙跑出去的事情。
竟然是去取蛋糕了吗?
原釉看着窝在怀中的喻烟,心顿时热起来,对服务员微笑道:“麻烦帮我把蛋糕打包,我们要带走。”
原釉喝过酒不方便开车,就找了代驾。
等了十几分钟,年轻的代驾赶到了,看见英俊的男人怀里正抱着个醉酒的女生,眼神有些异样。
原釉把人扶进后座,喻烟的手搭在他的脖颈间,模糊地说着着难受。
原釉低声安慰她,只得把人放平。
喻烟枕在他膝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沉沉睡去。
原釉垂眸,轻轻帮她把压在脸下的发丝撩到耳后。
开车的人看到这一幕,眼神更奇怪了。
喻烟恢复意识时,头痛欲裂,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卷进柔软的被子里,哼唧许久才睁眼。
喻烟如梦初醒伸手翻找手机看时间,结果手机没找到,还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家里。
喻烟一瞬间迷幻了。
她苦恼地揉揉胀痛的额角,确定身上衣物整齐,除了外套不见了,其他的都还在,终于安心。
可下一秒,她就猛地坐起身。
上班肯定迟到了!
她记得自己昨天在和原釉吃饭,后来……
喻烟脸色白了白。
后来她意气用事,猛灌了一口六十五度的白酒,之后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胃里烧得难受,喻烟揉着胃下床找水喝,刚出卧室,就碰见原釉端着碗粥过来。
“醒了?”
喻烟迷迷糊糊地和他打招呼:“哥,我得先走了……”
原釉拦住她,目光落到喻烟光裸的脚背上,“穿鞋。”
喻烟急得踮脚,“鞋在哪?”
他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柜子上,转身到玄关处的鞋柜那摸了双拖鞋出来,放在喻烟脚边。
粉红色的小兔子拖鞋,厚底周围是一圈雪白的兔毛,少女得让喻烟脸红。
他还按照她以前的喜好准备东西。
喻烟窘迫地说,“我说的不是拖鞋!”
“那是什么?”
“我上班迟到了,”喻烟鼓着腮帮子,“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原釉就说:“刚才你同事打电话来,我请她帮你请假了。”
喻烟呆住,瞬间哑火。
她低头去穿鞋,结果酒劲儿还没过,瞬间头重脚轻身体打晃,幸亏原釉扶着她她才没摔。
原釉牵着她到浴室,跟交代小朋友一样耐心:“洗漱用品在台子上,弄完了过来吃饭。”
洗手台上放着崭新的电动牙刷、牙膏和洗面奶。
喻烟拆了一根,放在水流下冲洗,然后塞进嘴里。
此刻独自待着,她总算理清楚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她被原釉带回家住了一晚。
这里是原釉的住所,两百平的单层公寓,一个开放式厨房、三间卧室外加餐厅客厅洗手间,装修风格简洁而不失精致,是原釉的风格。
喻烟心里莫名有点小骄傲,很幼稚的那种:原釉果然哪里都好,就连公寓装修的审美都好。
喻烟回餐桌时,原釉已经帮她盛好饭。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咖色针织高领打底衫,衬得小脸白得发虚,乌黑的头发半扎不扎,因为哭过,眼睛有些红肿。
原釉瞧她这狼狈样,坏心眼地问:“喝酒的滋味好受么?”
喻烟心虚:“不好受……”
“以后还喝么?”
喻烟吃粥,衔着脆爽的酸豆角摇头,“打死也不喝了。”
原釉笑了,“烟烟,聪明人只犯一次错。”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沾一滴酒精。”
温热柔润的粥顺着喉管淌进胃里,轻轻抚慰难受的肚子,喻烟一口气喝了三碗,舒服得挺直了腰,这才发现原釉面前空空如也。
“哥,你不吃?”
原釉穿着黑色卫衣,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干净,他垂眸看平板上的文献,长长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睛,在冬日清晨的阳光映照下,安静温柔得不像样子,“我吃过了。”
喻烟趴回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盯着他的睫毛,默默数了几下,很快就脑子发晕。
回过神,原釉正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像要把人给吸进去。
论发花痴被人发现的尴尬。
喻烟的脸颊发热,她不知道有没有红,紧张地说:“那我去洗碗啦?”
“嗯。”
喻烟起身,原釉微抬起眼,“过来。”
喻烟身子前倾:“啊?”
原釉朝她伸手,把她脸颊上的饭粒摘掉。
喻烟顿时满脸通红。
二十岁了!还被人发现吃饭吃到脸上去,太尴尬了!
喻烟抱起碗筷就跑,她听见原釉在身后闷笑。
厨房是开放式,穿过餐厅左拐就是流理台,喻烟把碗筷、碟子扔进洗碗机里,听见椅子拖拉的声音,原釉说:“你今天在家好好歇着,我去上班了。”
喻烟一愣,探出头来,“现在就走吗?”
“我上午有课,”原釉把钥匙放在桌面,转头对她说:“这是钥匙。”
“嗯?”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只有一把。”
喻烟:所以呢?
“放你这,回来我要看见你。”
喻烟脑子转了两秒,总算明白原釉的意思。
她对他理直气壮的霸道感到无奈,什么叫回来我要看见你?难不成他打算让她一整天待在这?
喻烟诚恳地说:“哥,我真的得走了。”
原釉不在意地笑了:“那你走啊,把我关在外面好了。”
喻烟和他大眼瞪小眼,以一边倒的颓势败了,原釉去学校上课,她留在公寓等他回来。
其实喻烟想过,就算她走了又怎么样呢?这是原釉的房子,他不可能进不来。
可如果喻烟不管不顾地离开,依原釉的性格,他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间屋子,想到他回来之后只能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喻烟就不忍心。
她不能让原釉失望。
即便她早就做过这种事。
早上吃的粥,是喻烟最喜欢的香菇虾丁粥,龙虾要剥壳、切丁、腌制,熬粥要控制火候时间,原釉用来拿笔的手,竟然用来做这些杂事。
更不消说早上吃的酸豆角,是高中对面的老街特产,喻烟一尝就尝出来了。
原釉铁定是大清早开车去买的。
她费心准备一早上,喻烟做不到吃饱了就跑。
不过她彻夜不归,顾泽方势必要担心,想到这,她赶紧跑回卧室找手机。
冬日。
足能容纳三四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学生们昏昏欲睡。
一个个趴在桌上,有几个坐得笔直的正频频点头,乍一看无比认真,岂料眼睛全都闭得死死的。
除了中央空调发出的呼呼声,就剩下讲台上深沉饱满的声音,年轻的教授手指微动,ppt不断翻页。
课上一半,躺倒全班。
对这个现象,原釉表示很无奈。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人的智力也一样。
今天的内容有点难,他简单明了的把知识点讲了遍,下面全困了。
喻烟都比他们上进。
小丫头上初中时成绩下滑,原釉给她补课,她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有时候眼睛困得粘起来,手里的笔还没停。
想到她迷糊的模样,原釉不禁嘴角上扬。
少数几个没睡的孩子哇了一声,瞬间来了精神,激动地跑到学校bbs发帖。
【报!!!原油大亨上课的时候对我浅笑,好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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