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些,听到脚步声,叶司予抬头向她看去,发现是迟昭后,他轻笑起来,眼中盛满笑意。

    冷风灌进脖子里着实太冷,迟昭裹紧了衣服,快走几步到叶司予身边。叶司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久违的安心的温度。

    其实也就几天没见面而已。

    迟昭自然而然地缩在叶司予怀中,抬眼看他,接着问起今天他没回答的话“你怎么没和我说你今天会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决定要来的。”

    “那位舒先生”

    “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这个回答有点奇怪。迟昭眨眨眼,注视着他,没有再问下去。

    叶司予没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问她“冷不冷”

    迟昭没好气“你说呢”

    叶司予捧起她的手给她暖着“要去奶茶店吗外面有一家。”

    迟昭摇头“迟月在那里。”

    “你想去哪儿”

    迟昭看了眼手表;“就在附近走走吧,我待不了多久。”

    两个人就沿着小区外围散步。才不久下过一场雪,路面皑皑覆着一层白。个别地方结了冰,得特别留心不要踩到。

    叶司予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迟昭疑惑地看他一眼。

    “什么都可以。”叶司予微垂着眼眸,昏暗的路灯灯光照不分明他眸中神色。

    迟昭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叶司予都这么说了,她想了想,平静地问道“舒诗瑶和舒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叶司予一怔,旋即惊讶地看向迟昭。

    “那就是有了。”迟昭道,“我是乱猜的。”

    迟昭虽然对这些不上心,但或多或少能感觉得出舒诗瑶对叶司予的冷漠疏离。再加上前世发生的一些事,一听到舒先生姓舒,就猜得不离十。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叶司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迟昭,而是自顾自垂着眼眸,神情淡漠,只有长长的睫毛在身后路灯的掩映下投出一片阴影。

    迟昭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走上前主动地抱住了叶司予的胳膊,叶司予愣了下,回眸看她。

    “你想让我问你什么”迟昭似笑非笑,“舒先生,舒诗瑶,叶阿姨,还是你”

    叶司予被她问住了。

    其实最开始叶司予并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就算叶湘不经意提到他曾是迟昭爷爷的学生,这次回国想要拜访恩师,叶司予依旧无动于衷。对他来说缺了位的过去就永远是空白的,不存在补偿不补偿,也不存在填补不填补。之所以最后答应一起来,是因为迟昭。

    他不想对迟昭有任何的隐瞒。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太愿意想起的过去。

    “我从前不介意这些,以后就不会介意。”

    迟昭轻轻挠着他的掌心,慢慢说道。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其他的恋人关系都是怎么运转的。但就他们两个人而言,叶司予迁就得有些过分。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接受。比如迟昭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叶司予就处处小心,尽管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毕竟说是陪着迟月出来散心,迟昭没能多留,万一被迟姑姑她们察觉出异样就不好了。

    她送走叶司予,去奶茶店找迟月。大冬天的,时候又不早,奶茶店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客人。迟月无聊得都快生苔藓。刚才人多一些的时候还有一桌人邀请她玩桌游,但好景不长,一局结束就散了。迟月百无聊赖玩着消除方格的游戏,终于在门口看到来接自己的姐姐,她精神一振,将手机收起,跑了出去。

    回到家,或许是时间的缓和,迟姑姑和迟月之间不像之前那么僵持不下。母女两个说了几句话,这茬暂时算过了。

    迟姑姑正在和迟奶奶唠家常。迟昭迟月都长大了,说这种话也不刻意避着她们。迟昭刚把外套挂起来,就听到迟姑姑说“可不是,我还想舒先生是个正经人呢,没想到也搞这些。那小孩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当时还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原来是舒先生。啧,那圈的人藏得可真够深。”

    迟奶奶戴着老花镜打毛衣,闻言只有附和的份。

    迟月小心翼翼看了迟昭一眼,迟昭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事也都说不准。”迟姑姑接着道,“舒先生那位原配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早听说他们两个是政治婚姻,各自都在外面有人。”

    说到这里迟姑姑估计觉得不妥,停了下来,将两个孩子打发上楼才继续讲。

    迟昭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洗完漱就去床上躺着玩平板了。迟月好奇心一向重,趴在阁楼的楼梯上听着下面两个人八卦。

    半晌迟月来到姐姐房间“你就不想听听吗”

    迟昭头也不抬“有什么好听的。”

    虽然迟昭的态度并不怎么积极,但迟月不计较,仍旧热心和姐姐分享起自己“探听”来的情报。舒先生和他的妻子陈女士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形婚,c市商政圈的人多少都有所耳闻。陈芝平是c市很有名的地头蛇产业海仁集团的大小姐,她出去留过学,而且成绩优异。在国外她有个很恩爱的男朋友,所以一直不想回家结婚。后来是被家里人骗回家,然后嫁给了舒先生。婚后不到八个月陈芝平就生下一个女孩。这件事算是一桩丑闻,尽管陈家动用各种关系将实际的出生年份掩盖了,毕竟纸包不住火,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听到过风声。

    再之后没多久,陈芝平就住了医院。那年头精神疾病被污名化太严重,是比“结婚后才发现怀了前男友的孩子”这样的事更加耸人听闻。陈家人为了面子瞒着亲戚朋友将她送到疗养院,对外则宣称是出国度假,但也没能瞒多久。人都成了这样,只要见过的都能看得出她有问题。

    而叶湘这一边的经历就简单多了。她最初进这个圈子是从商,因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到处吃得开,混得风生水起。风头出尽了,不满意她的人自然就多了。一直以来隐隐有传闻说她背地里给人做情妇。这原本只是捕风捉影,直到有一年叶湘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时有人说查到了她住院的信息,是去生孩子了,这条八卦才被坐实。

    但那个孩子在哪,生父是谁,直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后来虽然有陈家找她那个事,但陈芝平有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舒先生又实在是个正派人,况且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对夫妻没什么感情,陈芝平再怎么也不可能去抓他的奸,因而都当做笑料看待,并不当真。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得亏迟月也能理得清。迟昭揉了揉太阳穴,光听都听得不耐烦了。

    “你说叶小哥哥会回去吗”迟月眨眨眼,她毕竟年纪小,想事情一根筋。

    迟昭说“不知道。”

    迟月见她没什么心情讨论这个,耸耸肩,照例借了她的护肤水去洗脸了。

    舒先生是个大忙人,能腾出整整一晚上来见迟爷爷已是属实难得,第二天怎么也抽不出空。况且他来这边除了探望迟爷爷还有正事要办,就派了个下属来,给迟爷爷捎了点年货,算作心意。

    年三十,收拾收拾告一段落,晚上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迟爷爷迟奶奶今年明显看着没有往年有精神,前世迟昭上大学后两位老人陆续离世,距离现在时间剩的不多,好在去的时候安详,都是突发疾病,没有遭什么罪就走了。

    这种天命的事改不了,迟昭也只能督促两位老人定时体检,规律生活,除此之外就是多陪陪他们。

    在家里悠悠闲闲当了几天咸鱼,初五下午迟爸带着迟昭开车回家,第二天上午九点钟竞赛集训。

    附中,一中,三中,五中四个学校一道参加集训,为了公平起见,地点定在商业区一栋写字楼的教室里。讲课老师是四个学校集资请的,听说在b市挺有名,是以前的竞赛出题组顾问。

    叶司予从正月初三就开始校队训练了,小老头虽然知道这么个情况,但还是专程给他打电话说希望他能来参加,如果时间太赶只上午来也行,能进复赛不容易,就算他才高一还不着急,多个经验也好。

    其实小老头就算不特意叮嘱,叶司予也还是会尽可能抽空去,毕竟女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迟昭坐地铁直达地点。四个学校能进复赛的学生基本都来集训了,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统共七十来个人。

    高三负责竞赛班的学姐看到了门口的迟昭,朝她招了下手。同校的座位连在一起,发资料收作业也方便些。

    迟昭径直走过去。有通知说集训要穿校服。因为强制要求统一性,好看的人才更显眼。一路上其他学校的学生都在偷偷打量她。这一届学友出神仙,长得好看学习顶尖的优秀人才严重超标,附中是一例,与之旗鼓相当的一中也是一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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