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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被迫下嫁 作者:奶油泡芙酱
    “楚令意。”

    这是魏亭第一次叫楚令意的名字, 他面容冷淡, 没有平时的温和,反而露出些薄凉意味,略略勾起唇角,“你这般厌恶我,不如我们和离”

    说完这句话他就低低笑了笑。

    “左右我亦不曾碰过你, 你不算吃不了亏, 离了我这身份低贱之人,也有得是人愿意娶楚三姑娘, 全然好过在我魏家受这般委屈, 是也不是”

    魏亭漫不经心出这些话,接着看也不看楚令意, 转身打量了一圈房间后,经直走到书案桌。

    他抬手倒了些水进砚台, 执墨条一下一下研磨。

    稳稳的惬意。

    嘴里继续说道“楚三姑娘同意,只要应下一声, 我便立即写下一纸和离书给你, 可好”他发出最后一个音的同时挑眉, 一双洇着酒意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楚令意原本就白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更加冷白无比,手上的帕子瞬间拧成了一团, 浑身都在发抖,仿佛受到莫大耻辱

    随即,她飞快走至魏亭那侧, 定住,眼神如一块冰似的看着他。

    “你凭什么你怎敢”

    魏亭心中嗤笑,凭什么不能,又为何不敢。

    却刹那

    在魏亭因为喝了酒性散漫,没及时察觉人情绪的一刹那

    只见楚令意一脸决然,飞快后退,然后一转身,一晃眼,她将自己脑门狠狠撞在墙上

    “砰”

    重重的一声响,紧接着,楚令意软软倒下。

    魏亭的身体反应先于意识,几步跑过去,蹲身伸手一捞,堪堪楚令意接住。

    他脑子瞬间清醒过来,面容冷静严肃,一手扶腰一手穿过楚令意腿弯,将人横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人放进去躺好。

    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魏亭从楚令意手上抽出手帕,立即将她额头上流血的地方按下去,止血。

    毫无疑问人伤着了,楚令意发狠,用极大力气撞过去的,当即就破了大口子,鲜血汩汩。

    倒真把魏亭惊住了,回神后心里一下后悔,他怎么跟个小女孩计较了

    魏亭怕楚令意撞出个好歹,一边给她检查伤口,一边在她耳边小心叫她名字,“楚令意”

    楚令意方才被疼晕过去,魏亭叫了她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意识睁开眼睛。

    她一看见魏亭,嘴里就道“走开,你走来”但声音没力气了。

    魏亭自觉有错,说道“别动,碰着伤口了,让我给你看看。”

    魏亭再一看楚令意,只见她脸上似凶狠,眼眶却湿润润浸着水光。

    登时心中一软,又叹,低声说道“是我的错,我方才说的是胡话,我脑子昏了,你莫当真,我给你赔不是。”

    他一说这话,楚令意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忍都忍不住,她不想叫人看见,愤愤般偏过头去。

    魏亭更内疚了,内疚又有些心疼。

    在静默一会儿后,楚令意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如泣如诉的。

    魏亭彻底没了法子,又见楚令意头上伤不轻,需尽快处理,于是道“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欺负你,你别动,我先给你伤口处理下。”

    说完这话,随即朝外喊了一声“来人”

    朱笔和徽墨进来了。

    一进来见魏亭坐在床边,有些奇怪。

    魏亭头也不回地吩咐“去前院屋里将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方才在外边她们就听见响动,细一听后声音没再第二下,就没敢硬闯,听见魏亭说完拿医药箱进去急了,朱笔飞快去了。

    徽墨忍着小心问了一句“三爷,我们奶奶怎么了”

    魏亭不能说人家刚气得撞墙了,只另作吩咐说“你且先去打一盆温水过来。”

    徽墨只得先去了。

    水送过来后,魏亭亲自拧了帕子给楚令意清洗伤口,洗好后药箱也送过来了,魏亭打开,从里面拿出医药酒精消毒,又涂了治外伤的药,然后用纱布给她包扎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之前一点点从药房里买的,常见的治疗外伤的药,药魏亭不可能不准备。

    之前一直出去给人看病都要用的。

    魏亭担心楚令意有没有脑震荡,就问她“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

    但楚令意现在把魏亭当敌人,不愿意同他讲话,一脸的倔强。

    然长得好看的人便是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她受了伤,魏亭更不可能跟她计较。

    帮她包扎了伤口,魏亭才开始想他们吵架的前因后果。

    魏亭才发现自己确实不妥当,但也实是楚令意那丫头任性,跟人动手。

    楚令意一个女孩子打魏亭一下倒不是说疼,只是行为过分,才让魏亭一时失了冷静,说了和离的话,却忘了这个时代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对女子来说都是极重的伤害。

    在魏亭的记忆里,就听没说过晋朝有过和离的夫妻,而被休弃的女人,大多下场十分凄惨。

    况且楚令意这样的情况,她先头名声已经坏了,低嫁入魏家,如果还被魏亭休亲,别人会怎么笑话她就算不说别人,庆阳侯府老太太哪容下这种孙女,到时候哪里还有活路,怪道楚令意想也不想,毅然决然直接拿脑袋撞墙。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叫魏亭清晰地意识到,楚令意是自己的妻子,已经是他的责任之一。

    再不能和之前想的那样,觉得既然人家厌他,索性魏自己远着些,连面都不用见,各不相干最好。

    魏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心态已经全然发生变化。

    他让丫鬟出去。

    两丫鬟只好一脸担忧地退出去了。

    魏亭看着楚令意,问她“三姑娘方才打我巴掌,言道我辱你,且说说看是何意”

    魏亭不笨,现下理智回笼,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现楚令意质疑他那句话有问题。

    躺在床上原本偏着头闭着眼不看魏亭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眼睛倏然睁开,只见里头沁着冷冷的光,水盈盈的不自知。

    “你还敢说,真个好不要脸面。”楚令意手指攥着被子说道。

    魏亭眉梢一挑,一手将楚令意要半起的身体按下去,一边道“莫乱动”一时又出口问,“你听人说了什么”

    楚令意冷笑“你自己做的什么事莫不是忘了,还想抵赖”

    魏亭略一沉吟,大概猜到楚令意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就算猜到,他也要让楚令意自己说出来。不然以后听到个什么事就先说也不说问也不问直接这种反应,恐怕没人能不生气。

    魏亭自问是个俗人,不能免俗。

    他云淡风轻的,“你不说那我便去问那几个丫头好了。”

    楚令意多要面子啊,当即就急了,一下子就拉住他的衣服,“不许去”

    但起来太急,才撞了一下狠的,就有点发昏头晕,一脸难受,还想吐。

    魏亭正了神色,立即让她躺好,“难受了别乱动。”

    魏亭想着从大药房里弄点药出来给楚令意吃,意识往里一沉,见一个窗口果然刷楚了一种对症的药。

    他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放医药箱的地方,打开佯装取药,实则借机将药房里的药买了下来。

    取回来关后,看了说明书,倒了一杯水,端到楚令意面前让她吃,说“不用嚼,和水吞下去即可。”

    楚令意吃了药,魏亭打算让她先休息,明日再问。

    谁知楚令见他站起来,会错了意,当即呜咽哭了起来,“你不准去问,你自己那种下流地方,叫人看见了,人家眼巴巴跑来跟我说,笑话我,你还有什么脸去问。”

    她是忍着泣声地哭,无疑让人心疼。

    魏亭回转身体,心中叹息,一边从妆台上抽了一条干净帕子,手上帮她擦眼泪,一边说,“莫要再哭了。为何听别人说,你想要知道,怎么不来问我。”

    楚令意轻泣的声音颤了颤,漆黑水沁的眼珠慢慢看向魏亭。

    魏亭轻在旁边坐下来,道“我的确是去过琼楼,但我去不是你想的那种原因,而是我有一桩事要跟琼楼老板谈。”

    楚令意下意识就问“什么事”

    魏亭淡淡笑了笑,回答她“我是个大夫,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能防范一些疾病,琼楼那里正需要,他们老板便找我去商谈。”

    楚令意边听心里边忖度,魏亭那话的意识其实很明确了,楚令意不傻,一下子明白过来,魏亭说自己是大夫,琼楼的老板要从魏亭买东西那意思就很明了。

    楚令意就算再单纯,也知道青楼里面的姑娘是容易得病的,寻常人家恐怕说一说都觉得恶心。她心高气傲没错,但并不是坏心肠,她知一般大夫都不会愿意给那种人治病,但魏亭去了她也不觉得如何。

    唯一令她不能接受的就是魏亭去那里是吃花酒,拈花惹草的。

    魏亭解释了,但想起这事楚令意心中依旧觉得委屈。

    你道在琼楼外头瞅见魏亭的人是谁原来是那日来拜访楚令意的那位陈姑娘,她的丫鬟那日在门口见过魏亭,认得,后出门在青楼旁碰见魏亭认了出来,回去告诉她家小姐,陈姑娘就急不可耐上门了。

    状似关心,实则肆无忌惮将楚令意嘲笑了一遍。

    当然楚令意并不好欺负,当时就将人抵了回去,冷笑道“真真是陈姑娘的规矩好,身边丫鬟专往那些地方跑,竟也不知做什么去的,街上碰见个男子却还要好生看几眼,看完了还要回家告诉自己小姐,可是件乐事儿。”

    楚令意嘴毒毫不留情,别人说一句她能回十句,别人虚情假意嘲讽,她能当面就踩脸回去。

    当时陈小姐气得脸色涨红,却无可奈何,带着丫鬟气呼呼走了。

    外人走了,楚令意当即冷下脸,她把脸面看得什么一样重要。能讽刺得陈小姐哑口无言,对魏亭这个害她被人羞辱看笑话的人自然是异常愤恨,于是见面就是一巴掌。

    魏亭见她不说话了,这才继续“你额头受了伤,我明天再来看你,给你换药。”

    楚令意不说话,魏亭且当她默认,将丫头叫进来之后才离开。

    楚令意那屋子又是一阵忙乱。

    此时天已经很晚,魏亭回了前院洗漱后就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魏亭洗漱打理好后过去了内院。

    楚令意已经起床,丫鬟们刚帮她换好衣裳,她头缠着一圈纱布,看起来愈发弱质芊芊。

    魏亭先帮楚令意上外伤药膏,换了纱布,又让她吃了两粒昨日那个药物,问她头还晕不晕,难不难受。

    楚令意摇摇头。

    刘嬷嬷对姑娘受的这事很担心,就问“三爷,咱们奶奶额上的伤可会留疤”

    楚令意自己听到这句话手都顿了下,谁能对自己的容貌真的不在意不关心呢。

    魏亭回说“不用担心,我那里有治伤疤的药,回头拿过来,不用担心留疤。”

    屋里丫鬟嬷嬷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心照不宣地留魏亭在这里用早饭。

    厨下准备的吃食十分丰富,各色各样,一看就是两人份的。

    魏亭挑了挑眉没说话,留在这里吃了。

    朱笔在旁边伺候,默默记下魏亭的口味。

    魏亭今日没出们,阎三秋过来了一趟,像魏亭汇报一些事情,魏亭这次让他把第二批安全套送去琼楼。

    中午魏亭还是去给楚令意换药,朱笔伺候茶水的时候,特特试问了一句“三秋是个姑娘家,三爷为何倒叫她往外头跑”

    楚令意看似在喝茶,实则也竖起了耳朵。

    魏亭先愣了一秒,旋即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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