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店员是要帮魏亭管着一整个药房的, 能力不说,品行更要过关,才能用得放心,不能随便招一个。
魏亭没这方面的人选, 就去问他师伯那边问了问, 说有没有人可以介绍。
但张和自己都只有两个小徒弟, 说没有。
张和那俩徒弟听魏亭和他师父说话时, 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神情进去是防备着魏亭,似乎生怕师父将自己送出去。
魏亭好笑, 无奈最后只有先回去了。
他择了好日子开业, 打算药房自己先管着, 员工慢慢再找。
依着习惯, 定好开业后,魏亭叫人把定做好的匾额去拿了回来。
药房里东西大致置办齐全。
刘嬷嬷也知道魏亭正忙店铺的事,抽了个空,过来问他,酒席要摆几桌的。
魏亭一时来没回过味来,愣愣问“什么酒席”
刘嬷嬷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人小,从前没张过这种事。
于是就笑着说“老爷太太那边大抵是是想让奶奶先办着的, 是我忘了来回三爷,开药房是一桩喜事,寻常办喜事都是要请亲戚朋友来喝酒的。”
魏亭听后才明白过来,开口“这事先前倒跟爹娘说过, 只是约摸他们在乡下,离得远,没来信说来不来,我原就不准备办这些的。”
刘嬷嬷哭笑不得“怎能不办的,且昨日两位姑太太都上门,提了这个事,问定了日子没,什么时候办酒。”
“两位姑姑过来了我开这药店,也并未如何声张,怎的都知道了。”魏亭讶异,倒不妨这时候的人都讲究这个。
刘嬷嬷回说,“三爷说笑了,咱们再不声张,也是有动静的。这等事亲戚朋友当然会晓得,若不请人过门吃酒,怕还以为咱们看不起人,心中存了想法。”
如此,魏亭沉吟片刻后说“既然如此,你们奶奶最近若不忙,就烦她操持一番。咱家走得近的亲戚不多,估摸着备两桌酒就够。两位姑姑,还有我一位师伯,其他的让她看着办就是。”
“哎我这就是回奶奶。”
魏亭见人走了,又一下子想起一件事。
他和楚令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两人钱财上一直并没纠葛。
本来之前魏亭穷得要死。
而楚令意嫁到魏家后,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分一毫都没有用过魏家的。
也就是说魏亭并没有养过妻子,细想反而是魏家沾了她很多骗子。
刘嬷嬷跟魏亭说的宴客的事,魏亭怕麻烦交给楚令意,但他没有给人家钱。
魏家并没有一个公用账户,所以楚令意用的是自己的。
虽说两人感情上不能融洽,但到底外人看来是一家人,像今天这样的事多来几次,魏亭怕是要喜得软饭男的称号。
这是事实,就算再怎么否认和主动避免,如果结姻亲的两家,门第差距过大,低门那一家必定会占得便宜。
就拿魏家说,魏亭要是娶的不是楚令意,生活水平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好,端看之前,魏家还是半个月才能吃一次肉的人家。
这还是最表面的改变,更深层面的就不说了。
既然想到了这一茬,魏亭心说等药店这一茬忙过去,一定要想个解决办法。
魏家宴客日子定下,转头王氏和魏家两位嫂嫂过来了。
魏大成操心着有人来看病不愿意走动,魏大魏二现在更是一包子劲头扑在药园上,家三个女人没什么事便一起过来了。
王氏有段日子没见小儿子,甚是想念。二个也是想来看看他二人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说到底,对于把这原本自己住的宅子给楚令意住,王氏心里多少都有一个疙瘩。
她们来也没提前说,把刘嬷嬷吓了一跳,不过面上还是言笑晏晏将人请进来。
提前了一天过来的,魏家四个孩子也全带了过来,最大的七岁,最小的三岁,一来院子里就闹腾了。
因着楚令意对外冷冷冰冰的性子,倒是没有人敢来闹她。
王氏好面子,把之前常跟自己打交道的两户邻里都请了过来。
热热闹闹办了两桌酒。
他们热闹了,楚令意不一定热闹。
这些人,放在以往,根本就不能近楚令的身。
身份天壤之别。
索性有王氏和魏大嫂二嫂在,楚令意也不需要出面说什么。
况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不缺人招呼客人。
闹哄哄弄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才把客人全部送走,院子打扫干净。
王氏毕竟是婆婆,就算儿媳妇是高门出身,她忍来忍去,也忍不住要摆婆婆的谱。
席面散后,朱笔领着小丫鬟泡茶给大家解腻。
王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楚令意,先见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成群,又见她穿着漂亮的衫裙,头上步摇叮当响,一时嫉妒心上头,就有些不满了。
当即就指点起来“三媳妇在家里就穿戴成这样,怕是走一脚路都不方便。像咱们这样的人,也造弄不起这些金贵东西。”
楚令意却没生气,笑了笑说“怎会我自生下来就是如此,有丫鬟伺候,没有不方便的。再有,这些都是我的陪嫁之物,爹娘给的。”
王氏更生气了,“你这还敢顶嘴,我做婆婆的还说不得你两句了都说侯门小姐规矩好,我看你规矩学得也不甚好”
楚令意神色冷然,道“儿媳哪里做得不好,婆婆训斥就是了。”
王氏一下拍了拍桌子,“你这样厉害,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对三儿的你就是这样当的媳妇再看看,这都嫁进来大半年,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不知道能不能生。”
大多数市井妇人都是如此,口快粗鲁,说出来的话从不讲究,倒也不是说王氏真能坏到哪里去。
王氏以前训斥魏大嫂二嫂也是这样,更难听的话都说过,问题在于楚令意不是这个阶层和环境养出来的人。
她受不了。
楚令意眼睛里当即就有了凌凌冷光。
好是魏亭及时过来了,无奈叫了一句“娘。”
“娘你今日也吃了不少酒,快去屋子里休息吧,我让人煮了醒酒汤,您赶紧去喝一碗。”
王氏十分偏疼小儿子,从前他混不吝的时候都宠着更别说现在。
且她一直就担心魏亭会娶了媳妇忘了娘,毕竟楚令意长了副绝色模样。是以也就不愿意在魏亭面前刻薄楚令意,怕他看见心里存气。
是以这会儿就止了话头,随着魏亭的话跟着丫鬟出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嘀嘀咕咕的。
魏大嫂魏嫂嫂见状,也识相地出了厅堂,说去照顾孩子去了。
人一走,冷若冰霜的楚令意直直转身去了内房。
魏亭头疼,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离开,自己跟上去,“我去看看。”
魏亭一进房间,就见楚令意临窗捻着帕在哭。
他心里那点欠疚瞬间就扩大了。
“哎,别哭了,会把眼睛哭坏的,我给你赔不是行不行是我娘做得不对,她说话不好听,你且当没听见就是了。”魏亭走过去哄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楚令意将帕子一下捂双手捧着脸,哭得更凶。
魏亭毕竟是个男人,楚令意又是个颜值高于大部分人的漂亮姑娘。
两人还有些那么一层法律上的亲密关系。
这就使得,魏亭容易对楚令意心软,特别是在人受了委屈哭的时候。
之身魏亭被楚令意骂的时候,心里还想就这样吧,没必要勉强,以后各不相干,谁也烦不着谁。
“好吧,你别哭,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我都答应你,明日我带你出去玩”魏亭没教过女朋友,没有哄人的经验。
过了会儿,楚令意放开手帕,用力推了一下魏亭,眼泪扑簌簌掉,眼眶红红的,嘴上却使着气说“谁要你的道歉,我如今竟是好看衣裳也穿不得贵重头饰也戴不得了吗我是不是该去死,总之不碍着人的眼就是了”
魏亭吓了一跳,楚令意可是有过撞墙前科的,连忙一把捉住人的手,嘴里就说说,“不准乱动,胡说什么,这事是娘的不是,乖啊,别乱想。”
楚令意继续哭,哭着哭着她两只手就抓在了魏亭侧腰衣服上。
她抱了魏亭的腰,魏亭只有随她抱。
又过了半日,才终于冷静下来,知道怕丑了,放开手,别开脸,说“让丫鬟打水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满满的鼻音,软软的。
魏亭笑了下,随即叫来丫鬟,让她们伺候楚令意,又说“我出去一下。”
魏亭下午也陪了客人吃饭,身上有酒气,就去前院洗了个澡。
今天肯定是不能住在前院的。
王氏和魏大嫂大嫂还在东厢房休息呢,让她们知道魏亭和楚令意分房睡还了得。
故而洗漱过后,魏亭就回了正院,进了内房。
彼时楚令意已经换了衣裳散开了头发,她听脚步声知道是魏亭进来,但是看也不看。
魏亭就低声说了一句“三姑娘,我能否睡在这里”,,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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