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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灯光暖暖, 散发着明光的光填满了整个空间, 呼延斐仍是未睡, 他坐躺在裘毯上, 一手拿着书, 静静的看着。
而他的身旁却是跪坐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 女子年约十六七的模样, 面容姣好且精致, 只是看起来怯生生的, 眸子一直盯着搭在腿间的双手, 没有移开过。
她名叫乐曼,是晚间会议时左贤王赏赐给呼延斐的女人。
她从王庭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月,呼延都尉的声名自然也是略知一二, 将士们都惧怕他尊敬他推崇他。
而她也从心底里深深地敬畏着, 毕竟现在她的生死大权便掌握在他的手里。
从方才进来到现在, 已有近半个时辰了,呼延斐一句话也没有同她说过,而她便也默默地跪坐着, 等他发落。
她只在进来时匆匆看过他一眼,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看清了他的身形。
她着实有些不敢看他,她不想因为好奇心而招来别人的厌恶。
待书卷翻完, 呼延斐揉了揉眉眼,将书卷放在一旁,这才将视线投向了一直跪坐着的女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 你还不回去吗?”
乐曼微怔了怔,勉强道:“乐曼今晚是来服侍大人的,乐曼是大人的人,除了大人这里,无处可去了。”
她还是记得她的任务,左贤王让她服侍呼延斐,让她做他身边的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报告着他的消息。
呼延斐躺坐着看着她,见她双手交握,眸光低垂,这份带着几分怯懦的感觉,像极了他的表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乐曼知道,乐曼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即松开交握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开始慢慢解起了腰带。
呼延斐看着她的动作,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眸光锐利看向了她的面颊,“看着我。”
他清楚她来的意图,知道左贤王将她赏赐给自己的目的,一来是讨好,二来是监视,甚至还有其他目的。而他也为表忠心配合收下了她。
乐曼手中动作微顿,抬头看向了呼延斐,双目对视间,她被他眸中锐利的眸光惊的微楞:“都尉大人……”
固然,固然呼延斐比她想象中更加俊美迷人,可是她更希望他能够温柔的对待自己,怜惜自己。
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开始脱起了上衣外套,她的仍旧视线看着他,看着他眸光中的所有情绪,看着他盯着自己面颊不曾移开的目光。
她这才放松了几分,只要这个男人心悦她,她便有把握可以顺利的待在他的身边完成任务。
呼延斐看着她清丽的面容,想到了受舞姬迷惑的喻玳,心中微痛。
“你知道舞姬营吗?”
乐曼手中动作微僵,虽然她只来了一个月,可有些事情她还是清楚的,舞姬营相当于军妓营,里面除了征战俘虏的女人,便是一些被抛弃女奴的容身之所。
难道他是想让她去哪里?
乐曼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舞姬营的女人都是怎么服侍男人的吗?你会么?”
乐曼咬了咬唇,舞姬营的女人如何服侍男人,她见都没见过,可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无非便是那样,图画她也是看了不少。
乐曼再次点了点头,脱下了外衣,只留了一件贴身的内里,小心翼翼的躺在他的身侧。
她微吸了一口气,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看着他的侧颜,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请大人享用。”
呼延斐听罢,翻过身来压住了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眸光闪着危险的光:“你来服侍我引诱我,激发男人的欲、望,却作可怜委屈的样子,让我心生怜惜愧疚,这就是你的本事吗?”
如果喻玳遇到的是这样的女人,也似乎不难理解了。
乐曼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听着这番话,心中顿时愣住了,难道他知道她的此行任务了吗?
“乐曼只是想求得大人怜惜,并无他意。”她逼出了几分雾气,眸子泛起了泪光。
她知道她的眼泪便是杀器,这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什么男人可以硬起心肠来。
她微睁着含泪的眸子,果然看见他怔怔的看着自己。
乐曼抬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脖颈,昂起头来,吻住了他的唇,却见他在一开始的怔愣以后,扯开了她的手臂。
他起了身,躺在了一旁,闭上了眸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营帐。”
乐曼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般发展,她没有想到他竟是推开了自己,没有继续下去,方才的触觉好似仍旧停留在唇边,可这种感觉好似并不太差。
“大人,乐曼无法离开。”她知道,那应该便是他最后的挣扎。
自从他将那药给左贤王服下后,雷霍心中便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如同往日一般,他早早的来到营帐外,往日他无需通报径直走进,便会看到他坐躺着,身旁的案桌上点了一盏灯,等待着他。
这次他掀开营帐,却见账内一片漆黑,他吹亮了火折子,见他尚未醒来,轻手点亮了灯盏。
他的视线瞥见了他怀里的女子,顿住了呼吸,他没有想到他竟是留了这女子过夜。
灯盏的亮光让呼延斐睁开了眸子,他瞥见了雷霍,却也没有起身,只重新抱紧怀里的人:“你来的太早了,先出去。”
乐曼窝在他的怀里,语气懒懒:“他是谁,看起来好像可以随便进来的样子?”
“不过是我贴身亲兵,向来每天早晨便来帮我着衣服侍,现下有了你,便不需要他了。”
雷霍出了营帐,听到了他们的聊天调笑,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拒绝女人的自荐枕席很困难,可是这也不用连早上的消息禀告也不听吧。
这还是几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床上有女人的存在,以往的时候左贤王也曾赏赐过他女人,却只是让女人在营帐的一旁角落里跪坐到天亮。
这回开窍了?
他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待天色亮了,见女人应该离开洗漱了,他这才重新回了呼延斐的营帐。
这时候营帐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了,只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伸手擦着兵器。
“都尉,这女子是左贤王所送,难保不是左贤王的暗桩,眼下关键时刻莫要被诱惑了。”
“你多虑了,我岂会被女人诱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这女人确实是左贤王暗桩,留下她是为了消去左贤王的疑心。”
顿了顿,他继续道:“明后两天例行的消息禀告,便改在现在这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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