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等人还没有回到红香院, 不过听亦萧说, 他有派人向她们传递消息, 听到桑陶回来了,她们也正在回来的路上。
只是让桑陶没有想到的是, 真的有人闯入了红香院, 打算趁火打劫,还好红香院里还有些会武功的练家子,将他们合力赶了出去。
练家子中有些人都受伤了,亦萧见状,便慎重道, “陶姑娘, 如今这段时间苍城都不安全,不如你与我们住在不问客栈去?”
桑陶拧起了眉头,回绝得快, “不行,芸娘她们还在这里。”她要是去了寒霜剑派眼皮子底下, 那就更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亦萧突然想起了风尘公子,他记得风尘公子名为“流风尘”, 他不禁问道, “不知风尘公子现在在何处?”
在他看来, 流风尘既然是桑陶的姐夫, 理应照顾她好才是,怎么这段日子一直不见他的影子,上回星宿堡的人来红香院, 也不见他出现。
桑陶一听到他提起百里庭月,就摇了摇头,沉默不言。
亦萧双唇微张,他看桑陶如此,便以为她与流风尘闹矛盾了,不知道怎么劝她为好。他只会练剑,不会和姑娘谈心。
“陶姑娘,还是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桑陶点了点头,转过身往百里庭月的住处。
天空中的云已经渐渐变黑,这场寻龙之约以混战落幕。桑陶并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局,她并不关心星罗盘落于了谁家,双剑剑谱又究竟是不是在寒霜剑派里。
现在百里庭月究竟在何处,这才成了她最关心的事。
她回到屋里,凉风阵阵,屋外连月亮都没有了,冷冷清清又有些孤寂的味道。
她躺在床上,摸了摸她带出来的包袱,又将身上今天带了一圈的银票又塞了回去。
疲倦让她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都在想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错,她更觉得百里庭月已经回了苍城,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幻觉,她又不是真的对他日思夜想。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莫谈暴露了她!
只是她又有一丝不确定,要真是那样,百里庭月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倒不是她脸皮厚,觉得百里庭月有多么把她放在心上。
她只是觉得不对劲,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有种莫名被百里庭月摆布的感觉。有时候她能从百里庭月感觉到他或许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只是这份兴趣和他统一武林的兴趣比,肯定是差得远了。
百里庭月也并不是那种偏执的人,他对属下的态度,她平日里也看在眼里,不至于说想把她当金丝雀养着,更何况她又算什么金丝雀,如果说是逗乐的小麻雀可能还差不多。
她正是因为不知道百里庭月想干嘛,心里才对他又恐惧又焦虑。
他究竟图她什么呢?这才是让她最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一阵梅花异香袭来,桑陶眼皮动了动。
很快,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庞,搞得她胳膊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还是强忍着,假装毫无感觉。
那只手却肆无忌惮,一会儿捏她脸颊的软肉,一会儿又卷起她额间的碎发。
桑陶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果然百里庭月回来了。
她凶狠道,“你干嘛?!”
百里庭月嘴角一勾,将手放在了她的床沿边,“陶陶见到我,不高兴吗?”
桑陶看了他的模样,看了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任性得不行。
百里庭月见她如此,也不气恼,自顾自地摸进了她的被子里。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温热,桑陶不由地身体一僵。
想了两秒,她又弱弱地爬了起来,委屈地看着百里庭月。
百里庭月枕着额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幅尊容,似乎就想看她怎么表演。
桑陶刚装出的委屈脸扭曲了一瞬,她很快恢复过来,埋怨道,“我去了寻龙广场,差点被人打了,你去哪儿了啊?”
这是准备倒打一耙了?
百里庭月眉尾微抽,语调依然是那样散漫不经,“是吗?”
桑陶从枕头抽出自己的小手绢,遮住鼻嘴,一副小媳妇儿样子,“你果然就是个大猪蹄子。”
百里庭月:“……”
桑陶不去看他,拿着小手绢捂着脸,呜呜地哭得相当有节奏,心里还在数着拍子。
没一会儿,男人便将她搂在了身下,轻轻一拨,就将她的手给拨开了,一看她的脸上,果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有那瘪着的樱红小嘴。
桑陶还委屈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手绢,心里其实万分紧张,她这样作,就是在赌百里庭月是不是在意她,哪怕逢场作戏假在意也起码有点利用价值。
她想,这下再怎么样,百里庭月也不会过多追究她打算逃跑的事。
身旁的男人拿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遮掩,并没有平日那般神色锐利,而是多了一份柔情和朦胧。
他熟悉的声音传来,“真怕了?”
桑陶连连点着头,还不忘补一句,“都怪你!”
她指尖微微颤抖着,甚至眼睫也像小扇子似的微微抖动。她不知道百里庭月会不会觉得她这幅样子过于造作,她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已呈几何倍数增加。
但是,只要百里庭月说一句放过她的话,她这么做也完全值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看见男人嘴角忽然笑了,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他的双唇凑近她的耳边,那温热地像缓缓蒸腾的热气全扑到了她的脸侧,声音带着一道小勾子,“陶陶莫怕,都怪我。”
桑陶咕咚一声咽下唾沫,这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百里庭月不会再追究她了。
耳边的温热又传来,“陶陶的心跳得真快。”
桑陶心一紧,她想与百里庭月拉开距离,没想到对方更快她一步,将她的腰肢向自己一拉。
桑陶正对上百里庭月的目光,而她这个角度能将他的锁骨看得分明。
为什么又是锁骨?
啊啊啊,这货又把衣服脱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像涨皮球似的,越来越红,声音听着有些颤抖,“庭、庭月啊,你多久回来的啊,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去叫人给你做碗面啊?”
她这话题扯得过于明显,百里庭月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陶陶这么怕我?”
“不、不怕啊。”
“那是不想和我呆在一块?”
“不……不是。”
“为何不敢认真看我?”
“……”
百里庭月的问题就像炮弹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桑陶觉得自己应接不暇。
她最后恼火狠了,直接一掌拍在了百里庭月的锁骨上,挡住了这让人想入非非的一幕,“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了,再好好跟我说话?”不要随便撩拨人!
百里庭月看了她,俶尔笑容绽放,“原来是陶陶害羞了。”
边说着,他还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让她分明看见了他这穿得松松垮垮的亵衣,一道线往下,里面露出隐隐约约的白皙细肉。
他依然枕着额角,风流不羁地对她道,“陶陶你看,我穿了衣服。”
桑陶:……
意思是宁套了一块布,还挺自豪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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