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桑陶看到百里庭月眼中的戏谑,心里半晌无语,这人就这么喜欢逗弄自己?

    她仰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百里庭月也不说话。

    百里庭月嘴角的笑容愈深,他伸出手勾住桑陶的下巴,双唇翕动,“小桑陶是不信本座?”

    桑陶无奈,早知道她就不多说那么一句话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便知道大概又是百里庭月用了什么武功才让头发速干的,她又是个没有武功的废柴菜鸡,能一下就学得会?

    她拨开了百里庭月的手,“奴婢没有不信,只是门主啊,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百里庭月这才将手又收回袖子里,“原来是本座的不好,惹小桑陶嫌弃了。”

    桑陶这下可不敢说什么了。这位祖宗真会给人下套,她又不可能说嫌弃,要是说不嫌弃,他是不是又要扯别的了,她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在此时,寒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浴汤池外,“门主,有一蒙面人闯入了教内,往东柴房去,与十几个教徒打了起来,看样子是来救左燕的。”

    百里庭月神色一收,他微眯着双眸,道,“这么快就来了?也好。走罢,先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寒鸦抱拳道,“寒鸦遵命。”

    桑陶一直竖起耳朵听,直到百里庭月的视线投了过来,她才正了正身子,假装无事发生。

    只见他嘴角轻勾,“小桑陶可带了黑纱?”

    桑陶赶忙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到百里庭月面前,“奴婢一直带着呢。”

    百里庭月一抬手,那黑纱便飞了起来,再一按下,黑纱就嗖地一下缠绕在了桑陶的面上。

    桑陶双眸睁得大大的,她再看向百里庭月的时候,他正走过来。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准备好了,我们过去。”

    桑陶:???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百里庭月就使着轻功带着她往空中飞去。

    卧槽,你们打架,带上我去干嘛啊?!

    百里庭月可不会听她的心声,他去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虽然也能感觉到他在向她传输真气稳定气息,但是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兴致盎然,想来也是极其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待两人飞到了临近东柴房的空地,不远处的地上已经倒了七八位门徒,那蒙着面的人又被后来的教徒包围,双方又是一场混战。

    寒鸦从后面跟了过来,一见桑陶也在,眸色闪过吃惊。又见百里庭月搂着她的腰,桑陶像树袋熊一样扒紧百里庭月的衣服,把他的领口得拽乱了,他像是非礼勿视般赶紧低了低头。

    桑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心里怪责着百里庭月,没事把她拉过来干嘛呀!要是到时候又出什么绯闻,可不能怪到她头上!

    只听不远处那个闯进来的蒙面人使出一掌,众位教徒接连捂胸后退,摔倒在地,看上去受伤不轻。

    见没人阻拦,那蒙面人又立马向东柴房奔去。百里庭月松开了桑陶,一挥袖向那人的背影使出几排银针,桑陶见状立马躲远点。

    她记得原书中百里庭月最擅长使用的就是毒器——两种带剧毒的银针,一种名为蚀魂针,一种名为化骨针。

    整部书里,百里庭月就使用过化骨针,一针入体便能使人骨溶化,直到所有骨头溶化,人就只剩一滩皮和肉,最终死亡,可不谓极毒。

    那蒙面人察觉到之后,直接一个翻身,使出手中的剑,反向击中银针。

    如此几下,几乎所有的银针落地。桑陶又见百里庭月身上仿佛带着几个幻影,一下子就冲到了蒙面人面前,两人打斗了起来。

    他出手极快,桑陶虽然不懂武功,也能看出蒙面人吃了亏,被百里庭月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百里庭月又使出一排银针,只听蒙面人破口大骂道,“你这龟孙!”

    话毕,他又是一个转身,用剑挥击着银针,与此同时,百里庭月趁机又攻了上去。桑陶隐隐看见,他又从袖口挥出一枚银针,直中蒙面人的心脏。

    蒙面人躲不及,侧过身,只见那枚针刺入他的胳膊,令他整个人都踉跄了好几步,动作变迟缓。

    百里庭月趁机掀起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桑陶看到了那人的长相,是一个满脸正气的中年大叔。

    见蒙面人行动受限,一众教徒立刻围了上去。百里庭月收回了手,缓缓站立在原地。

    那蒙面人提着剑小心提防着,嘴角沁出鲜血,而后整个人颤抖着,最后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

    百里庭月此时开口道,“原来归一氏山族的小长老何范。”

    何范抬起头,咧开嘴,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你就是百里庭月?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老子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居然栽在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百里庭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檀香折扇,轻轻挥动,“不敢当,何长老贸然闯入我长生门所谓何事?”

    何范两只眼睛瞪得都要凸出来了,“你休要跟老子装怪,左燕那丫头不是被你们抓进来了?栽在你们头上算老子武艺不精,可左燕那丫头一直呆在山上又与你们何仇何怨?赶紧放人!”

    桑陶就见何范嘴角源源不断流淌着鲜血,整个人边说话边吐血,心里看着着急。

    可她不敢上前,这里的事情压根由不得她发展,她不是救世主,自身都难保,更别提救每个人,只能祈求那位暴躁大叔能少说几句,免得惹百里庭月不快。

    百里庭月侧着身,将折扇轻掩在鼻梁上,“这话应该由亦玄亲自对本座说,长生门和寒霜剑派的恩怨与何长老无关。”

    何范气得鼻子冒烟,“你他娘的意思是你不放人?”

    百里庭月双眸向他看去,缓缓道,“不放。”

    何范被气得又吐了好大一口血,他似乎被百里庭月气出了一点精神,又撑着从地面站了起来,“那、老子今天就是要把左丫头带回去!”

    寒鸦上前道,“何长老,您体内已经中了门主化骨针的毒,若是再强撑下去,怕是不到左姑娘那儿,您就倒下了。长生门与归一氏山族没有冤仇,您要是为了寒霜剑派的恩怨白白搭命实在不值。就算让人评定,也只会说您只身闯入长生门,被杀也怨不到长生门头上。”

    何范又呕出一口鲜血,他凶狠地往地上啐了一下,“你们长生门别跟老子来这套虚的!老子今天来,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归一氏山族。我欠左丫头一个人情,如今算我回报恩情。”

    寒鸦眸色一沉,他提剑道,“那便请,寒鸦也不会手下留情。”

    话毕,两个人又打斗了起来。

    桑陶双目染上了焦意,她不记得原书里有归一氏山族,想来的确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门派。她看书时候的见武侠世界快意恩仇,十分痛快,可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世界的人为了情义可以死,为了仇怨也可以死,可在她接受过的教育里,什么都没有活着更重要,有时候哪怕是尊严。

    如今她能彻底当一个旁观者吗?

    桑陶心头布满了迷茫。

    就在她走神之际,掌心被人握住,抬头一望,原来是百里庭月。

    只见他一如往日那般,朝她关切道,“怎么手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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