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变成人的时候是没有动物形态的记忆的吗。”听着中岛少年说完他从被赶出孤儿院到流浪到横滨从河里捞起太宰,有哦被太宰发现是老虎拐去武装侦探社的经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勉强原谅你骗吃骗喝吧。”
“太好了。”中岛少年松了口气,露出安心的表情。
同样的,我把我们这边他被二虎带回来的过程也跟中岛少年说了一下,叙述的时候战略性地省略掉二虎教会了他猫叫这件事情。
“望月桑你说的二虎,难道是跟我一样的异能者...?”中岛少年睁大眼睛,偏金黄的瞳孔中一下子充满了期待。
“不是啊,二虎好像不会变成人,至少我没见过。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普通老虎。”我回想了一下二虎平时团着退懒洋洋趴在沙发上或者桌上的样子,确信它只是一只除了能变大变小浑身冒黑气叫声是猫叫之外,既不会变人也不会说话的那种普通老虎。
“旦那你对普通的定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这回轮到太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
“哪里不对?”
“单是在我说不对的时候这样反问就...”太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最后放弃,无奈地伸手按了按额角,“不,没什么不对。”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刚刚被他打断的话继续说下去:
“对了,中岛少年你方便的话是什么时候抽空来万事屋一趟吧,二虎它挺担心你的。”
“好的!”中岛少年当即应下来。
看他这么毫不犹豫地应下来,我的心情不禁又复杂起来。
中岛少年不仅变成老虎的时候是一只憨憨到让人让忍不住担心他被人用茶泡饭拐走的实诚小老虎,变回人类时也是个难得的实诚孩子啊,难怪当时在电车上我问太宰他想推荐入社的新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时他会用‘是个好孩子’这样的话来形容。
哦,对,说到这个,我还没跟太宰这个家伙算账。
这家伙绝对是一开始就知道我要找的小白虎就是中岛少年,然后在我问起的时候还故意岔开话题误导,并且之后还有恃无恐地在我面前三番两次提起中岛少年。
说真的,我不是很懂这个行为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追求走钢丝一般的刺激感?
“那我呢那我呢,我也好久没有回万事屋了哎,旦那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我正这样想着,旁边被揭穿之后丝毫不慌、一点逼数都没有太宰又开始不仅寂寞地冒头了,整个人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
这下不止是我,连中岛少年都沉默了,脸上挣扎着露出类似于[我认识的太宰先生一定没有这么不要脸]的表情。
“是哪个家伙临到头了还把老虎说成猫?”我保持着[冷漠.jpg],“不到彻底被揭穿的那一刻绝不承认的精神倒是令人赞叹。”
“旦那这可是你教我的啊!”太宰理直气壮言辞振振,“当初你也是这样指着二虎说是猫的,难道你忘了吗?”
被他这一说我回想起了把二虎和退带到万事屋时发生的事情,稍微噎了一下。
“就是因为当初旦那说二虎是猫我才会留下错误的印象,从而把敦君认成猫的,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他还可委屈地反过来指责我。
“那还是我的错了?”
太宰既然而然地接上一句,“因为是旦那,所以原谅你啦~”
有一种诡辩鬼才行为,叫做非但死不认错,还积极甩锅倒打一耙。
“...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我跟太宰那双鸢色的眼睛对视了片刻,逐渐变成死鱼眼。
太宰“哎嘿~”了一声,露出不好意思中带着一点小骄傲的表情。
“没在夸你。”才说了这么几句我就又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心累,我选择及时止损放弃跟他掰扯,果断转身离开。
“咦,旦那你怎么走了?我们才聊了这么一小会儿,再聊聊嘛~”
身后传来太宰感情充沛语气九折十八弯的呼喊,我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把他的声音甩在耳后。
其实在知道中岛少年就是我要找的小白虎,并且太宰明知道我在找还隐瞒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生气。
基于对太宰的了解,我下意识想的是他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刨除掉故意在我这皮一皮的行为,太宰在做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促成中岛少年加入武装侦探社。
那么有什么原因是要中岛少年必须在武装侦探社的吗?
我感觉整个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而且这个违和感并不是突然出现的。
硬要说的话,在两年前太宰突然决定离开万事屋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他决定地太突然了,只是碰了一下富江死亡后掉落的那张书页就突然做出了离开的决定跑到武装侦探社去了,要说没有什么原因我是不信的。
那么是那张书页的问题吗?
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
算了,不想了,头疼。
想这么多也没用,说到底都是一些猜想。那家伙等会儿大概还会跑过来,到时候就直接问他好了。
箕浦警官早就在抓到[二号凶手]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按照乱步的话带上铃木去抓第一个凶手了,这时候[二号凶手]已经先由一部分警员带回警署了,留在这里处理后续的是几个年轻的小警员。
我看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回楼上找纯子。
这样连着出了两件命案,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想继续用餐吧,还是先跟纯子说一声把她送回去好了。
不过在我回到楼上时纯子的助理已经在楼上座位旁站着了,正是过来接纯子的,说是有急事需要她尽快回去处理。
“偏偏在今天。”纯子皱着眉放下助理递给她的文件,抬起的目光落到我脸上,“泷,刚刚我听到楼下有一声木仓响,你没事吧?”
“没事,已经解决了。”我一边回答着一边在纯子对面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注意到她身后助理的脸色紧绷着。
看样子纯子那边的急事挺不好处理的吧。
这样想着我对纯子说,“看样子是很要紧的事情,纯子你先回去处理吧。”
“嗯,我现在赶回东京处理。”随着纯子站起身,她身上那种柔软轻松的感觉消失了,变回了不久之前我收到阿部桑的消息赶到牛郎店时第一眼看到的锋锐又果断的样子。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又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泷,说好了的,下次见。”
这是个只有我看到了的笑容,我看着纯子唇边在之前微笑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小酒窝,同样也对她笑了笑。
露出了肩上担着无数重负还要坚持前进一般的表情啊,纯子。
直到看到这个她只让我看到了的表情,我才大概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我了。
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想找到一个能让她暂时放松相处的人吧。
只用了几年时间就从我印象中柔软羞怯的少女成长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并且成功取代了自己父亲的位置成为家族的掌权者并且完全掌控家族企业。
哪怕我对豪门夺权、企业经营这些事情不大了解,也能想象到这是多难的一件事。
“我记得的,下次见,纯子。”
下次就好好地带她放松一下吧,这个我还算是擅长的——唔,这么总结起来我怎么感觉能做的就跟我兼职当牛郎的时候做的事差不多?
哄富婆开心什么的,结果还是干回了老本行吗?
我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得出这个结论。
之后我也站起来离开了四季亭。
本来是想直接回万事屋或者去警署等铃木抓到给他发短信的人之后一起回去的,不过我想起我的小皮皮还停在阿部桑的牛郎店外面还得过去一趟才行。
…结果我才刚走出四季亭,阿部桑的短信就到了,说是他让人帮我把小皮皮送回万事屋了,还嘱咐我安心跟纯子约会有什么需要跟他说。
行吧。
省了我去把小皮皮骑回来的功夫。
我收起手机站在四季亭外的街道边等着。
没过多久,太宰也单独一个人从四季亭里出来了,带着惯常的笑容径直向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嗯…这样看着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
我又看了几眼,发现他之所以看着和平时不大一样是因为这家伙穿着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而是我的藏蓝色羽织,他自己那件砂色风衣就挂在臂弯上也不知道干了没。
宽大的衣摆和袖子搭配上里面的衬衫马甲西装裤,乍一看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仔细去看的时候会发现还挺和谐,有一种…嗯……怎么说,可恶一下子想起来该用什么形容词!差不多就是古典的美感这样的吧,一瞬间会让人想到纤细,忧郁,安静这些形容词。
倒是意外地挺适合这种和风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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