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太宰之后开出了一段路程,在开车的过程中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三点了。
早上的时候我按照太宰说的把他送到安吾那边去蹲中岛少年和镜花小姑娘,我自己则是为了联系到森鸥外往港黑跑了一趟,到了约好的时间才根据太宰发来的定位过来接他。
那么根据合理的推断,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安吾应该自己都不大会记得吃午餐,更别说细心到给太宰准备午餐了。
我的思路稍微往这个方向飘了一下,正好想到这个的时候恰巧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就踩下刹车在便利店门口停下来,跟太宰说了一声‘等我一会儿’之后走进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牛奶回来递给他让他先垫垫肚子。
...那什么,主要是他现在是小孩子的状态你们懂吧,要是没想到这一点也就算了,想到之后就会有一种仿佛在虐待祖国花朵的奇妙心虚感。
“是蟹肉味的哎!”太宰咬下一口三明治,咀嚼了几下尝到味道后眼睛顿时pikapika亮了起来,“旦那居然特意给我买蟹肉味的,哇呜超开心!”
“随手拿的。”我随口回答了一句,扶住小皮皮让太宰能坐稳吃东西。
我是看着架子上最后一个三明治拿的,都没注意到是什么味道...话说原来便利店的三明治还有蟹肉味的吗?我还以为只有培根鸡肉牛肉三文鱼片金枪鱼片之类的,不过我平时也不怎么吃三明治,买的时候也不会特别注重口味,还真没注意过万事屋附近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有没有其他口味的三明治来着。
“中岛少年那边你已经交代完了是吗,接下里还要跟谁谈话见面?”在太宰慢慢吃着东西时候,我顺手掏出手机来回了乱一个消息,然后作为称职的接送员顺口问了一句。
这几天又是送太宰去找弗朗西斯谈话,又是去找组合被打败之后原来的成员自行集结而成的新的组合代言人,也就是之前袭击过我和梦野小朋友的触手系之一的那个植物系,还有今天送他去找安吾和中岛少年。
我感觉我就像个送外卖的(?)工具人。
鬼牌什么的,我有理由怀疑太宰就是馋我的小皮皮速度超快还方便快捷便于接送!
“唔,需要谈的人都已经谈过了,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着,相信敦君他们就好了。”太宰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露出一个几乎可以具现化成[乖巧.jpg]这个表情包的笑容,“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一下~”
怎么说呢,幼·太宰的[乖巧.jpg]其实就等于成年太宰的[搞事微笑.jpg],或者等于已经搞完事的[若无其事.jpg]。
“什么地方?”
我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当一个送外卖(?)的工具人了,结果太宰保持着[乖巧.jpg]说出来的却是,“一家比较偏僻的酒吧。”
“你现在可是未成年不能喝酒啊!”我下意识这么说出口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想到其他可能性,“是跟人约了见面?”
“不是啦~”太宰把吃完的三明治包装和牛奶盒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回来重新在小皮皮后座上坐好,“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构思一下小说大纲——我感觉在那家酒吧的高脚椅上坐着,趴在吧台上写小说的话,我的灵感可能会一下子就冒出来。”
小说大纲?灵感???
等等,太宰这话的意思是他要开始写小说了?
怎么突然...难道是这段时间和乱还有坡讨论地太多了,以致于太宰都燃起了创作欲吗?然后他尝试了一下画画,发现自己没有画画的天赋于是选择了写小说这样吗?虽然这个解释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我感觉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原因...吧?
我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出来了,“怎么突然就要写小说了?”
太宰左右看了看,把一只手拢在嘴边,凑过来小小声,“旦那你也知道我安排了敦君把[书]带回来嘛。但是光是拿到手也不大保险,只要书还存在,那些想得到书的组织就永远不会消停,解决完了天人五衰还会有其他的组织,所以我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我也配合地弯腰,俯身,小小声,“就是你自己在那本[书]上写小说?哎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啊,不用铅笔写的话写到[书]上的内容就擦不掉,只要把书里的每一个空白的地方都写满没有下笔之处就可以了,不过这样的话得写很多吧,几十万字你要写多久啊?而且写在上面的内容都会成真的话,限制就太多了,除非写他个几十万的人物描写环境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之类的?”
我越思考越觉得难。
等等,如果是写一个普普通通地做了一个梦,或者写玩游戏有关的小说似乎不会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啊!
我把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说给太宰听。
“嗯...旦那的想法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不过只是把[书]写满的话还是不大保险,没准以后就有人发明出可以擦点钢笔圆珠笔字迹的橡皮了呢,而且这样要写的字太多了很累的。”太宰说得有理有据一脸严肃,如果他不加后面那句‘写的字太多了很累的’就真的很有说服力了。
太宰接着说,“所以我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写在[书]上的内容被否定,那么[书]的特异性就会消失,变成一本普通的空白小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太宰是偏头微笑着的,语气也很轻快,“要写的情节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啦~”
我开始好奇起太宰会写出什么样的小说了。
最后我按照太宰指的路在一家确实很偏僻的酒吧旁停了下来,旁边的巷道很深,酒吧上的招牌可能是因为电路接触不良的缘故还在一闪一闪的。
酒吧的招牌上是戴礼帽的男性头像以及【Lupin】几个字。
不单单是酒吧所处的位置在相当偏僻的巷子里,酒吧内部看起来也有点年份了,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酒吧里正流淌着叫不出名字的隐约,空气中都仿佛有一种冷松和酒味混合的香气。
吧台前有三个高脚椅,太宰像猫一样试图爬上中间的那个高脚椅,但是因为现在的身高...嗯...我顺手穿过太宰腋下把他抱起来(或者是举起来?拎起来?)放在中间的高脚椅上,然后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吧台里面安静地在调酒的酒吧老板,出声打了个招呼,“老板,有清酒吗?随意给我来一杯清酒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酒吧里有没有清酒,来酒吧不点杯酒总是不大自在,但是我又不爱喝西式的伏加特威士忌红酒什么的,于是就试探着问了一下有没有清酒。
结果就是酒吧老板还真的给我上了一杯清酒,然后在太宰面前放了一杯里面放着个圆球冰块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
老板都没有问太宰就熟练地上了那杯酒,看来太宰还是这里的熟客。
怎、怎么说呢,先不说老板怎么对幼年体太宰和成年体太宰辨认无误,老板你给未成年递酒的动作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眼看着太宰坐好之后掏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趴在吧台上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看他也就是在停笔思考的时候拨弄几下杯子里的圆球冰块,没有要喝的意思,也就默默地喝了几口我面前的清酒没有说话了。
在这之后太宰每天都要跑到这边来写小说,第一天我还能安静地刷手机聊天看新闻,第二天第三天我也还能看看囤的漫画,第四天坐着实在没事看又不放心搁太宰一个人在这呆着,我跟酒吧老板套起了近乎试图学点调酒技术,虽然我自己的清酒派,但是调酒有些技术还挺帅呀,万一我哪天得重操旧业去牛郎店赚外快,还能用这个哄小姑娘开心呢。
在这期间我也一直注意着中岛少年那边的情报,新闻上最近报道了挺多‘恐怖组织’武装侦探社相关的消息,再加上铃木那边的情报,我也能把那边的情况分析个七七八八。
然后,就在某一天,我在某个娱乐版的记者发布会的直播上,看到了乱步的脸。
“不要桎梏于你的立场和职业,给我用自己的灵魂来思考。”
“十二年来我解决了数万起事件,作为名侦探,我解决了那么多无人能够解决的难案。”
“给我好好思考,如果我真的是恐袭的犯人的话,像现在这样被指名道姓地通缉,你们真的觉得我会犯这种再初级不过的错误吗?”
乱步面对着警(--)察和记者,和此时正看着直播的无数人这么说道。
这还只是初步的,接下来很快就传来了乱步在被带走关押的路上被另一波警(--)察劫走的消息。
乱步在直播中说了真正的犯人在[书]上写下了【警(--)察机关对侦探社就是犯人一事深信不疑】,而之后倒向乱步他们的警(--)察的举动则是打破了这一条内容——这大概太宰所说的,对[书]上内容的否定?
与其说是乱步说服了他们,倒不如说是在找回了正确的思考之后,他们对乱步的信任打破了某种制约。
我在这之中看到了武装侦探社开始反击的信号。
“我想起了我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我看着媒体上接连不断的新闻,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正在奋笔疾书的太宰听到了,停下笔抬起头,用鼻音“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记得好像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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