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终于等到无一郎回来,他手里提着一把看上去就有些旧的刀,我认出了那是人偶身上的一把。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有话就说。”无一郎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丝毫不觉得今天有做错什么事情,这让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说话。
“无一郎,今天你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试图组织点委婉的语言,但面对无一郎的表情,却只问出了一句干巴巴的废话。
“为什么”无一郎直视着我,“那把刀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发挥价值,可以斩杀更多的鬼,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来了来了,无一郎式傲慢歪理,我听过好多了。
“那也可以好好沟通的对吧?如果你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小铁,他可能不会那么反抗。”我像个大姐姐一样给无一郎灌着鸡汤:“你不知道那个人偶对他多重要,他为了祖祖辈辈的梦想,一直的努力,哪怕深夜也再努力的修复人偶。所以那不只是一个人偶,更像是属于他的一种幸福。”回想起小铁眼睛失去光亮的样子,我也很难受,一直努力的结果被人破坏,一定就像自己被否定了一样。
“很麻烦,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会交出来了。”无一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我心脏有些不舒服。
“因为他很温柔!因为他不希望袒护他的炭治郎受伤!”我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提高,甚至带上了点哭腔:“无一郎不也是很温柔的人吗?为什么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和每天重复却不断变化的云与鸟不一样!你应该明白每个人的脆弱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我的勇气,让我对他说了这么多,有些话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讲什么鬼。
他丢失记忆的事情我知道,但是如果只是靠失忆之前留下的执念活在世上,那还有什么意义。
“人都是为了寻找幸福才努力活着的不是吗!”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失去了很多记忆,也失去了属于人的身份,属于人的白天,连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挚友也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离开。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还是我自己,现在只是为了律子姐说过的一句话‘苟且偷生’到现在。
只是为了那句‘活的久总会遇到好事’。
无一郎睁大了眼睛,青葱般的眸色也带上了些光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双眼睛仿佛还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要一直一个人啊!你也可以找一些朋友,炭治郎他们,还有小铁,鬼杀队的好多人,他们都很好。”我看着他这个眼神,语气不由的柔和了很多,因为他刚刚看起来要哭了一样,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哭出来。
“似乎有人对以前的我说与你完全相反的话,温柔并不是……”无一郎说到一半就停下了,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我估计是他又忘记了。
“抱歉,我……”话还没说完,就无一郎被打断了。
“睡了。”他看起来乖巧的盖上被子,虽然是面无表情的。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可可爱爱,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也真是和无一郎待久了也变得有些‘傲慢’了,用自己的经历揣测别人的内心,飘了飘了。
我还是同昨晚一样,溜出去到村子周边的林区巡逻——好吧,是闲逛。
“小白花,这次你可不要让我被无一郎的信鸦盯上哦!”我屈起食指蹭蹭蹲在我肩膀上的小白花的头。
“嘎!那只睫毛怪在没有任务和主人的指示的时候不可能出来的!”小白花享受完之后就飞回了树梢,巡查村子的周围有没有鬼的踪迹。
我看着它飞走的身影有些发呆,这个世界连鸟都有任务缠身,对它来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惨,这些还真‘多亏’了无惨那个龟孙子啊。
一阵风吹来,树枝仿佛连成一片般摇曳,像一个个巨大的鬼影。我还纳闷自己怎么突然文艺起来,把树枝形容成鬼影什么的……
不太对,空气中有种若有若无的鱼腥味,又有点像鬼的味道。我觉得有些后背发凉,这里是离锻刀村说远不远的距离。
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小白花传个信到主公那边比较好,至于无一郎那边我也会等他休息好后传给他。
————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几天,锻刀村还是没有什么异常,我也觉得会不会是我多心了,但那个味道又似乎越来越近了,总之还不能放心。
如果真出现鬼,尤其是上弦的话就难办了。目前村子里只有炭治郎和他新朋友还有我和无一郎而已。虽说村外也有几名鬼杀队队员巡逻,总觉得他们不太顶。
因为锻刀村可以说是相当于鬼杀队的半个命门,无惨如果真的知道了锻刀村的位置,也不可能只让一些普通鬼过来。那么在下弦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派上弦来。
顺便一提,无一郎夺来的那把刀因为年代太久,已经出现了些卷刃的地方,好在听他的刀匠说新的刀快锻好了。
我还借机又给无一郎灌了不少鸡汤。
就连刚刚无一郎还专门来告诉我他去找炭治郎问一些事情,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就一声不响的说走就走。
我心情不错的走着每晚重复的路,发现不远处的村口旁立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壶。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鱼的腥臭味变大了,散发味道的源头似乎就是这个壶。昨天还没有,今晚就莫名其妙的立一个臭了吧唧的壶在这,没有鬼我都不信。
直接划开手腕,准备恢复之前的身形,毕竟之前就吃了体型的亏。
反正现在四周无人——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从村外回来了!看他脸上带着的据说叫火男的面具,可以确定是村子里人。很明显那个男人也很好奇村口什么时候堆个壶在这,正准备去查看。
我来不及改变形态,只能先向男人那边跑去。
“大叔!不要去看!”我边跑边喊,那个男人也楞在壶的旁边没有再动,我松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在……”男人说话间,异变突生。
本来离男人有一段距离的壶口像胶皮一样突然拉长,里面生着一口整齐的板牙,那架势好像要把人从头到脚吞下去。这种时候管他暴露不暴露身份,直接变回去飞起就是一脚。
然后我一条小腿没了。
看着因为吃了我的血肉而化为灰烬的壶,和跌坐在旁边的男人,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灰烬的味道和鬼化为的灰烬有些不一样,说明这个东西可能是本体鬼的血鬼术或□□一类的东西。来者很大可能是上弦,以我的能力纯属白给,一定要先通知村子里的所有队员才行。
“那个!你的腿没事吧?”那个男人一点点站起来,手伸向我却又缩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我扶起。
因为刚刚在半空中本应该先落地保持平衡的那条腿被吃了,导致我掉下来的时候滚了好几圈,丢人。
不过真的挺意外的,这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居然没先跑,心里弥漫起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没关系,比起这个,你快传给村长人人村里人疏散,这个壶只是本体鬼的一个□□。”我长好骨头以后就没有让他继续搀扶:“可能是上弦的鬼进来了,事态一定会变得严重,还有不要让村民碰一些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尤其是壶。”
“好……好的!”他看着我绝对不是人类的愈合速度的腿,脸色变了又变,犹豫了一下后答应了我跑回去传信。
我呼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鬼是不是真的是上弦,但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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