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万能的药总是很幸运的。
他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就早早的起床洗漱顺带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在你还懒洋洋的抱着被子流口水的时候就已经将房间打扫完了,最后在你睡到昏天暗地的时候趴在你床边用他的低音炮将你从睡梦中叫醒。
我就是那个幸运儿。
我才不承认是为了药研的腿才起床的。我感激涕零的享受着药研的贤妻良母行为,努力扒拉着早饭,顺带在吐司上抹了好多中也给我的布丁味果酱。
药研:“嘛,就当是上了年纪后的运动吧!”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有一瞬间破灭,变成了捧着茶喝的老头子。
于是又到了工作的时候,因为我家的门被中也一脚踹开,我被不听抱怨的暴躁中也拖出了家门口。
差点忘了我的文件统统塞给中也了。
我带着药研开着车,车窗外边是乘着机车飞驰的中也,他在监督我是不是又半路上开着开着就开进了隔壁街的甜品店的路上。
药研:“大将,为什么那位中原先生的帽子总是不掉?”
我:“因为他反牛顿。”
药研:“?”
中也:“哈,你们在说什么?”
......
在港黑工作是一件很辛苦却也很闲的事情,对我而言。
我以前在港黑并没有什么准确的定位,我的职能其实很繁杂的,基本上就是那种缺什么我去补的那种。
中也显然是武力派,太宰是智谋派,而我则是中间派,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所事事。
森鸥外也默许的我的行为,很是纵容看我在港黑里面水经验,除非重量级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让我出手,对我下达命令,相反,我身上有他下达的几重禁令。
情报部遇到棘手的问题了我去补,武力派的中也出差缺个打手了我去补,智谋派的太宰又去河流跟青花鱼约会了我去领队,就连外交事件也需要我走个流程,至少先稳重对方,等着森鸥外或者太宰用花言巧语把人家耍的团团转。
我的日常基本上就是负责把我的文件推给太宰,太宰推给中也,中也推给他自己。
对于芥川龙之介这个孩子我是相当喜欢的,尤其是在他帮我去跑腿排队买甜品和代肝游戏的时候,我的好感度就达到了顶峰,完全碾压好感为负数的太宰。于我而言,只要可以满足我的需要的都是好感度突突的往上升。
于是在太宰叛逃之后,我缠着森鸥外好几天,用怨念的眼神盯着他,他才受不了一样答应了我的请求,将芥川调到我的手下。美名其曰,芥川这孩子是干部后补,就先交给夜桑你好好历练吧。
我承认,我馋芥川的罗生门。
因为罗生门他端茶倒水毫不含糊,还能打扫房间洗衣做饭,换电灯泡,这简直标准保......男朋友设定好吗?在那几天我用火热的眼神盯着芥川的黑大衣,馋得不行,眼里的火花快变成实质性了。
在我不自觉的第一百零八次盯着芥川的黑大衣的时候,这位青涩的小伙子很是别扭的问出声,因为身体弱的原因还咳嗽了几下,当即就把我急得不行,生怕罗生门下线。
“咳咳,白夜干部,你想要喝布丁奶茶吗?还是需要在下给你批文件?”
我总不能说我馋你异能力,想要你家罗生门吧。
所以我很明智的选择保持沉默,路过的中也一眼看透我的想法,捂着嘴抖着肩膀笑出声来,连带他头上的帽子都颤抖了几下。
我选择让芥川去做火锅,不带中也吃的那种。
“喂,你难道不打算收起来你的异能吗?”中也见我领着药研在港黑大楼走了一半,丝毫没有打算收回的想法有点好奇。
呵,他走了谁给我在办公室批文件,躺医院病床上的芥川吗?
我发出灵魂质问,后来想着有有点不对。
中也现在已经不是我简简单单的同事了,他已经升级成了我的金主爸爸,我怎么可以用这么恶劣的语气说金主爸爸呢!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
于是我选择了用单纯忧伤的目光看着中也,“因为一个人很寂寞。”因为一个人没办法让人给我端茶倒水。
他惊了一下,脑子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忽然就不出声了,过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出声。
“什么嘛,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减少出差的!”
湛蓝的眸子很直接的看着我,里面通透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橘发的青年很认真的对我许下承诺。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中也脑补了什么,直觉告诉我问出来就麻烦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中也将他办公室里的文件都搬到了我的办公室里,冠冕堂皇的占领了我一半的办公桌,拿着笔刷刷的批着两人份文件,效率高的出奇。我和药研打开我办公室里的冰箱,一人拿着根哈根达斯,我还非常好心的给中也拿了杯果汁,然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中也任劳任怨的批改文件。
“大将的办公室很特别啊!”药研看着办公室里的懒人沙发,又看了眼墙上的运作的空调,角落的冰箱,对面书架上零零散散的漫画和游戏机,最后眼神回到手里拿着的哈根达斯,嘴角有些抽搐。
好像认定了药研是我游戏里召唤的游戏人物,中也非常没有戒心的介绍我的办公室,并且十分自来熟的接受了我的办公室里有除了他以外的第三人。
“这家伙平时在这里大概是咸鱼的样子吧,首领一般不会给她什么任务,文件也就意思意思,和吉祥物有的一拼。而且那排书架后面还有个暗门,里面都是这家伙买的各种周边和游戏机。”
中也几乎把能说的全部说了一遍,其中包含着对我的各种吐槽,大概因为药研对他没什么威胁,既不是港黑的敌人,也不是重点观察对象,他大概把药研当成了和爱丽丝差不多的异能力。
药研也十分配合他,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刀子精了,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不多时,中也已经从吐槽我变成了吐槽太宰。
“就是说啊,那只讨厌的青花鱼居然炸了我最喜欢的机车,那可是限量版的,很过分吧!”
“那只讨厌的青花鱼每天去河里,而且每次我的钱包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口袋里,卡也被他盗刷。”
被激起了某个点的中也变得絮絮叨叨,像是遇见了什么知音,向药研倒苦水,情到深处还拿起果汁一饮而尽,将他被太宰欺负的事情对着药研说了个遍。
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多余。
冰冷的地牢,湿气顺着地面窜进脊柱,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里面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周边还残留着没有处理干净的一些碎屑。
“哦,红叶姐出去了,所以邀请我来审讯犯人吗?”听着红叶姐的下属的解释,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也无妨。
“喂,你这家伙要去审讯吗?”有点担心的中也不放心我跟了过来,皱着眉头,嘴抿成一条直线,抱着手臂笔直的站着,在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好看的脖颈在细碎的头发里若隐若现。
虽然他担心的对象好像是里面的犯人。
我不可置否的摆手,转身踏进了冰冷的地牢。中也也神情复杂的跟着我进去了,尽管他好像不太喜欢这类地方。
也是,中也是位很好的上司,他做事认真,待人真诚,对待下属简直不能再好了,完全是个十佳青年,不愧是港黑唯一的良心。重视情感的他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充满背叛和谎言的地方,尽管他也有属于黑手党的狠戾和狂气,倒也不是太排斥这个地方。
绑在椅子上的犯人显然已经被折磨了一遍,头发散乱,满身血污但是目光坚定,一看就是很难撬开嘴的类型。
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我脱下身上的大衣叠好塞到中也的怀里,叮嘱他好好拿着,一会别给我溅上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其实我开始后悔我穿了淡蓝色的衬衫了,等等还是认真一点好了,尽量不弄脏衣服。
“那么,你很幸运,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审讯过犯人了,正好复习一下!”我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声线渐渐变得冰冷,带着一股疏离感,空气也因为气氛的变化而冷了几分,我掰着手指,开始走向他,清脆的骨骼撞击声在安静过头了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增添了一份诡异。
“惩罚坏孩子的时间到了!”
如同中世纪的恶魔,我低语的声音在眼前之人的眼里比夺取别人灵魂的冷酷无情的恶魔好不了多少。
犯人开始浑身忍不住的发抖,面色苍白,嘴巴一张一合,人总是会臣服于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显露出对于刻印在骨子里对于上位者的恐惧。
哦呀,晚了哦~
三分钟后......
我慢条斯理的踩着皮靴走出了审讯室,身上一尘不染,好似没有进入过这个地方。
随后出来的是拿着我衣服的中也,他小心的将衣服套在我身上,脸上看似没有变化,其实仔细看的话他的目光还是有些涣散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毕竟我的审讯方式好像有点过头了,虽然我已经竭尽全力用我认为最温和的方式了。大概太宰那家伙的方式都比我温柔一点。
话说中也你明明不适合这样的场面,干嘛要跟着我进来......
“啊,你们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毕竟他还活着,移动的时候轻一点。当然,情报我已经问完了,你们可以随意处置他。意外的还得到了其他的情报,都放在了里面的桌子上,你们等等红叶姐回来交给她。”我交代了一下下属。
靠在一边的中也倒是皱着好看的眉,小声嘀咕:“还活着吗,明明已经变成了差不多是偏离人类这个范畴的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震惊,但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像是抱怨一般,即便这样他依然美的惊心动魄。
“活着哦,我审讯的犯人一般都不会死去。”我平淡的回答,好像说的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
他得到答案后沉默了。
等走回我办公室的路上,他看着我,又开口了。
“其实我知道你是港黑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你根本一点也不像。”他垂眸看着某个地方,语气怀念,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像天边淡淡的云彩。
“不过......”他话锋一转,纯粹过头了眼睛紧紧盯着我,里面夹杂着种种复杂的东西,“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你真是名副其实的黑手党。”
我叹口气了,拍着中也的肩膀,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眨着无辜惊讶的眼睛,像是被惊到的兔子。
“不要勉强自己。”说完,我就先一步走到他前面,风衣顺着我的动作扬起一个弧度,又很快的落下,像是落下一场帷幕。
我走不动了。
手被后面伸过来的手紧紧抓住了。
压低的声线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响起,我被另一只伸过来的手强制掰到身后。
“你以为我在勉强?”他挑了挑眉毛,多了分不羁,带着无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找不清方向。
看着我脸上迷茫的神色暴露无遗,他大概就已经知道了我脑子里想的什么了,抓着我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他很是挫败的伸手扯着自己的领带,不甘的锤了一下竖立在我们身侧的墙,把墙都震了一下。我此刻无比庆幸这里没人,他没用异能力,不然墙倒了我们明天就能上港黑论坛头条。
“你这个迟钝的家伙......”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弹了一下舌。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直白,他泄气似的将手从墙上滑下来,自暴自弃的开口,揉着自己的头发,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头上的帽子和略长的橘发遮掩了他微红的耳尖。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你个傻子!”不这样的话,怎么能真正走进你的世界。
“你是哪里来的迟钝星人吗?!”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委委屈屈。
良久,他低头,帽檐和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留下一片阴影。
他轻轻的开口,全然不复刚刚的气势汹汹,有些不知所谓的轻柔,像是怕触碰到什么易碎的物品,消失在空气中。
“我明白了。”
“直到你这家伙完全敞开心扉认真听人说话,真正明白我的话。”
“我都会一直传达我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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