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芥川吃过的一顿最憋屈的火锅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都是他给他尊敬强大的白夜干部盛好煮熟到恰到好处的食材,添上一杯冰水或者可乐,然后其乐融融的进行欢快的火锅投食活动。
但是从今天晚上开始一切都变了。
那个从来只会指挥其他人帮她跑腿的,连个饭也不会做,炒菜会放洗衣粉,洗衣服把整个房子都洗了,火锅会放香蕉,换个灯泡都能想到把天花板拆了重装的完完全全的家务费白夜干部居然......
帮她身边坐着的那个穿着风骚的男人盛饭倒水,像是照顾不争气儿子的温柔贤惠的母亲,而且笑得非常......可爱!
不甘心!!!
芥川一度以为自己的眼睛被罗生门糊住了,他眨了很多下眼睛,发现画面还是没有变的时候,他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夜干部要抛弃他这个得意下属去另寻新欢了!
他一直兢兢业业战战兢兢的在白夜干部手下任劳任怨的做事,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看来他稳稳的白夜干部的直属部下的道路上多了一位竞争对手。
身上的黑兽蠢蠢欲动,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如果忽略他手上被捏断的第五双筷子的话。
“啊,你说蓝波啊,算是我的弟弟吧,他小时候就被别人照顾才行呢!这次千里迢迢来找我,真是辛苦他了。”对面正在夹菜的白夜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一瞬间变得电闪雷鸣的气氛,很是淡定的回答,将火锅里面的火腿放到了一脸阴郁的芥川的碗里。
马上要撕碎面前狼吞虎咽少年的黑兽瞬间陷入了安静,周围出现了不停旋转的粉色小花花。
弟弟=家属=不会跟他抢直属部下。
在脑内得出一系列等式之后,他满意的夹起一块绿油油的菠菜,用他认为很是和善的表情与蓝波对视了一下,放在了蓝波的碗里。
蓝波感觉自己要哭了。
“在下是白夜干部的得意下属,芥川龙之介。”刻意在得意两个字加了重音,他语气十分友善,目光和善,力求在自己上司的弟弟面前留下好印象。
对面接收到他友善目光的蓝波顿时真的想哭出来。
蓝波:这个人的在威胁我吗,好可怕!!!
对蓝波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的白夜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对面还有些拘束的芥川搭话。
“芥川啊,为什么与谢野说火锅里不可以放香蕉,明明我们以前不是经常放吗?”
“因为白夜干部放的香蕉都是由在下全部吃完的。”
“......是吗。”
“是的。”
......
***
与下属告别之后,我领着不知为何脸上露出有些恐惧表情使劲扒拉我胳膊,像个受到一万点惊吓的小女生一样的蓝波就晃悠着回了家。
讲真,我觉得蓝波真的对我是真爱了。
六道骸,弗兰跟我联系的时候都是以梦境作为媒介,这俩人丝毫没有自觉的在我梦里开茶话会,我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我的联系方式,完全靠精神力进行交流,但是显然这种方式更加安全隐秘,可靠度爆棚。
但是他们两个现在正在意大利彭格列本部帮我忽悠沢田纲吉他们,分身乏术,很明显不能用梦境为媒介向我传递消息,只能派蓝波这个只知道我在横滨的爱哭包来向我传递消息。
蓝波作为全村的希望,毅然决然的隐藏身份,靠着骸给他的外挂一路子跨越难关运气加成的找到了我。
明明以前是个爱哭又怕疼的小鬼,还很任性,对糖果没有抵抗力,战斗力最底层。
真是难为他了,没有迷路真是万幸。
“睡吧,好孩子!”
精神一直紧绷的少年乖巧的躺在床上,神经放松,眼睛慢慢闭上,旅途显然使他很是疲惫,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此刻他终于放下了心里沉重的担子,抱着我送他的奶牛玩偶进入了梦乡。
“我只是想要阿夜和大家永远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已经昏睡的少年喃喃自语,少时的愿望与现在重叠,不曾改变。
我掖了一下被子,调整姿势,让他睡得更加舒服,看着他婴儿般单纯又缺乏安全感的脸,不自觉抚上去,轻轻的叹息声在房间落下。
说到底也只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啊。
真的以为一路畅通无阻是运气吗?
当然是有高人出手相助的啊你们几个小傻瓜。
Reborn,没想到你这么久了还没有掉马,不愧是一手调.教出彭格列十代目的家庭教师。
没错,reborn是我在彭格列最大的一张王牌,当初我跑路他也没少出谋划策。
“既然你没办法成为一直呆在蠢钢身边的人,那么干脆就从他的生活完全消失就好了!”
这是他的原话,毕竟我对加入彭格列真的没什么想法,还不如收拾东西跑路自个逍遥自在呢。
他倒是一眼就看出我的想法,哼了一声,眼里满是对我们几个的奚落,嘲笑被感情一直牵绊的几个傻瓜。
“你倒是大大方方,想得开,说不定你单细胞的脑子也意外的很聪明。”不知道损我还是夸我的话,我姑且当成夸我好了。
害,当初说都说好了,我现在要是回去那个大魔王不得笑眯眯的把我给削了。
是中也不够漂亮,罗生门不够贴心,太宰不够作死,敦敦不够软绵绵,还是乱步不够可爱,我干嘛回去,找削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送了蓝波去了机场,连森鸥外通知我去为他和侦探社谈判保驾护航我都拒绝了。
“虽然我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好,但是你还是尽量少接触彭格列比较好。”蓝波皱着一张脸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彭格列我对不起你”的模样。
“啊,沢田纲吉那个软绵绵的小兔子?不应该是委员长吗?为什么?”我有点疑惑的出声,发出灵魂三连问。
他像是被我的发言惊到了,满眼不可置信,仿佛刚刚发言的我是哪里跑来的外星人一样。
“你清醒一下,彭格列现在可是十代目啊,别把他初中时的印象代入现在啊!”他抓狂的揉着自己蓬松的头发。
“他现在可比云雀那个家伙要危险多了......”蓝波摸着头上白色礼帽的帽檐,低头小声说道,向四周东张西望,一副瞻前顾后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又没见过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在我印象里的沢田纲吉就是所有科目不及格,腿短比我矮,体育废,性格烂好人,时时刻刻软绵绵糯糯可怜巴巴的小白兔,碰见委员长直接秒怂的那一种。
我觉得他十年应该也没有什么变化吧,顶多从小白兔长到大白兔。
摸着下巴想着初中时的沢田纲吉的我很镇定的点头。
“我记得他比我矮。”我一脸掌握了重点的样子把对面的蓝波快气笑了。
“是啊,在你穿增高鞋的时候。你知道现在彭格列比你高多少,多高吗?”
“一米六。”我洋洋得意的说出这个身高。
“在你心里彭格列十年就长了三厘米吗!?”
“难不成是一厘米?”我有点猝不及防,不确定的回答。
蓝波哼了一声不理我了,闭着一只眼睛懒洋洋的看着我,一副打算看好戏的样子,他放弃和我争论这个无脑的问题了。拖着我给他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他带上墨镜,我准备给他施加幻术,免得被发现。
我正准备集中精神力施展幻术,一股奶香味窜进我的鼻尖,身体被一双具有男性力量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环绕着。
“其实我很喜欢阿夜的,一直把你视为我重要的姐姐。”他低沉的声音透过风传到我的耳畔,莫名有种孩子撒娇的意味,语气像甜腻腻的棉花糖,沙哑的低音又像大提琴一样的充满磁性,两者结合在一起有种微妙的和谐。
“我也把你当做我很重要的憨......单纯的弟弟的。”我拍着他的背轻轻的回答。
“你刚刚是不是在驴我,你想说我是个憨憨对不对!”
“......绝对没有!”
他有点生气了,一把把我放开,眼睛湿漉漉的瞪着我,拉过行李箱直接跑了,行李箱车轱辘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和周围的千篇一律的声音融为一体。
他边走边哭着喊:“阿夜你个坏蛋又欺负蓝波大人呜呜,下一次我绝对不背着彭格列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你得给我送情报啊!!!
我举起尔康手试图挽留蓝波已经七零八碎的玻璃心。
行吧,反正幻术弄完了,你爱走不走。
办完事的我冷酷无情的想到。
......
白夜大别墅——
“所以说为什么是你啊!!!被被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抱头痛苦大叫,看着我在玄关上貌似十分乖巧的坐着的乖宝宝一样的鹤眨巴了一下他鎏金色的眼睛,讨好的冲我嘟嘴。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通了被被的电话,接通之后迫不及待的的向他哭诉。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安慰道:“没关系的,鹤丸他还是很稳重的,毕竟活了千年了。”
“要不,我再把鲶尾派过去?”对面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把刚开始的纯情美少年还给我啊!
我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他又干什么了,才让你这么想把他丢出本丸。”
“他把一期一振气得进了手入室,又把你给萤丸做得那个明石玩偶撒上了番茄酱,被萤丸骑着小云雀围着本丸追杀了三圈,还有把兄弟的荧光棒在晚上全挂在了和泉守房间里,和泉守以为有鬼,半夜吓得哭了,还有......”
“够了,我知道了。”我瞪着死鱼眼看着冲我卖萌的鹤丸,打断了被被的话。
“我收留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我感觉我的怒气到达了极点。
“跟你讲,被被,你再这样咱俩的母女情分就断了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试图激起被被的同情心。
被被沉默了,安静得我可以听见他那边急促的呼吸声。
“那还是早点断了吧,早断早安生!”我都可以想象他黑着脸,夹杂着怒火,冷酷无情的说出这句话。
“哈?你不爱我了吗!?”
“嘟——”
我见被被挂断了电话,立马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鹤丸,鹤丸假惺惺的举起他的袖口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湿漉漉的小眼神几乎快把人萌化了,再加上闭嘴就可以伪装成高冷神明的高颜值的脸蛋,简直无懈可击。
才怪!!!
我可没忘记这家伙和鲶尾联合起来用骨喰藤四郎的手机驴我的事,你当我记性这么差的吗。
都把一期一振气成了一期一直振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重新理好思绪,我去冰箱里拿了杯可乐给自己倒上,坐在沙发上,打算祭奠一下我将要逝去的假期,毕竟鹤丸这家伙来了我就完了。
以前看他捉弄别人,我没心没肺的跟着嘲笑,现在他的捉弄对象只有我一个了,我对他的态度截然相反。没错,我就是个双标党,现在的鹤丸已经不是我的损友了,他是我重点远离对象。
似乎很不满意我现在生无可恋的表情,鹤丸顿时脱下他的高冷皮,一秒换上了沙雕皮,蹦蹦跳跳的挤在我旁边,伸出白皙的手臂,被半指手套包裹住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上我的脸颊,气鼓鼓的冲我抱怨。
“真是个无情的丫头啊,有事叫姥爷,没事叫鹤丸,搞事叫祸害,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外孙女呢!”他假情假意的用藏在手里的眼药水硬生生的逼出来了几滴眼泪,试图激起我的仅有的一点良心。
“你想多了,我一向尊敬你,因为你是我最爱的背锅小伙伴。”更加淡薄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我一点表情都没有,全程瞪着死鱼眼。
手机又在这个时候掐准时机响起来。
我机械的拿起来接通。
“夜桑,和侦探社的谈话结束了,你去和侦探社太宰君汇合吧!”森鸥外那只老狐狸的声音响起,告诉我他把我卖给侦探社的事实。
你特么把我卖了,你良心呢!?
像是料到了我现在难以言喻的扭曲表情和气急败坏的心理,森鸥外的说完这句话就很识相的主动挂了电话。
我的脸僵硬了。
搂着我的鹤丸不嫌事大,很是兴奋的闹腾起来了。
“什么什么,要去大干一场吗,什么侦探社?主人要去哪里搞事情吗?”他越说越兴奋,最后直接按上我的肩膀使劲晃荡,闪着星星眼。
“呵,就算搞事情也不带你这个十级的鹤丸!”我冷漠的捅他心窝子。
至今还是十级的鹤丸:“......”
鹤丸缩到墙角种蘑菇去了,抱着双膝,背景一片灰暗,我则瘫在沙发了,跟晒干的咸鱼一样,拿起可乐颓废的喝了一口。
真不想去啊......
如果不是为了和我一起追番的Q我绝对不想去见太宰那个家伙,每次见他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看穿了一样。
不太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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