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重新打开了昆仑山护山大阵,连云雾都还没完全散开,重新露出巍峨威严的昆仑宫之景来,岂料就齐齐被咒到了。要知道他们三兄弟都已经是准圣境界了,这能够在背后议论他们三清,还能咒怨传到他们身上的,肯定是某些羡慕嫉妒恨的宵小下作用了旁门左道,在进行挑衅!
通天想着,眼眸绽放出腾腾凌冽的杀意,手捏得咯咯作响,神识瞬间席卷了周边万万里。岂料可疑的宵小一个没追查到,反而捕捉到不少窃窃私语着的八卦绯闻。不管修为高深的还是刚开蒙的,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地上跑的,但凡长了嘴巴的生灵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妖皇可是被道祖指婚,名曰天婚,还会降功德,所以那镇元子红云就打算以鸿蒙紫气上贡为贺礼!”
“鸿蒙紫气?!那不是成圣之基,红云肯给?”
“你傻啊?不肯给,冥河老祖他们不得杀了红云?再说了,除却东皇陛下,眼下谁能够护住鸿蒙紫气?”
“可别提东皇陛下了,据说妖帅们都不想跟着天庭混了,想要继续占山为王。”
“要我说,不就是妖皇陛下还是修为不够,若是东皇陛下是妖皇,那肯定妖帅们被揍到臣服。”
“谁说不是呢,那天庭大会你们去吗?”
“看情况。”
“…………”
听着听着通天眉头紧蹙成川,带着些忧虑,抬眸直勾勾看着天庭东皇宫所在的方向,眸光一闪。还没分出一缕神识,就听得耳畔响起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通天,师父有令我等出关后去西方接天天小师父,与他一同游历洪荒,寻成圣机缘。”
“二哥,”通天抽口凉气,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抬出道祖师父的元始。沉默一瞬,顶着冰冷的视线,通天愤愤转向微笑着的老子,振振有词抗议:“大哥,师父虽然有令,可他没说我们不许用分、尸吧?”
“太一完全有能力应对。”元始冷峻的面庞因为无奈而有些柔和下来,冷声提醒道:“别听风就是雨。”
“能力是一回事,关心是另外一回事啊!二哥,活该帝俊更喜欢帝江他们,不喜欢你。”
元始表情瞬间变化,直勾勾的看着通天。
通天见状,愈发来劲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说抛下就抛下吗?喜怒哀乐又怎么了?咱们都还不是圣人呢,就前瞻后顾,唯恐沾染什么因果。当圣人若是如此小心翼翼,连自己的性情都没了,何苦呢?”
“所以,我辛辛苦苦斩分、尸,不是让他当大爷的,必须给我干活的。”通天迎着两位兄长的注目,昂首挺胸,铿锵有力,继续娓娓道来:“再说我都没有用分、尸,不过一神识罢了。这么卑微的行动,二哥还都不允许,我命好苦啊。”
瞧着说着说着通天还哀嚎假哭上了,端得无比轻佻轻浮,没点端庄风采,元始面带愠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好意思跟一条狗学?”
“汪!”通天听得这话还气性上来,冲着元始连汪了三声。
随后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依旧笑而不语的老子,可怜巴巴状。若是有条尾巴,没准还能真得摇摆起来卖萌,拉长了调子,哀怨着:“大哥。我等求道,最最忌讳形成执念了哦。”
老子目光微动。即便知晓眼前着乖乖巧巧卖萌的弟弟是假象,但说实在的,有个这么乖乖的弟弟真得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也是很奇怪了,为什么帝俊太一两兄弟从来很融洽,不像他们三清,经常就闹矛盾,有分歧。
当然,也只有在分歧的时候,才能看到某个嘈心的弟弟卖个萌。
控制住抬手去揉一把自家三弟脑袋的冲动,老子缓缓抬手捋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看向冷若冰霜,十分有原则的二弟,深深叹口气,劝解道:“二弟,且顺其自然吧。虽说罗狗友有些轻浮,但嬉笑怒骂间也偶尔有些真言,这回想昔年闯祸种种,也很符合越拘束就越叛逆这理。所以,此刻三弟还能想着说一声,而不是偷偷溜走,咱们还是随他吧。”
“难为他动脑子,如此义正言辞罗列个一二三点理由了。”
元始瞥了眼蠢蠢欲动的通天,回想着忽然叛逆开来的某个梦中弟弟,眼眸闪了闪,郑重无比的点点头。
听得耳畔划过一道欢喜的“大哥二哥再见”的声音,元始缓缓化出自己的善尸,沉声:“大哥且先辛苦了,我要盯着他。”
说完,也毫不犹豫化虹离开。
老子神情难得空白了一瞬:“不……不……”不是说好了神识的吗?两个都跑了,干脆算上我又怎么了?
“总得向师父有个交代。”留守的元始善尸像是知晓老子的腹诽,铿锵有力的说道。
莫名的有一股寒意来袭呢。
迎着微风吹拂,老子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一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努力嘴角勾勒出微笑,一施法带着两分、尸弟弟前往西方寻找传说中有点傻楞,返老还童的小师父天天。
且不提老子内心的复杂,已有准圣之境的通天须弥之间便到了天庭。正熟门熟路径直朝东皇宫而去,谁知脚底下打滑。
反应迅速站稳之后,通天看着因为“咔嚓”一声,这脚底下新出的冰块带着裂缝,跟蜘蛛网一样开裂开来,摇摇欲坠的。
控制住自己捏拳亦或是手握青萍剑再劈一把的冲动,通天理智无比发神识,疾呼:“太一,赶紧放我进去。要不然要踩坏你哥的新阵法了。”
即便成准圣了,但他破阵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简单,踩破砍破碾压的粉粉碎就好了。
放眼整个洪荒,唯有帝俊的阵法,让他有耐心等待。
毕竟,太一的哥哥。
不像师父的阵法,砸坏了也算破阵有表扬的。若是弄坏了帝俊的阵法,太一能拎着东皇钟追杀全洪荒,特无脑护犊子。
多年后潜移默化成为阵法大能,一套诛仙阵威慑洪荒,圣人也得四挑一,通天不自禁想起自己肆意破阵的英雄好汉的日子,不由得万千感慨。
潜力,都是大舅子逼出来的。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现如今,通天欢快无比:“太一,快开门!我要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
彼时,天庭情报妖员们还在朝帝俊禀告万年间发生的大小事情,以供帝俊查缺补漏,修改现有的情报系统。也就只有闲得慌的鸿钧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家徒弟前来拜访之事,不由得嘴角一抽抽。
也的确就通天拿的了由弑、神枪炼化而来的诛仙四剑。
听听这叫喊的话,通天跟罗二哈在老子眼皮底下相处不到百年,都能直接被传染了二。
不过通天也就罢了,起码正大光明前来的,元始竟然还隐身,瞅着就有种……有种莫名说不出来的感觉。
鸿钧不同先前与帝俊交流,带着些试探,其实内心并无多少波澜起伏。可此刻,鸿钧眉头却是微微紧蹙了起来,侧眸看了眼眸光熠熠,指点江山,像是浑然忘记了身后还坐着个道祖的妖皇,眼眸闪了闪。
不自禁弯腰凑在帝俊耳畔,鸿钧带着些亲昵:“作为师母,你该好生热情的招待元始通天两位弟子。”
“我的阵法启动我能不知晓?!让他们等着!”帝俊没好气直接一掌挥开凑近的脑袋,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慌乱,摆出一副全身心投入公事的模样来,神识的音调都加重了几分,“等朕说完这个锦衣卫官服!锦衣卫的官服设计非常好看,但是后世基三藏剑的服装也挺好看的。你要是呆着无聊,赶紧把罗睺给朕放出来。就一缕魔气,值得你堂堂道祖亲自坐镇,死皮赖脸的不走?”
“因为本座在追你啊。”鸿钧不急不缓反驳道:“名曰惩罚,实际上不是趣事?一晃眼,坐本座大腿都有十年了吧?”
边说,鸿钧还拍了拍帝俊的双腿,“你坐得舒服了,还嫌弃本座?”
闻言,帝俊下意识目光看向了大殿门口,似乎能够穿透层层建筑,看到那依稀的,却被遮掩住的轮廓。
因依旧是抱着帝俊作为肉、垫般的存在,鸿钧倒是没有察觉到帝俊的视线,却也敏锐察觉帝俊先前说到最后带着些别扭的意味,眉头一挑,目光深深地看眼帝俊白皙到似乎有些羞红的脸庞,难得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老不羞的,叹口气:“你服声软,本座就离开。在外人面前,本座还是尊重你的颜面。”
洪荒生灵,都好争一个盘古正统的名声。
帝俊一个激灵,压下心中不受控制翻腾起来,自己因为时间短暂明辨不清楚的心思,冷着脸,勾着一抹明晃晃的嘲讽回眸瞪了眼鸿钧,“你又不可能直接露面,离开不离开有区别吗?再说了紫霄宫都敢亲,现在想起你师父的身份了?安稳做好你的肉……”
舌尖一转,帝俊咬牙纠正,“靠枕!”
说完,也不去看鸿钧如何神情,帝俊看了眼疯狂记录,沉浸在学习中的弟弟,非常满意,清清嗓子提醒有课来访,暂停讨论。
鲲鹏旋即一挥手,将公文记录全都收录好。原本堆积满满的大殿,唯有太一桌案上还剩下的笔记。
眼角余光看见这一幕,帝俊越发满意,挥手打开了阵法,邀请着通天,还有某个不屑露面的那谁谁。
元始看着精确无比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一缕太阳真火,眼眸闪了闪,带着些与有荣焉的骄傲继续隐匿着身影,随着通天的脚步到达了大殿。便见高坐在大殿丹壁之上,那本该威严的帝王面上带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火焰。原本一双漆黑明亮比星辰还璀璨耀眼的眸子,突兀的带着些阴霾。
整个鸟就好像陷入了某种阴郁狂暴的心绪之中。
这幅模样,在帝俊为皇……确切说帝俊太一在洪荒闯出些名号后就没见过了,好像也就煞费苦心了万年,结果最后功亏一篑,不知晓该如何摘人参果的时候出现过。
非常的生气,但暗自憋着,不说。
浑然不晓得自己身后还跟着元始都将妖皇打量了一圈,琢磨着帝俊为何情绪不好了。通天天甫一入内,就看见了端坐在桌案后,还在奋笔疾书的太一,惊诧得瞪圆了眼睛:“太一,你竟然在处理政务?”
“有问题吗?”太一听得炸响在头顶上方的熟悉声音,才茫然抬头看了一眼,还有些困惑:“通……通天?你怎么来了?有事说事,没事不陪你唠嗑,我要学习!”
历经多年的“碾压”,太一表示自己目前最最最爱学习了,学习长脑子!
通天扭头看看太一左右两边堆积如山的卷子,凑近了使劲看看一脸别烦我的太一,缓缓抬头看向最上首的帝俊,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起来:“帝……帝……帝俊道友,这是太一吗?”
“要不然以后你们比学习?”帝俊微笑着看着茫然无措的通天,非常温柔:“虽说朕有言在先,但送你一套五三还是无伤大雅的。”
鸿钧不由得眼皮一跳,十分笃定自己以后没准接受到无数条私信,都是求问该怎么做题目的。
通天不明所以,抬手接过,还非常乖巧道谢:“谢谢帝俊道友。”
“不客气。”帝俊笑得格外灿烂,无视着那一缕火焰飘向通天怀里的五三,也开口询问来意。
“听说你们天庭即将迎来大型群殴,”通天眼底带着一抹担忧看了眼埋头的太一,面上轻松愉悦,甚至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来凑个热闹。”
边说一道威压扫向太一,通天还没摆好战斗姿势,就听得“咚”得一声直接被东皇钟给收了,压根不像往常那般直接来战。且作为东皇钟头号被碾压的老对手,他对东皇钟也熟悉。
此刻迸发出来的威力完全与先前无异。
见状,通天不由得眉头紧拧成川,有些自己想不明白的心焦:“不过太一没有闭关修炼吗?明明可以突破准圣境界了啊。”
“孤的帝王道快有灵感了,等会再跟你打。”太一头也不抬,“学习才是最厉害的武器,懂吗?”
通天恍恍惚惚。
与此同时,鲲鹏看了眼因被通天那一道威压吓得瑟缩起来十分胆小的天蝠,眉头微微蹙起,但也没在一如先前那般鄙夷,一挥羽翼勉强帮这小下属挡住大能的威压。
至于另外一个下属,早已躲在了他的身后,但两眼泛着诡异的亮光,很明显的亢奋。
这一幕,被隐、身的元始看了个正着,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跟脚低微不说,修为不堪入目,竟然还一副心腹大臣的模样。
简直是在过家家!
即便极力压制着准圣的修为,但此刻的怒火却是不自禁流露出来。一时间,原本带着温馨的大殿瞬间恍若坠入冰窟之中,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
这下,非但天蝠瑟缩得愈发厉害了,便是先前还对着通天打量的青青也面色一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起来。这忽然之间就有种蔑视之气碾压而来,不像通天那般流露在外的,直接对着东皇而去,而是骨子里对他们这般弱小妖物透着的无情冷漠,无差别袭、击!
见状,帝俊豁然一下子站直了身,一挥手太阳真火直接朝元始希冀而去,并伴随着一声冷喝:“元始,你到朕的大殿来显摆准圣境界吗?”
“妖皇陛下果真公务繁忙,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元始看着帝俊如此护短动怒的模样,回想着自己先前与帝俊算得上开诚布公的对话,面色特别难堪,觉得自己再一次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动手,狠狠训、诫一通。
完全比通天还欠揍的存在。
看看这太阳真火燃烧着的虽然旺盛,但软绵绵的,只发挥了三成的杀伤力,简直是暴殄天物!
迎着元始这一冲出来怒气冲冲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帝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元始,咬牙切齿,“元始!”
顷刻间四目相对,杀气腾腾。
通天眼疾手快拽住迫不及待撩袖子打算冲上去揍某个哥哥的太一,分享着多年前太一贡献的心得:“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哥哥们的战场,我们不参与。”
太一一噎,但看看眼神厮杀,只单纯拼气场的哥哥,松口气,还朝鲲鹏示意了一下。
比王霸之气,他哥哥都敢刚道祖刚天道呢,不可能输给元始!
虽然收到了视线,但鲲鹏依旧紧绷着身形,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就连躲在鲲鹏羽翼之下的青青与天蝠也目露凶光,恨恨扫向元始。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意。
难得一人独坐皇位的鸿钧视线在帝俊元始身上来回一转,最后目光落在元始身上。
孤高冷傲,乃至无情冷漠,除却偶尔对通天带有怒色。这多少万年了,他这个当师父的可从来没见过元始这个弟子如此怒形于色。要知道,三清算得上在他鸿钧眼皮底下长大的。
帝俊为何会让元始如此动怒?
鸿钧琢磨不透。
作为当事者之一,帝俊也琢磨不透。他当年火烧玉虚宫都毁了元始的老巢了,元始不也是一笑而过,怎么就忽然间发这么大火?
“此物与你,好自为之!”元始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茫然无辜困惑,想想还犹在耳畔的劝解“越拘束就越叛逆”,缓缓吁出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意念一动。当下有一道温润的绿光从元始的袖子里飘出,朝帝俊而去。
帝俊看着脸色说便就便的元始,嘴角一抽,冷哼了一声,说什么也不抬手去接。直等此物被强行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帝俊看清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一株绿植,开着花,其花形与莲花无异样,果子形状好似珠蕊。花果表皮上皆印有“黄中”二字。此二字完完全全直白宣示了其身份,乃是先天灵根之一的黄中李!
据说此物,神仙若是闻一闻花香,可得万年道行,若是有幸吃上一颗果实,可瞬间成为大罗金仙。因为这果子比人参果还难得,一次成熟也只有九颗。需要一元会一开花,一元会一结果,一元会一成熟,一元会才可食用。
“每当它成熟之时送三颗黄中李果入昆仑,剩下的都由你自行处之。”元始自始至终都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仅是可有可无一件宝物,引不起他半分的关注,安排道。
但此话一出,满殿其他人皆是倒抽口冷气,就连鸿钧都莫名有些紧迫感,正襟危坐,看向元始。
先天灵根不沾染后天业力,尤其像这种极品的先天灵根,更是稀世珍品。从功效来说,算得上洪荒,乃至全洪荒生灵梦寐以求的第一奇果。
若不是此物的确与元始有缘,他早就收为己有了。
可谁知……谁知能这么土豪啊!
帝俊万千思绪在脑海翻腾,失声脱口而出:“你疯了吧?”
面对帝俊如此愕然,甚至还开始怀疑带着些“辱、骂”的话语,元始脸上神色依旧淡然如常,淡淡的诉说自己如此大手笔的缘由:“任凭你万千算计,时间不等你。镇元子还不配以此要挟你!人参果有的功效,黄中李更甚。你这些妖臣,非常迫切亟需要修为。”
非常迫切亟需修为的青青和天蝙黯然垂眸,恨不得有条缝染让自己能够钻。好生气,但说得好有道理!
实力,要实力!
眼角余光扫了眼还知羞的蝼蚁之辈,元始看向帝俊神色不虞,才缓缓柔和了些面色,还似乎考虑到帝俊的颜面,将某些黑历史悄然发神识道:“你口、腹之欲莫要太过在意了。黄中李是用来给你收服心腹,提升实力的,不是让你自己跟太一分果子,叽叽喳喳一鸟一个的。你们吃了没太多用处。”
帝俊无比复杂的看着元始,恨不得摇摆着人的肩膀,问问他帝俊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
虽然相比先前带着些阴郁的眼神不见了,但此刻又好像带着些莫名的委屈。
元始看了眼帝俊皱着的脸,想了想无奈叹道,重新定向分配:“那你们兄弟俩吃两,剩下还有四个果子可以利用。”
听得响彻在耳畔,甚至是传入识海深处语重心长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话语,帝俊瞳孔一缩,随后便听得自己心怦然一跳。
这一跳,就好像开闸了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一泄而出。
明明先前不过泛泛之交,按着万年闭关得来的机缘,还该防备着这个元始天尊,封神战的胜利者。
可偏偏就那么一回私下相处的时间,外加上现如今这般大手笔,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当个弟弟也挺好。
情、弟弟。
这三个字从自己心尖涌出,甚至伴随了触不及的填塞在脑海里的无数画面,似乎蕴藏着名为幸福的魔力,顷刻间席卷了全身,让他暂且忘记了妖族,忘记了巫妖大劫,忘记了自己的道,就好像最最简单的一只鸟。
想要展翅,想要高歌,想要翱翔于空,想要叼着回窝。
帝俊手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角余光死死盯着端坐在他皇位上的鸿钧。
鸿钧迎着锋利的刀子眼,纳闷不已—眼下该是他这个当师父的生气好吧?手底下这帮富二代,祸祸败家小能手,全然不知晓创一代的辛苦。
而另一边,元始瞥了眼神色好像带着些纠结的帝俊,觉得帝俊应该是臭美爱颜面的,缓缓补充了一句:“相比通天,你不算败家。”
看着一脸“家底深厚,随便霍霍”的好哥哥模样的元始,鸿钧彻底无言以对。
先前是挺不理解元始这动机,但通天例子一出,他这个当师父的就懂了,元始这特么梦想中的弟弟是帝俊这般品性。
通天很闹心吗?
元始这例子就不扎心吗?
正暗自哀愁自己三弟子有个性之时,鸿钧忽然听得耳畔响起“嗡”的一声钟声,就好像在自己耳畔敲动一般,都快能把自己给震聋了。
且速度之快,让他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眼角余光看见了一道明黄靓丽的身影飞快闪过,眨眼间便消失在空荡荡的大殿。
原先还与帝俊相对峙的元始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了,整个大殿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通天昂头看看头顶灿烂的星空,再看看还重新伏案的太一,忍了又忍,没忍住问出声:“太一,东皇钟为什么要罩住大殿。就算要谈某些遮蔽天机的事情,不应该东皇钟去护他们吗?”
作为东皇钟的主人,太一还是能够依稀看得见皇位上端坐的某个轮廓,冷哼了一声,凉凉开口解释道:“防天道窥伺叽——”
虽然不理解哥哥为什么要东皇钟反罩,但哥哥都启用了,他自然毫不犹豫帮忙加固,牢牢锁定某个道祖。
没错过太一那挑衅眼神的道祖沉默一瞬,冷笑连连。
这鸟兄鸟弟仗着同源这么无差别换着用伴生法宝,问过他这个道祖意见没有?
当开天神斧就化作混沌钟吗?
剩下的太极图和盘古幡,可是他收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