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双美丽细腻的手就这么空手连着头发, 一寸一寸撕开了吕文彬的头皮。
那么慢,犹如慢镜头一般,把这一幕呈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仿佛是被洪水侵袭过, 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李小贺已经把茶叶筛好,把茶末放进了手边的鎏金飞天仙鹤纹壼门座银茶罗子里, “昆山玉碎凤凰叫, 芙蓉泣露香兰笑。”
箜篌的声音忽然转急, 嘈嘈切切,犹如急促的湍流, 势如千军万马, 奔腾而过。
吕文彬的惨叫声几乎震破了在场人的耳朵, “啊………这不公平,我不服,不公平!”
为什么男人必须要带着那条苏格兰裙子,才能算是通关?
他只是一个新手玩家, 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
他什么准备也没有, 利用身边一切的资源, 难道有错吗?
他只缺了那么一条裙子,所以就要把命赔掉吗!
李小贺轻笑了一声, “入乡随俗, 不过如是。”
他们到了苏格兰高地, 男人要穿苏格兰方格子呢裙,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送了这些男人裙子,这些男人就应该珍惜, 对得住他的一片心意。
一个人的皮是怎么被剥下的?
没多少人有这种荣幸,能够亲眼围观这种惨烈而血腥的画面。
只见那双骨感而美丽的手,完整地绕过了吕文彬的五官,用一种极慢的速度,把皮剥到了吕文彬的脖子。
吕文彬的四肢一动都不能动。
旁边的宋晓被吓得放声大哭,空气中不断有液体从他身上往下掉落。
他失禁了。
宋晓这辈子受到最大的惊吓莫过于此,哭得几乎要疯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魏紫你这个臭婊-子烂婊---子,你害我!你害死了我,你也要给我偿命!”
亓官珩转头看向琼玉。
琼玉的手仍然在弹着箜篌,脸上却没有丝毫血色,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这种恐怖的死法,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承受不住。
琼玉当时被宋晓推倒在地,只是随手把宋晓身上的裙子给扯了下来,给他添堵。
无论如何,宋晓用石头打伤许玉凤的头,做的实在是有点过分。
她当时只是推测,裙子是一件很有用的道具。
可是她没有想到,在李小贺那里,有没有裙子,就是男玩家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
她真得要害死宋晓了。
宋晓当时站在河对岸,要害死他们三个的时候,他到底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
此时此刻,琼玉发现自己真得要害死一个人,立刻就想反悔。
可刹那间,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开口说话,身体动也不能动了。
她立时扭头看向李小贺,却发现李小贺也在看她,眼里是毫无动容的冷漠。
在李小贺眼里,宋晓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那双手不快也不慢,两边几乎是对称一般,把吕文彬身上的皮完整地撕了下来。
留在半空中的,是一个浑身血红,不停流着血水的怪物。
许玉凤当即吐了,吐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这场面太刺激了,她根本接受不了。
亓官珩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他也是人类。
焉知吕先生的今天,不是他的明天?
他既不是爱因斯坦也不是牛顿,不是李白也不是杜甫,更不是自带百科全书的天才,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撑到最后。
吕文彬却是还活着,声音嘶哑地叫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吕文彬忽然从半空之中径直落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成了一滩红白相间的肉泥。
弦声琤地一声响,仿佛是玉瓶掉落地面那一身脆响,让人心神一震。
李小贺往炉子上的茶壶里加水,炉子里的火无缝自燃,“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空中又出现了一口跟李小贺茶壶一模一样的茶壶。
只不过这个茶壶极大,装上几个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宋晓慢慢地掉进了这个茶壶。
茶壶里是开始慢慢加热的温水。
没有人知道,只有一个茶壶是如何把水加热的。
宋晓惊恐的脸色犹如死人,“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老子可是玄门的人,你们不能动我………魏紫,魏紫姑娘,你救救我啊……..吕先生已经死了,他死了啊!我也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许玉凤见琼玉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凄凄惨惨地在那里弹琴,一下子骨子里那股保护欲就出来了,“你这个瓜娃子刚才守在河对岸不给俺们过河,要害死俺们三个!现在转头就要跟俺们喊救命,俺们干啥子要救你这个恶人啊!老娘告诉你,你刻做梦刻!”
别人上一刻还要杀你,下一刻你就去救他。
他们又不是有精神病!
亓官珩走大了琼玉身边。
尽管不能靠近琼玉,他仍然尽力挡住了琼玉的视线,“没事的,别怕。”
这种场面对他这个大男人来说都太过骇人,何况是琼玉这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小姑娘。
琼玉的手已经是遵循着本能,在弹奏着曲子。
曲子此时已经变得好似是大海中的波涛万丈,汹涌的要吞噬着海面上所有的一切。
李小贺茶壶里的水已经开始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空中茶壶里的水也沸腾了。
宋晓的哭叫声犹如杀猪一般,“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魏紫,许玉凤,器官.......你们不救我,你们也要死,你们给我等着........”
许玉凤吓得两腿打颤,坐都不坐不稳,直接掉在了地上,闻言就呸了一口,“老娘会活一百岁,你个瓜娃子惨兮兮的!”
她哪怕再害怕看见死人,也不高兴别人诅咒他们死。
琼玉死死地盯着李小贺手边的茶壶。
吕先生被剥皮最后摔死,就是芙蓉泣露。
宋晓现在被放在茶壶里煮,就是女娲炼石。
这就是李小贺念这首诗的用意。
这就是他要她弹箜篌的目的。
这一切早就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吕先生跟宋晓,他们每一个人去跟李小贺哭诉公平,哀嚎不公平,有什么用!
一曲即将终了,乐声快得像是无数从天上迅疾落下的骤雨,琼玉的手已经几乎只能看见影子。
蓦地,几根琴弦一并响起,像是丝帛被撕开的裂声。
曲尽。
宋晓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李小贺的水已经到了三沸,他手极稳地向着水壶里加茶末,待水大开时拂手熄灭了火,慢条斯理
地往茶杯里依次倒满了茶,“飞光飞光,劝尔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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