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凤的受教育程度跟年纪, 决定了她不可能立即,甚至适应不了这个游戏的环境跟发展。
这是无可避免的差距。
那个年代出生的人,能够受教育都是不容易的。
在物质基础极度缺乏的情况下, 谈其他都是可笑的。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完全意义上的好人跟坏人。”
琼玉把洗好的葱切成丁, 缓缓道, “我参加过三局游戏, 每一次都会跟相亲对象同时进入游戏,难道是因为相亲才触发了游戏?”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谁敢相信, 这些男人之所以会被卷入这个游戏, 只是倒霉跟她相亲?
相亲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亓官珩已经把蚕菜摘好了, 拿着篮子泡在水里,“这个游戏想要把人卷进来,根本不需要理由。你每次跟人相亲的时候进入游戏,只能说是可能的契机而已。
“哪怕是你不跟人相亲, 你也是要被卷进这个游戏的。”
这个游戏的持续范围跟广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琼玉既然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就没有脱身而去的可能。
“跟你相亲的那些人也是,你不用自责。”亓官珩安慰道。
这个游戏筛选玩家的标准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亓官珩可以确定的是, 这些该进入游戏的人, 一个都逃不了。
亓官珩调笑道,“你总不可能每天都需要相亲,所以触发了游戏吧?”
他问完这句话, 发现琼玉的脸色不好,才有些迟疑地问,“琼玉,你每天都相亲吗?”
“阿珩,你大概不了解一个快40岁的女人不结婚,在华国意味着什么。”
琼玉自嘲地笑了笑,寒冽的眼眸里,是霜雪遍布的冷然,“我妈妈每天都要问我有没有登录相亲网站,有没有跟异性联系,有没有动静,有没有跟人见面。
“我很想过只有自己的日子,不想相亲,可那是十恶不赦,是罪不容诛,是天理不容!
“我有什么资格不相亲,有什么资格不找男朋友,有什么资格不结婚,我已经34岁了啊,我是老了啊!”
只有真正相亲过十年以上的人,才能明白奇葩遍地走,极品天天有是什么感觉。
每逢她遇见这些奇葩的时候,她妈妈就会来一句,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她很希望自己这么倒霉吗?
她很愿意每天认识极品吗?
她很希望自己从来都是遇人不淑,在渣男堆里打滚,每天都在进行最高级的自我侮辱吗?
她只是没有对象,没有结婚而已,所以她这个人就是不值一文,就是垃圾堆的有害垃圾,就是下水道里的臭虫吗?
她真得那么沉迷相亲,不可自拔吗?
亓官珩有些莫名,诧异地问,“不结婚没什么啊,你不用顾及别人的想法啊。你爸妈亲戚说你的话,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不就行了。”
他受的是西方的教育方式,父母对于他的婚姻事业从来都不指手画脚,反倒是他自己想找一个女朋友,找着父母介绍。
“不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上,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铁石心肠的冷血?”
琼玉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连串的话一骨碌地就出来了, “但凡是说一句话,必然要联系到找对象,什么时候结婚。我能堵住他们的嘴,还是掰开他们的脑子,命令他们从此不许提一个字?”
“我把我父母拉黑,把所有的亲戚删了,还是从此不再联系,也不再回家,断绝亲子关系,从此一刀两断?”
亓官珩不妨琼玉说出这些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一个男人,经历跟琼玉的完全不同。
他没有经历过,自然也不能完全得理解。
琼玉说完这些,与其说是说给亓官珩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对着亓官珩发泄情绪。
亓官珩跟她相处不久,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伙伴。
他没有义务来做她的垃圾桶。
琼玉浑身的怒火跟怨愤瞬间散了个干净,眼神灰寂地看着角落里的魏紫花瓣,低低地道,“对不起,我情绪有些过激了.......”
这个副本带给她的刺激太大了。
她看见林小聪,就如同是看见了昨天的自己。
接连三次都是因为相亲进入这个游戏,逼得琼玉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相亲才是触发游戏的契机。
可是要她不相亲,首先就要说服她所有的亲人朋友同事同学。
她有这个本事吗?
她可以不主动相亲,不登录相亲网站,不去找相亲对象,可是架不住其他人无止境地介绍跟关心。
谁能知道,这些跟相亲有关的行为,会不会也是触发游戏的可能?
她到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就是原罪。
亓官珩看着眼前的琼玉,不知怎么,觉得这个游戏里的大佬,一瞬间就成了被人欺负的孩子。
她一定是受了非常多的委屈。
感觉到她受了委屈,他心里竟然也有了些微的酸楚。
亓官珩走到琼玉旁边,把手放在了琼玉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地道,“没关系。”
亓官珩笑了笑,丝毫没放在心上,“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当垃圾桶,吐槽发泄,互相帮助的。”
琼玉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更何况,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副本都会跟琼玉相遇,却希望以后的副本都能跟琼玉在一起。
“你要是还不开心,就再骂我几句。”
亓官珩真诚地笑道,“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被一个小姑娘说几句是荣幸。你是不知道,小姑娘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除了同事同学以外,跟亓官珩接触的女孩子着实不多。
因为他不会说话,又容易得罪女孩子,女孩子大多不太能跟他聊得下去。
从许玉凤提起撮合他跟琼玉之后,他对琼玉的感觉就慢慢地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希望琼玉不开心,也不愿意看见琼玉受委屈。
“对不起。”
琼玉明白这是自己的不对,“我没事骂你干什么,又不是发神经了。好了,做鱼是要是生姜的吧,我把生姜给你洗了吧,你来切成姜丝,我刀工不好。”
亓官珩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便点头,“好。”
他的刀工是从小练出来的,切姜丝简直是小菜一碟。
“小高姑娘跟林小聪都哄不了丹丹,丹丹一直哭。”
琼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推测,可能是室内的气温太高或者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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