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烨熠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全喷出去，缓了好久才说：“是什么给了你这个错觉？小爷我只喜欢翘臀细腰的美女，对男人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容乐语摸了摸鼻子：“诶呀，我也没说你追过，这不是讨论吗！”
容乐语想路烨熠好歹纵横情场这么多年，高中时期光他知道的女朋友就有四五任，追人方面好歹比他这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人强一些吧。
“追男人和女人那能一样吗？”路烨熠嘴角抽了抽，又有些好奇，“你真一点经验也没有？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就算没追过人，也总被人追过吧？”
“那些人自己都失败了，我怎么能参考失败案例呢？”容乐语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气得路烨熠分分钟想暴走。
容乐语的个子在亚洲人里不算矮，可他骨架不大，到了欧美人群里，就显得格外“娇小”，他长得好又从不隐藏自己的性向，留学时自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但他本身不爱参加聚会，研究生时期还同时攻读两个专业的学位，每天忙得连轴转，那些想追他的人几乎连他的面都很少能见上，更别提约会。
刚到M国的前几年，为了能快速了解当地的风俗文化，容乐语找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寄宿家庭暂住，房东一家人很好，除去照顾他最基本的饮食起居，也会为他驱赶那些上门送花约饭的人。
后来他学业上越来越忙，作息经常不规律，为了不打搅那家人休息，他就搬了出去，找了个私密性更好，又有专人负责安保的高档住宅区，外人不经过允许根本没法靠近他的公寓，那些追求者就更是毫无办法。
所以追求他的人只有失败经验，实在没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
听他说完路烨熠直接举手投降：“OKOK，我知道了，你就是山顶的那朵高岭之花，谁都采不到。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你想要让人采，人家还不乐意采，哈哈哈哈哈哈听起来怎么竟然有点解气？”
“滚！”容乐语骂完，自己先笑了。
两人高中时就是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那次在酒吧里，人多噪音又大，两人其实没怎么好好聊天，这回一顿饭的时间，倒是让他们迅速找回了之前的亲近。
两人嬉闹了一阵，最后路烨熠看他是真焦虑，还是给他出了注意：“追人不就是那几样，送花，约饭，嘘寒问暖，你要追男人送花大概是不用了，约饭我看可以，先增加相处时间，顺便探探对方的意思。”
说到这容乐语更抓狂：“不用探，他现在对我百分之两百没有任何意思。”
“这么肯定你还追？”路烨熠忍不住泼冷水，“其实追人方法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看你是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真不喜欢的就算你手段再高也没用，你想想当初你拒绝别人时多干脆，他们多追一段时间，多试几种方法，你难道就会答应了吗？”
路烨熠说的道理容乐语都懂，可也不能因为希望渺茫就什么也不做，人还是要追的，不追他哪来的男朋友啊，等着国家分配吗？
“我也不算是他讨厌的类型啊......”容乐语委屈，明明彦页对乐芒那么不同，证明他是可以吸引对方的，只是为什么换到穆颜对容乐语，感觉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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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容乐语照例和穆颜语音，穆颜问：“行李收拾好了？”
容乐语一句“什么行李”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的大脑没有完全离家出走，在最后时刻回忆起自己白天撒的谎。
撒一个谎就要用一万个谎来圆的感受，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他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硬着头皮说：“嗯，已经都理好了，明天拉着箱子就能走。”
“那边天气比S市冷一些，记得带件外套。”说完似乎还是不放心，穆颜又补充，“H市饮食偏辣，要是吃不惯不要勉强吃，对胃不好。”
“好。”容乐语有些鼻酸，应了一声后就咬着唇不敢再开口。
穆颜等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什么想说的了，就再次开口道：“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吧。”
“彦老师！”
穆颜挂电话前，乐芒忽然喊住了声，他就又将电话拿回了耳边：“怎么了？”
“其实我明天根本不需要出差。”容乐语声音很低，像做错事的小孩在等着家长批评。
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一声笑，穆颜的声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我知道。”
两人已经这样熟悉了，哪怕是隔着电话，容乐语的情绪也很难隐藏，就像不久前容乐语也能轻易看穿他的伪装。
昨晚的忽然失联，加上中午通话时的停顿，足以让他察觉到异样，虽然他不知道乐芒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对方的态度忽然变得更谨慎，但对于他来说，他不想给乐芒任何压力。
因为昨晚担心了一晚上，发现对自己喜欢的人那样一无所知，除了这个聊天软件甚至连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中午冲动之下就说出见面的话，可冷静下来之后立刻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
所以就算看出乐芒在说谎，他也没有要戳破对方的意思，倒是乐芒的主动坦白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不生气吗？”容乐语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口。
“倒也不是完全不生气。”穆颜如实说，“见不见我，什么时候见我，本来就是你的权利，只是你实在没必要为了不见我，特意编了一个谎话。”
容乐语立刻态度良好地说：“我知道错了。”
说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还有就是......我今天寄快递的时候留了我出国前用的手机号，现在已经停用了。”
穆颜是公司高层，迟早会有他的手机号，如果他寄礼物用的真实号码，对方很快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穆颜倒是没想到他连手机号都不愿意透露，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容乐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后认真道：“彦老师，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再见面。”
“好。”乐芒并不像是对他毫无意思，穆颜其实很想问他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以安抚的口吻说：“别想那么多，不早了，休息吧。”
“睡不着。”容乐语其实一早就躺在床上，但他一双眼睁得铜铃一般大，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根本毫无睡意。
穆颜还在书房，听他说睡不着，想了想就起身把书架最上层积了许多灰的厚皮书拿了下来：“我给你读书吧，你闭上眼，困了就睡。”
容乐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利，立刻答应。
男人刻意放缓了语速的声音很快从听筒传出，念的是《世界艺术史》，内容枯燥，又夹杂着许多复杂的人名，容乐语一开始还能分心想明天怎么约穆颜吃饭的事，可听着听着很快就真有些困了。
直到电话那头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穆颜才合上书，轻声说：“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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