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闹铃声响起, 聂一眠的意识从混沌中逐渐清醒过来,但睁开眼时看到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困得很, 闹铃声被人关掉以后, 他又接着继续补觉。
不久之后,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嘈杂声和脚步声,又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睁开眼, 用了半分钟思考自己所在的地方。
喔,这身下的硬板床(虽然铺有床垫,但有一说一还是磕碜人), 他是在学校吧……
聂一眠望着天花板思索, 刚才他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记忆停留在那天看完白锦书的修真小说以后, 他倒头就睡了。
现在看来, 他这一觉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靠,七点半了!!”
原本寂静的宿舍爆出一声低骂, 接着“咚”的一声,聂一眠对床的周卫之直接从爬梯上蹦了下来。
而且还像往常一样走过来敲他的床特地叫他起来上课。
聂一眠刚想说一句“就起”。
那边斜对床的方程就大骂道:“喊个锤子!今天周末!”
周卫之:“……”
聂一眠:“……”(=。=)
这就是不认真看手机的后果吗?
周卫之呆愣了片刻,暗骂自己睡糊涂了,然后又蹑手蹑脚地重新爬回了自己的床铺玩起手机。
宿舍回归平静。
聂一眠睁着眼, 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要补觉的欲|望。
想了想,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坐起身来去看自己隔壁的床铺,那里只空荡荡的留着一张瘪下去的被子。
聂一眠:“???”
廖锐那家伙呢?
这家伙昨晚逃寝了?
聂一眠找了一下手机,在上面问了问周卫之。
周卫之的消息来得很快:「他昨天发烧,老方送他去校医院了……现在可能还在吊药水。」
「发烧?」
「对, 就昨天下午上完课回来那会儿,那时候你不是逃课在宿舍睡觉嘛。」周卫之回道,「待会儿等老方起来一起去看看他。」
「行。」
接着聂一眠又给廖锐发了几条信息说等会过去,发完之后就下了床洗漱。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方程也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看见下方的桌前坐着聂一眠,不禁调侃道:
“哟,睡王起那么早。”
换在平时世界末日来了也没法叫醒他,这要被廖锐知道可得感动死。
聂一眠捧着手机点点点,就简单“嗯”了一声,让他赶紧收拾准备上医院。
三个人捣鼓了一会儿,套好衣服出门,趁着餐厅还开着,就先解决了早餐再顺便带了一份过去。
这边医院里廖锐还躺在床上打点滴,看见他们三个过来,兴奋地爬起来。
“这么惨?”聂一眠咂舌。
廖锐这副被榨干的憔悴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都几百年没生过病了,发个烧就累得够呛……”廖锐接过聂一眠手里的杯装肉粥喝了起来。
“今天能出院不?”
“输完这瓶就回去了。”
聂一眠瞄了一眼输液,那应该也不用太久。
方程和周卫之有点受不了屋里消毒水的味道,聊了几句就跑出外面透气,留下聂一眠在里头坐着。
廖锐喝完了粥,打了个饱嗝,歇了会儿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聂一眠。
聂一眠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有事说。”
廖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能说……我昨晚梦到你了吗?”
“我?”
“就……梦见你跟一群人打来打去最后挂了。”
聂一眠:“……”
这家伙说得如此直白,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等聂一眠说话,廖锐又很正经地继续说道:“我觉得白老师可能对你有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到白锦书的时候,聂一眠的心就开始抽疼了起来,像是有一把锥子直接扎到了他的心上,疼得喘不过气。
廖锐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聂一眠立即开口打断了他:“别提他……”
接着耳内嗡鸣声不断放大,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聂一眠?!”
在廖锐的惊呼声中,聂一眠不知原因地昏倒在地。
廖锐朝外大吼:“方程!!他妈的快叫医生过来!!”
…
急诊室外。
一名白褂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他的同学?”
廖锐拿着吊瓶,一脸急色地点头。
“医生,他怎么样了?”
“是这样的,这个病情需要转诊到上一级医院,我们已经签了转诊单。你们先通知辅导员,让他联系家长尽快过来。”
听到这,三人脸色皆变了一变。
方程掏出手机拨给了辅导员,周卫之和廖锐则跟进聂一眠的转诊手续。
“医生,这……会不会有风险?”廖锐声音嘶哑,心里突突地难受。
聂一眠这病得多严重啊……
“我看了一下,这位学生的入学体检表上是有病史的,你们不知道么?”医生扶了扶眼镜,接过护士递来的资料,“先把家长叫过来吧,像这样的大手术是一定要经过亲属同意才能做的。”
“大……大手术??”
“心脏手术。”
…
市级人民医院:
廖锐、方程,周卫之三人紧绷着脸坐在长椅上,皆抿嘴沉默不语。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聂一眠会有心脏病史。
而这次的手术还需要用到第一次治疗时的资料。
聂一眠的家在另一个市里,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来不来得及……
“……好像还没听他和爸妈打过电话。”周卫之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正好敲在廖锐心头。
方程转头看向廖锐,他无疑是和聂一眠玩得最好的。
廖锐有些支吾,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个话题。
聂一眠平日里从不跟他说起这些事情,就算是无意中聊到也会有意回避。
不过他家里的状况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应该还有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阿姨。
就是不知道父母……是不是都还健在了。
三人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有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面前快步走了过去,或许是来得太急或者别的什么,说话间显得有些气息不稳和颤抖。
只听他对医师说道:“我是聂一眠的亲属。”
廖锐和其余两人看清他的脸后,惊愕失声:
“白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次手术是在中学时候。大概是在二十几章里写到过。感谢在2020-04-22 05:02:56~2020-04-23 07:3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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