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南!西南南!有鬼出没!麟泷锖兔!速去!”
刚走出不远去,鎹鸦就开始嚎了起来。锖兔眉毛拧在一块,满是无奈,鬼杀队哪里都没有问题,就是鎹鸦的声音实在迷人,为什么我妻善逸就能有只可爱又软软的关键时刻还能暖手的麻雀,他们就只能是鎹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麻烦你声音小一点可以了吗?”
试图打个商量,然而并不理睬的鎹鸦开始变本加厉,“速去!速去!西南南!西南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锖兔二话没说奔着北方走跑去,生怕鎹鸦再继续嚎。揉着受完摧残的耳朵,要是和义勇的鎹鸦换换也行啊,至少任务说完一遍就再也不出声了。
不像这个……
鎹鸦肖主不带这么个肖法的,他也没这么爱反着来才对吧?还不听人建议什么的。
面具戴在脸上,耳边坠着的两根红绳子,龟甲纹的羽织,锖兔奔波在去往五条镇的路上。
刚刚来到五条镇边缘的村落。
有好心人告诉他不要去那边的村子,那边的人啊,都疯了。
锖兔笑着谢过,在对方走远后,“鎹鸦,是这儿吗?”
鎹鸦扑扇着翅膀,“灭鬼!灭鬼!”
村落所在平静的和任何一个经过的村落都没有丝毫区别,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村落,被怀疑有鬼出没。
锖兔站在村落入口处的木牌子前,松梨村。
他不怀疑鎹鸦的信息情报,那就只能是藏起来了。
锖兔义无反顾的踏进村落。
村落中的屋子,家家户户都挂着诡异的蓝灯笼,有的一盏,有的两盏,有的好几盏。白天里面也点着蜡烛,罩着蓝色的光,幽森森的,带着悚人的蚀骨感。
同样的,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人走在小道上,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寂静的仿佛一副只有黑白色的照片,唯一的颜色就是散发着幽光的蓝色灯笼。
锖兔就是误入了照片的懵懂的旅人,茫然而无知的面对这一切。
不过锖兔可不是什么无知的旅人,他是专为斩鬼而来的猎鬼人。
黑白色的环境中,就连风都受此低的影响,恍若染上了黑白两色。太阳落下,蓝色的光愈发莹亮,穿着华丽的十二单的女人恍若误入此地的姬君,一颦一笑都有着醉人的生动。她踏在青衣古巷中,木屐的划过的声音清越入耳。
粉色红色交叠的十二单的大振袖率先映入眼帘。峨眉轻点,眉眼如画。她手持着一盏同样为蓝色的宫灯,嘴角噙着笑意,礼仪完美一举一动都透着贵女的风雅,“有客来此,未曾远迎,妾身有礼了。”振袖将唇半遮半掩,足以令人迷醉的面颊。
锖兔带着面具,鬼无法见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有自信,不会有人能够拒绝她的这张脸。她可是求那位大人赐予她的,不改的完美容颜。
锖兔站在她的对面,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松开、垂下。
鬼面色一喜,蝴蝶一般扑向锖兔的怀抱,拉着他向前走。红晕染在鬼的颊上。锖兔沉默的任由她拉着,跟傻瓜没什么区别。
她的住处在村落最深处,独栋的院子里精致巧思。
站在院子里,锖兔拔出日轮刀,刀尖直指鬼。
她蹙眉轻颤,声音更加的缱绻。
“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吗,大人……”
迷惑不解的小女儿作态,放低身段的撒娇感,足以令任何一个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满足。
锖兔声音很冷,“就算是有再好看的容颜,也不能这样你身上的死气和令人作呕的气息。就算是装的再好,也只是在模仿人类的情感。”
鬼神色有些挂不住了。
“你吃过多少人?在这个地方,这所院子。”锖兔向前迈进一步,刀尖向前移了一分,鬼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头上的簪花随着摆动,簪花上的蝴蝶振翅欲飞。
“你没有这种话不必要骗我,没有意义。”锖兔改为双手握刀。
鬼有了动作,敛去了娇羞的怯意,脸上筋络暴起,较好的少女般的面颊瞬间枯老苍白,“你既然看到了我的这个样子,果然还是直接吃掉你吧。直接吃掉!”
说完后神经质的咯咯咯的笑起来,她不顾对方指着她的刀尖,拉开一扇门,炫耀起来,“看呀,这就是我吃过的男人,还有女人。啊,您肯定见过那些灯笼了,谁家被妾身吃掉一个人,就会挂一盏灯笼呢。”还有屋里面,是被她收集起来的布料或者女孩子的饰品,锖兔握刀的手更紧了。
比起人类长了不少的舌头一点点舔了圈嘴唇,口水留了出来,“你身上的味道,太香了。是稀血对不对!吃了你的话,我也能成为下弦了。釜鵺那家伙占着下弦的位置太久了,该让出来了。”
锖兔并不是稀血,那种对于鬼有着十足吸引力,吃掉一个就能够赶得上吃好几十个一般人类的血脉。这只是从英灵在一次成为人类之后的一些小问题,对鬼有着如同稀血的吸引力。
十二单被她震碎,只留下里面的不妨碍行动的几件。手腕上的金铃铛暴露出来,鬼伸出手,铃铛开始晃动。
气刃不断的向锖兔划过来,锖兔闪避开,能够非常靠近下弦鬼实力的鬼,血鬼术也不容小觑。
必须赶紧斩杀掉,而且——
那人另一只手上银白色的手环样式实在是太归于熟悉,冷淡的高科技风格,这玩意儿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
锖兔不断地靠近鬼。内心吐槽的欲望更重。
鬼手腕上的铃铛晃动的更快了,带起阵阵嘈杂的噪音,与之相伴的,是数量更多的气刃,其中一个气刃割裂了绑着面具的红绳,露出了嘴角带疤的少年面容,那双眼睛凌厉又坚定,对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锖兔双手握刀,脚步迈开一点,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岚。
水之呼吸的衍生型,是锖兔自行领悟的型,正如其名字,是如暴风雨一般的攻势,足以将敌人斩碎的猛烈攻击。
浓烈的暴雨裹挟着风势,劈头盖脸砸向鬼。
寒光闪过,鬼的头和身子分离。
有些呆滞的鬼张张嘴,为什么,为什么会死掉。
眼泪一点点的滴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鬼呢。
是那位大人。
面对不断流逝的年岁,逐渐不再光彩动人的脸庞,即使是面对夫君大人依旧怜惜的爱意,仍旧滋生了更多的贪念。
她明明……
不该是这样啊。
她是自幼备受赞誉的北条家的姬君,从小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长大后的夫君也是一城的未来城主。她却贪恋自己的容颜,想要一直一直拥有这份美丽,直至到了病态。
夫君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位大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把手中的水仙花送给她,“真是一位美丽的夫人,想要让人为之千金博一笑呢。”
“想要一直不变的容貌?可以的呦。”那位大人拿食指抵着唇,“不过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不过与永恒的美艳的容颜相比,真的是微小无比呢。”
站在门口的夫君大人看到了,那位大人将血给她的时候。无法克制的来自于刚刚变成鬼的欲望,她终于扑了上去,吃掉了夫君大人。
她都做了什么啊……
她想要一直不变的容貌是想要夫君大人更多的爱啊!
“妾身……松本美都……夫君……大人……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记忆全部都会想起来了,即使是已经不再是少女,却依旧有着女孩儿的娇憨,是夫君大人的宠爱才让她还能保有如同少女的姿态。
锖兔收回刀,听到鬼对他的道歉怔愣了下,那确实是对他的歉意,但是为什么要道歉。他回过身,面对着名为松本美都的鬼,她在不断地化为灰烬,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灰烬散开,银色的手环依旧存在,他捡起来,果然是迦勒底的 。这熟悉的印花,还有达芬奇专属特制金属材料扣。只需要吸收足量的太阳光也能够开启,这段时间白天要多晒晒太阳了 。
正当他打算将刚刚的鬼的话忽略掉离开时,却看到依旧是穿着十二单的样子的鬼,她幸福的贴在另一个俊朗的男人胸前,饱含歉意的看向锖兔。
她慢慢松开那个男人,向前两步,“给您添了麻烦,真的十分抱歉。”
“你……”
“大概是灵魂吧,要转生呢。”鬼、不,应该称作是松本美都的姬君,她欠身道,“妾身自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难以弥补,甘愿在步入地狱之后承担一切罪孽的责罚。”
“不会害怕吗?”
松本美都回头与男人相视一笑,回过头对着锖兔摇摇头,有夫君大人在,无论前面要她承担怎样的责罚,她都有勇气面对,“妾身不怕,有夫君大人陪着妾身,妾身要一直一直和夫君大人在一起呢。”
“走好。”
锖兔点点头。
“可以知道大人的名字吗?妾身真的非常感谢您,将妾身在这样的痛苦中解救出来。”松本美都又是一拜。
锖兔:“麟泷锖兔。”
“那么,锖兔大人。”夫妻两人站在一起同时拜下去,“愿您一直武运昌隆,灭杀恶鬼。”
看着那两人携手走向黄泉,即使前面可能面对地狱无尽的惩罚,也没有丝毫的逃避想法。
“多谢。”锖兔目送两人走向那片他并不知晓的地方,轻轻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他挨家挨户的敲开门,告诉他们去取回家人的遗物,在他们疯了似的哭着奔向那个一直是噩梦的房子时,悄悄地离开这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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